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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
我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仿佛一切都定格在这一瞬间。
张小凡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生怕我出了意外,便朝洞内小声喊道:“喂,里面到底怎么了?小正你倒是说句话呀!”
见半天没有回应,他虎虎地冲了进来。
在火把的映照下,三人像看见了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般钉在了原地。
鬼皮……
水潭……
一切都和先前的那个洞室一模一样。
“小……小正,你觉得这里……”张小凡语音发颤。
我也颤声道:“我觉得咱们又绕回来了。沈文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
我皱眉道:“你在鬼宫快三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文雨叹道:“这三年里,我只有两次奉召进过鬼宫,其他时间都被迫待在龙山雷达站。就算我抓走了胡跃的魂魄想要入宫面见主人,也被勒令禁止入内,只在山下与其麾下鬼使交接。”
我俩无语,没想到此地规矩竟如此严厉。
而且,这地方太过古怪。
就算世上有两个相似的空间,也不可能像眼前这般一模一样,简直跟克隆了似的。
我心中一动,拿起短刀在洞壁上刻下一个明显的符号,“咱们继续往前走,看是否会碰到同样的情况。”
出了洞口,大家继续前行,岂料在半个多小时后又来到一扇无比熟悉的朱漆大门前。
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气味再次掠入鼻尖。
我目光四下一掠,赫然见到了先前刻下的那个符号。
他俩也看见了,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首先打破僵局道:“大家原路返回吧。走的时候慢一点,用火把仔细照一下两边的石壁。我想我们可能是走到岔路上去了。”
话一出口,张小凡的面上缓和了许多。
尽管他也觉得这个答案有些荒唐,可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再合理的解释了。
“岔路?不对啊,我们一直是向前走的。”沈文雨道。
张小凡恼道:“你啥意思啊?问你正事你不知道,现在又胡言乱语扰乱军心,真不知道当初胡跃怎么看上你的。”
沈文雨怒道:“死胖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张小凡恨她抓走了胡跃,若非在我的劝导下一路忍气吞声,早就跟她拼了,闻言像点着了炸药般暴跳如雷道:“说就说,还怕你不成!你……”
话音未落,被我一把捂住嘴巴:“人家好端端一姑娘,无故冤死在荒郊野地,如今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就不能发扬点人道主义精神?何况咱们现在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少说几句吧!”
张小凡拽开我的手,没好气道:“这地方要是再待下去,就连老子也要成鬼了!到时候看你发不发扬人道主义精神。”说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
我见两人的气都消了点,说:“我觉得沈文雨说的没错。以我们刚才的走法,应该离原来的洞室越来越远才对,不可能又回到老地方。这里一定有古怪,也许……”
说到这里,我恐惧道:“也许咱们碰上了某种结界。小凡,我对结界不熟,你可知道?”
张小凡一听这话,登时面色凝重起来。
他脚踏禹步,掐起双手如飞般运转,口中念念有词,约莫二十分钟后大声喝道:“糟糕,咱们中了法阵!”
我愕然道:“你确定是法阵,不是结界?”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法阵的修炼过程中,通常需要大量的阳炁作为补充,而结界则不必要。鬼身上没有阳炁,只有阴炁,所以通常只能修炼结界。
如今此处竟然碰上法阵,那说明布阵之人大有可能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扭头望向沈文雨,问道:“那鬼宫主人是一个活人?”
她一脸茫然道:“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他。”
我道:“你不是说被他召见过两次吗?”
“那两次我被带进一个巨大的洞室,却只听见他的声音,并未见到他的身影。”
我愣然,只得问张小凡道:“知道我们中了什么法阵吗?”
没有回答。
我扭头望去,只见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仿佛被摄走了魂魄。
“喂,你怎么了?”我摇晃着他。
“是,是九剑回魂阵。”他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
我欣喜道:“原来你知道啊,那赶紧说出破阵之法呀!”
