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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颓然道:“完了,没想到就连几条小虫子都有这么高的智商,咱们这回可算是给瓮中捉鳖了。”
我没好气道:“你丫才王八呢。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虽然被困,但总好过被那些绿虫给啃成渣吧。没准最后一柄阴剑就藏在这里。”
这是一个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广袤空间,四周井然有序地堆放着各种陪葬品,看起来才像个真正的墓室。
戈矛一类的青铜兵器堆放在一个区域,陶罐一类的生活用品又堆放在另一个区域,还有战车、青铜器具等等。
这些东西并非幻象,也非实物在阴间的投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这鬼宫当真诡异,鬼域和阳世交叉重叠,我越发相信此间主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少他对阳世有很大的留恋。
张小凡自幼受家庭熏陶,对古玩相当敏感,当即蹲下身子左挑右捡,口中啧啧道:“好东西啊好东西,老子摸了那么多年古玩,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哩!小正,你说咱拿几件回去不算犯法吧?”
我正仔细观察着四周的陈设,想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闻言淡淡应道:“等有命出去再说吧。”
沈文雨似乎也是头一回来到这个地方,仔细地检视着每一个角落。
张小凡看得正欢,蓦的面色骤变,颤声道:“有人!不,有鬼!”
我们一怔,连忙重新聚拢在一起,抄起家伙一脸警戒地望着四周,沉声道:“谁,在哪里?”
“别紧张,我是指那灯油。”张小凡指了指身边的一盏铜灯道:“如果这里没有人,那么灯是谁点的?不是人就是鬼啦。”
说到“鬼”字,只觉一阵阴风拂过。
虽然四周明亮如昼,可空气中隐约弥漫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诡异气氛。
我责备道:“没影儿的是事就别乱说!你大敌当前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张小凡干笑道:“那你说这灯是咋回事?”
我随口应道:“多半是用魂魄熬制成的阴灯,可以点上万年不熄。”
张小凡道:“是不是阴灯我还分辨不出来吗?这些灯油明显不是阴灯材质,而是阳世的某种物质。
我上前仔细一检查,半晌后欣然道:“小子,你且听好了,这是用东海鲛人的油炼制的灯油,能够保持古墓千万年不灭。瞧这油的深浅,应该已经燃了上千年了吧。”
张小凡道:“世上真有鲛人这东西?你少来忽悠人了!”
我道:“你这是少见多怪。古书里面就曾记载过‘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这鲛人就是人鱼,世上已有很多地方发现人鱼的尸骨,苏联海军还曾经捉过一只活的。你不是号称古玩世家吗?怎么连鲛人都不知道。”
张小凡道:“鲛人这玩意儿以前也只是听说,没见过真实案例。世上以讹传讹的事情太多,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汉代方士对化学很有研究,这灯油也许是用几种特殊材料配置成的,所以能够长燃不熄。”
我一想也是,就没有再争辩了。
沈文雨去了一个角落查探,我和张小凡边走边观察,不经意间步入了中央区域,只见一座五米多高的梯形高台耸立眼前。
高台上隐约可见一只巨大的木椁。
往上走了约莫五、六阶,忽然头顶上方传来“咯吱”一声。
台阶两边的烛光刹那间摇曳起来,伴随着呜咽的微风,舞动着妖艳的身姿。
我一怔,猛然回头问道:“什么声音?”
张小凡也听到了这声音,惊讶地指了指阶梯尽头的平台。
那里是一只木椁,不用问也知道里面放的是啥玩意儿。
难道是尸变?
惶惶间,那奇怪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有着强烈节奏感的摩擦声。
这声音很像人的脚步声,可仔细一听又不太一样。
别说是在这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阴沉坟墓中,就算平日里在黑暗寂静的楼道内,听到这种怪声也会令人毛骨悚然。
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嘈杂,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的从地狱中醒转过来。
可平台总共才有几十级台阶,我们望来望去,连个鬼影儿都没见着。
我手心里全都是汗,沉声道:“会不会是三尸脑神虫来了?”
张小凡咬牙道:“奶奶的,都到了这份上,还怕他个鸟!大不了拼了!”
我看了他一眼,强压下心头的惧意,飞身掠上平台。
低头望去,不禁愕然。
第066节 海下墓()
♂
只见棺材盖根本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更不用说什么三尸脑神虫了。
可奇怪的是,虽然四周看起来寂静无恙,但脚步声清晰可辨。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人与自己擦肩而过。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张小凡在平台下搜索着,我则仔细观察起眼前的这只木椁。
从外型上看这是一具标准的汉代木棺,上面钉着寻常的鎏金铜璧,可是璧孔上部并未按常规铭刻“天门”两字,而是刻着一大幅画。
这太匪夷所思了!
古书上说,西汉早期和中期政治稳定,国家统一,社会繁荣富足,人们在没有生存危机的忧虑下十分享受现实生活所带来的安逸和快乐,并强烈渴望能够羽化成仙,继续在天界延续这种舒适安逸。所以他们对宗教是虔诚的,而“天门”便是墓主人的灵魂出入天人两界的通道,这在每一个汉墓木棺中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然而这只木棺上却没有。
难道说,这墓主人生前有另外一种宗教信仰?
这种宗教信仰和鬼宫主人有关吗?
张小凡从包里摸出三支香点上,正要拜祭一下四方神灵,忽觉背后有人轻轻一拍自己的肩膀。
“小正,你有话就说,干啥勾肩搭背的?没听过人的肩上有三把明火,一拍就会熄灭的吗?”他唠叨着回头一瞥,忽觉眼前一花,似是有什么东西飞过一般。
我正观察着木棺外表的纹路,闻言一呆,道:“谁有空拍你?你是不是撞邪了?”
