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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点了点头,在这个位面,九月十九是观世音菩萨出家日,人们相信这一天对乞丐施舍,行善积德会得到很多的福分,于是引来了周围众多的乞丐来洛阳排队行乞,这就形成了一年一度的“花子会”。久而久之,每年的农历九月十九,就成了江湖传闻的丐帮大会。
李玄衣顿了一顿,看向了周宁:“这里并非谈话之地,走罢,我们边走边谈。”
拍了拍身上的灰,举步走出了客栈,朝着前面不远的御道上走去。
周宁和徐子陵对视一眼,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了过去。
刚刚下过雨,道路两旁的檐下不停的往下面滴着水。不时有疾驰的骑士,或是拄着拐杖的乞丐在街道上匆匆经过,马蹄踏过积水,溅起一片片的水花。
李玄衣足不沾地的在前面走着,说道:“不嗔禅师亲自说了,你们三人在失宝前曾到过净念禅院。而且,仲道,你虽然戴上面具,但你的身形别人是能够认出来的。”
周宁心中大凛,幸好对方并没有真凭实据,现今唯一之计咬紧牙关,矢口不认,摇头叹道:“李世叔,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李玄衣淡淡道:“你不必再来试探我了。我本人对和氏璧并没有兴趣。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我和了空禅主曾有过交情,若你不肯交出和氏璧,我就跟他直说了。另外,毋谓我言之不预,僧王法明是佛门中的翘楚,地位崇高,与洛阳帮的龙头上官龙、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牵过了头,今早就是由上官龙和独孤峰联手发武林帖予各方人马,说出和氏璧被盗的情况。若今夜子时前你们仍不归还宝物,他们将不择手段置你们三人于死地,这——便是那封武林帖。”
李玄衣伸手一挥,把手中的一封武林帖平平射了出去。
周宁微微一愣,伸手接住,却没有打开看,望向了李玄衣,微笑道:“李世叔明鉴,如果我真的是盗宝的人,在得手后早就可以高远走高飞,又岂会回到这里自投罗网?”
一旁的徐子陵亦是大点其头。
李玄衣摇头失笑道:“那我便不知了,现今最大的问题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没有可能平空钻出一个无人知晓的盗宝大贼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三人其中之一所扮的,而且那个盗宝贼身型又跟你相若。这事到了哪里都说不通。不过不管如何也好,今夜子时后,你们将成为武林的公敌。找你们的人中将包括师妃暄和宁道奇,正邪两道最有实力的顶尖门派都成了你们的大仇家。”
周宁苦笑道:“那我有甚么办法呢?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李玄衣又望了周宁一眼,笑道:“有信心便是好的——假若那东西真在你手上,我们可以来个交易。”
“交易?”周宁有些疑惑的望向了李玄衣。
李玄衣淡淡的道:“若你肯把和氏璧交与六扇门,并献于皇帝的话,我可动用一切人力物力一力担保你平安无事,若你有意仕途的话,亦可平步青云,一路官运亨通。”
旋又望向了周宁,说道:“和氏璧非同一般的宝物,是没人不想拥有,但却绝不会蠢得下手去偷的东西。其本身虽是古往今来最有名气的宝玉,但它的真正价值却在其历史意义和象征。只有当师妃暄把和氏璧交给你,和氏璧才能发挥它的真正作用。”
旋又讶道:“你不会是蠢到想去造反吧?”
