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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彻恋恋不舍地将襁褓里的小家伙抱给奶娘,“小孩儿每天都要睡那么久?朕小时候也是这样?”
“那自然是。”于若兰注意打量他的神色,自己故作无意间提起事情的样子,“说起孩子,臣妾倒是想起了在华岩国寺的卫菀公主和承业,如今他们多了弟弟,皇上把孩子们接回来吧!”
“怎么忽然间想起卫菀和承业了?他们俩在华岩国寺住的挺好,朕前几次去看他们,卫菀改变了许多,还是让他们再在国寺住一段时间,接受佛寺洗礼。”皇帝却没注意到她焦虑的所在,拒绝了她的提议。
于若兰被回绝了,只能想别的途径给他暗示,“那样也好。臣妾听说近来皇上在专注科举入仕,又准备裁改官制,想来一定十分忙碌,其实不过来探望臣妾和皇儿,也无妨的。有众多太医随时候命,皇上大可放下心来。”
宇文彻忽然来了兴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会儿让朕接孩子们回来,一会儿又要赶朕走。合着在你这儿,就属朕最不受待见是吧。”
虽然他语调极为轻松,但于若兰还是很惶恐,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臣妾只是”
“嗯?”皇帝用探究的目光望着她,看上去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于若兰躲闪不及,只得磕磕巴巴地道,“皇上对臣妾和承安恩宠甚重,臣妾惶恐,这宫中已有许多风言风语,只怕会扰乱圣听。”
“你说的是,外面疯传朕将册立皇后的事?”皇帝已明白她的意思,他庆幸是她主动提出来,否则他也以为面前的这个女人以前都是虚情假意。
于若兰的脸颊竟然烧红了,她低沉地“嗯”了声,“臣妾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是什么地位,所以从来不敢有此非分之想。皇上对琬儿的心结应该是解开了,便不该再做这样的事,徒惹她伤心。”
皇帝沉痛地闭上眼睛,声音止不住颤抖地道,“大夏南楚封境,楚修泽又千方百计地封锁她的消息,朕只知道她去普兰寺常住,她现在究竟过的怎样,都无从得知。朕只能漏一点你的消息给她,盼着她的出现。可这么久了,到底是一点消息也无,也许她真的对朕死心了吧。倒是又因为朕,让你受委屈。”
“臣妾并不委屈,臣妾和皇上一样牵挂琬儿,她怀着身孕,若诞下孩儿,是和承安年纪一般大的。臣妾还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她们母子一回。”于若兰也不知不觉啜泣起来,往昔时时相伴,岂料今日相隔甚远,会晤已是痴梦。
她并不知道,在她牵挂着苏琬清的时候,苏琬清也同样在想着与她有关系的事。
“公主,惠玲已经打发出去了。”
“她怎么样?”苏琬清靠在榻边无力地问道,声线中不夹杂一丝情感。
“以陛下的手段,她能落得什么好下场?”画琴脸上仍带余悸,身子似乎还在颤抖,“听说听说是在暗血地宫凌迟的。”
苏琬清干呕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唰白,她感觉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鲠住了,想吐却吐不出来,愈发地难受,“他这是在逼我楚修泽”
“普兰寺的僧人们尽数听命于大长公主,将公主彻底隔离开,他自然着急,奴婢还记得,他说过早晚会让公主回到他身边的。由此看来,倒令人觉得心惊。”画琴轻轻捶着她的背,又递清水给她。
“画琴,我这心里不知是怎么了,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她摸着胸口,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公主别想太多,有大长公主罩着咱们,咱们不必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何况您是先皇的明珠,宗族中有很多人还是感念先皇的,若他真过分了,大可联合宗族元老推倒他!”
苏琬清摇摇头,哪里有像画琴说的这么简单。早在出宫之前,她就隐约感受到了姑姑和楚修泽之间有了意见不同的地方,只是楚修泽根基未稳,他不敢贸然反对。待到时机成熟,羽翼丰满,只怕姑姑根本控制不了他。
再者,南楚复国实在不易,全赖于楚修泽胆识过人,而父皇却是亡国之君,这叫苏琬清拿什么和他对抗!
