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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脑袋?周越的目光蓦地凝滞住了。
只见周宁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已然画出了五官,此人眉清目秀,相貌英俊,赫然便是身旁正在围观的杜十三。
“嘶,这种画风……奇啊!”
围观众人都是识货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边看向画纸,一边再看向杜十三,这……当真是太像了!莫非,这又是周仲道新创的画风?
杜十三亦是惊呆了,只见周宁的笔越下越快,没过多久,就给杜十三添上了一身儒衫,远远看去,甚至连儒衫上的褶皱都栩栩如生。
画纸上的杜十三正跪坐在几案前,侧身昂首痛饮美酒。动作恣意洒脱。
周宁仍未停下来,不一会儿,杜十三的对面,又浮现出了贺知章的身影,酒糟鼻,眯眯眼,青色的儒衫,无一不活灵活现。
“周君真乃奇才啊。”贺知章脸上亦是难掩震撼的神情,死死的盯着画纸,一瞬不瞬。
他身旁的展子虔更是惊得呆了,在这个年代,人物画多以写意为主,他又何曾见过这般的写实画风?
周宁的画纸上,青气隐约浮现,向上升腾如雾。
“好高的才气……”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倍感震惊。
周宁并没有察觉到异状,只感觉下笔酣畅之极,没过多久,张旭提着酒缸痛饮的形态亦是跃然纸上。
张旭拊掌道:“才气已有三寸,张某亦是服的五体投地啊。”
周宁笔锋一转,在画纸上画出了一座几案,几案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酒缸,几案对面,徐文长正襟危坐,自酌自饮。
和适才唐寅的异状一样,周宁的手亦是逐渐化作一道残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仅仅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画纸上又出现了四个人,他自己跪坐在席间,正给崔宗之倒酒;唇红齿白的美男子崔宗之和苏晋,焦遂觥筹交错,喝得痛快。
谢安的目中亦是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若是他没看错的话,这个青年,竟然无师自通的领悟了二品画技‘运笔如飞’。而且……这种画风,堪称前无古人。此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时候,唐伯虎已经结束了仕女画,题上了题跋:“秋千荡舞腰肢嫩,窈窕娇娜与云平。咯咯笑声郎仰面,竹林深处唤小名。”
唐伯虎颇为自得的欣赏了一遍画纸,却没听到期待中的惊叹声,转眼看向对面,不由得脸色一白。
周宁顿了一顿,提起毛笔,饱蘸了墨汁,在宣纸右上角的空白处笔走龙蛇,刷刷刷的写起诗跋来,这时候,尚秀芳悄然走到人群,在旁边看着,片刻后,帮忙将写好的字念出来。
“饮中八仙歌……”
她的声音娇柔清脆,整个忘官轩内都听得清清楚楚,又过得片刻,围观众人面色一肃,不知觉的身体端正起来,尚秀芳读道:“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文长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居向酒泉。”
这《饮中八仙歌》的前两句,就气势磅礴,仿若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周围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好大气的诗句。一直懒洋洋的徐文长亦是支起了身体,耳朵竖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周宁的笔锋。
“好诗,好字!”
就在这时候,周宁仿佛听到,附近的房屋内,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莫非……
微微皱了皱眉头,挥毫写道。
“周宁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杜十三亦是会然一笑,在他看来,周宁的琉璃美酒当然算是万金不换,此诗极为应景。
唐伯虎坐在那儿,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闭上了眼睛。仅仅一幅画,半首诗,就让他觉得自己已然溃败。
尚秀芳无比动听的声音还在。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杜牧一斗诗百篇,Yz市上酒家眠。”
杜十三,苏晋相视一眼,哈哈一笑,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周宁的画纸上,青气越来越密集。几乎已经凝成了液状。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尚秀芳缓缓的吟完最后一句,周宁亦是停下笔来,在诗跋后面留了落款,把笔掷回筒中。
在他停笔的一刹那,青气蓦地冒起四寸余高,周围众才子面面相觑,一片静寂。
过了半晌,谢安拊掌道:“好诗,好诗,好一个饮中八仙歌。依老夫看,天下诗才,你与李太白共占八斗,其余人共有两斗。”
果然是的事情要说三遍么?
