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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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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明烛心里嘀咕道,无论是在门中还是下山后,正道中人谁听到长离仙子的名号都恭敬得很,就算是修为远超长离的人都不例外,她还第一次见到一听长离名字就拉下脸的人。

    那人还是她师伯,她第一反应是长离曾与他结怨,可再想便觉得没可能。

    长离在千面偃来犯那天才第一次离开天台峰,那时候程寻已经在僬侥了,两人恐怕连面都没见过,就算见过也只可能是长离被吴回带上云浮山的时候。一个婴儿,能与人结什么怨。

    但凡和长离有关的事,她都有些兴趣,一边心不在焉看着躺在那看起来有气进没气出的程凌,一边忖度着要不要问上一问,可一抬头,瞧见程寻那脸色,她总觉得如果开口就会被轰出去。

    于是她只能摸了摸鼻子,暂时按捺住这蠢蠢欲动的念头。

    “程师伯,程师兄可是被三昧真火所伤?”她围着程凌转了几圈,而后问道,“原来三昧真火那么厉害,竟然连封岳都挡不住。”

    三分纯真七分困惑,就是找坊中的伶人来都不见得比她装得更像。

    “他有金丹护体,三昧真火哪里会将他伤成这样。”程寻冷哼一声,口气依旧不善,但回答里却没有为难之意。

    这样对钟明烛来说就够了,眼下只要程寻能替她解惑,就算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她都无所谓。

    “难道是五色明焰?可——”她恰到好处地皱起眉,接着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地脉流火,名为劫火。”

    “劫火”钟明烛轻声念道,细长的眉稍拧,这次不再是装腔作势,而是真正陷入沉思。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

    上古洪荒,众生共存,万物生,万物灭,战乱笙歌轮回交替,繁华绮丽,几乎每个瞬间都值得诗人竞相传颂,而数万年后的今日,只余一卷河图,一卷洛书。

    河图上绘有天降火之景,那便是最初之火,天火。

    女娲取天火炼五色石,以此造人,天火不灭,未免伤及众生,女娲便将天火封存于地脉,后世地脉裂,流火窜出,几乎焚尽众生,所以地脉流火也被称为劫世之火,既劫火。

    劫火由天火所生,却非不灭之火,凡人领悟驾驭之法后便可取为己用。

    传闻上古那些厉害的兵器都是由劫火所炼。

    因为并非是灵力催生的火焰,而是世间本就存在,却又霸道至极的烈焰,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势。

    那是连金丹都能焚毁的劫世之火,可她却毫发无损。

    修士操控的火本质上都是凡火,差别只在于其中蕴含灵力的多少。劫火虽烈,却不易操控,容易伤及自身,很久以前就只存在记载中。若无程寻提醒,她只会以为是什么独门法术,决计不会想到这是劫火造成的。

    便是这世上最坚硬的赤金,在劫火中几刻就会变为一滩铁水,怪不得那天黎央会如此吃惊。

    她口中翻来覆去念叨着二字,可除却那些半真半假的记载再也没有其他头绪,想多问程寻几句,可是转念一想,言多必失,万一被察觉些什么就麻烦了。

    光看那张严厉死板的脸,她就不想多说话。

    枉她之前还总抱怨长离死板,现在才发觉,她师父就算是面无表情,看起来也比眼前这凶神恶煞的师伯平易近人许多。

    大概是因为是女子,五官终究比较柔和的缘故吧,离开那间硬生生被程寻弄得气氛紧张的屋子,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中,她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不自觉在心中描摹起长离的样貌。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窜上脑海,太过后知后觉,她甚至停下脚步,发起愣来。

    第一次见面时只有感于对方的冷,之后虽然相处那么多年,可她始终不曾好好端详长离的模样,一直以来那个白衣女子在她心中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形象,以至于心中默认的模样都带着冷酷的棱角。

