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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倪娘娘受了丹丸,连声称谢,问道:“服用之后,我将如何?”
白玉蟾道:“形体脱胎换骨,轻若鸿羽,上可飞升九天之上,下可遨游于四海龙宫之间,是谓天仙之体。此丹集我毕生之学,恰逢天时地利人和,一生之中也只得炼成这一枚。娘娘生前正气凛然,德佩此丹。”
倪娘娘道:“多谢道长恩德,如此厚重之礼我岂敢相受?还是请道长自行服用吧。”
白玉蟾笑道:“不瞒娘娘说,我自幼修炼,早已具足火候,只差些许便可自己羽化飞身,无需丹药辅助。”
倪娘娘叹道:“没想到道长竟有如此修为,如此,妾身便受了。”
话音未落,却听背后响起一声大喝:“道长!既有如此神奇之物,为何不给我妹妹服用?”
原来,这雄妖刚刚从洞外归来,他没有人类的微光炁息,道长目下也非神仙之体,无法窥知,所以被他在洞室外将话原原本本听了去。
白玉蟾蹙眉道:“我并非不想救治令妹,只是这丹药性子过烈,令妹体质中气血比我们凡人强上数倍,若得丹药为引,犹如风雷激荡,乾坤颠倒,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雄妖哪里肯信,只道那白玉蟾心中有人妖之分,不肯尽力施治。(。)
第303节 洞冥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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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雄妖也是有心计的人,他碍于这白玉蟾道行高深,又有求于他,不必当下撕破脸皮,只是冷哼一声,顾自退出了洞室外。
白玉蟾瞧在眼中,心里如明镜一般,等那雄妖退入自己的地下洞室后方才回到倪娘娘的洞中。
这倪娘娘本是厚道良善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豁出性命从金兵手中救得落难的陌生康王,于是元神对那白玉蟾道:“这丹丸果真能救治那小蛇女么?请道长将这丹丸给她服用吧。没了这丹丸,妾身只是再多花费些时日,于她却是有性命之忧。”
白玉蟾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此丹果真能救她,我必不吝啬。只是这丹丸性子极为霸道,她的体质纵然再强上十倍,也无法承受这丹药的烈性,何况还是心肌缺损之人,到时候非但治不了她的病,反倒耽误了她的性命。我自知天年不久,即日起便将离开此地,去往罗浮山找我恩师再度修炼,以期羽化飞升。你我用无再见之日,那雄蛇待我走后必定会来夺这丹丸,届时你万万不可给他,以免坏了那小雌蛇的性命。”
倪娘娘点头道:“道长且请宽心,妾身必定拼命守住丹丸。只是那雄妖不类鬼魅妖魔,不似仙真凡人,我所修法术对他作用不大,到时候如何能阻止他?”
白玉蟾道:“这个好办,我在你这洞室内布上法阵,一切妖魔鬼魅都无法怀着歹念闯入其间。不过,天下无完美无缺之事,这法阵只阻挡不了凡人。一旦沾染了人气,便会暂时失去功效,你且牢牢记下。”言罢,施法布了阵势,随后飘然而去。
果然不出白玉蟾所料,那雄妖等他走后,老实了没几天便打起那丹丸的主意。他自知倪娘娘的修为不如自己,当下大大咧咧地闯入洞中想要索取丹丸,不曾想被那法阵阻隔在外,如论自己如何施展生平本事,都无法进入其中。
百年后蒙古兵南下,他为了不受打扰,便深夜入营刺杀了几位蒙古元帅。虽然并非为了当地百姓,却取得了好的结果。
又过了一百年,那小雌妖渐渐长大,靠着白玉蟾临走前留下的那一鼎炉丹药和药方配发制法支撑到现在,病情好转了太多,只是一直未能断根。
雄妖心急如焚,想起族中昔日的一种换心之法。只是那凡人的心脏和蛇人的心脏体质不同,若强行换心,纵然好得一时,也会渐渐恶化,最终丧命。于是那雄妖不断劫掳落单的过往商客,活剖取心来做实验,也害了不少人的性命,却始终没能成功,不过倒因此炼成了许多邪法,比如变幻之术。
那一日,我与红叶大哥入洞之时,正巧是那雄妖变化之术大成不久,变得和形貌,诳我入洞破了白玉蟾设下的法阵。
我听完雌妖讲述,暗忖这雄妖固然非好人,为了妹妹却也是仁至义尽了,如此一死,倒也是作茧自缚。
望着四周的峭壁,我苦笑道:“咱们总不能在底下呆一辈子吧,该如何上去?”
