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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愈发懒洋洋的了,这样可不好,我虽然不是女科的行家,但早些年也听接生的婆婆们说,女子孕期要多加走动,这样生产时会少受些罪。英华宫虽然在皇城边上,却寂静安逸,你大可在纨扇过后,到巷道里走一走。”楚修泽喋喋不休地道,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对其视若珍宝。
苏琬清原不想与他有这么暧昧的举动,她心里也早就盘算好了,等到他提出立自己为后时,她便主动上殿,将自己的过往讲给朝臣听。届时,碍于朝臣的压力,楚修泽定然不会再强迫自己,她会寻机离开金陵,再朝南走,一直到天涯海角
“陛下朝政不忙了吗?如今快要入冬,朝中事务应当繁杂些才对啊!”
楚修泽亲自将她妥善送到英华宫,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便不再在此耽搁时间,早些起驾回正阳宫了。
苏琬清披着雪梅棉领斗笠在庭院中伫立良久,望着阴云层叠覆盖的天空,终于意识到多日来令自己心慌意乱的原因。
“画琴,你现在能联络到青儿吗?”
画琴摇摇头,“自苏大人一家落入慕容氏手中后,奴婢就没怎么和青儿联系。后来听说夏皇无罪开释了苏府,但令苏大人不得再在朝中为官。苏大人已经回到金陵,但却不知青儿何在。公主,你怎么忽然想起青儿来了?”
苏琬清望向北方,眼中莫名充斥着浓烈的悲痛,“我有事要拜托她去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而且只有她才能帮我。”
“不如奴婢想办法联络一下许将军,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到青儿?”
苏琬清思来想去,她在南楚可以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她莫名有些想笑,明明金陵才是自己的故乡,可她却不敢将心交付,还要提心吊胆地生活。
画琴做事向来利落,借草药不够的名头走出英华宫,到外面联络了可靠的人。几番辗转,终于联系到了许di,将苏琬清的意思传达给了他。
许di原归属大长公主所管,楚修泽宫变夺权之后,对他存有芥蒂,故而没有予以重任。他现在不过是来往于京畿和边境换防的将领,恰好能够帮苏琬清找人。
苏琬清足足等了一个月,才等到和楚青再次相逢。
“我原以为公主从大夏脱身,回到南楚,便可以为自己恣肆活一回,却不知还要受这样的禁锢。大长公主也是人老糊涂,怎么能就那样轻易地向楚修泽妥协?她的铁娘子气概都到哪儿去了!”楚青脾气暴躁,听说宫禁中发生的事不由埋怨道。
“世事沧桑,皆由天定。青儿,姑姑当年令我顶替你的身份进入大夏宫廷时,也未曾想过会有今日。如今我已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大夏南楚纷纷不容。只是可怜了我腹中的孩子,他也要跟着我受罪可我不愿不愿让他永远都处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当中。”苏琬清说着竟落下了泪,眼圈也变的红红的。
“那公主是想怎么办”
苏琬清望着漆黑深沉的夜空,“楚修泽不容我的孩子,他要害死我的孩子!”
“什么!”画琴和楚青纷纷讶异,为何苏琬清能将话说的这般地决断。
“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心神不宁,却不知道原因。直到一个月前住进这英华宫,那一天他亲自来送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股奇怪的情绪,我终于知道那种情绪代表什么了!”
“”
“是嫉妒,是发疯的恨!”苏琬清战栗起来,想起那阴霾无光的眼神,她本能地瑟缩着,“我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我不能让他得愿。青儿,我求你,求你将来能带我的孩子走,带他回大夏!”
她哭地歇斯底里,怎能不叫人动容?楚青曾在峨眉修习武功,也是她极为信任之人,必能不辱使命地完成任务。可她自己刚才也说过了,她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个孩子了,她究竟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选择将孩子送走?