“李世叔说笑了……”周宁苦笑道:“可事实就是,和氏璧真我手里。”
他这句话说的再真心不过了,和氏璧早已化为飞灰,不复存在,当真是他手里了。
李玄衣凝视了他半晌,似在分辨他说话的真伪,片刻才叹道:“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你的麻烦不会小。是了,你切记千万不要低估师妃暄,她可能是继宁道奇后中原武林最出类拔萃的武学大宗师,早已脱离了潜龙榜,名列于地榜之上。另外,如果没必要,千万不要伤了独孤阀的人。呵,独孤阀中有几个谁都不愿意惹上的大怪物。除了摆在明面上的尤楚红,独孤剑之外,还有独孤求败这尊大神。你们也不要试图逃走,因为一旦逃走,等若承认和氏璧是你偷的。”
周宁苦笑着,一时不该怎么回答才好。
李玄衣沉默了片刻,才喟然叹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横空牧野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已在昨晚向你下了战书,待会若是遣人递战书过来,你最好不要推辞,应承下来。这件事皇上亦是大为关心,皇上是最爱面子的人,此前宇文阀的宇文化及输给了横空牧野,已使他大为不悦,若你能够赢下横空牧野,为他出风头,对你的未来大有好处,说不定便能借势度过难关。”
“多谢李世叔指点。”周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不多时,交代完毕之后,李玄衣深深的望了周宁一眼,拂了拂衣袖,悄然去了。
确定李玄衣已经走远之后,周宁和徐子陵才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
徐子陵低声道:“事情有点不妙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人最好不要再分开了,我去王世充那里找一下仲少,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目送徐子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周宁转过身正要朝客栈走去,陡然间,听得远处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兵器出鞘的声音,猛烈响起。
周宁回头,不远处,急促的脚步踏过了水洼,溅起了一摊水花,视野那边,几根路上的栏杆被撞碎了,飞舞在空中,项庄、钟离昧和龙且三人,冷笑着朝这边围过来。
第两百三十章 磨刀石()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王世充含笑望向了寇仲:“寇先生,敢问和氏璧是否落在了你手中?”
寇仲心中先是一惊,他们三人盗宝的事儿横算竖算也不过两个时辰,王世充凭什么会知道和氏璧丢失,而且嫌疑人是他们?于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叹道:“城守大人明鉴,禅院内人人武功高强,了空更是深不可测,哪怕是王公调动大军,说不定亦难以强攻进去,以我们的本事,又如何能够盗的了宝玉。”
王世充双目寒芒闪闪,上下看了他一眼,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话是如此,但我信你也没有用,刚才净念禅院派人来找我,要我通知你在今夜子时前把和氏璧归还禅院,否则他们将不惜一切从你身上把和氏璧取回去,这种情况,哪怕你是淑妮的救命恩人,我也护不住你。”
寇仲叹道:“那不是逼良为娼么?现在杀了我也交不出那劳什子鬼玉璧来。“
哪怕王世充城府深沉,亦是被寇仲这句话逗的笑了起来,笑道:“这叫屈打成招。咳,了空一向不问世事,但今趟显然因失宝动了真火,凑巧在失宝前你们又曾到过那里去,所以这次你们跳下黄河都洗不清嫌疑,若我是你们,就去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直接面对两大圣地的话,神仙都护不住你们。”
寇仲暗骂一声老狐狸,若是他们真的听信了他的话,跑去躲起来,等若是不打自招,笑道:“王公只管放心,在下绝不会让你为难。”
王世充叹了一口气道:“寇先生能体谅我便好。现在局势维艰,瓦岗寨的翟让在驱逐了李密后,军势更盛,前不久攻占了兴洛仓,兵锋直指偃师城,威势一时无两。便连皇上也坐不住了,想要回西京长安。身为洛阳城守,我实在无法分神去惹那种劲敌。不过假若盗取和氏璧一事确与你没有关系,将来自然有水落石出的机会。”
王世充这点说的倒是无错。偃师城位于洛水北岸,大河之南,嵩山、少室等诸山之北,上游是洛阳,下游百里处为虎牢,乃翼护洛阳的战略要塞,亦是东拒瓦岗寨的前线基地。若偃师失陷,会直接动摇洛阳的安稳。
王世充踱了几步,旋又压低了声音:“寇先生武功高强,又颇有智计,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你肯襄助于我,助我扫除奸党的话,我可尝试帮你们说和说和。”
寇仲心念电转,王世充应该是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便是图谋他们的和氏璧。但先不说和氏璧的事情,现今的天下形势,最大的威胁便是瓦岗寨的翟让,若是被翟让攻占了洛阳城,其势便大成了。说不定要比李世民和嬴政更有威胁。倒不如借着王世充之势,和他虚与委蛇,看看能否扳倒翟让,粉碎瓦岗军。
含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便多谢王城守提携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用力拍向了寇仲的肩膀,笑道:“能得寇先生之助,当真如胜十万大军。对了,淑妮自那日起,便想念得你紧,若你有本事讨得淑妮欢心的话,我是不会阻拦的。去罢!”