张小凡回头一瞥,见我还在十步之外的木棺旁,不禁骇然。
难道自己果真撞了邪?
想到此处,他猛的一个哆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掠至我身边,问东问西起来。
我的思路被他打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要害怕就直说,充啥大尾巴狼?”
张小凡硬着头皮道:“谁怕啦!多少血路都杀过来了,还怕这区区小鬼?咦?这棺材上的图案好熟悉,咋那么像龙山?”
本以为是张小凡想转移话题,正要嘲讽几句,可低头一望,蓦然动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果然就是一幅龙山地形图!
不过与阳世的龙山地形有些区别,这图上的龙山诸峰都刻画地十分清晰,然而四周却刻着许多波浪一样的线条。
有些波浪中甚至还有造型特异的大鱼跃出水面。
张小凡抓头道:“这是龙山?我咋瞧着像侵泡在水里呢?难道以前龙山一带也有个西湖?”
我指着那些造型怪异的大鱼,说:“这些鱼明显是海鱼。我想,西汉时代,这龙山一带应该被海水侵泡着。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在阳世的西汉时期应该在海平面之下。”
张小凡道:“怎么可能!这汉墓的主人吃饱了撑的,会把自己的墓室建造在海下?”
我沉吟道:“这墓的主人身份十分可疑。他有特殊的宗教信仰,不像是普通的诸侯官宦。鬼宫主人之所以将此墓选作基地,恐怕和西汉墓主人的身份大有联系。”
张小凡正要说话,忽然又跳将起来:“哎呦,我说过了不要在背后拍我!”话音甫落,赫然见到我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己。
他牙齿打颤道:“你们看到我背后有什么东西了么?”
我一瞥他身后啥都没有,便没好气道:“你不会自己看啊,我正忙着呢,没空!”
张小凡只觉得两腿发软,连回头的勇气也没了。
我见他这模样怪可怜的,便说道:“你要是闲得发慌,就帮我们把这棺材盖子打开,瞧瞧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可以出去。”
张小凡这回倒挺爽快,说道:“好!我来帮你!”
这棺材盖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比看起来要沉重的多,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打开一条缝隙。
正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这声音十分嘈杂,仿佛一大群幽魂从地狱里飞了出来,正围绕在我们周围喧哗。
虽然听不清楚它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我俩隐约可以感受到眼前掠过一个又一个那种东西。
这窒息的感觉配以古墓的环境,令人压抑地想要发疯。
我俩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紧捂耳朵,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般纷纷落下。
张小凡正在惊慌失措的当儿,没留意到背后正有一只洁白晶莹的手悄然搭了上来。
“大伟,去喊徐沈文雨上来吧,我……”我抬头一瞥,顿时呆住了。
张小凡见我脸上表情,不自然道:“兄弟你咋啦?你这样子让人瞧了心里怪发毛的。”
我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从包里取出罗盘指向他的背后,磁针剧烈地晃动起来。
张小凡立刻明白过来,瞬间寒毛直竖。
阴冷的空气一阵又一阵地灌入衣领,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了。
他张大了嘴巴,心脏几乎快要跳出了喉咙口。
此时,那只洁白晶莹的手又从他背后悄悄伸了出来。
我朝他使了个眼色。
张小凡鼓起勇气,冲我点了点头。
手。
在他的背后只有那只“手”,并无身体的其他部分。
我表情凝重地注视着这只“手”,右手悄悄地摸上了别在腰间的短刀。
一,
二,
就在我心里默数到“三”时,右手刀往前劈出!
与此同时,张小凡也一个箭步向前方蹿出。
然而,当我掠至张小凡原来站着的位置时,却不得不收起刀。
那只“手”奇迹般地消失了,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然而,当我的目光回到张小凡身上时却惊讶发现那只手仍旧在他背后,仿佛鬼魅一般地紧贴着他。
我彻底被震住了。
不用多说,张小凡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血液瞬间从脚底直冲脑顶。
他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喝道:“明人不做暗事,******有种就出来单挑!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左手掐起法诀,右手握着短刀,静待那只手的出现。
底下的沈文雨听到了喊声,朝这边赶了过来。
她走出没几步,蓦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响声,紧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噪音从四面八方滚滚袭来。
第067节 东瓯古国()
♂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渐渐的,耳朵里竟能听到一两句呓语。
张小凡骇然道:“他奶奶的,不是说好了单挑吗?咋来那么多只,想耍赖啊!”话未说完,忽觉脑顶一片冰凉,紧接着一只手盖了下来。
他以为仍旧是那只“手”在作怪,既心惊又无奈,对我苦笑道:“这手还真难缠,兄弟你替我打它一下……”
我没有回答,而是惊恐地望着他。
张小凡有些莫名其妙,回头望去,登时被吓得跌倒在地。
从地面上伸出千百双惨白的手,正拼命朝上方抓着什么东西。
这些手栩栩如生,连每一个举止神态都是鲜活的。
不仅是手,从地下又升起一张张被痛苦扭曲的脸,充斥在四周的鬼哭狼嚎正是从他们口中发出的。
冷汗,滴落。
一只小手像白皙娇嫩的蔓藤缓缓地缠绕住我的小腿,并沿着裤管向上攀起。
朦胧中中,一张小脸从地面冉冉升起,不知是光线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这张脸竟看不到五官,一片模糊。
我的腿麻木了,不敢乱动一下。
一个满是稚气的声音从底下幽幽飘来:“回来……别走……回来……”。
头皮开始发麻,握着短刀的右手紧了又紧。
可我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果十分严重,尤其罗盘根本测不到它们的存在。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棺木板,那些鬼手和噪音突然全部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赶紧蹲下身子检查着棺木,发现刚才摸过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巴掌大的阳刻字符。
再轻轻一按,那些鬼手和噪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