那雌妖笑道:“呆一辈子就一辈子,有啥了不起的。我和哥哥当年在那洞室里都呆了几百年了,不过转眼一瞬。”
我没好气道:“你俩说说话,聊聊天的,时间打发的也快。我寿命可没你那么长,能活到百岁已是奇迹了。剩下那几百年你得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着,吃不好穿不好的,啧啧,你喜欢这样的日子?”
那雌妖一呆,说道:“我倒没想过这样。哎,咱们还是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上去吧。”
我笑道:“对嘛,这才是正经事。”
两个人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找来找去,除了满眼的石头,哪里还有半条可以上去的路?
那雌妖试着攀爬了几下,可只上得三十多米便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阻碍,只得作罢。
如此在地面兜兜转转了半晌,忽然瞥见一处岩壁上刻着一些古怪的线条,我一边后退一边凝视着这些线条,希望从中看出一点端倪。等退到河边,忽然发现这竟是一副双蛇图,只见两条长蛇首尾相衔,不知有何寓意,当下唤来雌妖。
那雌妖定眼一瞧,半晌后蓦地发出一声喊:“这不是我族中的标记吗?我在哥哥的书里看到过!”
我一听这话,登时愣住了,问道:“你哥哥来过这底下?”
雌妖摇头道:“我和他朝夕相处,他若来过这底下,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这路如此难走,他又没有工具,如何下得来?我想,一定是我们的族人曾经到过这里。”
我疑惑着走向那堵岩壁,伸手在上面一摸,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出去的线索。那图案是阴刻的,很深很平整,不知道用了什么工具。那两条蛇头的位置在我胸口处,当我伸手碰到其中一个蛇头时,蓦地发现那两只蛇眼竟然在手掌压力的作用下往里凹陷进去,洞壁内部似是惊起一阵响动。手一缩,那“眼睛”又弹回了原位。
我心中一动,教雌妖将双手按在另一只蛇的眼睛上,我依样施为,两人四只手同时按下去,只听一声嘎吱巨响,手前一滑,那堵岩壁竟然自动从中往两边分开,竟然是道机关石门!
雌妖显然不常在江湖中走动,激动之余正要跨步进去,却被我一把拉住,说道:“既然有机关,难保不会有害人的东西,我们且扔两颗石头进去瞧瞧。”
于是,我从不同角度扔进去好几颗石头,均为出现触动机关的迹象,便就近捡了两根树枝和干草,用钻木取火的法子点旺后便朝里面行去。
一路走来,只见两边端的好景致,全都是黄金板子铺就,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不知这雌妖一族究竟是何来路,竟然如此阔绰!
洞中并非笔直的一条路,七转八拐的过了几十个弯后,洞中的岔路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竟似没有尽头一般。(。)
第304节 洞冥地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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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北方的一些老人说过,泰山府君掌管着神仙的生死,泰山底下的道路都是通往天上的,而以酆都幽冥大帝为首的各个山川地府阎王鬼君,掌管着人畜禽兽昆虫等大地生命的生死,所以地府都是一路朝下的。
眼见这洞越往越下,难不成竟是通向地府某处的?走了几步,只见那雌妖脸上表情越来越激动,竟然瑟瑟发抖起来,不禁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雌妖道:“这是我族先祖的聚居地。”
我愕然道:“那后来住哪里呢?”
雌妖道:“数千万年前便搬到了地下。”
这数千万年是多大的概念,我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觉得眼前接触的事远远超乎了我生平阅历所能承受的范围,不仅是我,即便是阅历最为丰富,看书最多的先生来了,恐怕也不会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
我语音一顿,稍稍整理了下思绪,问道:“你们是如何搬到地下去的?那里岂非不是地府了么?”