寇仲早清楚王世充心口不一的性格,没有当真,立即告辞离开。
…………
在御道右侧。
周宁冷眼望向了围过来的三人。项庄仍是和前几次所见的一样,握着一把长剑,逼了过来;季布的兵器是一把接近三米的重枪,枪锋弯曲如鸟喙;而右侧的龙且,所使的则是两把分水刺。
当三人奔过来的同时,御道那边的几个御林军亦是看到了情况,呼呼喝喝的奔过来,几个路过的读书人看到这边的情况,摇了摇头,叹气说了句:“果然是侠以武犯禁……”
在场的人都没有在意这些人,目光交错,周宁皱起眉头,眯了眯眼睛:“又是你们……”
在他而言,此时也真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感觉。不过事情既然已经推到眼前,那也就避不了了。
转念之间,他握住了腰间的刀柄,铿然一声拔出刀来:“那就划下道来吧!”
前方响起了踏踏踏的脚步声,那边吼了出来,是项庄的声音:“周宁!交出宝璧,我可留你全尸!”
“御道之中,禁止打斗!”
“你们是想要吃牢饭吗……”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打斗中第一时间响起来,周宁却差点失声惊呼出来。
就在他提运真气时,左右脚心的涌泉穴同时传来了一寒一热两股气流:左涌泉穴的寒气直冲背脊督脉,过尾枕,经泥丸,再由任脉而下丹田;右足的热气则反其道而行,逆上任脉,过眉心祖窍穴,穿泥丸而下督脉,再由脊骨的尾板穴入丹田。最妙的是,当两股寒热不同的气流在泥丸相遇时,立即以卷缠螺旋的方式,一顺一逆的向相反方向疾行于经脉之内。
这完全符合了《周易参同契》中的‘进阳火而退阴符’。
那两股真气每到一个穴位处,就像一个漩涡般积聚扩大,使他体内每个穴位都能够的储存真气,战斗力至少提升了四成。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唯一的解释是和氏璧内奇异的力量,已经把他的经脉彻底改造了一遍,假若以前的经脉是淌流的小溪,现在则成了奔腾澎湃的大河,一发而不可收拾。
透过逐渐增强的灵觉,他可清楚无误的捕捉到这三人的一举一动,并把握到对手的虚实,他可感受到,项庄的剑会在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朝自己先刺过来,然后再是季布的重枪。
另外,在远处墙上,应该还埋伏着几个人,等着伏击自己……
心念电转间,四道身影连同周宁,陡然撞在了一起,如同电光般的交手。水花四处飞溅开来。
经过刚刚的交手,周宁清楚的感觉到,凭现在突飞猛进的功力,或可胜过其中的两人联手,但却绝不能在正常情况同时击退他们,更何况说不定项羽就在左近,随时加入战场。
这三个楚军高手,无一不是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换做昨日的自己,说不定便会栽在这里。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他了。
剑光,刀风,枪影,两把分水刺舞成了铁树银花,在这个过程中,周宁的身影疾步冲向前,长生诀真气挥手出刀,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金铁交击,胸口一甜,龙且的整个人都在后退。周宁长笑一声,踩着水光,朝前面又迈了一步,高高的举起了斩蛇刀,朝着龙且迫了过去,又是一刀劈落,一边吟出了诗:“当来日大难行,太行虽险,险可使平。轮轴自挠,牵制不停。泥潦渐久,荆棘旋生。行必不得,不如不行。”
龙且的身形一滞,身上出现了纠结的荆棘,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翻在空中就要倒下去。周宁已冲到了他的侧面,举刀劈落。
下一刻,血肉飞溅,刀锋带起的血线飞舞在半空中,龙且半个肩膀被他一刀切了进去,发出了惨叫声。那一刻纷乱的交手让正在奔过来的御林军也吓住了,踟躇不前。
季布将手握紧了枪柄,一杆沉重的铁枪已经扫了过来。龙且肩膀上中了周宁的一刀,血肉模糊地退开。另外一边的项庄极其默契的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