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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娘娘用舌头舔了舔唇,似是十分满意,冲我“喵”地叫了三声。
我知道骨灰被烧后,那女鬼的灵力大打折扣,否则虎山娘娘岂能如此轻松地搞定她?
它这是在感谢我吧。
我心中苦笑,同时感慨万千。
因果循环,都是业力啊!
此时,赵警官的脚步声响起。
虎山娘娘一溜烟消失在夜幕中。
“那人跑的太快,我跟丢了。”她脸上有些羞愧。
“没事,也许是碰巧路过的呢。”我只好安慰她。
“不过,我看清楚背影是个女孩,顶多二十来岁,有点胖。”
我一怔,陷入了沉思。
回到公安局门口时正好早上七点,我刚一下车便被荷枪实弹的刑警们团团围住。
钟队长排众而出,冲着我冷笑道:“李正啊李正,你小子的胆儿可真够肥的。竟敢……”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话头。
只见赵警官从副驾驶座下来,来到我身边:“大家都把枪放下吧,是李正救了我。”
钟队长一见赵警官没事,登时心头一松,招呼刑警们把枪放下,而后质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淡淡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那您是想站着听完还是坐着听完?”
钟队长瞪了我一眼,将我和赵警官带到了办公室。
我怕办公室里人多口杂,便对他附耳道:“这件事太过离奇,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钟队长将信将疑,不过这里是公安局,也不怕我逃掉,当下让其他同事全都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讲吧。”钟队长点上一根利群,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于是,我将事情的始末娓娓讲述了一遍,赵警官则在一旁负责补充说明。
钟队长听完后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赵警官是绝对没有理由说谎。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只剩下一团团烟雾云卷云舒着。
钟队长重新点起根烟,猛吸一口后方才抬头苦笑道:“就算我相信你们的话,可这份报告该怎么写?如果按照你们的话来写,恐怕我和小赵不光会被解除职务,还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我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道:“我只负责陈述事情的经过,至于怎么写报告,那是您的事了。不过这件案子另有蹊跷,我有个忙想请您帮下,行么?”
“什么事?”
“听说那条巷子里前后出过四条人命,能把档案给我看看么?”
钟队长仔细一想,说:“那些案子至今未能了结,而且前后跨度二十年,找起来有点困难。这样吧,我让小赵陪你去找找。”
来到档案室,赵警官查了半天电脑,总算凑齐了档案。
我看完档案后,眼中露出一丝恍然。
第013节 真相()
♂
来到钱丽家已是傍晚。
客厅依旧无灯,可与上次不同,这一次点着蜡烛。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大白天有人在家里点蜡烛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解释:“虽然我怕光,可屋子那么黑总是不方便的。点上蜡烛会好许多。”
“哦,原来这样啊。”我释然一笑。
钱丽将一杯番茄汁递到我面前,随后也坐了下来。
我说:“谢谢你上次给我提供的情况,那条巷子的谜底已经解开了。”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满眼好奇。
“事情的起点是二十年前。那时的陈彩霞新婚不到一年,有个开外贸公司的老公,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女儿,日子过得很幸福。一天晚上,陈彩霞因为核算公司账目而不得不晚归。正巧派出所警察刘坤和三个小混混从地下赌场出来经过那条巷子。陈彩霞的老公是当地有名的富人,而刘坤当时欠了一屁股赌债,见陈彩霞挎着一口大包,还以为里面都是钱,便恶从胆边生。陈彩霞因反抗而当场被杀。公安局曾怀疑过刘坤,但精通刑侦技术的他破坏了现场,又制造了四人不在场的证据。后来刘坤等四人先后无故暴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完了?”
“虽然凶手只有四个,可在那条巷子内无故暴毙的人还有三个,而且这些人都是普通的住户,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那女鬼是为了复仇,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钱丽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许这些人并不无辜呢?”
“哦,说来听听?”
钱丽将番茄汁递到我手上,笑道:“先喝口水。”
我喝了一口番茄汁,蓦地剧烈咳嗽起来,便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一个人如果见死不救,那他是不是和杀人犯一样该死?”她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原本憨厚的表情竟变得阴森起来,“在陈彩霞遇害的当晚,巷子里其实有三个住户看见了。可是他们不仅没有出来阻止惨剧的发生,还帮凶手提供伪证,令此案一直未能真相大白。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比凶手更可恶?更该死?”
我叹息:“是人总有缺点。那三个人也许本想说出实情,只是被凶手胁迫了。刘坤毕竟是警察身份,普通老百姓谁敢跟他作对?”
“哼,一个人如果懦弱到这个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这张脸虽然又黑又胖,可五官带着陈彩霞的影子,难怪之前看到她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我很好看么?”钱丽笑了,洁白的牙齿如一勾弯月,上面的番茄汁宛如血腥。
“我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会如此高深的法术。”
“彼此彼此,你的法力也不比我差。”
“我在警局查过你的身份。你并非警校生,你的父亲也早在十六年前因病去世。”
“不错,所幸我还有些吃饭的本领,所以日子过得并不算差。”
我冷笑:“那晚赵伟的魂魄来见你时,便已被你收了吧。之后下楼的那个只不过是你用剪纸幻化的假魂而已。它并非被吸入巷口,而是因为你的道行浅,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而被打回原形罢了。”
“说下去。”
“其实从你开始接近赵伟起,便打着其他主意。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死也是你一手策划的,想用他的魂魄来供养你的母亲——陈彩霞!”
