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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摇摇头,“她怎么知道贵妃一定会出手?”
苏琬清剖析道,“贵妃同此前的刘氏一样,之所以占着高位,全因家族势力庞大。贵妃自诩是皇上的青梅竹马,自然目空一切。”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皇上早已将你视作珍宝。”若兰说完这话顿了一下,她面色尴尬,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琬儿,你与恪侯到底有没有”
“当然没有!”苏琬清脱口而出,甩了甩手中的纱绢,“若兰姐姐还不信我。”
“并非不信。琬儿,我看得出皇上待你一片赤诚之心,你切勿失去初心——我们进宫,便注定只能是皇上的女人。”
若兰讲话极是诚恳,就像亲姐姐一般关心呵护她。可她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她是要颠覆大夏。可如今每每想到皇帝的深情,她就愧疚不已。一刹那间,她的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住,草草答应下,便寻了借口,把若兰打发出去了。
她恹恹地挪进寝殿,歪在贵妃椅里听廊檐下的春鸟叽喳,青梁刻画是花开富贵的样式,硕大的牡丹花雕刻于梁上,精致富丽。
“娘娘。”蕊红在外呼唤,“得福公公送卫菀公主过来了。”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快请进来。”
得福笑哈哈地打千行礼,卫菀公主站在他身旁,小身板挺的笔直,一头麻花小辫尤其可爱。
“卫菀给嘉娘娘请安。”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蓦然让苏琬清心潮澎湃起来。
得福极有眼色,把公主平安送到便退下了。
苏琬清一边让蕊红和春兰准备点心给公主吃,一边抱起她到暖阁坐,温柔问道,“公主怎么会来承乾宫?”
卫菀嘟嘟嘴道,“是父皇让得福公公送卫菀过来的。”
苏琬清哭笑不得,宇文彻虽然是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但心思却细腻缜密。只不过,送卫菀过来陪她,也终究不是办法,毕竟卫菀是别人的孩子。
卫菀伸着小手抓点心吃,嚼的有滋有味,不知不觉脸上沾了很多渣渣。苏琬清拿纱绢将渣沫擦去,只见小孩子的肌肤如刚剥皮的鸡蛋一般光滑,嫩白的脸蛋透着一丝桃粉,十分可爱。
“这个时辰过来玩,也呆不长时间,不如在这儿歇一晚上,明儿头晌我亲自送你回长春宫。”苏琬清摸着她软绵的头发,对面前的小家伙极为爱怜。
卫菀却噎了一下,塞满点心的嘴巴鼓鼓的。苏琬清急忙拍打她的后背,又让蕊红递茶水给她冲冲嗓子眼。
“慢点吃,不着急。”
卫菀耷拉下小脑袋,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怯怯道,“母妃身体不适,卫菀晚上要回去的。”
苏琬清闻言愣了一下,从卫菀这样的反应便看得出,这话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被人教过的。她尴尬地笑了笑,摸摸卫菀的小麻花辨道,“那待会儿用过晚膳便送你回去。”
卫菀精神这才好起来,又成了上蹿下跳的小兔子,为承乾宫添了几分生机。她极喜欢听苏琬清弹琴,乌沉的大眼一眨不眨,托着腮一丝不苟地听。
苏琬清见她难得有喜欢的东西,女孩五六岁的时候又是开蒙的最好时机,便教她辨识古琴琴弦和音节,不知不觉当中,便到了酉时。
皇帝御驾离着承乾宫还有一段距离,便听到阵阵清雅的古琴声从宫墙那边飘了出来。他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踏进正殿时果然看着一大一小双双坐在琴台旁。苏琬清握着卫菀的小手在琴弦处拨动,卫菀唇边露着可爱的梨涡,如小精灵鸟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苏琬清抬头笑着喊了一声,“三郎!”
卫菀欢腾地跑过来,扎进他的怀中,“父皇!”
宇文彻用力将她举高,原地转了几圈,逗得卫菀咯咯直笑。他刮了下卫菀的鼻尖,问道,“今儿下半晌在嘉娘娘这儿玩儿的可好?”
