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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始终冰冷着一张脸,“太子的心思,不是你该揣测的。”
小东子点了点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这时,营帐内响起了虚弱的咳嗽声。
小东子一喜,“殿下醒了?”
随后,里面便传出了南风无夜的声音,“千夜。”
“你继续守在外面。”千夜对小东子交代了一句,便走进来。
见南风无夜正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千夜快步上前,“殿下,您重伤在身,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
“无碍。”南风无夜坐起身,问道,“我怎么回到军营了?”
“是之柔郡主和拓拔统领护送殿下回来的。”
南风无夜疑惑地蹙了下剑眉,“他们送我回来的?”
“恩。”千夜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说道,“之柔郡主说,是他救了殿下。”
“她?”南风无夜思索地敛了下眸,“可是我在昏迷的时候,仿佛闻到了璃儿身上的梨花香。”
千夜怔了下,随后单膝跪了下来,“属下自作主张做了一件事,还请殿下责罚。”
南风无夜转眸看向千夜,轻咳了几声,声音虚弱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属下……”千夜低着头,不敢看南风无夜询问的眼神,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失踪了几日,属下实在担心,便去妘城求见了圣女,求她出手相救。”
“你……咳咳……”南风无夜眉心一紧,心中怒火涌动,一口气提不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殿下!”千夜连忙上前扶住他。
南风无夜愤然地推开千夜,沉声责备道:“你何须多此一举!她恨我入骨,怎会出手相救!我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颜面让她救我?!”
第1474章 不恨了吗?()
性子一向沉稳淡然的南风无夜,却在得知千夜去求了妘璃相救时,情绪激动了起来。
他无颜面对璃儿,也不愿意再去打扰璃儿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千夜竟然……
千夜又跪了下来,“殿下息怒,圣女她答应了属下的要求,此时可能还在寻找殿下。”
南风无夜一怔,错愕不已地看着千夜,“你说什么?璃儿她……”
千夜点了点头,“她来东境救殿下了!”
南风无夜哑然,深邃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丝惊喜。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当真吗?”
虽然他不奢求璃儿能原谅她,可若璃儿愿意原谅他,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当真!”千夜又重重地点了下头。
南风无夜忽然笑了下,眼中却又闪烁着泪光。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只感觉好像是在一场美梦中。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千夜又说道:“妘家将也来了,多亏了妘家将和拓跋统领,我们的大军才将叛军击退。”
闻言,南风无夜更是诧异了。
是承天国伤害了璃儿,伤害了妘家,可如今承天国有难,璃儿竟然让妘家将前来帮忙?
“为何?”南风无夜不解地问道:“她怎么会同意?”
他清楚璃儿有多恨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璃儿会有这番举动。
“属下将当年的真相都告诉了圣女,圣女已知晓了殿下的苦衷。一切都是属下自作主张,属下甘愿领罚。”
说完,千夜双手扶在地上,头抵在地面,等待着南风无夜的责罚。
然而南风无夜却没有出声。
千夜屏住了呼吸,不敢抬头看南风无夜。
过了半响,只听见南风无夜叹息了一声。
“殿下……圣女有权知道当年的事。”
南风无夜闭上双眼,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璃儿是有权知道当年的真相。
他一直不愿意说,只是觉得那些真相对璃儿而言已于事无补,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不如就让她痛痛快快地恨着、痛痛快快的复仇。
一切尘埃落定后,她也能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如今璃儿知道了一切,也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
他真的不奢求她的原谅,只希望她将来能过得好好的。
“方才殿下说,在昏迷中似乎闻到了圣女身上的梨花香,可拓拔统领找到殿下的时候,殿下的身边只有之柔郡主,要不要叫之柔郡主过来,问问她?”
“不必了。”南风无夜摇了摇头,神色已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
或许,那只是他在频临死亡边缘产生的幻觉吧。
倘若在他昏迷的期间,璃儿真的曾在他身边,但她既然离去了,那也说明,她不愿意面对他。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
无论他闻到的梨花香味是不是璃儿,但璃儿愿意来救他,还让妘家将帮忙对付叛军,这对他而言,已是老天给他的莫大恩赐了。
他不敢再奢求太多。
也没有资格奢求太多。
南风无夜收起心中的万千思绪。
如今大敌当前,叛军未灭,他必须振作起来。
“你说元卿也回来了,那他还在军营里吗?”南风无夜问。
PS:晚安
第1475章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千夜点了下头,“拓拔统领正在军中指挥将士们作战,这次多亏了拓跋统领的出现,才稳住了军心。”
南风无夜凄凉的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元卿能回来,他也很高兴。
“殿下。”千夜又说道,“如今我承天国已无良将可用,若能留下拓拔统领,那是最好不好过的。先前是因为圣上的关系,拓拔统领才负气离开,如今他既然回来了,说明心中的气也消了。”
南风无夜摇了摇头,“他那时并非负气离开,对他而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元卿与他情同手足,夹在他和父君的中间,的确为难。
“若是殿下肯开口挽留他,他肯定会留下的。”千夜说道。
南风无夜轻叹了一声,“元卿既然决定远离宫中是非,本宫又何必再留他。本宫得不到的自由,元卿能得到也好。”
当年,他夹在天下和璃儿的中间。
身为九天太子的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皇权地位于外人而言,是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他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可怕的牢笼。
他出生在这牢笼里,一生只能深陷其中。
可是元卿不一样。
元卿有得选择。
“去把元卿叫来吧。”南风无夜说。
千夜起身走了出去。
他是很想留下拓拔元卿,如今殿下临朝,正是用人之际。
可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拓拔元卿便独自来到了帐内。
他姿态虔诚的朝南风无夜行了个大礼,“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南风无夜下床,起身朝拓拔元卿走去。
拓拔元卿垂着头,看见南风无夜走近的双脚,连忙说道:“殿下大伤未愈,还是在躺在床上好好修养吧。”
“你要与我这般生疏客套,那我也该好好接见此番击退叛军的大功臣。”
“殿下……”
“起来说话。”
拓拔元卿迟疑一下才站起身,却还是姿态谦卑地低着头,不看南风无夜。
“还在怪我软禁了圣上?”南风无夜问。
拓拔元卿摇了摇头,“殿下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九天能国泰民安,元卿怎敢有责怪之意。”
其实他也很清楚,殿下比圣上更适合担任这九天人族的共主。
南风无夜正想说什么,突然咳嗽起来。
“殿下。”拓拔元卿上前扶着他,“快坐下吧,小心牵扯到伤口。”
南风无夜坐了下来,声音无力地问道:“你打算何时走?”
