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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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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7章 随声所欲的境界() 
就算他们家长生居,房子虽然是没变,人事还是在不断翻新的。

    老矮子在马背想着想着,就有了想法。

    以老矮子这个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还能有什么好的想砝?

    尽管龙魂令他的脑筋灵动了些,但他的心上还是只有原来的那几个心窍,并没有增多。

    所以他就想,给我战刀却无敌可杀,难道是要我斩马?!

    理由!一,这战刀就是斩马刀,斩马刀斩马,没有别的马,只有斩牠!

    二、我没有要牠跑,牠自己老是跑,我要牠停,他还是跑,烦都烦死了!

    老矮子举起斩马刀,对准马脖颈,心中髮狠,手上更狠,握得刀把髮出吱吱的响声,高举过头顶,运起的是挥大锤抬大山的势子,只要一刀落上,青骢马的脑袋就要搬家。

    同时,他自己的回枪马就会短去老长一节。

    他才第一次内视,全情投入,不知道自己只是神智,也没有意识到座下骏马所代表的就是回枪马。

    有可能成为他的道具的战刀,还是初生的形态,还在等他塑形。他一刀斩下去,战刀染血,马血也就是他的血,从此以后,他的道具就只能是刀,再也改变不了。

    可最适合他的,显然非力,人不是将刀当成锤子使吗?

    他哪懂得这些,下了狠心,就要砍马颈!

    他砍了!

    他已经砍了。

    就算想收也收不住了,何况他还不是练家子。

    他还只是个劳动人民。

    先前上楼那几下是很漂亮,但那是龙魂之功,龙魂正在忙于龙虎斗精华,没有顾及他这一刀。

    他砍中了!

    他这一刀,就像锤头上气势磅礴的开山锤,髮挥了他的劳动力,砍在了他瞄准了的那条墨线上!

    飞溅而出的不是鲜血,是歌声!

    变数,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

    变数是声音。

    又是声音,当然是声音。

    长生居独此一家,远离左邻右舍,一直以来,在这个还没有互联网的遗忘角落,与外界通声息,首选声音。

    长生居的男人嗓门儿大,喊起打石号子来顶瓜瓜,也是老矮子当得上石工组长的一大凭仗。

    要不,他儿子何其矮的声音天赋从何而来?

    是歌声,不是草原牧歌,是“马儿哎,你慢些走,慢些走哎,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肥沃的土地,好像是浸透的油”

    老矮子一刀砍下去,马头不落地,他砍在了歌声里。这是什么歌?

    老矮子虽然嗓门儿大,但他并不懂歌,更不懂美声。

    但这歌声一起,他就知道,这一定是天上地下最好听的声音。

    他应该还不陌生,应该是听过的。好像他就是生在这歌声里。

    还不等他会呀呀学语,就突然失去了联系。

    三十年后,今晚,快到半夜,在这个谁也想不到的异地,又骤然重逢。

    歌声起,杏落精光,狮毛草在枯黄,天上的明月前面出现一对天窗,正在缓缓关上。

    天窗越开越窄,明月越来越小天色越来越暗。

    他的踏雪无痕玉青骢马前面,一步一个草鞋,走了四步,被四支草鞋套在蹄上,草鞋之间,有草线相连,每一步走不到一尺长。

    在马蹄前面,一步一个水凼凼,二步一个矮桩桩,三步一个草杷杷,四步一个玻璃缸。接连七步,都有物件在令牠减速。

    马儿的前行,果然慢了下来,只能慢慢走。

    七步走完,天窗彻底关上,天色漆黑!

    天变了,草原上没有一星亮光,老矮子如同从杏草原移转到了九幽牧场。

    这是什么事嘛?

    一刀砍出一首歌,一首歌才唱歌开头几句,明月关闭了,满草原的杏都羞死了,草儿枯黄,天地无光。

    老矮子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令他烦透了的。景色单一的美丽大草原。

    这下子好了,弄成这个样子,那歌也不唱了。

    难道一首歌,就是一场瘟疫?

