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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皇家——这里真的专指皇帝一家,这么多好处,圣上没有所回报,将来给还肯跟他混?
宗彩笑道:“给到我爹娘那儿也是一样的。”
刚开始圣上并没给宗彩指派暗卫,而是直接给妹妹妹夫加兵权,这才惹出后来肃安王与隆平王联手暗算宗铎这一出。
圣上不介意臣子宗亲掌兵或者有粮,只有兵或者只有粮他都不会忌惮。
如果宗彩一心强化自己家,打破朝局的平衡,圣上说不得出手干预,但练兵计划和精钢冶炼好比升级换装备,圣上怎么算都是自己得了最大的一份好处。
妹妹一家子变强没关系,因为他比妹妹家里强大得更多,当然就默许妹妹他们回敬肃安王和隆平王的挑衅。
结果妹妹妹夫还没动手,暴脾气的小九先跳出来了。别说高皇后,就连圣上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跳出来那就跳出来呗……谁让小九乐意。
再说有小九在,娇娇应该不至于总是因为恼火就生了别的心思。
韩烈把自己爹妈的意思说给娇娇,“父皇还说,你哪里不开心就跟小九说,小九一定让你开心。其实,”韩烈也笑了,“就是说,我们把儿子赔给你,你看着办吧。”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宗彩顺着韩烈的头毛,“我跟我爹娘说了,明年咱们就成婚去你封地逛一逛。”
韩烈连忙点头,“在京城缚手缚脚的,在我的老巢你尽管放心。老子前……以前,”这屋里青峦和听涛还在伺候,“声名可是杀杀杀出来的。”
你杀多了我就麻烦了。宗彩说什么也得正一正他的三观,可惜刚要开口,韩汇之和韩熙结伴前来拜访。
她歪头一瞧:案上的座钟刚好指向十一……
这哥俩专程过来“报喜”:炼钢心得让他们追回一部分,顺便告诉宗彩,韩熙那位预定的皇子妃已死。
这哥俩一路追赶,把韩熙那位未婚妻的哥哥扣住,又拷问了一阵,终于拿到了部分炼钢心得,他们不好判断泄露的有多严重,也不管时候合不合适,先找上门让娇娇判断再说。
宗彩一目三行,直接道,“不怎么样,拿回去他们也弄不出像样的东西。”又好奇道,“怎么就死了?”
韩熙无动于衷就罢了,韩烈也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
韩汇之忙道:“她哥哥派人弄死的,想把这盆污水扣在咱们头上。不过那儿有老赵善后,不用担心再有什么意外。”
韩烈对这一家子显然很有心得,“他家啊,向来利益至上……用银子动摇了安妃母,换了个攀上皇子的机会。但即使是将来的皇子妃,该舍还是会舍。这姑娘跟三哥有首尾,七哥你知道吗?”
韩熙点了点头,“知道啊。”
这哥几个都觉得娇娇心善,于是砍人之后一定会解释一下。韩汇之也道:“她也勾搭过我。大约是坚信自己在皇子亲王之间也能游刃有余。”
韩熙笑着接话,“只是她哥哥并没妹子这么有信心。”
宗彩点了头,“周慈裙下臣遍京城,跟四表哥好上之后也照样收心。我都没想着左拥右抱,这姑娘也是心大。”
韩汇之轻咳一声,“我们不介意的。”
韩熙居然也应了一声,“嗯。”
韩烈猛地坐直身子,“你们当我死人啊。”自从知道自己子嗣有碍,他都没什么好气儿。
宗彩大笑,捏着韩烈的手背,“瞧瞧备选都不止一个。”
韩熙忽然又笑道:“这个死了,你们说我该娶谁?”
宗彩一怔,旋即问道,“值得吗?”
为了跟生母安妃打擂台,特地答应了这门婚事,扭头就联合自己的小伙伴,推了一把,让结婚对象死于亲哥哥手下,魂归天外。
京里从来不缺心明眼亮之辈,这姑娘的死因大家也能猜出几分……只是死了未婚妻终究不算好事儿。
韩熙道:“值得。你跟她好好说话绝对不管用。”
宗彩挺不放心,“舅舅那边没说法?”