“画琴,你让暗中守护我们的暗卫首领向姑姑传递消息,就说我有事情想单独见她一面,问问她能不能抽时间到普兰寺来一趟。”
“是。”画琴转过身刚要推门出去,却听外面响起一阵嘈杂之声,隔着纱绷菱花门望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通明,“发生了什么事?”
苏琬清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上来,“快去看看。”
画琴匆促跑出去查看,然而她再次回来时,却是被人押着回来的。苏琬清认得为首的那人便是前些日子到普兰寺来送信的人。
“卑职郑成渊见过公主。”
来者不善,苏琬清也将态度放强硬起来,“我是玉宛真人,不是什么公主。”
郑成渊不屑道,“玉宛真人的名号是别人强加给公主的罢了,公主内心又怎愿终生凄凄在此度过?卑职奉陛下圣命,恭迎公主回宫!”
苏琬清推后几步,伸出手指怒然道,“你敢,本宫在此修行是大长公主特许的!”
“什么大长公主?!南楚只有我皇陛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95章 恨错别情()
苏琬清刚才还担心的事,此刻竟然就发生了。她背后泛起冷汗,怒目瞪着郑成渊道,“楚修泽将我姑姑怎么了?!”
郑成渊并不回答,冷笑着道,“公主殿下亲自回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寺院的夜本应是宁静祥和的,然而此刻却纷杂喧闹。苏琬清明知这是楚修泽将自己骗回去的手段,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大长公主,与方丈慧源商量片刻之后,简单收拾行装,连夜赶回金陵皇城。
到达甘泉宫时已是深夜,楚修泽的亲兵护卫将宫殿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苏琬清被带进去时,不知是夜色凄然,还是心中畏惧,浑身一层又一层地起着鸡皮疙瘩。
情形没有像苏琬清想象的那般可怕,楚修泽也的确没将大长公主怎么样。他在甘泉宫正厅华阳殿来回踱步,而大长公主则是怒意满目的坐在一旁,只有一个青染姑姑侍候在身后。
苏琬清快走几步,扑倒了大长公主怀中,“姑姑,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长公主恶狠狠地瞪了楚修泽一眼,却宠爱地抚摸着苏琬清的头,“傻孩子,你不该回来,难道他还能杀了我吗?无非是将我架空罢了,你回来做什么,岂不是前功尽弃?”
苏琬清转身瞧了楚修泽一眼,只见他神色怪异地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吓得她又转过脸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长公主尚且气愤,一连串地道,“沈钰、梁华等人皆被他以莫须有地罪名处决,效忠我的人尽被铲除,如今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苏琬清蓦然打了一个颤,楚修泽却走上前来将蹲在地上的她扶起来,温柔似水地道,“公主,你连夜赶回来,当是累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在他的手触碰到她时,苏琬清匆促躲了开来,望着面前温润礼谦的男子,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沈将军、梁将军虽然效忠姑姑,可却是死心塌地忠于南楚的人,攻夺赣州和两广,他们功不可没,你如何就能这样将他们杀了?”
楚修泽正色道,“公主,后宫不得干政!”
苏琬清不由哂笑,“不得干政?”她自顾摇摇头,“原来你要的是这个,难怪会对付姑姑。可你也不要忘恩负义至此!若非姑姑赏识,你如何能登临帝位!”
“所以朕才对她网开一面!”他声音变的急促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苏琬清低声啜泣起来,护在大长公主身前,祈求般地望着他,此刻反倒是她们寄人篱下,百苦难语了。
“大长公主也是朕的姑姑,朕自会感念亲情。姑姑为南楚复国之业操劳半生,如今年过半百,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朕绝不会亏待姑姑,只是朝堂之事,您就不必操心了!”
大长公主拊掌而笑,“好!好的很!比你亲爹是强多了!没教本宫失望。本宫放权可以,你必须得答应本宫两个条件!”
楚修泽欠了欠身,表示洗耳恭听,“您讲。”
大长公主端坐,愈发显得气势压人,“其一,沈钰、梁华等人已死,望你不要再牵连他人。”
“是。”
“其二嘛”大长公主若有所思地扫视了苏琬清几眼,“你不必藏着掖着的了,我知道你对清儿的心思,她本为嫡支公主,如今按理已为旁支。我楚国素来有近亲结秦晋之好的先例,若清儿嫁你,必为楚后,盛大典礼册之!”