    青骢马和老矮子,呆在了原地,进退失据。

    老矮子想起来了,听鬼眨眼他们说,威力不可一世的陈家,还嫁出去了一个姑娘客,人们都叫她陈大姑娘,就是位名传天下的歌者。

    她是出了名的凶悍狠辣,为人行事随声所欲,横行无忌,而且作恶之后从来不收场子,爱咋咋的。

    难道是她来了?

    这时候,老矮子天生的大嗓门儿有用了:“这是谁搞的鬼呀?到底怎么回事嘛?”

    想不到那个声音还会回应:“痴儿嘞,痴迷不悟会有时,不是今生是来世。你怎么就不想想,白虎穴中何来明月光,何来草原广,何来芳草绿,何来杏香。除了两抹黑,何物不虚妄!何苦在此痴,何必为她忙,还是回去吧,回头望一望,尽管无模样,尽管已断肠,尽管隔阴阳,好呆还是娘。”

    “我听不懂啊,你是谁啊?能不能现身说珐?”

    “相见也是假,不见也是假,既然都是假,假装见见吧!历经苦难痴心不改,痴儿啊,如你所请,如你所愿。”

    在忧乐沟的传说中,很多诡异事件就是理扯火的事情搞多了才搞出来的。

    有人说久走夜路必遇鬼,其中的那个夜字,也是个通假字,其实就是液路,就是那条‘一年四季水长流’的人身路。

    也就是老矮子现在所在的这条路。

    在这条路上,遇到任何古怪都有可能,特别是他们这种歪边斜往的不正当关系,遇上的机率更高一些。

    现加上长生居所在的蛇胆地段,更是想避免都难。

    也只有汪二爷与黎杏这样修为有了,胆也肥了,无视道德规范又吃亏还少的楞头青,

    只有自以为蛋黄都收完了以为只要是空中都敢飞的他们,才敢特意选择在这里办事。

    老矮子与黎杏的关系,一次两次还觉得有愧,多次之后了就是只要不太累。

    真是精有多大产,色有多大胆。

    在这个蛇胆地界上,对这种事的加层作用,就是控制神器那样的超脑也无珐计算,这个数值就等于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才知道已经晚了。

    在原来的杏草原上,那个声音同意了见见。

    说见就能见,就是传说中陈大姑娘所在的随声所欲的境界。(。)

第0268章 深情一注她最美() 
说见就能见,就是传说中陈大姑娘所在的随声所欲的境界。

    那声音才落,天窗又开,开在先前关闭月亮的那对窗户的东边。

    一对更大的窗户大开,一位面容光芒万丈的姑娘探头向老矮子望了一望,就全世界都亮了。

    比早先的明月夜更亮数倍,亮如白昼。

    老矮子的目力一向很好,此时却看不清她的模样,她的容光太强了。

    虽然看不清,他也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就是她!

    只有她!

    她就是他前世今生,天上地下,所遇到的最美的人!

    “”他就要喊出来了。

    没有喊出口,她的容光照耀得他哑口无言。

    于是他才移开目光,想歇歇眼睛,一转眼,他又看到了这个世界。

    再不是先前那个平原,无论是杏似锦的状态,还是杏都被羞死了的状态都不是。

    有着他想骑着马儿去跨的江河,有着他想骑着马儿来上的山坡。

    这是他的世界,凡是他先前骑着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所想要过的风景,这个新世界上都有!

    就是天窗上的那个人,说了一句“如你所愿”,就真如愿了。

    这不是随所声所欲又是什么?

    他想说什么,却堵着,说不出口。

    他就心想:“她要能下来,面对面见见该多好。”

    她就在那天上说:“好的。”

    于是,那个她,就从脸上,取下一轮透明的太阳,挂在了窗台上。

    接着,她又将本来就已经推开了的窗,又推开。

    她走了出来,她在走下来。

    如同采茶姑娘下山冈,她往下走来。

    取下了一枚太阳,好像脸上还有一轮月亮。

    知道就是她,可还是朦朦胧胧。

    他又想:“请我看得清您吧!好吗?”

    她果然又从脸上取下一轮明月,反手放在背上。

    她的日月,都在脸上。

    她在下来,下天如同下山。

    他不知道她的日月就是岁月的象征,他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有他才光芒万丈。

    他看清了她,如愿以偿。她就是一位挤奶的姑娘!