“只怕他还得夸我干得好。”
圣上怎么会夸他?圣上向来希望儿子里子面子全都占上,除非好处超大。宗彩不置可否,“你也上点心。”
这气氛不对!韩烈忙道:“你别替他操心,他有备选。”
韩熙也不否认,“确实是。”
韩汇之也道:“皇后娘娘是个公道人。”
婚事上,不管是圣上还是皇后,都会征求韩熙和韩汇之本人的意见。尤其是韩熙有个不省心的生母,韩汇之还有盼着他过不好的亲爹。
没道理让自己人吃亏不是?皇后给韩熙和韩汇之挑媳妇,实在是诚意满满。
闲扯了好一会儿,韩熙和韩汇之告辞时,韩熙忽然按住韩烈的肩膀,“要是有心事不如再去找国师聊聊,那老爷子说是等了你好久,可就见了你一次还没说上几句话。他有真本事,我的疑惑还是他帮我解开的。”
大晋的国师都很有本事,绝非装神弄鬼,沽名钓誉之辈。
韩烈也不矫情,“找个好日子,我就跟娇娇一起去拜访他。”
“明年咱们几个都要成婚,除了太子,都要到自己的地盘转转,将近一年不在京城,咱们须得好生安排。”
韩烈都笑了,“你怎么越发唠叨上了。”
“娇娇上辈子没准儿是我闺女,你当然就是女婿……”话没说完,胸口就让弟弟捶了一记,韩熙抚胸道,“好狠的心!”
韩烈佯怒道:“占便宜还没完了?”
他也是没想到,大家都喜欢一个姑娘,结果依旧能做兄弟。这会儿他彻底感受到七哥的魅力,也服了气:难怪娇娇念念不忘。
韩汇之则直接对宗彩道:“缺情人一定考虑我啊。我保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爱好,真打起来我也不虚九皇子。”
宗彩微微一笑。
韩汇之盯着宗彩,片刻后才轻咳一声,“娇娇你别总是对人笑。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拒绝,但看着你的脸,就总觉得……你是在默许。”
宗彩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对,我的意思是不行。快走吧你。”
韩汇之摸着肩膀,“你看,你这样我就想得更多了。”话刚说完,脸上吃了一刀鞘。
其实是匕首的刀鞘,轻且小,砸脸上也不痛。也是韩烈留面子,没把靴子扔过来。他喝道:“敢挖老子墙角!”
他也不是真生气,甚至他都知道韩汇之在哄娇娇开心。
虽然娇娇没提,但亲眼看见他坑杀了几十人,多少还是不大舒服。于是比较熟悉娇娇的人都感觉得到,娇娇这几天不大高兴得起来。
这么一想,找国师聊聊没准儿真是个好主意,能安抚娇娇也行啊。
捡日不如撞日,第二天他俩便离京奔向郊外的太平观。
一般来说,纵然是皇子想见国师也得“预约”一下,不过国师似乎早就知道韩烈和宗彩今日到来,直接让小道士把两人引进大殿中。
见礼后,国师先笑道,“老道等二位许久了,可二位总也不来。”
这语气未免太活泼了。
宗彩知道韩烈不愿意来,那是怕这老道士看出什么,最后向父皇“多嘴”。话说回来,宗彩也相信国师已然看出她和韩烈的来路。
国师接着道:“在这大殿里说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传不进第七只耳朵。老道这一脉若是连保守秘密都做不到,哪里能传承至今?”
韩烈冷笑了一声。
国师这一脉早在辅佐~太~祖~爷的时候,便定下了章程:天灾**要及时提醒,事关国祚更不在话下。
然而前世,娇娇身死,这老道士装聋作哑;他咽气之后十弟和他的好儿子矫诏,把他的陵墓埋成那个糟心的样子,这老道士的徒子徒孙似乎依旧是一声没吭。
国师这一脉靠不住,这就是韩烈的看法。
韩烈的这番态度都明晃晃写在脸上,国师哪里瞧不出?
