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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啊,也不是不能带你去……”秦江澜喝着徒弟亲手倒的茶,故意卖着关子说道,“只要你能将一阶烈火符画出来。”
林淮竹唇角的笑瞬间凝固,表情低沉了下来,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起来。
秦江澜看到她这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也是深感无奈的说道:“你小师妹前些天送来了她所绘的一阶符文,除了烈火符,还有冰箭符、寒水符、雷霆符,品质皆是上阶,你身为大师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林淮竹仔细一想,认真说道:“有,没想到小师妹于画符一道上如此有天赋,真是要恭喜她了!”
林淮竹说这话倒也不算敷衍,陈怡心是三灵根资质,也非天生剑体,即使她刻苦修炼,修行速度还是赶不上前头的两位师兄师姐,三十年过去,至今也还是炼气八层,被宗门弟子暗地里嘲笑多年。
直到她开始学习画符之术,卓然的画符天赋才成功止住了众人的闲言闲语,也让陈怡心堆积在心里的压力清减了许多,再不像之前那样急于求成。
秦江澜听了林淮竹的话,眼角一抽,放弃了劝说,直接让她回去练习一阶烈火符,时间到了交不出的话,这次的外出就不带上她了。
林淮竹苦着脸的离开了两仪宫,一脸的闷闷不乐。
她知道师父为何要让她练习黄符,因为她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灵气。
绘符讲究的是灵气匀称、一气呵成,她两者间只能完成其中一种,要么就是灵气分布不匀,一笔下来有粗有细,要么在控制灵气粗细匀称时不能一笔绘完,常常画到一半符纸便自燃了起来,她很难完成一张。
秦江澜此举也是为了锻炼她掌控灵气的细微程度,如果她还不能学会控制灵气的使用,在危险来临时,很容易因为灵气枯竭而遇险。
知道师父的用意,林淮竹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她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张正在自燃的符纸,挥开桌面上的灰烬,板着脸,动作熟练的重新拿过一张符纸接着画,眼底是毫不放弃的坚持。
“我说,不就是出一趟宗门吗,这次你师父不带你,你可以自己请求下山游历啊。”殷璃看着她两天两夜没合眼,眼睛布满了血丝,还在那坚持画符,有些心疼的劝道。
林淮竹摇摇头,动作不停,心里是茫然的坚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硬撑什么,就是觉得不想看师父失望的眼神。
殷璃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心里猜测她应当是被陈怡心刺激到了,不服输的劲头一上来,说什么也要画出一张合格的一阶烈火符来。
难得见她这么认真的模样,殷璃心里半是欣慰半是心酸,欣慰她终于知道刻苦了,心酸的是,她怎么就没见林淮竹对她的态度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林淮竹此时沉浸在画符中,满心都是眼前的黄符,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同样的动作,反复的失败造成她产生下意识的举动,一旦画完便重新拿新的符纸换上,如此再三,直到天色再次转黑,她又一次拿过新的符纸时,视线扫过桌面一眼,霎时顿住了。
桌面上赫然放着才画好的符文,没有自燃,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原来的位置。
林淮竹睁大了眼睛看着桌上那一张下阶烈火符,重新闭上又睁开,仿若是在做梦般不敢置信的看着桌面,下一秒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殷璃问道:“殷璃……殷璃殷璃,你快看看,这、这是一张烈火符吗?还是我画的太多,出现幻觉了?”
殷璃打量着桌上的那张烈火符,皱眉评论道:“不错,虽然纹路粗丑,观之效用只能发挥十之二三,确实是一张烈火符没错。”
林淮竹黑着脸,闷声说道:“谁要你前面的评价啦,你只要说最后的结论就好!”