卫菀忙不迭地点头,“嘉娘娘给卫菀好吃的点心,还教卫菀弹琴,卫菀好喜欢弹琴。”
宇文彻满意地望了一眼苏琬清,将卫菀放下来,携起这一大一小的手朝藤桌走去,“卫菀是公主,自然要懂些琴画之类,女红也不能落下,日后便由嘉娘娘教导你如何?”
“好”卫菀脱口而出后才想起母妃对自己说的话,在嘉娘娘这儿呆的久了就不能再和母妃住在一起了,于是声线戛然而止。
宇文彻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卫菀?”
卫菀低着头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苏琬清解围道,“荣宁已经去传膳了,咱们现在要洗漱干净了,等着用膳。”说着,便叫蕊红等人进来伺候。
宇文彻只当公主是小孩儿心性,离不开母亲,也未多追究。待到用膳的时候,看着卫菀笨拙地使用银筷,把襦裙都弄脏了,遂不经意问了伺候公主的宫女一句,“可带换洗的衣裳过来了?”
那宫女栗栗然不敢吱声,卫菀小声嘟囔了一句,“母妃身体不适,卫菀晚上要回去的。”
“什么?”宇文彻虽是简单地反问了一句,但殿内所有人都听出了不悦。
苏琬清怕他发火,便赔笑着解释,“卫菀真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待会儿我们去私库里挑些补品,给母妃带着可好?”
宇文彻“啪”一声将银筷摔在了藤桌上,霎时把卫菀给吓哭了,“身体不适?朕看她是有心病!”他看见公主动不动就哭愈发心烦,又吼道,“这么多年,沈青莲就教你怎么哭了?朕真是悔不及当初,竟把你交给”
他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没有在公主面前吼出下一句话来。但苏琬清却受到了震动,卫菀公主仿佛并不是淑妃所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5章 寥寥余生()
所幸公主年龄尚小,听不出话中的意味。而伺候用膳的又都是苏琬清的心腹,他们也不会乱嚼舌根。
公主受了极大的惊吓,如小猫一直呜呜地啜泣。皇帝向来不愁处理国家大事,但却不会哄孩子。他自认是位勤政的好帝王,却不敢承认自己是好父亲。对于卫菀,他一直疏于关心,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过后再怎样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琬清把公主抱在怀里,到寝殿好言相劝一番,卫菀总算止住哭声。宇文彻原打算让李容贵安排人送公主回长春宫,但苏琬清执意自己亲自去送。毕竟公主心绪未定,要给淑妃一个交代。
坐着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到了长春宫,淑妃已经在宫门口翘首以待,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看见有轿子朝这边过来,甚至快行了几步,迎了过去。
卫菀原本是不哭了,但一下轿子看见母亲,便忍不住扑了过去,嚎啕大哭起来,“母妃!”
淑妃看见女儿哭成泪人,心如刀绞一般,等不及苏琬清解释,便瞪目质问道,“嘉婕妤,你对本宫的孩子做了什么?怎么卫菀去你宫里时还好端端的,回来时便成了这副模样!”
淑妃的敌意简直可以吞噬掉人,苏琬清连连解释,“淑妃娘娘听臣妾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不用解释了!本宫念在你失去皇嗣,心情不悦,特地让卫菀陪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日后,你休想再见本宫女儿!”淑妃气极什么也听不进去,抱起公主便跨进了宫门。
卫菀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巴巴转过脸来失落地望着苏琬清,却奈何不了那道宫门,咣当一声便将她隔绝在外了。
一直到回到承乾宫,苏琬清都恹恹提不起精神来。宇文彻见她那副丢了魂的模样,便知到了那边不受待见,连忙蹭过来拥住她道,“回头朕定让淑妃给你陪不是,别生气了。”
苏琬清推搡了他一把,挣脱开来,也不说话,径直朝寝殿走去。
宇文彻快步跟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追问道,“怎么了?”
苏琬清回首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苦涩难言,只蹲身遏礼道,“臣妾只是有些倦了,怕侍奉皇上不得力,皇上还是回乾清宫吧!”
宇文彻有些心慌,扶住她肩膀焦灼地问,“怎么要赶朕走?是不是淑妃说话太难听了,朕这便去她那儿”
眼看他就要气冲冲地出去质问,苏琬清担心会再生出别的是非,连忙从背后圈住他的腰,忍不出哭出声来,“皇上”
宇文彻皱眉屏退了殿内的宫人,转身拥住她道,“琬儿别哭,你别哭,你一哭,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琬清见他手足无措,如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也不忍心再埋怨他,只轻轻道,“皇上,臣妾求您不要再对淑妃娘娘施压了,臣妾求您对公主好一些,公主毕竟是您的骨血啊!”