    无欲,无情,无所求,就算偶尔流露出其他,也只是昙花一现,就像是沉默的冰山,偶尔风动罢了。

    可此时此刻,在被阳光熏得微暖的风中,她无意识勾勒而出的容貌——褪去了那层若有似无的冰霜——分外清雅,眉眼线条丝毫没有尖锐之感,而是带有皓月轻烟那般的柔意。

    她一直知道长离是美人,还是现下修真界的第一美人,可这概念大部分来自于丁灵云几近耳提面命的喋喋不休,先入为主后,她反而没有太过在意长离的长相。

    此前她一直觉得若耶比长离更美一些,如今却不那么确定了。

    师父,长离。

    长离。

    探出手,指尖在空中虚画了几下,留下雾气似的灵气,聚拢扩散,黑发白衣随着她的一勾一画徐徐展现。

    的确没有太过在意的,但不知不觉已刻在心中,信手涂抹,连回想都不需要。

    当雾中女子的五官渐渐成型后,她盯着看了许久,眉梢眼角,还有额心的朱砂痣,哪里都与心中所想分毫无差,可又总觉得哪里都缺了点什么。

    终究是描摹,而非真迹。

    她垂下手,眸中浮现出怅然所失,由灵力构筑的薄雾随即消散在微风中。

    “长离”她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也许有所察觉,也许没有,心像烟一般飘到了高处,又像绑了巨石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潭底。

    “长离。”

    蓦地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迫切。

    她想要见长离。

    现在就想。

    长廊中,丁灵云愁眉苦脸捏着几枚玉牒经过,风海楼安排她清点这几日所需的额外物资,她一向不喜欢这类文书工作,瞥见钟明烛时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折身向她走去。

    她知道钟明烛很擅长这些,和同时驱动六十四枚朱明帖相比,清点物资简直没有丝毫难度。

    “阿烛!”她喊了一声,可对方似乎在想什么,根本没有理她,她不禁疑惑起来,“你在做什么?”

    院子里只有钟明烛一人,可她不知为何正出神地盯着一处,面上蓄着一抹浅笑。

    那笑容和丁灵云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

    钟明烛平时笑得很多,愉快、调皮、猖狂、恶意等等,丁灵云见识过许多,可此时她脸上那抹浅到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的笑,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早在她们还住在明镜峰时,丁灵云就知道钟明烛那副大家闺秀的长相只是徒有其表,骨子里其实是十成十的坏脾气,时而暴躁,时而刻薄,有时候又狡猾得很,无论怎样,都和温婉二字沾不上边。

    丁灵云并不是没见过故作温柔的钟明烛,她生来就有着这样惹人怜惜的脸,装弱势时可谓无往不利,可那时候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眼底的薄凉和嘲弄。

    而今那伫立于暖风中的青衣少女,沉静而温婉,仿佛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即便是坚硬如铁的心都逃不离被她打动的命运。丁灵云看向那双比常人略浅的眼眸,真的在那里看到了几近柔和的神色。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时候,仿佛连出声都是一种亵渎。

    僵硬地伸了伸手,丁灵云犹豫是不是该拍一下钟明烛拉回她的注意,可还未等她做出决定,就见钟明烛忽地转身朝大门走去。

    “哎?等等!”她急忙拦住钟明烛,“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推开。

    她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险些跌坐在地,顿时来了火,正欲抓住钟明烛讨个说法,可下一瞬就僵住了。错身而过之际,她似乎在钟明烛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暴虐。

    那目光凶狠得难以想象,仿佛能将人撕裂,光看一眼就使人胆寒。

    若打扰到她,会死的。

    丁灵云莫名生出这种感觉,她不清楚这是不是错觉,只知道她确实被骇得动弹不得,无论是被钟明烛还是被她自己的想象。

    她也来不及去考证了,待那股寒意散去后,钟明烛已消失在门外。

    “大概是看错了吧。”

    良久,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心有余悸抚着胸口如此道。

    钟明烛修为都不如她,哪里会有那么恐怖的气场。

    “一定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她看了看手里的玉牒,唉声叹气地走开了。

    深夜,月隐星稀,竹舍中的灵灯将整间屋子照得通明。

    长离静坐在竹塌上,正在运功,百里宁卿翘着二郎腿在边上看着,手里把玩着一根竹条,时不时夸张地打几个哈欠。她根本不需要睡觉,可不弄出点动静来,她就浑身不自在。

    这几日她都忙着考虑怎么对付千面偃,长离毕竟修为浅,她不敢草率做决定,便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长离快些提升修为。