苏琬清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连连拉着大长公主的衣襟哀求道,“姑姑,清儿不愿”
“什么不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对夏皇情深意重,甚至以死相挟,也要生下他的孩子!”大长公主见苏琬清被一语戳中心事,眼球充红,拉着她无力垂在身侧的手道,“清儿,我南楚与大夏势不两立,你硬要生下这个孩子也就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生下他后,你们母子如何存于这世上?谁能庇护你们?外面豺狼虎豹那样多,都能将你们拆吃入腹,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泪划过她的双颊,她的声音抽噎不止,原来她早已不为天地所容。身在大夏,要受夏臣诟病。回到南楚,更为楚臣不屑。姑姑深知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得不被现实所服。她尚且有权力在身时,还可以庇护自己规避田野之间,可如今却是不行了
楚修泽陪她一同回了揽云阁,原本是想将南楚皇后世居宫殿凤鸣宫赏给她,却被她拒绝了。楚修泽没有强迫她,只道,“先皇、先皇后俱自缢于凤鸣宫,你不愿住过去也是应当的。待过些时日,等国力强大了,我便令人在原址上重新为你修一座宫殿,呃,说来还得想一想合适的名称了”
苏琬清却有些诧异,“我父皇母后怎会是在凤鸣宫自缢,难道不是在正阳宫吗?”
她难得回话,楚修泽心中暗自窃喜,拉着她的手,“伯父伯母是在凤鸣宫走的,当时宇文彻攻破城门,伯父知道大势已去,遂清儿,不要想过去的事了,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还你一个家国天下。”
苏琬清完全没将他后面说的一堆听到心里去,反而暗自在心中琢磨,姑姑当年明明对她说的是,宇文彻在正阳宫威逼父皇母后自缢,如今和从楚修泽嘴里说出来的竟然不一致,原来姑姑竟然那般煞费苦心,为了让自己痛恨夏皇,竟不惜歪曲事实!
当夜,苏琬清便差画琴向常守金陵皇城的老宫人打听当年大夏飞虎军破城的整个过程。宇文彻率兵攻至金陵城门,父皇和母后便纷纷自缢,宗族见帝后不卑不亢赴死,也纷纷自缢。而她的太子哥哥和六哥,并不是被宇文彻所斩杀,而是自刎于上阳宫。事后,宇文彻还令人厚葬了赴死的南楚宗族
“公主?怎么办?原来都是您误会了夏皇。”画琴忧心忡忡地看着对镜发呆、彻夜不眠的苏琬清,连她知晓了真相都有点不可置信,公主此刻只怕伤痛欲绝。
“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他的缘分早已开始,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可我,已经记得不太清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96章 幽兰已逝()
又是一个极惊险的夜,咸福宫内灯火通明,宫人们进进出出,脚步快似飞箭,个个头蒙大汗。
丽妃和瑞嫔坐在侧殿哄着承安皇子入睡,但尚不足白日的小家伙似乎感知到了正殿内正在发生的事,哇哇大哭不止,不肯入睡。
瑞嫔实在坐不住了,起身道,“丽妃娘娘,嫔妾过去正殿瞧瞧。”
丽妃颔首,想法子哄孩子睡觉,也顾不上她了。
瑞嫔快步来到正殿,只见皇帝撑着额头歪在外殿的矮榻上,被来回走动声吵的神色极为不安。她抓住一个刚从寝殿内走出的宫女问道,“贵妃娘娘怎么样了?”
那宫女声线中略带哭腔,“贵妃娘娘咳嗽完那阵便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太医大人们正商量如何施针呢!”
瑞嫔心慌意乱地松开她,朝里走了几步,就要踏进去时,皇帝忽然开口道,“你去把院使叫出来。”
“啊?”瑞嫔愣了一瞬,见皇帝神色凝重,忙不迭应下,进了寝殿将王院使喊了出来。
院使太医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心中料想皇帝或许会降罪,故而有些不安地在颤抖,“微臣恭听圣训。”
宇文彻出奇地冷静,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想办法让贵妃醒过来见朕一面。”
这便是做好准备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