“我……”
我见他吞吞吐吐的,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喝道:“大敌当前,你发什么呆呀!”
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一脸惶恐道:“这阵法是我南剑仙派秘技,从不传于外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第060节 九剑回魂阵()
♂
我一怔:“你没有弄错吧?”
张小凡苦笑道:“这阵法我见师父演练过,哪里会搞错。”
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安慰道:“这座鬼宫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建成。也许鬼宫主人在那个时代偷学了剑侠派绝学,只是时光过去太久,你不知道而已。”
“也许你说的对。”张小凡脸色好了许多,不过细心观察下,仍旧有一抹难以敛去的忧郁。
我不便追问下去,只是转移话题道:“这九剑回魂阵究竟是什么?”
张小凡道:“解放前中国实行土葬,但凡有些规模的陵寝古墓都害怕被盗。我剑仙派虽然是道门隐派,没有多少财产积蓄,但历代法宝秘籍颇多,其中有不少跟随祖师爷下葬。为了防止墓地被盗,元代祖师爷****升用肺金之气炼出九柄阴剑,分别插在古墓的九个窍中,从而制造出一个幻境。这幻境与古墓融为一体,渐渐有了生命,从而产生强大的鬼气,能令擅闯墓地的人像遇上鬼打墙一般在原地打转,无法找到出路,最终困死在墓里。”
我听完后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个结界嘛,说的那么可怕。”
张小凡嘿嘿笑道:“那你破一下试试?”
我道:“这可是你家的阵法,好歹也得由你来破不是?”
张小凡摇头道:“我不会破。”
“刚才你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当年我嫌这阵法太过麻烦,自己又用不着,学了一小半就没再学下去。”
我没好气道:“沈文雨骂你死胖子还真没骂错!”
张小凡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心想这阵法和鬼打墙的原理差不多,便决定以阵破阵。
仔细回想着老唐头留下的笔迹,终于记起一个适合当下的阵法。
于是,我从当下从包内取出八个蜡烛点亮,并按先天八卦的方位摆好,然后用红绳连接起来,结成一个“混元一炁雷阵”。
我用朱砂笔画起一张“使者本身符”跃入阵中,双脚分踏在阴阳鱼眼的位置上,闭目凝神,心中默念赤鸦咒。
张小凡和沈文雨则分立阵法两侧替我护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支蜡烛上的火苗奇迹般地旺盛起来,甬道中隐约回响着轰隆隆的雷鸣声。
与此同时,甬道震荡出两个不同的时空。
好一个九剑回魂阵!
我加速念咒,想尽快驱除甬道内的阵法。
混元一炁雷阵需要布阵者将自身五脏六腑中的先天之炁与法阵的能量交融贯通,以达“人阵合一”的境界。
原以为有张小凡和沈文雨两大高手为我护法,必定万无一失,岂料斜地里吹来一阵怪风将蜡烛纷纷吹灭。
那八支蜡烛联系着我的心脏,熄灭后强大的炁流逆势蹿入筋络,迫得我呕出一大口鲜血,混元一炁阵也宣告完蛋大吉。
两人听到动静后纷纷回头,无不骇然。
张小凡来到我面前,一脸焦急道:“吐了那么多血!你没事吧?”
“不碍事。”我苦笑摇头道:“这九剑回魂阵果然厉害,我破不了,还是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吧。”
“你都不行,我就更没辙了。”张小凡扭头望向沈文雨:“你也别傻站着呀!有什么办法赶紧拿出来啊。”
徐沈文雨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闭着眼睛在甬道内来回走着,半晌后方才说话:“我感应到这里并非纯粹的阵法作祟,其间夹杂着许多更为复杂的情况,光凭玄门法阵是破不了的。”
沈文雨做鬼三年,对鬼域的感应是我们这些生魂比不了的,于是我问:“那还有什么办法?”