    起码要到在她和千面偃相斗时不会被波及毙命的程度。

    这么一想就惦记起一件事,想来问一声却赶上长离正在运功,她看出功法运转已及尾声,便索性留下来等着。

    没想到天一宗的功法比她想象得还慢,她从白天等到天黑都没等到长离睁眼。

    “放着三清归一不练,非要死守这乌龟王八功。”她换了只腿翘着,恨铁不成钢般抱怨。

    天一宗的功法即为着重于护体之术,若用图案形容,就是周正的圆形,四稳八平,几乎没有锋芒,和百里宁卿好斗的性子截然相反,所以她戏谑地称之为乌龟王八功,就算在长离面前也一点都不收敛。

    其实她也好奇,本以为长离如此看重门规,听她这么称呼天一宗的玄门功法,不说发怒,起码也会生出些不满,结果对方根本丝毫不为所动。

    “你不生气吗?”有一次她忍不住问,经竹茂林提醒后,她又硬着头皮和长离啰嗦了好几天,终于稍微明白了些该怎么和长离交流。

    若她只是感慨天气真好,长离肯定不会出声,若她再补一句:“你觉得呢?”

    之后便会换回长离的答案。

    有时候很快,有时候需要等好一会儿,那是长离在思考要如何应答,如果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她便会说:“不知道。”

    虽然这种情况对百里宁卿来说仍是极其麻烦,但也好过她一个人自说自话。

    问题丢出后没多久就换来了言简意赅,直白却不易懂的答案:“不。”

    她是真的弄不懂长离为什么不生气,换了天一宗其他人估计早就吹胡子瞪眼睛要和她拼命了。

    “为什么不,你不是很守规矩吗?”

    “律己,不及人。”

    这下百里宁卿懂了,简而言之就是——与她无关。

    “如果是钟明烛那厮也这么说你会生气吗?会怎么做?”百里宁卿眼珠一转,笑嘻嘻继续追问,这次她懒得一问一答浪费时间,索性一次性将问题全部抛出。

    “不。”长离垂下眼,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我会告诉她不该这么说。”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古怪的师徒了,百里宁卿如此觉得。

    直到后半夜,长离才运功完毕,百里宁卿急忙凑过去连珠炮一通问:“唉,我说,之前我不是把那妖兽落下的内丹给了你么,你已经吃了吗?怎么修为不见涨?”

    元婴期妖兽的内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丢给长离后就忘在脑后,这几天思考怎么帮长离提升修为时才想起,她在长离储物戒里探过,没有发现那内丹,便想是不是已经被服食了。

    可长离的修为也没见多少长进,那内丹的修为起码能助她再涨百年功力,就算是瓶颈期,吸收了那么多修为也不至于寸步不进才是。

    “我给她了。”

    片刻后,百里宁卿便听到长离平静的声音,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什么?你给她?给她做什么?”

    “给她提升修为。”

    “你、你你你”百里宁卿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一千头妖兽才有一头能落下内丹,还是元婴的妖兽,你可知道这有多珍贵?怎么就给她了呢”

    没等长离回话,她就急匆匆往外去,口中碎碎念着:“不行,我还是去取回来,希望那厮还没吞掉,不然千面偃稍微放出点灵压就能碾死你。”

    似乎是在那话中察觉到了什么,长离抬头看向她,漆黑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来。

    “前辈。”第一次,她主动开口,喊住了百里宁卿。

    “啥?”百里宁卿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你喊我?”

    “是。”

    这是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百里宁卿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看起来直冒傻气,稍后便反应过来,喜上眉梢问道:“什么事啊?”

    和长离相处时对方总是爱搭理不搭理,这次长离竟然主动开口,让她莫名有种突破境界的畅快淋漓感。

    可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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