他收了笑容,低声道,“七皇子与郡主注定无子,但殿下与郡主……却未必。”
自打进门,韩烈注意力基本都在宗彩身上,闻言后终于把目光钉到老道身上。
宗彩扶额道:“了不起。您简直洞悉人心。”
国师笑道:“郡主谬赞。”
真凤金光熠熠,身周瑞气千条,不比身边的金龙差上什么。
宗彩顿时感慨上了:韩烈在游戏里没有亲生子女长大,对此他有些遗憾,依旧挺想得开。但是听说他们兄弟,甚至包括父皇都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暗算,他就淡定不了。
韩烈天天都守着她,生怕谁偷偷挖墙脚的韩烈连许她找隔壁老王都说出口了……可见刺激之大。
国师一会儿不管要说些什么,有子嗣一事打底,韩烈定能用心听下去。
她知道国师已经看出韩烈才是真龙天子。
国师依旧不急不缓,“圣上没事。殿下要是想出口气,还是多多积攒实力,否则贸然报复,怕有倾国之祸。”
宗彩拍了下韩烈的手背。韩烈便点了点头。
国师从袖中摸出了个信封,双手递了过来。
韩烈接过,展开一看,是个药方。
宗彩也侧头看了过去,顿感坑爹:她白从眼镜小哥那儿用一万人吃饱的名额换解药了!
第五十二回()
国师老道士已经开了天眼,一条体长又肥壮的金龙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头顶上那只五彩斑斓的凤凰正用翅膀不停拍金龙的额头……
这婚事都定下来了,凤凰还在龙头上蹲着,估计这辈子凤凰也不会掉下来。
再看看九皇子看宗郡主的眼神,老道士就知道自己奉承谁更管用。作为一心修行的正道出家人,心胸都很开阔:为了修炼,说两句好话真不算什么。
老道士笑盈盈道:“总归殿下要多吃点苦头,但子嗣上绝无问题。”说着,这目光就落在了宗彩身上。
宗彩扁了扁嘴,“我对儿女并不执着,国师该安抚九皇子呢。”
韩烈冷笑道:“国师连这个都看不出?”
国师只能算出眼前这两位身负民望与气运,都是天独厚之辈,且开了宿慧,比七皇子韩熙更能忆起前世之事,但这二人前世都干了啥,老道士他……还算不出来。
老道士瞬间懵逼,他根本想不到九皇子神色一变,那浓厚的血煞之气便扑面而来……这究竟是怎么了?
从来都从容淡然的国师脸色骤变,宗彩忍不住笑了,还捶了韩烈一下,“看你把人家吓的。”
国师对韩烈崇敬有加,不仅仅因为他是真龙,还因为这条金龙气运和戾气盈身。说白了,就是气运深厚的金龙不在意砍人,且不在意多砍人。
一个不高兴,把你砍了,也没处说理。
老道士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出来,“殿下何至于此?”又主动剖白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于我等修炼有益。”
宗彩拉住韩烈的手道:“好歹看在这方子的份儿上。”国师这反应……别是韩烈宝宝又“泄了”杀气出来?
韩烈轻声道:“好吧。”
宗彩福至心灵:看在她的面子上,韩烈只是不再发作,但这点子怨气总得找个发泄口。憋来憋去,别再憋出个大招来……
这个时候宗彩终于意识到韩烈有多难搞:韩熙看着从容有度,实则还是比较容易掏出心里话,脾气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那种;韩烈就超爱记仇,他爱得深爱得持久……恨也一样。
韩烈怨气和恨意消除起来……别说消除了,恐怕能淡化就不容易。
这还是她说话韩烈句句都放在心上的前提之下。
从郊外回京的路上,宗彩勾着韩烈的脖子,把他直接按在自己胸前,“你跟我说实话,国师这一脉你想要都砍死不成?”
我耳贴你心……韩烈果然说了实话,“以前我不负他们,他们倒闷声不吭。愿意辅佐皇帝的出家人,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一脉。”
好么,原来想着灭门呢……你这也忒极端了。
宗彩也不客气,“这可不成。”
韩烈道:“我知道不成。老道士识相,给了方子,若真是管事,我就不追究了。”他又补了一句,“老子过得够憋屈了,也够好说话了,结果什么阿猫阿狗都想骑到我脑袋上来。咱们……娇娇,你行事还是太软和了。你要是担心父皇看不过去,那大可不必。父皇只怕儿子们懦弱胆怯,不怕儿子有血性。没办法啊,族人各个如狼似虎,稍微退让一点就能一拥而上。”
皇族成员如狼似虎,明知族人们胃口大手段黑,圣上还是得注意保留皇族的实力:皇室弱势,那些虎视眈眈的世家们难道就好说话了?
宗彩也有感而发,“处处为难啊。”
宗彩揪了揪韩烈的耳朵,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