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彻大概是又想到了唯一的皇子先天不足,脸色有刹那的不自在,随即道,“这几日,朕会去看望她的,你尽管安排她的座位便是。”
贤妃收回眸中的探究,淡淡道了一句“遵旨。”
皇帝御前尚有许多奏章亟待处理,贤妃不便打扰。便又顶着狂风暴尘,准备回宫了。
素可取过结绒领披风,一边细碎地道,“皇上到底还是准许容昭媛参加中秋节宴了,主上所料一点儿都不差。”
贤妃寡淡笑道,“论谋算人心,这天下已无人是他对手。他要替苏琬清翻案,便翻吧!只是苦了刘眉蔷,千方百计重归德妃之位,到头来也只是被当做挡箭牌罢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7章 雪中藏梅()
大雨滂沱而至,哗啦砸在房檐上,倒如同下冰雹了一般,清脆的响声直达心底。
苏琬清站在颐和轩主厅抱厦间呆呆地望着朦胧的世界,远处高高飞起的檐角显得有些迷蒙,却依旧能看出如鹰击长空的态势。
一连多日,锦妃都不曾再到颐和轩中来,甚至,这些天,楚修泽也没有给她传信。起初,她还纳闷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昨夜她不经意间瞄到朗朗夜空中的玉盘将盈,才想起皇宫中的中秋节宴快要到了。
颐和轩里寂静悄然,而外面却并非平静。虽然宇文氏源流乃北狄鲜卑族,但融入中原已有百年,对中秋节亦是十分重视。而今年,琅琊王归朝廷更是引起不小轰动,帝都的风云已经开始变幻了。
看似席间觥筹交错,君臣畅谈国事,实则人心各有所虑。宇文彻坐在正中央,右侧为极少露面的周太后,左侧则为慕容贵妃,慕容贵妃下首为琅琊王与其子的宴桌。一刹那,宇文彻嘴角只剩冷笑,他倒是被这帮人给“包围”了。
“臣慕容璟恭祝皇上圣躬康健,太后凤体祥和。吾皇万岁,太后千岁。”慕容璟阔步至中庭,跪礼举杯道。
宇文彻受了他这一拜才慢悠悠地道,“皇叔快起,你的心意朕早就明白了,不必再如此多礼。”说着,别有韵味地扫了慕容茵儿一眼,却见慕容茵儿嘴角边的笑愈发的深。
“值此佳节,原应是团圆和乐的氛围,可臣这心里却”慕容璟捂着胸口,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
宇文彻倒也不厌倦,陪着他演戏演到底,微微倾身道,“皇叔这是怎么了?茵儿和笠弟可都是在这儿呢,莫非你是想念远在琅琊的王妃婶子不成?”
慕容璟连连摆手,“臣不敢,臣是在替皇上忧虑,替皇上伤感啊!”
宇文彻勾了勾唇角,旋转拇指上带的墨玉扳戒,颇有意味地道,“不知爱卿为朕忧虑什么?”他明显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慕容茵儿浑身紧张起来,满怀期待地在他和慕容璟之间投递眼神。
“皇上而立之年,膝下子嗣绵薄,更令臣忧虑的是,这后宫嫔御竟无人可担中宫之责!”
慕容璟这话一出,整个宴会顿时鸦雀无声。珠帘后就坐的妃嫔等都彼此交换眼神,琅琊王脑子里想什么,傻子都知道,无非就是敦促皇帝册立他们慕容家的贵妃为皇后嘛!
周太后自宴会开始便有些精神不济,但听到慕容璟的话也附和起来,冷哼道,“哀家向皇帝提过多次,可到底皇帝才是手握大权之人,母亲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
皇帝微眯眼眸,看着贤妃杨玉漱答道,“怎会像皇叔所说,后宫嫔御无人可担中宫之责?朕的贤妃执掌凤印数年,也未曾见出过什么纰漏。”
慕容璟正要再言,却被皇帝扬手打断了,“当然,是茵儿这几年身体不大好,要不然也是可以替贤妃分忧的。”
慕容茵儿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尽管如此,臣还是恳求皇上早日立后、统协六宫,否则后宫无序则乱圣心,于前朝政事无益!”