那雌妖道:“地府所谓的地下,和我所说的地下并非一个概念。算了,你所学所闻,且无法理解这么深奥的东西。我就简单告诉你吧,我们一族原本和你们的祖先一样,都生活在地上,而且一度统治着大地。后来,一种似龙非龙的爬行动物兴盛。他们的个头很小,当然比起你们的祖先要大得多,可在我们眼中,不过是些食物。当时的神族觉得他们比我们更为可靠,便联合一处,将我们蛇人一族驱赶到了地下。地下的食物和资源十分贫乏,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繁衍,只得不断想办法将身躯变小,就成了我们现在的模样。不过,我们的文明已经高度发达,无论法术还是格物之术,都远比你们这些猴子变成的凡人要强大得多。你们这些猴子不过是从龙人那里继承了些许文明的遗存,经过万年繁衍生息,也不过折腾成现在的这幅模样。虽然有不少所谓得道成仙的高士,却不过是入了仙家的囫囵,再也无法回来了,哪里来的自由。”
我听得云里雾里,十句里顶多也就听得懂三句,不过也大致明白他们蛇人一族是来自真正的地下,而且是被一个更厉害的妖怪种族给赶到地下去的。
行至一个拐角,只见一个巨大的洞室,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挡在那里,推开一瞧,里面摆设着许多物件,竟与上头那雄妖所造的房间内的陈设差不多。
只见这雌妖在物件上一摸,手上便是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已经被废弃多时。我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具体不对在哪里也说不上来。
雌妖将屋中陈设挨个折腾了遍,随即沮丧道:“这里估计已被废弃了数千年,东西都坏透了,一件都不能用,原本还想看看能否联系得上。”
我问道:“你想联系谁?”
雌妖道:“当然是国中之人。”
我一怔,问道:“你在这里还有其他族人?”
雌妖道:“这里没有,我的族人都在地底下。”
我道:“地底下?那离这里有多远?”
雌妖想了想,说道:“大概从杭州府到北京城的距离的一百多倍吧。”
我一听这还了得!没想到这地下如此之深,又问:“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联系他们作甚?”
雌妖道:“这点距离走走是慢,不过我们有办法,可以很快便上来。当年我和哥哥便是乘坐那东西上来的,可惜快到地上的时候坏了,就被丢弃了,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我一路上折腾的也累了,便找了个像是椅子的东西坐了下来,只觉那屁股着落处温温软软的,一坐便陷了进去,连忙蹦了起来,喊道:“塌了塌了!”
那雌妖回头一瞧,不禁“噗嗤”一笑,说道:“那椅子好端端的怎会塌呢?你又不是那金刚力士的身躯,有得千百斤重,尽管放心坐下便是。”
我依言而坐,果然屁股陷到一定程度便不再下去,坐着十分舒服,笑道:“你们族人的手可真巧,每件东西都是我没有见过的,比那西洋玩意儿还要精巧的多。”
那雌妖信口说道:“你们人类的西洋玩意儿怎能与我们相比。等你真正到过我们的城市,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文明了。”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黯然垂头。
我看在眼中,问道:“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雌妖沉默半晌后抬起头,说道:“不,不关你的事。我想起我的父母了,也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下去看看他们?”
雌妖道:“当年我和哥哥是逃难出来的,也不知目前家人是生是死。”
我颇为意外道:“前番听说你那家乡遭受了兵乱,只你和哥哥两人逃了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雌妖道:“我们被另外一支更为厉害的种族入侵了。加上某些族人的背叛,大开城门,终于令城市陷落。那个种族是有名的恶徒,没攻占一个城市,一个种族,还没听说有留下活口的。我哥哥一走,如今便真的只剩下我一人了。”
见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倒有些怜惜她了,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气氛一阵沉默,很是尴尬。
我无聊至极,在紧紧绑在身上的那只包袱里随手一摸,摸到一个鼓鼓囊囊的金属物,正是那个不知名的铜瓶子。
拿出那只铜瓶子,摸着上面的花纹,只感到一阵莫名的舒服,竟有些爱不释手。
心中却在想,此时要是能离开此地就好了。
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