说罢小心翼翼的收起这张烈火符,脸上终是松了一口气。
“你还要再练习下去啊?我说你……”殷璃的声音突然中断,她看着趴在桌面上熟睡的林淮竹,脸上满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直接从她的识海里出来,将她搬到床上去,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
“看你逞强的……”殷璃扫了她沉沉的睡颜一眼,再看了看手中的符文,轻轻摇着头说道,“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不笑话你了。”
上一世的时候殷璃也曾逼迫她学习绘制符文,然而当时她总说道,不论低中高阶符文,在各大城池里皆可买到,为啥非要耗那劳什子劲跟自己过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满不在乎。
如今看来,她是不愿意让秦江澜失望,才会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较劲吧。
*
“这次太白山秘境开启,你要把秦牧宇也带去?”司澈捻着一枚黑子,微微有些惊诧的说道,“太白山秘境虽说五十年开一次,但里面的一切可全被探查过了,早没了什么秘宝,再加上里面妖兽等级适合金丹期修士,各大宗派世家权当是让精英弟子练手了,秦牧宇现在可都元婴期了,你让他去,怕是没什么效果。”
秦江澜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无声叹道:“我知道,只是上回,他与温菀定亲之后曾一同下山游历些时日,再回来时,我发现他竟想走无情道,我想着这次带他去,有温菀陪着他,会不会好点。”
“无情道?”司澈指尖一松,黑子便从手里滑脱下来,落进棋笥里,惊讶的脱口而出:“修至无情道需要绝情灭爱,不悲不喜,情欲皆被抛置一边,你这外甥的问题,似乎有些重啊。”
秦江澜对着棋盘沉默不语,司澈也习惯了,他重新捻起黑子,下了一步,才凑过去好奇的小声问道:“莫不是他当年受了什么情伤,心魔才会深重至此,要以无情道来隔绝?”
情伤?
秦江澜蹙眉,反复在心里念着这个词。
他当年也曾有过这方面的猜测,毕竟秦牧宇当年重伤初愈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杨若灵决斗,杨若灵说漏嘴的那句话他也有所耳闻。
事后他有问过秦牧宇这件事,当时秦牧宇只说那名魔修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姐姐,他会气的与杨若灵决裂,也是因为她拦住了同行的修士,不让他们向西凉城的城主求救,更是在后面来到的仙门百家面前隐瞒此事,拖延时间,害得那位魔修身死道消,他才会如此愤怒。
那个时候的秦牧宇还未出现心魔,后面更是外出游历数次,他便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想,时间也未免太过凑巧了。
难道真如杨若灵所说的那样,秦牧宇心悦于她?
这么一想,不由得入了神,司澈在一旁等着他落子,片刻不见动静,抬起眼眸一看,发现他神思恍惚,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冲他低声问道:“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秦江澜醒过神来,随手捻了一颗白子,看着棋局走向,摇头缓言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唯有他自己想通方可去掉心魔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觉得秦牧宇修无情道也是一种解法了。
司澈甚是不解,前一刻秦江澜还担心外甥要走无情道,这一刻便默认了,想来对秦牧宇变成此刻这副模样的原因秦江澜已经猜到了,并且也觉得十分棘手。
司澈刚想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清脆脆的声音,人未到声已远,秦江澜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停下了落子的手,旋即看向殿门。
“师父,徒儿听说您过几日要去往太白山秘境,徒儿想问……”陈怡心一踏入殿门刚要说话,在看见司澈的一刻突然顿住,人立刻变得拘谨起来,忙向他行了一礼,低声道:“司澈道君。”
司澈朝她淡淡的一点头,并未接话。
虽然都是秦江澜的徒弟,但他明显不太喜欢这个小徒弟,总觉得她眼里的算计太多,不如林淮竹清澈透净,也比不上即墨微生简单纯净。
一见到司澈也在,陈怡心声音瞬时小了许多,规规矩矩的来到秦江澜面前,轻声唤道:“师父。”
秦江澜看着自己的小徒弟,问:“这时候来找我,可有何事?”