被慕容璟收拢的一拨臣子也纷纷起身道,“臣附议。”
皇帝淡然挥了挥手,“诸位爱卿为朕忧虑至此,朕心甚慰。明年乃春选之年,届时广选秀女以充后宫。”他微顿了须臾,盯着慕容茵儿道,“同册后。”
慕容茵儿忽然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顿时松了下来。宇文彻只是在心底轻笑,慕容璟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已生反心,此刻提议让他册后不过是在演戏给女儿看。他若要谋反,是决不会等到明年春选之时了。
因为皇帝一句“春选册后”,不知珠帘后多少女人的心都乱了。贤妃杨玉漱有片刻的怔忡,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皇帝拖延的计谋,之后便未曾再放在心上,反而是时不时往楚修泽所在的位置瞄。
楚修泽身着一袭深蓝圆领绸衣,头发以发箍束起,整齐利落,加之面容不再如往日那般憔悴,远远望去,倒颇有谦谦公子之风。
适才皇帝和慕容璟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但他是极会收敛情绪之人,卧薪尝胆近十年,他的一举一动都谨慎无比。
“大人,请用茶。”
身后忽然走过来一个宫女,楚修泽深深望着白玉瓷茶盏,又抬头望了宫女一眼,唇边漾起一丝微笑,端起茶来啜饮了几口。
他没有刻意环顾四周,却仍然感受到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仿佛在自己喝下茶后,才松懈了几分。
楚修泽揉了揉太阳穴,适才的茶好像根本就没起到醒酒的作用,反而令他头更晕了。
“陆大人,我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稍后便回来。”楚修泽勉强站起来对旁边坐着的官员道,他眼前一片晕眩,晃晃悠悠地走出去了。
刚走出大殿几步,便有宫女扶住了他,“大人,您醉了,奴婢扶您去休息。”
楚修泽脸颊已现微红,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在醒神,但最终抵不过强大的药效,任由那宫女扶着朝耳房去了。
被推进耳房后,果然那榻上已有一具美人**。那女子慵懒地散着长发,颈项处的衣衫肆意敞开,露出晶莹凝脂般的皮肤和令人垂涎的酥胸。楚修泽走进些,坐在了她身旁,拨弄开她的长发,看到她的面容,顿时嗤笑不已。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与你无仇无怨,你生下宇文彻的皇长子,夺走琬儿的宠爱,我倒乐得其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羞辱于琬儿。敢令琬儿伤心难过的人”他凑近到元杏瑛耳边嗤嗤笑道,“都该死!”
元杏瑛早已被迷药迷晕,自然听不到他的话。楚修泽自一开始便看出了淑妃下的套,昔日元杏瑛那般猖狂,她如何能忍气吞声?将苏琬清送进冷宫之后,势必会再寻机会对付元杏瑛。
所以,他才引导淑妃这么做——令元杏瑛失贞。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女子面孔似乎重叠变成了他梦中无数次祈求见到的。楚修泽褪去衣袍,拥身下娇柔身躯入怀,吟哦了一句“公主,你好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8章 未料红杏()
淑妃令秋桐掐算着时辰,恰在元杏瑛与楚修泽胶着不已的时候,由宫女闯进来通禀了皇帝。待宇文彻赶到耳房时,便是活色生香的一幕。
在中秋节宴上,在群臣面前,竟出了这般肮脏的事,宇文彻大为恼火,当即就要下旨赐死容昭媛。
“臣妾不知,臣妾不知求皇上”元杏瑛已经口齿凌乱,彻底痴傻,自然顾不上计较为何自己会在喝了一杯果酒之后便失去意识,又是怎么被带到耳房的。
楚修泽也跪于一侧,周太后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瞧,想为他辩解却无从开口。
“罪臣万死莫恕,任由皇上惩处。只是罪臣对容昭媛绝无非分之想,是喝了一盏茶之后神思昏聩,才”
元杏瑛反应过来,爬到皇帝脚边,断断续续地道,“臣妾臣妾也是喝了果酒才”
宇文彻怒火已堆积至最深,一脚踢开了元杏瑛,“查!”
感受到天子怒火,内务府的人麻利地拘禁了在太和殿及周围耳房侍候的所有宫人。楚修泽早预料到淑妃会让引导自己的宫女尽快消失,于是在自己进入耳房之后,便由贤妃暗中派人将那两名宫女保护起来,从而不让淑妃得逞。
淑妃看到那两名宫女被带上来的时候,回首瞪了秋桐一眼,只见秋桐也甚觉不可思议,明明已让内卫的人暗中将这两个宫女处死。淑妃的心已突突直跳,然而却在表面上未表露分毫,而是让秋桐附耳过来,喃喃交代了些什么。
宫女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也是吓得不成样子,哆哆嗦嗦地便交代了,“是淑妃娘娘是淑妃娘娘让奴婢这样做的。”
皇帝霎时将目光转向了淑妃,犀利的眼神如箭一般,仿佛似要将她射穿,“淑妃!你有何话说?”