无人能动摇她的决心,但楚青仍答应下来,在她生产之前不离开金陵,以备不时之需。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般过去,她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愈发不便,只能靠外界获取一点消息。据说,大夏皇帝正在励精图治,秋季丰收过后大肆嘉奖农民,鼓励生产。同时,夏朝察举贤能之士,官场吏治改制,皇帝任命帝师沈韦卿为吏部尚书,此时的大夏一片欣欣向荣。
南楚亦不甘落后,楚修泽善于驾驭臣子,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于兵营诸事,楚皇手腕强硬,凡是不听命于皇权的,皆是凄惨下场,故而将领们也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苏琬清听说这些,也难说宇文彻和楚修泽两人谁强谁弱,故而也不曾放在心上。真正打乱她生活的却是另一个消息:玉贵妃杨氏有孕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99章 剪断脐带()
苏琬清刚知道这个消息,那头楚修泽就匆匆地赶到了英华宫。苏琬清看的出他神色很是疲惫,但也想不通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陪伴刚刚诊出有孕的玉贵妃才对啊!
“玉漱怀孕之事,纯属意外,我也不曾料想。清儿,我对你的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证,后宫中的女子从来都是摆设,我从未想过要将她们收罗进后宫。”
苏琬清恍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居然认为自己会吃醋!殊不知得知这个消息,她更多的是开心,有了杨玉漱腹中的孩子,必然要分去他一部分精力,他便没时间整日纠缠在自己身旁了。
她笑着答道,“无妨的,我从不会在意。”
连楚修泽自己都说不清楚心里的想法,若她在意,他会歉意满怀,可若她不在意,摆明了就是对自己无感,更令自己惆怅。
楚修泽悻悻离去,苏琬清也在第一时间派人到玉华宫赠了贺礼,不过是以长公主的名义。她无心妨碍杨玉漱在宫中独大,也只盼着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杨玉漱潜伏敌国十年,是玩弄心机之人。早在那一夜承幸之后,她预料到楚修泽会给自己添加点儿避孕的药物,故而早早笼络了楚宫大内司药、司膳、司度内官,保住了这个孩子。她又想尽办法把有孕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自己却集中精力防者周围一切的危险,就是楚修泽,也别想暗中害掉这个孩子。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金陵凄风冷雨不止,倒让苏琬清颇想念大夏帝都燕京的气候,虽然干燥了些,却不至于如此潮湿难当。
这般捱了一个多月,恍然进了腊月,一年又快要结束,除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再没有什么能让苏琬清觉得恍若隔世。
“今晨在粥食当中发现了红花,奴婢悄无声息地给处理了,并未惊动旁人。现下宫内人多混杂,司膳又基本为贵妃所控制,倒是查不出什么头绪来。”
苏琬清看着手中花绷上的图样,淡然笑道,“不会是杨玉漱,她现在没精力来对付我,她估计是把大招藏在后面了。”
画琴脸色变得极差,“不是贵妃,那就是”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苏琬清暗暗攥紧拳头,楚修泽接连挑战她的底线,她的孩子究竟妨碍到他什么了,竟值得他这般契而不舍地去谋害!
画琴有些伤感,“公主辛苦怀胎十月,孩子生下来就要送去大夏,公主真的能割舍的了吗?也许,孩子留在咱们身边,咱们也能护他周全呢。”
苏琬清摇了摇头,“不,不能让他留下,他留在南楚,算是什么?若送去大夏,他好歹还是皇子是皇子啊”
苏琬清一旦拿定主意,便不会再动摇了。楚青素来理智,也未曾劝谏她,接下任务之后,便四处查看地形,安排接应的站点。其实说白了,最大的难关还是如何跨过天堑长江,如今两岸军营对垒,即便她伸手敏捷,想要平安泛舟长江,还是不太现实的。
“此事我会想办法让大夏的人接应,青儿,你只需帮我一个小忙,在腊月十四那天,在扬州城大举传递一个消息,把宇文彻引到长江边上来即可。”
楚青虽然惶惑,但还是应下了。
翌日,苏琬清难得地走出英华宫,直朝正阳宫而去。彼时,楚修泽正在商议政事,但听说她来到,再紧急的政事也被他抛到了一边。
苏琬清开门见山,“昨日在我的粥食中又发现了红花,我不想再跟你玩弄手段了,你说吧,要怎样才放过我的孩子。”
楚修泽原本为佳人到来高兴不已,但没想到她是来质问这件事,再好的心情也没有了,闷着脸色不说话。
“既然你说不上来,不如我先说说自己想的完全之策。”苏琬清神色亦十分淡漠,“你不是就想让我嫁给你吗?好,我嫁。”
她一出口,连画琴都惊了一跳,更罔提楚修泽的神色,怀疑、暗喜、探究等交织在了一起。
“当然,要我嫁你,是有前提的。”苏琬清板着脸,“第一,放这个孩子一条生路,把他送到平民之家,我此生定不与他相认。若违背誓言,要我天大雷劈。第二,除了侍寝,别的什么事都按照天子妃嫔来做。第三,只是我的一个提议,我现在身子不便,饱受争议,直接册立皇后太落人话柄,我希望等我生产完了,恢复一段时日,你再考虑册后的事。”
过了许久,楚修泽才闷声哼了一句,“你为这个孩子倒是肯下血本。清儿,你不侍寝,我等于什么都没得到。身子和心,你总是要给我一样的罢!”