张旭此时醉意上涌,蓦然脱掉靴子,提起笔,在院墙上龙飞凤舞的写起了狂草来。
赫然正是刚才周宁所吟的饮中八仙歌。
周宁凝神观看,只见张旭笔走龙蛇,行笔潇洒磊落,变幻莫测,落笔力顶千钧,倾势而下,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隐约比他的草书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待到写完最后一个筵字,张旭蓦然掷笔,呼呼大睡起来。
这张颠……
“今番又是我输了。”唐伯虎面色难看的走上前,深施了一礼,说道:“唐寅多谢周兄指教。”
……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石龙知道对方借念出自己挂在厅堂处的题字,来讽刺自己。他修养甚深,毫不动气,仍安坐椅内,淡淡道:“原来是宇文将军当面,宇文兄不是忙于和邵元节、裴矩争权夺位吗?为何竟有这种闲情逸致来访我等方外野民?”
宇文化及负手背后,散步似的踱进厅堂,冰冷的目光落在石龙脸上,叹道:“还不是石兄累人不浅,你得到了修道之士人人艳羡的延生宝典,却不献予圣上,教他龙心不悦,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惟有作个小跑腿,来看看石兄是否知情识趣了。“
石龙心叫厉害。请:
第四十七章 乐府()
“周仲道作‘饮中八仙歌’一首,谢公大为倾倒,称之与李太白共享人间诗才……”
“什么?”旁边一个秀才打扮的青年瞠目结舌,“李太白可是谪仙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诗,能得谢公如此赞赏。”
“周仲道此人我也曾听过他的大名,这样看来,扬州第一才子,非周仲道莫属了……”
这时候,一个青衣仆僮急奔出来,把新一批的佳作贴在止园外墙。顿时,佳作前面围满了人。
“让我看看。”秀才打扮的青年挤进来,朗声念道:“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文长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居向酒泉。”
“这诗,不过中平啊……”这人犹是嘴硬,抗声道。
“周宁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杜牧一斗诗百篇,Yz市上酒家眠。”
“嘶……”周围人群里,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半晌后,才有人喃喃自语:“此创格,前无所因啊!”
半个时辰之后,这首《饮中八仙歌》便往扬州各处传开……
……
忘官轩内一片寂静,周宁看着唐伯虎,轻轻的笑了起来:“唐兄不必过谦,你我不过是伯仲之间罢了。”
他说的并不是违心之语,上下五千年,才人犹如迢迢星汉,层出不穷,但能说在书画上稳胜唐伯虎的恐怕不出十人。若不是他是后世来的书画宗师,还真未必能胜过此人。
唐伯虎微微一哼,却不领情,抬眼望天,不再理会周宁。
展子虔在一旁苦笑道:“周兄的画风别出机杼,令展某叹服,倘若只是写实,我倒也曾是见过的,但周兄的画不仅有形,而且是形意神兼备。让展某好生叹服。”
和展子虔和张旭不同,他们专研书画,对于诗词不甚了了,故而感受不深。但其余人对诗书画大都都有涉猎,有的甚至是以之为生,这时候听了这首诗,再看了这幅画,陡然感受到的,便是犹如长江大河奔流入海一般的大家之气,甚至为之久久震撼不语。
过了半晌,这才有人叹息出来:“好啊,好诗,好画,好字。”厅堂内的尚秀芳看了一眼半空中尚未完全消散的四寸文气,脸上笑吟吟的,心道:江南第一才子的称今天恐怕就要换人了。她的身后,阿青笑嘻嘻的挤出了半个小脑袋,有些好奇的望向周宁。
赞完诗作,谢安踱到周宁的画作前,细细的欣赏起来,半晌后,叹道:“正如展兄所说,周君此画形意神兼备。心随笔运,取象不惑,隐迹立形,备仪不俗,运转变通,不质不形,这种画风,谢某之前闻所未闻。在书画方面,周君可以算得上是开门立派了。日后切记戒骄戒躁,十年内当可成文坛栋梁。”