那两名宫女确实是淑妃长春宫里的,名字在内务府的花名册上有记录,这确定无疑。
淑妃直直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您是知道的,臣妾素来与世无争,只想安安稳稳守着公主过日子罢了!”说着,她又指着那两个宫女责问道,“尔等在长春宫,本宫待你们不薄,为何要如此陷害本宫!”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两名宫女已经抖成了筛糠。其中一个忽然眼前一亮,跪行几步道,“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涉及嘉选侍。并非是嘉选侍买通灵儿在香包里放药,是是淑妃娘娘一并让秋桐做的,奴婢奴婢无意间看到了秋桐威胁灵儿”
宇文彻怒极反笑,他慢慢俯下身,阴森地对跪在地上的淑妃道,“沈青莲,有没有这回事?”
触及苏琬清,皇帝脸色顿时可怕地难看,更让众人知道嘉选侍虽然被降位分,却仍旧是皇帝的心头肉。
淑妃咬牙道,“臣妾冤枉。”
宇文彻胸腔内憋着一股怒火,他早推测出苏琬清是被淑妃陷害的,可那日却怎么也拿不出证据。他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周围已乌泱泱跪满了人,皆在等候他最后的处置。
但此刻宇文彻才是最难决断的,一个元杏瑛一个淑妃,是为他生育皇子皇女的宫嫔,而楚修泽又有太后护着,纵使自己再恨,也杀不了他。
就在此时,殿内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
众人纷纷侧目过去,说话者正是德妃身旁侍候的青瑶。
青瑶这一发声,连德妃都有些不可置信。她皱眉问跪在地上的青瑶道,“你凑什么热闹!”
青瑶嘴角闪过一丝阴险的笑,跪行道皇帝跟前,叩首道,“奴婢知情不报,求皇上恕罪。其实无论是嘉选侍一案还是今日之事,主使者并非淑妃娘娘,而是而是德妃!”她将手指定定地指向了德妃。
德妃顿时慌乱不已,“青瑶你胡说些什么!”
青瑶痛心疾首地质问道,“昔日您被锁在咸福宫时,是淑妃娘娘常常来探望您。如今您复位才不到半年,为报昔日与嘉选侍之怨,便如此栽赃陷害给淑妃娘娘,您不怕遭天谴吗?”
德妃才发觉青瑶早已背叛了自己,她百口莫辩,只得对着皇帝嚷嚷道,“皇上明察,臣妾才是被诬陷的。”她指着淑妃和青瑶道,“是她们,她们合起伙来对付臣妾,皇上!”
宇文彻心中已如一团乱麻般,他怒喝一声,“够了!”
大殿内暂时归于平静,过了须臾,才听宇文彻有气无力地道,“德妃不德,祸乱宫闱不止,废为庶人,赐白绫。容昭媛元氏恃宠生娇,多次以下犯上,目无宫规。且令皇家颜面蒙羞,念其为皇长子生母,朕不忍赐死,废为庶人,迁静庭,终生不得出。”
最后,他将眸光转向了平静无波澜的楚修泽,“废爵位,幽闭西苑,羽林军把守,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太后还欲再申辩,却被福全和芳兰姑姑一把拉住,“老佛爷不要冲动,他不被赐死已是格外开恩了。”
一场中秋节宴,以如此结局收尾。宇文彻回到乾清宫便是一顿发泄,凡是殿内的摆设都被他摔在了地上,瓷器碎片满地都是。乾清宫宫人都畏惧跪伏于地,生怕皇帝迁怒于自己,平白无故地丢掉性命。
雨还在下,只不过变成了绵绵细雨,苏琬清微微侧身伸出手去接雨滴,却不防被冰凉的温度刺的瑟缩回来。她刚醒过来不久,虽知是下半晌,但天气阴沉沉的,辨不出是什么时辰来。
颐和轩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阔别数日的素白身影终于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只不过脖子上围了条白狐领。
锦妃撑着伞缓步走到廊檐下,不咸不淡地对她说,“恭喜你,很快就要出去了。”
苏琬清皱眉,“什么意思?”
锦妃悠然叹息道,“我不过是和婧儿去定康山上祭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