“徒儿没有事就不能过来啦?”陈怡心微微撅着嘴,对秦江澜撒娇道。
秦江澜一顿:“倒也不是,只是你近日不是在学习绘制符文吗,此刻突然见你过来,我还以为你遇上不明白的地方了。”
“绘符暂且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师父放心。”陈怡心上前跪坐在他身边,冲他讨好的笑着说道:“不过师父料得也没错,徒儿确有一事想求求师父。”
她看着秦江澜,眼含期待的问道:“徒儿听说师父过些时日负责带队去太白山秘境,师父也知道,徒儿许久没有下山了,所以过来想问问,可否带上弟子出行?弟子保证会乖乖听话的!”
秦江澜听后眉宇轻皱,面有犹豫。
陈怡心见状,情绪瞬间低沉下来,状似不经意的喃喃说道:“徒儿好羡慕大师姐,听说大师姐入宗门第十年,师父便带她出过山门,去青阳宗祝贺北暮道君大婚之喜……”
秦江澜闻言微怔,沉默两秒说道:“既然你想去,那便一道去吧。”
陈怡心立时喜上眉梢,高兴的说道:“谢谢师父!”
望着陈怡心轻快离去的背影,司澈满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这给人当师父也怪累的,幸好他就没有收徒的念头。
第三十五章()
林淮竹揣着辛苦几天的成果来到两仪宫,忐忑不安的交由秦江澜检查。
当她看见秦江澜脸上凝重的表情,心情瞬间一沉,以为自己去不成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秦江澜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手中的动作缓了缓,将烈火符放置一边,神情淡然的说道:“明日卯正,在主峰殿前集合,别忘了。”
林淮竹一愣,听这意思似乎是自己过关了,开心的搂着秦江澜的胳膊,兴奋的说道:“谢谢师父!我明早一定准时到!”
说完赶紧快步离开了两仪宫,深怕师父反悔。
秦江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饮了两口。
这次他不光带上了林淮竹与陈怡心,还把即墨微生也给带上了。
原本负责带队的人不是他,但耐不住清嘉道君哭死哭活的非要他跟着一道同行,秦江澜在心里哼道,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假公济私,带三个徒弟出去见见世面了。
林淮竹心情愉悦的走下山腰,忽地听见身后远方传来一声“师姐”,她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当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应了一句,“小师妹,有什么事吗?”
陈怡心向她走来,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位在师父心里有着极高地位的师姐,深藏在眸子底下的是对秦江澜偏心的不服气,不过她自认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流露出半分破绽,是以极为自然的走到林淮竹面前,伸手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师姐可知道,这次的太白山秘境之行,我也会跟着去哦。”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师父方才没说。”林淮竹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的说道:“我记得,这应当是你入宗门以来第一次下山吧?我猜应该是师父怕你总待在山上,道心停滞不前,因此便也带着你一道去的吧。”
她与陈怡心不同,当年她甫一引气入体,学的第一样法术就是御剑术,待得学会以后便三不五时的与几位同门溜下山去玩,虽说不曾远离过宗门,但行动还是自由的,并未被拘在山上苦修。
陈怡心则因为纯阴之体的缘故,不敢离开两仪峰,整日处在她那座院子里苦练修行,怕是山下都没去过一次,林淮竹这么一想便明白了秦江澜的想法,随口说了出来。
陈怡心听了她的话,面上蓦地一僵,勉强维持着笑意,表情不太自然的说道:“师姐……还真是了解师父的心意啊。”
事情确如林淮竹所说,秦江澜那日之后还特意挑了个时间提点了她一下,让她此次随行尽可放宽心来,不必时刻念着修行,反而不利道心,此时听林淮竹说来,倒也一分不差,陈怡心现下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反正感觉不大好受。
好像这样一来,她与林淮竹之间谁与师父更亲近,谁与师父更疏远已经高下立判了。
陈怡心的语气委实算不上好,即使是迟钝如林淮竹也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歪头看了一眼陈怡心,眨巴一下眼睛的问道:“师妹,是心情不好么?”
“没有!师姐不要误会……”陈怡心一惊,连忙否认了她的话,随后强颜欢笑的说道,“师姐,我想起来今天要求绘制的符文数量还没完成,得先回去了,我就不与师姐多聊了。”
“好。”
林淮竹看着陈怡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