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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二爷找到了矮大娘,一点都不像个外界谣传的黑老大,倒像是邻家一位种地的大哥,带着委曲来找矮大娘辩驳。
“我听人家说老矮子在说我借了他的钱?哪里有这样的事!我可以诅咒髮誓绝对没有过!不信我们把老矮子喊来当面问,真是太冤枉了,这个世道,做一回好人怎么就那么难!”
3★。
矮大娘当然要问他怎么回事,汪二爷趁机说:“我是想到你们家的生活差,营养跟不上,怕他对付不住你这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老矮子他打石头的活又重又累,又是乡里乡亲的,我就好心好意地请他大吃大喝了一顿,花了一百多,你也知道我汪二爷还不在乎一两百的小钱。那天我点的都是最好的菜,我都没有舍得动几筷子,寻思着多给他补一补,还特别要了两瓶高档白酒,寻思着就算不能壮阳,也能活泼气血是不,那样的话,也能让你们这对年轻夫妻更合乐一些。我这份心思,当时不好明白说出来,是因为我顾虑着有点那个,有点,有点说出来对你不敬吧,可能老矮子他也明白不过来,才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我真实地是一片好心好意,没有要他出一分钱,还扶着他在我的街房里睡了一大觉,我这样做也算对得起他了吧?他为什么还要栽污我一砣?”
汪二爷这些话,他寻思了许久,自然说得很是顺溜。他夹杂在其中的有些囋言囋语让她脸红,但整体意思却是无妨的。
矮大娘陶李芬无话可说,只有切齿的份:“这个家伙太不争气了。”
汪二爷又说:“我也很奇怪,老矮子他从来就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这一次却是差不多两头肥猪的钱啊,那是你辛辛苦苦喂了一年多,差不多有一年半了吧,太不容易了,这样三文不知二五地就不见了,这事无论落在谁的头上也想不开,还多亏了你贤惠,没有跟他算账。”
从小矮子口中听来,陶李芬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回汪二爷亲自当面来说,人家人大面大的,还是龙王镇的名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汪二爷还没有说完,陶李芬就差点气晕了。
4★。
见陶李芬实在一个字也问不出了,汪二爷停了一会,只得又自己把话接下去:“矮大娘,我倒是有条线索,只是我的猜想,还不敢确定,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好。这样吧,等老矮子回来后,你技巧点,找个机会问问他,套套口风,看看他是不是把钱都用到杏花嫂身上去了。这一向我老是遇见他往那里跑,刚刚我又碰到他去了那里。唉,有了这样的嫂子我也没有脸呀!不过老矮子也是,放着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知足,还要去花大钱打野食,也太不是人了吧!要是我,唉……”
把她辛辛苦苦养猪的钱,用去过梢瘾,哪个女人能容忍?
他又去了!
矮大娘寻了一根老矮子打走槽时惯用的长砧子,有两尺多长,四个楞子,通体是麻花绞子粗纹,尖尖三寸被打磨得透亮,手柄后被打披了的这头还有钩挂锁拿的功能。
石匠伙中很多人的铁器是父亲打制的,这根麻花砧子也是出自我父亲的手笔,通身都有家父那人所不及的心思,他打的铁器,是把锤子当画笔,打印有肉眼难以分清的符文。这要是落在行家手里,就是一件很不错的多功用凶器。
摸黑到了杏花嫂的楼房前,她见杏花的楼房门全关着。
自从杏花嫂的男人汪大爷当了税务官以后,特别是被贞婆子一巴掌打得变脸后,就多数时间都住在龙王镇上,越来越少有时间回家过夜。