“朕知道!”
“您不知道!”苏琬清决绝反驳道,“皇上,公主还小,您不要总是拿对待朝臣那副模样去对她。您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吗?她一直问臣妾,是不是以后您都不会再去看她和母妃了?”
宇文彻看到她这副情绪崩溃的样子愈发心痛,便攥起拳头道,“对不起,朕脾气太差了,琬儿,可是朕朕却,却控制不住自己。”
苏琬清从未见过他如此沮丧,大抵他从未体会过父母之爱,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去疼爱女儿。苏琬清默叹一声,这便是冷酷无情的帝王家。
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宇文彻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局面,苏琬清还停留在公主偷偷抹眼泪的场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彻嗓子干哑轻咳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适时夜幕已经降临,但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时辰太晚了,早些安歇吧!”宇文彻打破可怕的寂静道,但见苏琬清依旧不吱声,皱眉故作不悦,“你该不会是还想赶朕走吧?!”
“臣妾不敢。”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提不起兴致来,对伺候在外的瑜英吩咐准备司浴。
一直到宽衣躺在榻上,她没再和宇文彻说第二句话。宇文彻愈发沉不住气,挪了挪胳膊撞了她一下,“朕有话对你说。”
苏琬清侧过脸来极其无辜地看着他,“皇上早些安寝吧!”
“朕要说的是卫菀生母之事。”宇文彻知道,以她的聪明劲,早晚是会猜出自己未脱口的半句话。
苏琬清一直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还未来得及细思这个问题。但当时她是听清楚了,几乎正常人都会接上下半句——悔不及当初把公主交给淑妃抚养。
“淑妃在这宫中呆了也有五六年了,性子一直不瘟不火,多半便是因卫菀承欢膝下。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淑妃的经历。”
“什么?”
皇帝抚上她的脸颊,沉痛地回忆起往事,“沈青莲之父当年就是一个翰林,她进宫品级也不高,区区一个才人。后来,便赶上了高祖百年之祭,连朕的妃嫔都要上定康山守陵,沈氏便是派去的其中之一。”
“”
“后来,宫中出了一件大事,朕至今想起来,尤为胆寒。”
苏琬清似乎想起了些苗头,卫菀公主今年五周岁,这样细算下来,她便是出生于承熙五年春。而承熙四年是选秀之年,那一年有很多女人进入了这所威严赫赫的宫廷,也包括
“你没猜错,卫氏朕怎么忍心让曾经心动过的女人活生生堕掉孩子?”宇文彻终于一吐为快,这么些年小心翼翼守护着这个秘密,便是担心卫菀受到伤害。
“朕对外谎称,沈氏离京时未赐避子汤,而为先祖守陵过的妃嫔不宜赐红花,这才瞒天过海。待卫氏生下孩子,便交予沈青莲抚养。”
苏琬清听完整件事,已然讶异无比。但她始终想不通一件事,卫氏为何会被赐死?丽妃曾经透露过,她知晓了威胁皇权的秘密,难道真的是这样?
“卫氏娘娘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要在生下孩子便被皇上赐死?”
宇文彻最怕她误会自己,既然讲出实情便干脆到底,“卫氏是南楚余孽送进宫的探子,朕岂能容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6章 佳丽三千()
闻言,苏琬清腾地坐了起来,她过激的反应不由让宇文彻惊讶。他也跟着坐起来,按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苏琬清听到那句“南楚余孽”,心便开始乱了,几乎是本能的,她想逃离宇文彻。但她也知道此刻总是躲避,必定会引起他的猜疑,于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公主生母竟然是南楚的”
宇文彻仰脖望着高处的木槿帐顶,一时陷入了往事之中,“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温婉大方,贤德淑良,朕很快便为她动心,直接晋为从妃。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也许朕还可以和她走很长的路。”
听他提别的女人,苏琬清才恍觉心中酸楚不已,原来自己对他的爱早已容不下第三个人。而丽妃也曾经说过,她与卫妃长的十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