苏琬清寡淡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便拂袖离去了。
画琴一直不解,在回英华宫的路上一直追问,“公主今日却是将目的暴露无遗了,陛下一定会猜测到您要做什么的。”
“他是会猜到,但是如果他不答应,大不了我死,也要护住这个孩子。他答应了,我的孩子便一定能离开大夏!”
日暮西斜,云缀雨绵,苏琬清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一纸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楚族,衣冠士家。嘉德先帝遗珠安阳长公主才德双全,慧娴有礼。承安国大长公主懿旨,于腊月十六兴姻缘结好之礼,册为皇贵妃,咸使天下闻之。
一道旨意,在朝廷内外皆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朝臣反对,后宫窃窃议论。虽说楚修泽和苏琬清是表兄妹关系,并无违背人伦常理的地方,但碍于苏琬清此前在大夏侍候过夏皇,这总是常人难接受的地方。
楚修泽以强力压制流言蜚语,收效甚微,最终还是将大长公主请出了山。大长公主痛陈先帝驾鹤西去,孤女安阳公主为南楚复国而做的牺牲,令诸多老臣潸然泪下,若是连为复国大业牺牲终身的一个女人都容不下,又怎么笼络天下人心?
大长公主出马,使这件事终于有了转机。南楚闹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会传到大夏,听到安阳公主即将嫁为皇妃的消息,宇文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夜赶往扬州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00章 幸有娥皇()
宇文彻出发之前,李容贵已经迅速派人去请帝师沈韦卿,毕竟皇帝要去的地方是南楚,又是为瑾妃苏氏而去,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找个拿主意的人来决断。
皇帝从御马司牵了汗血宝马便打算出发,却见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堵在了门口,为首的人正是沈韦卿。沈老一把年纪,也是苦了他还要连夜过来进谏。
“天子狩天下而卫黎民,而今大夏国情稍有扭转,皇上便忘了吗?您这是置大夏于不顾啊!老臣今夜就是拼死,也要拦住您!”沈韦卿跪地叩行大礼。
宇文彻头回觉得这老头如此烦人,但自己既然打出了明君的招牌,就不能忽视这忠臣谏言。苏琬清那边,他是一定要去的,为此只能装模作样地忽悠沈韦卿,“朕几时说过要去南楚了?朕心里头惦记自己老婆,隔着长江看看她还不行吗?圣人且还敦伦,倒是朕要清心寡欲、六根无为,师傅是不是太为难朕了?”
“这这这”沈韦卿被他这不着调的话语说的脸红心跳,可皇帝却跟没事人一般,依旧高高坐在马背之上。
皇帝注意到站在人群中的康杰,冷笑一声道,“哟,康指挥使也来了,既然你们这么不放心朕,尽管派人跟着朕便是。只是,朕先行一步了!”
言罢,他扬手挥鞭,汗血宝马飞速奔驰起来,北方的朔风中徒留一群臣子的叫嚎声。
宇文彻不眠不休赶了六天路,才到达扬州。当地守官和兵营主帅见皇帝从天而降,差点吓了个半死,但得知皇帝是为对岸的女人而来,他们更是惶惶不敢言语。若是皇帝要渡船长江,他们有几个胆子敢阻拦,但若是不阻拦,任由这位爷去了敌国,他们便是千古罪人,也难逃一死。
“楚贼定下腊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