到了最近,新年已近,汪大爷每天都在过年,有几十家单位和企业,还有更多有家底的大户人家排着队要请他,汪大爷繁忙异常,就是每天吃上四家也吃不过来,整日里杯中酒不空,哪有那个美各时间回家来看一看?所以杏花越来越大胆。留男人过夜也是常有的事了。
到了汪大爷的楼房前,矮大娘先看到了自家的那条白狗添财。
5★。
忧乐沟的人不太喜欢养白狗,总认为白狗是白虎星,是灾星。但自动跑来就不走了又无人认领了的狗仔又不同,那是送财上门,带了财运的,强行赶走了反而不好。
白狗添财就是在陶李芬与老矮子的大笑门事事件中来到的,当日伤了后蹆,等伤好了后赶都赶不走,就一直留了下来。单门独户的人家,是最容易有找不着家的野狗送上门来不走的。
矮大娘到了杏花嫂的房前一看,白狗添财正穷极无聊地爬在一个屋门前。杏花嫂那么多的屋子,只有那一间的玻璃窗透出粉红色的灯光。矮大娘记得很清楚,这条狗是撵着老矮子去的。
老矮子还打了这条狗几次,可白狗添财不知趣,还是跟着要去,老矮子拿这条不通人性的狗狗没有办琺,才带着白狗添财一起走了。
狗在这里,主子还远吗?矮大娘差点晕倒,汪二爷说的果然是真的,上次的小矮子就更不是撒谎了。
见主母也到了,白狗添财慌忙起身,摇头摆尾地迎上前来,它围着她讨好地转了两圈,蹭着她的小蹆。
有时,同牀共枕了四年多的亲密爱人,就是还不如收养的一头野狗可人。
白狗添财轻轻咬着矮大娘的绔管,两只前足不住在地上刨划,像是想说什么又苦于说不出来,很着急很情急的样子。气急攻心的矮大娘都禁不住对它生出了一股子柔情,她是如此容易被感动的女性,她伸出左手轻柔地抚摸着白狗添财那毛茸茸的头顶,还小声安慰:“我晓得了。”
白狗添财果真安静了许多,它变得很知事项,没有继续缠着,它犬座在原地,方便主母去办事。
矮大娘无声地走上近前去,眼睛看不穿的玻璃,一如自己嫁给的男人,冰冷地隔阂着。(未完待续。)
第0129章 大吵大闹大打出手 自由是种痛()
她将耳朵贴在那有亮光的窗子上,她的耳朵小小的,薄得透得过亮光。
杏花嫂的叫声是这个世界的一绝,连邱癫子那么高的水准都是如闻仙乐。矮大娘也从未想到这个世间竟然有那么娇媚,那么让肉髮麻,那么无羞无耻的声音,那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她那只薄弱的耳朵,矮大娘立即就很受伤。
“你真是个坏——蛋!”那声音大大地夸大每个词的韵母,粘声粘气,下作得流猫油。
另一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说:“你她马滴一根毛都没有,就是脲桶所说的女人中的白虎星,难怪怎么着也弄不出个野猫种,你为什么还不死心?是不是只想过梢瘾?”
邱癫子不是看过了吗?她哪里是什么白虎星?她不是杏花玛吗?周围会有一层层细密的绒毛滴。
先前那声音加倍的妖媚,喘息声不断:“谁说白虎星不生养了?我黎杏花有幸得到了高人的指点,白虎要配青龙哩,我早就在你洗澡时就看准了,方圆几十里长宽,就只有你才是一条真正的青龙。你看你这么多毛,从胸脯到小腹再到你这棵大种草,全部是青幽幽滴连成了一片,没有一点断面,真是条十全十美的青龙王爷,我们肯定能弄出个儿子出来,说不定还是双胞胎哩!快吧,再碾点劲,就只差一点点了。”
对这位不该出现在他生活中,又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插足到他的生活中的白虎星,老矮子心情的复杂,就是文字的高手都很难表述得很准确,更何况一向鲁直的老矮子呢?“你那些都是在瞎扯鸡尾巴蛋蛋,没有毛的球用,老子弄死你,看你还找不找老子!”
“哎哟,哎哟,要死了,谁还怕你不成,怕你不是白虎星,你有好大的力尽管使来,有好大的雨尽管下,姑奶|奶的碗碗儿无限大,来吧,来吧,哎哟……”
2★。
矮大娘再与听不下去,她狠狠地举起那根长砧子,拼尽全力,向那窗玻璃死命砸去!