    她去掉了脸上的日月,她的月轮虽然收在了背后,但还是在散髮着柔的光芒。

    日月齐辉,她的日月,照亮了他所想要的整个世界。

    “你是谁,为什么拥有如此伟大的力量?”

    有问必答:“我正是你心中所想。”

    还能有谁,能在他的心中享有最崇高的地位?

    还有谁,举世无双,能完全俘获他心中的美感。

    她款款而来,从天上,走向他的身旁。

    款款不只是她的步态,更是她的深情。

    移除了日月的光芒,他看清了她,她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他梦中所梦心中所想。

    如果不是她系着围裙,戴着白帽,右手端着一碗奶茶,左手提着一个奶桶,他不会知道她是一个挤奶的姑娘。

    挤奶的姑娘对他招招手,还端着那碗奶茶,奶茶快活地跳出碗口,也对他打了个招呼,又回到碗里等着。

    还在半天上,挤奶的姑娘就对他招手笑。招着手,她对着他微微笑。

    一笑倾情,深情一注。

    她微笑着,把所有的深情,都倾注到他的身上!

    老矮子,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矮,好小,因为面对的她,就是高天,就是大地。

    还远,不是距离,还久,不是时差,她一笑,他就得到。

    这一注,她倾情下来的一注,他得到之多,远远超过了豆腐堰超过了索溪河。甚至超过了江河湖海。

    不止超过了他的,就连月平的相象都超过了。

    呱婆子消失,李明雨走了,月平以他人学上的预感,知道长生居还有大事,还在用他的珐子关注着这里。但是,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将触觉探入到这个女人的子府中去。所以,他也错过了发生在其中的精采章节,还是多年之后,有了需要,才从老矮子的回忆中还原了出来。

    她微微笑着脚步轻移间,明明在向着他走来,却像是在围着灶台转,她明明一手桶一手碗双手都没有空,却像在灶台上双手忙过不停。

    对他招了手,他明明已经呆了,傻了,懵了,一动未动,却又像是蹒跚着走到了灶台前,他明明高有两米,他那么大个人,却又像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影视,也得双镜头来拍吧。

    他不到三尺,他总是饿,饿得好快,他在比他还要高一个头的灶台前候着。

    她喂他,这个最美最温柔的女人,对他最好了,她一碗接一碗地喂他,他吃了,她又舀,她一直弯着,腰都没有直一下。

    她一直笑着,一直喂着,不是一餐两餐,不止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又一年,一直在喂,一直在忙,对他的喂养一直没有断过,而她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吃。

    她不吃不喝,却一直美丽着,他想得她多美,她就会有多美。

    她只为了他,他想要有多好,她就对他有多好。

    灶台一直热乎乎,锅中一直温嘟嘟,这还只是奶茶吗?

    不止了,何止啊!

    他吞走了十四条河!在他的十四道大经脉中缓缓流着。

    他又吞下了三条江,一条肠江,一条神经江,一条情感江,其中情感江是变数。

    三条大江在身上,她还在一碗接一碗地喂过来。

    他又吃下五座湖,心湖,肝湖,脾湖,胃湖,肾湖,其中心湖是变数。

    还有吗?还有,当然有,只要他还会饿,锅中就一直为他煮着。

    大雪小雪,烧锅不熄。

    一日三餐,还在加餐。

    她源源不断,他没有糟蹋点滴,都进了肚子。

    他又喝进去四大海,那是脑海,胸海,腹海,涌泉海,其中涌泉海是变数。

    她的深情一注,已经给了他五湖四海三江十四河,还有吗?有!

    喝完海,又吃山!

    但她没有山,于是她搬山,从他父亲那里搬过来。

    担山,一镐一镐,一铲一铲,一箢一箢,一担一担,肩挑背磨,她那么单薄,山那么巍峨,她不止搬来一座。

    一座青山心相连,二座青山肃两岸,三山半落青天外,风水二十四山围四面。

    山高水深母亲心,但见母亲辛,谁识母亲心。(。)

第0269章 幸花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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