沈文雨闭目摇头,表示还未想出来。
我俩相视苦笑,本就知道这次鬼宫之行没有那么容易,哪想到过程会如此曲折离奇。早知道应该准备地更充分一些,不过时间上却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小正,我好渴。”张小凡一边说,一边解下背包翻看,可惜水瓶都是空的。
我打开背包一瞧,发现自己的水也都喝完了。
一路上惊心动魄,本来还不觉得什么,如今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我和张小凡不像沈文雨这种已经死透的老鬼,早已脱离了人的触感。我俩是生魂,所有人体的触觉都还未丧失,所以仍旧能感到口渴。
张小凡想起洞室里的水潭,赶紧朝那里奔了过去,“这不是有现成的水吗,还是地道的山泉!”
我想起潭边的那几张鬼皮,始终觉得不妥,追上去喊道:“这水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呢!”话虽然如此说,可心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鬼地方,要是再不补充水分的话,恐怕得活活渴死。
年轻人火气旺,最耐不得渴,张小凡眼见清水就在眼前,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用瓶子舀起来就喝。
水还未入口,忽然被我伸手打开。
他一愣,见我手上捏着一张黄符,登时醒悟过来。
黄符入水后没有变色,显示潭中的水可以饮用。
张小凡一声欢呼,抄起瓶子就大喝起来。
我起先有些犹豫,但见他喝了那么多也没事,终于忍不住将空瓶子放入潭中。
泉水冰凉,透过手直沁心脾。
仰起脖子正要喝,瓶子却被沈文雨一把拍掉。
我怒喝:“你干什么!”
沈文雨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对面的张小凡。
我顺眼望去,蓦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边厢,张小凡正摸着肚子,感觉虽然喝了不少水,可还是口渴地要命。
他一边拼命喝水,一边问我道:“喂,小正,你不口渴吗?咋不过来一起喝点?”话音一落,又自言自语起来:“咦,这水怎么跟雪碧似的,越喝越渴呢?”
我见他已经喝下去好几升水,不由得心头诧异,难道一路行来,我俩已经消耗了那么多水分?
转念一想:不对啊,哪会有这种水,让人喝了再想喝下去?不会是水里有什么古怪吧?
一想及此,脑海里浮现起当年经历过的一桩怪事。
第061节 诡水惊魂()
♂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暑假,老唐头带我来到关中一处秦墓内寻找墓灵。
久闻关中多山少水,可那秦墓却三面环水,绿树成荫,颇有江南风韵。
这座古墓建造在一处深谷中,按照风水学来讲,此处乃龙阁出水之局,虽然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藏汹涌,另有玄机。千余年来,不知有多少玄门高手折在这里。
果然,我俩在下墓后遇上了极为罕见的法阵。
老唐头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和智慧最终化险为夷,可终究还是受了内伤。
当他打坐疗伤时,年少好动的我瞒着他偷偷跳入一个深潭里游起泳来。
我是江南水乡长大的,水性自然极佳,所以这潭水虽然看起来深不见底,却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游着游着,天色忽然暗了下来,投影落在水面上,剪出四周乱石嶙峋的形状,原本碧水青山的水乡古韵登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周围死一样的沉寂,犹如置身死湖,毫无半点生气。
少顷,水面全部暗了下来,一片墨绿,无穷无尽。
水潭恰似一张能够吞没一切生灵的怪嘴,文静却深不可测,柔软中带着几分凶残。
我吓得匆忙游至岸上,休息半晌后方才惧意消散。
这惧意消散后,怕倒是不怕了,可由于一路折腾,口里早已渴得直冒烟。
我来到水潭上方的一条溪水旁,见那里水质清澈,便大口牛饮起来。
溪水清甜,可我发现自己越喝越渴,越喝越想喝,最终将那小肚皮撑得滚圆滚圆的,实是骇人。
就在这时,疗伤完毕的老唐头找到了我,一把将我倒提起来,并用手在我胃上揉了半天,逼得我将喝进肚里的水重新吐了出来,最后让我服下一枚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