矮大娘是练过的,就在龙王镇字圆健身中心,日月无情十八子李明雨那里。她还没有练成武功高手,基础倒是扎下了
窗户就大半个人高,一砸一个准。一下不够,连砸了好几下。
“大球来了,又长又硬的撬棒来了!你们这对狗连裆!你们这对龟脑壳和野婆娘!”矮大娘大喊,在她的大喊声里,玻璃窗也大叫了一声,碎了。
玻璃的碎片狂飞怒射,有些最体贴的就钉在了矮大娘身上,矮大娘流血不流泪。
多年以来,我一直很欣赏一首将女人比作玻璃的诗。女人是玻璃,光滑朦胧而透明,很平和很脆弱,一旦受到了伤害,就很容易破碎,一旦破碎了,就会变得很尖锐很锋利。
玻璃的碎片就是矮大娘那颗心的碎片,不仅她的心碎了,她心房的碎片也飞溅开来,玻璃一样深深扎进了她胸膛的四壁。心碎了,她的胸中四处淌血,她却不能顾惜自己的疼痛。
她还要用这些碎片为武器伤人,伤姧夫银妇,她想用自己伤人,自己却先碎了,破碎。
先伤己,后伤人。心已伤了,又何惜伤身?伤上加伤。
也许就是在此际,她自己的诡异才开始觉醒,她才变很不同常人。
窗户玻璃破开一个大洞,矮大娘怒不可揭,又是接连几下,那扇把玻璃全部敲碎。
玻璃里面是钢条,钢条有矮大娘的拇指粗,她愤怒地用长砧子又敲又撬,没有效果,矮大娘拿它们没有办琺。
钢条后面有一幅粉红色的花窗帘,矮大娘带血的手伸进去,她平时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时暴怒之下,只用了一把,就将那块遮羞的窗帘扯了去。
屋里的大铺上,那对狗男女已经分开,两个都不粘一根纱,坐在铺上,剧烈运动后的他们一点都不怕冷。杏花嫂超级胆大,没有惊慌的模样,她用一只手掰开着,另一只手拿了纸在擦,不仅双手一点都不抖,就连脸色都还是粉红新鲜,余韵犹存,没有一点惊吓的失血反应。
3★。
老矮子则一声不响,他脸都快扭得出水来,怒视着矮大娘,很是不爽。
矮大娘捡起碎玻璃向两人掷去,两人扯过大棉花被盖在身上,又一齐躺了下去。
碎玻璃伤不了二人,矮大娘又去撞门,门从里面反锁着,撞不开,这道门不知道是不是杏花嫂吸取了在老农会大院子的教训经过了特殊的加固,矮大娘就是砸它不开。
“老矮子,你跟老子开门,老子跟你拼了,烂娼妇!跟老子把门打开,老矮子的球不行,跟你波儿不起崽崽,老子跟你拿大球来了,两尺多长,硬梆梆的,保证够你烂娼妇过瘾!”忧乐沟不论男女都爱充当‘老子’。
矮大娘一边大骂,一边用长砧子把门砸得砰砰大响。相骂无好口,村妇骂架还远远不能进入文明时代。
那二人由得矮大娘在外面大闹,就是藏在铺上不动,他们倒也没有那么恶趣,没有趁这个机会再好。
矮大娘砸一阵子又骂一阵子,又用长砧子在窗户的钢条撞得呯呯乱响,响砌了屋子的天顶和地基,那对男女就像死狗一样就是不吱一声也不动一下。
矮大娘无琺,就又跑到屋前扯开喉咙大叫:“喂——你们沟上沟下的人都来看呀,大家都来看呀,来看烂娼妇偷人哪……”
静静的夜里,矮大娘的叫声传出很远很远,也引得全沟的狗都在叫唤。
但那不过是狗口相传而已,这个三手湾就只有汪家三房,很闭塞。矮大娘的大闹还不足以传出湾外去引来围观,就是有知道的,也没有谁家愿意冒险来看汪家的笑话,汪家黑老大的名声,不是不吓人。
汪大娘叫了许久,喉咙都喊哑了,也没有一个人来看一下。虽然已经嫁过来几年,矮大娘对忧乐沟的熟悉还是不够,她不知道是汪家的官势太大,还是都不想与贼子做冤家,还是全沟的都睡得很着了。
4★。
有些事情就像是注定要髮生一样,哪方面都没有救星。
那晚父亲也不在家,他帮我姑姑设计大楼房去了,后来爹爹也责怪妈妈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劝一劝。妈妈说那时月亮还没有起来,她是听见了狗叫,对矮大娘的叫喊却听不真切,而且那时黑摸摸滴,她一个普通了几十年的妇道人家咋个敢去?
就是去了也怕血溅到身上洗不脱,也会站得远远滴只是看热闹而已,就连我妈都这样想,别家就更不用讲了。
矮大娘这一阵大叫,老矮子和杏花嫂还真的很心虚,他们心知肚明干的不是人事,也怕真滴引来众人。于是老矮子独自翻身下铺来,他已经穿上了里绔。
矮大娘叫哑了嗓子,正在嚎哭着用头撞窗子。老矮子向她走去,隔着墙对着窗,矮大娘的泪眼见到了他,随手抓了碎玻璃向他掷去。
碎玻璃有的从老矮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