在众人或发愣,或懵逼的目光注视下,周宁连忙躬身谢过。
十年内当可成文坛栋梁……上次被谢安如此评价的,好像就是谪仙人李白。这种评价不可谓不高啊。
谢安赞完周宁的画作,旋又走到唐伯虎的画作前,略做品鉴,点头道:“唐贤侄此画用墨大胆,秀丽绝伦,亦是大家之作。”
和周越略作商议,很认真的道:“目前为止,今日止园文会不论是诗或是画,当以周贤侄此作为首。不过,骆君这首‘秋日游’亦是佳作,依谢某看来,大有魏晋风骨……”
谢安虽然身为半圣,但是为人雅量高致,风神秀彻,向来为众人所敬仰,此刻,他开始一首首的点评文会上的佳作,一句句的将其中亮点说出来,在场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随后便又是激烈的诗词比拼,众人不愿让周宁专美于前,看来比先前竟还热烈了几分。佳作更是层出不穷,譬如杜牧,便做出了“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的五言绝句,令众人大为倾倒。
这时候,只听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周宁蓦然回转头,只见尚秀芳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了席前,优雅的微微鞠躬,说道:“秀芳游历四方,只为修行以求技艺益精,今日听了周君的《饮中八仙歌》,大有所感,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为诸位献上一曲。”
她据席跪坐,阿青乖巧的为她取来了一组“本色玄黄”的泗滨浮石编磬,放置于地。
尚秀芳嫣然一笑,略作沉吟,举起纤纤素手,举起小木槌,敲打起编磬的无射律来。
从无射到姑洗,再到大吕,顿时,清脆悦耳的编磬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尚秀芳好听的声音传了开来:“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文长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居向酒泉。”
……
声音动听,却又不失豪迈之气。
周宁二世为人,尚是头一次听闻这种格律的乐曲,尚秀芳这样的才女,当真是世间罕有。
过了半晌,在如雷的掌声中,尚秀芳一曲歌罢,含笑走了过来,俏生生的道:“尚秀芳见过周公子,不知道周公子对秀芳的歌曲有何看法?”
感受到周围嫉妒的目光,周宁由衷的说道:“仙音妙纶亦不过如此,若是周宁没听错的话,尚大家所唱的应该是两汉年间业已失传的乐府吧?”
尚秀芳轻笑道:“周公子过誉了,这是秀芳还原乐府格律的首次尝试,还差的远哩。”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了一会,都觉得如沐春风,甚是投机。
新任的‘饮中八仙’徐文长喝的脸颊通红,狂态毕露,摇头晃脑的道:“今日与君饮一斗,卧龙山下人屠狗。雨歇苍鹰唤晚晴,浅草黄芽寒兔走。酒深耳热白日斛,笔满心雄不停手。”
紧接着又吟道:“小甕五双盏,千蚨五瓮香。无钱买长醉,有客偶携将。酝籍宜高价,淋漓想故乡。狭斜垆不少,今夜是谁当。”
周宁微微笑着,间或应和几句,忽然,他感觉大地微微摇动,这种感觉他非常熟悉,那并非地震,而是有人在施展步法导致地动山摇。与此同时,谢安,谢玄,杜十三亦是有所察觉,几人齐齐的把目光投向了止园东侧的高旻寺。
谢玄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叔父,谢安微微摇头。
周宁心中雪亮,如果没猜错的话,宇文化及已经找上了石龙。
……
石龙尚是首次遇到宇文阀的人。
宇文家自然以阀主宇文伤声名最为响亮,之下就是四大高手,其中又以这隋炀帝的宠臣宇文化及最为江湖人士所熟知,据说他是继宇文伤后,第一位将家传秘功‘冰玄劲‘练成的人,早早便被百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