“如果殿下不赶我走的话,我打算等将叛军彻底歼灭了再走。”
闻言,南风无夜微微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拓拔元卿又说道:“如果时间允许,就再留下来喝一杯殿下的喜酒。”
南风无夜唇角的笑意有了几分嘲讽之意,“看来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要娶妘之柔的事。”
他答应妘之柔的要求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
关于他和妘之柔的婚事,他也未对外公布过。
不用想也知道,是妘之柔将此时宣扬了出去。
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第1476章 无能至极!()
“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拓拔元卿说,“若非妘之柔邀请我喝喜酒,我还不知道此事。”
“是吗?”南风无夜冷笑了一声,“不过最终能否让你喝上那杯喜酒,也未可知。”
拓拔元卿面露疑惑,“殿下此话何意,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吗?”
“你我亲如兄弟,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其实我与妘之柔的婚约,不过是一场交易。”
“交易?”拓拔元卿一惊。
难怪了。
得知殿下要娶妘之柔时,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娶妘之柔。
“我答应了璃儿,会在一个月之内,证明妘家的清白。可是当年我父君将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一个月之内,很难找出证据替妘家翻案。而有关妘家一案的人,大都死了,只剩下妘之柔一人。”南风无夜说道,“妘之柔答应了我,大婚当日,她会拿出父君冤害妘家的证据,还妘家清白。”
闻言,拓拔元卿怔然,“妘之柔手中竟握有证据!所以……为了圣女,为了妘家清白,殿下牺牲自己的幸福,甘愿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南风无夜苦涩地笑了笑:“生于帝王之家,哪里还有所谓的幸福一说。情是为权,爱是为利,万般不由己。我之所以做这些,不过是偿还对璃儿、对妘家的亏欠,也更是为了一个公道。”
更何况,失去了璃儿,他早已是不幸之人。“幸福”二字,早在他生命中彻底消逝了。
说起来,此番答应娶妘之柔,也让他十分瞧不起自己。
世人都说他南风无夜是九天第一人,可他却觉得,自己无能至极。
妘家被冤害时,他束手无策。
璃儿入魔道时,他进退两难。
如今,连替妘家洗冤,他也只能选择这样的下作办法。
呵,他的确是九天第一人,第一无能之人!
“既然殿下心中已有了决定,那方才又为何说,我未必能喝上这杯喜酒?”拓拔元卿又问道。
“离我承诺璃儿的一月之期,还有一些时日。在这之前,我会尽量找到能证明妘家清白的证据。倘若到最后也无法找到证据,也只有行此下策了。”
说着,南风无夜的神色暗沉下去。
“殿下……”拓拔元卿欲言又止。
“元卿有话想说?”南风无夜看向拓拔元卿犹豫的神态。
思忖了片刻,拓拔元卿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其实他想告诉殿下,是圣女救了殿下。
可想到圣女的叮嘱,他又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元卿一直是父君的左膀右臂,更是统领着宫中卫将。元卿对当年的事,可是知晓一二?”南风无夜试探性地问道。
拓拔元卿连忙摇了摇头,“圣上设计谋害镇国公一事,并未让我参与其中。甚至当年,我也相信了镇国公有叛变之心。”
南风无夜微微敛了下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
拓拔元卿以为南风无夜怀疑自己,又急忙解释道:“我虽忠心于圣上,但也绝不会对殿下说半句假话!”
第1477章 不是幻觉()
南风无夜笑了下,“不必解释,我自然是相信你。”
父君深知元卿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当年的阴谋,又怎会让元卿参与其中。
“那殿下好生养伤吧,元卿先告退了。”
南风无夜点了点头,醒来后得知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他的确感觉有些累了。
南风无夜正欲躺下,看见右臂上的伤口包扎,忽然愣了下。
“元卿请留步。”南风无夜立刻出声,叫住了就快走出去营帐的拓拔元卿。
拓拔元卿转过身,“殿下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南风无夜又看了一眼右臂上的伤口包扎,问道:“是谁替我处理的伤口?”
拓拔元卿望向南风无夜的右臂,不知道南风无夜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殿下,是伤口有什么问题吗?”拓拔元卿问。
“这伤口的包扎方式,是妘家军中的手法。”若不仔细看,根本还发现不了。
拓拔元卿怔了下,当年他未在妘家军中待过,分辨不出这包扎伤口的手法有什么不同。
不过他却知道,是圣女救了殿下,而非妘之柔。
迟疑了一下,拓拔元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