“只有四阴童子的魂魄才能供养她。这样的人并不多见,赵伟恰好是一个。”钱丽点了点头,“如果失去供养,母亲便会魂飞魄散。我是个孝女,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晚也是你施法引诱我进的巷子?”
“不错,因为我从赵伟那里得知你也是四阴童子,两份供养总比一份好些。”
四阴童子!又是四阴童子!
直觉告诉我,眼下发生的事与我之前的遭遇冥冥中有着联系。
脑袋有些凌乱。
“你以为自己很孝顺?你的母亲每多呆在阳间一天,便少一份转世投胎的机会。你的执着最终只会令她魂飞魄散!”
事实证明,陈彩霞最终还是被虎山娘娘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钱丽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我:“你能体会一个自幼失去双亲的人的感受么?没有她,恐怕我早已撑不下去了。”
“所以就滥杀无辜?”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真的无辜。冥冥中早有天定,我们只是按照剧本在行事罢了。”
“那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钱丽笑了,“杀人?我杀谁了?你有证据么?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进屋之前,我已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什么时候录音也能成为呈堂证供了?”
“这只是一份建议,警方要查一个人很简单。我……”说到这里,我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钱丽察言观色道:“是不是觉得头晕,无力?”
我望向那杯番茄汁,明明将那一口吐在手帕上,怎么会……
“你以为将番茄汁悄悄吐在手帕上就没事了?”钱丽阴笑,“你没发觉这屋子的气味有些不同吗?”
我轻轻一嗅,果然屋内多了一份异香。
只是那香味太淡,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
我心中一动,“你在蜡烛上做了手脚?”
钱丽微笑:“不愧是阴阳师,悟性很好。可惜还是着了我的道儿。”说完,从裤袋里摸出一把折刀,缓缓来到我跟前,“你让我母亲魂飞魄散,我
我突然问:“横竖就要死了,能让我死个明白么?”
“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我想知道你这身法术是跟谁学的?”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好奇。”
钱丽略一沉吟,随后说:“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根本没人教过我什么法术。”
我愕然:“那你……”
“十岁那年我意外掉入河中差点淹死,被人救上来后便不知怎么的就会一些法术。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个男人在梦中向我传授法术,也是他告诉我母亲魂魄所在的位置。”
钱丽也是十岁时出的事?而且也是被水淹,真有那么巧?
我感觉自己正在接近某种真相,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那个男人是谁?”
“不认识。”
“长得什么样?”
“梦里的他脸孔很模糊,看不清楚。”
我想到一个可能,问:“他有说过自己是散财鬼王么?”
钱丽摇头,“你问够了没有,都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多话。你害死了我母亲,我要你偿命!”说完,冲我举起了刀子。
她已失去理智,眼中满是疯狂。
我闭上眼睛,叹息:“你觉得我真会傻到一个人来么?”
她猛然回身,一声猫叫响起。
我生怕虎山娘娘会二话不说吞了她,忙道:“等等!不要!”
岂料话音未落,钱丽的魂魄便进入了猫嘴。
那猫用舌头舔了舔嘴巴,朝我射来一个诡异的眼神,随即消失在楼道里。
望着眼前的尸体,我有些茫然。
其实我与虎山娘娘并没有联络,不知为何它一路跟着我来到此处。
虽说钱丽死有余辜,可毕竟是因为母亲,落得如此下场也太惨了。
这虎山娘娘出手如此狠毒,当真是正神么?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公安局,将录音交给钟队长,果然不足以定钱丽的罪,但这已不重要。
虎山娘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真的是南宋初年的那位采桑娘子么?抑或说它的真实身份另有玄机?
我回村里问了不少老人,得到的答案均与姑奶奶所说的无异。
于是我暗下决心,要去村后山的虎山娘娘庙看看。
第014节 虎山寺惊魂()
♂
南宋年间,杭州不仅是京城,也是当时的天下第一佛国,仅虎山一带就有八百间寺庙。
时过境迁,今天只剩不到二十间,可谓萧条。
现在的寺庙不随意收留外人,偶尔以短修班的名义允许居士或信众住宿一段时日。
我并非僧人,也非皈依的居士,原以为入寺短修没那么简单,岂料和接客僧短短几句之后便得允许在寺中住宿,前提是每日要和寺中师父一起修行功课。
住持海清师父是位六十多岁的长者,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
他初见我时有种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心惊,莫不是被他看透了身份?
堂堂一个阴阳师在佛寺修行,说出去也是尴尬。
然而,他盯了我半晌后并未说什么,低喧一句“阿弥陀佛”后缓缓离去。
虎山娘娘庙是净宗双修,寺里的僧人早已习惯了这种禅宗方式,虽然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但最终还是领我去了居士住处。
客房很多,居士很少,所以我得以被单独分到了一间屋子。
晚上九点,全寺熄灯休憩,不得喧哗。
经过一日苦修,大家早已入睡。
我心事繁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声音越来越急,难道寺里出了大事?
我开门而出,却未发现半个人影。
“喂!是哪位师兄在敲门?”我小声叫着,没有回应。
难道是恶作剧?
想来又不太可能。
这里都是寺中产业,除了僧人和居士,并无闲杂人等居住。而且四周围墙很高,夜里关上寺门,村里的顽童也爬不进来。
我疑惑着关上房门,可还没走回床边,敲门声再次响起。
笃笃笃……
我一个箭步掠至门边,开门一瞧,依旧没人。
难道是鬼?
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