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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与解放,以及生产关系的再优化与再升级,原本的统治阶级开始不断缩水,到了现在,中华帝国的统治阶级只剩下了一个人……”
楚凤华缓缓说出了那个统治者的名字:“天子。”
副使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他颤抖着问道:“凤华兄,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后的剥削者。”楚凤华笑了起来,“以上,出自中华帝国《天宪·总纲(草案)》。”
文宣庙,大成殿,祭祀名单:
先圣周公姬旦。
大圣上师老子。
至圣先师孔子。
复圣颜回。
宗圣曾子。
述圣子思子。
亚圣孟子。
烈圣马克思。
辅圣恩格斯。
……
……
“你还真是敢写啊。”
看着手上的这份文庙名单,刘璃不禁有了种头疼的冲动。
“有何不敢的?”
李尤笑笑,又丢出了一份武成庙祭祀名单,然后又开始谱写理工庙、神灵庙的祭祀名单。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李尤一边写下万法归一麦克斯韦的名字,一边解答道:“简而言之,其实就是软硬实力。祀者,其实就是统一意识形态;戎者,国家机器的终极暴力。此两者,一个精神层面一个物质层面,互相配合,一个国家才能长盛不衰。”
“如今,我携大胜之势,迫使国民不得不信我,以此定下意识形态,一举统一国民思想,正该其时!”
“因为我带来了胜利!所以我的话语就是真理!这是权威与畏惧所带不来的,因为这是恩!我替国家复仇,我替民众雪耻,我是他们的大恩人,所以我的话语便是他们的神谕!”
十年的清洗,十年的革新,十年的高压,十年的苛政,令李尤成为了不可说出名字的人,中华联邦的所有国民恐惧着他、畏惧着他、躲避着他。
“在胜利的照耀下,国民视我若神。只因我带来了温饱富足、社会安定,以及今天的国胜大昌,再加上我之前苦心孤诣不惜十年清洗,铲除旧有意识形态,而预留下的一片空白……”
十年积攒下来的威杀,再加上这一次为国复仇为民雪耻之战所带来的恩惠,李尤的手上把握住了中国以及中国人的恩与威,做到了恩威并重。
“社会安定、收入渐丰、营养身体、武装头脑。从此以后,中国再无虞欤!”
“一个意志、一个声音、一个命令……”刘璃斜乜着李尤,“再也无虞吗?”
然后,刘璃又一指另一份报告,问道:“那这个怎么办?”
一页虚拟光屏展开在李尤的正前方,上面的内容令李尤颇为乏味的撇撇嘴唇:“这帮神棍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毕竟官员及其家眷,多多少少都是有信仰的——就算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还是信的。”
“《大同党纪》都被他们当耳旁风了!”李尤哼声道,“不过,他们也就是秋后的蚂蚱了,在这一次的革制之后也该秋后算账了。至于这些宗教人士……就算他们再怎么阿谀奉承我,那也毫无意义。”
刘璃照着那份报告附录的名单念道:“天工帝君?文殊菩萨转轮天智法王化身?基督于世的赛里斯大牧首?基督于世的赛里斯宗主教?赛里斯的大维齐尔?”越是念叨就越是好笑。
李尤面无表情的一个响指,强制关闭了那页虚拟光屏。
“还有,”刘璃最后问道,“天师府的第六十四代正一天师、太平道的第六十代中黄太乙上师、重阳宫的第三十任重阳掌教等道门魁首,以及汉佛、藏佛、南佛、西佛诸派,印度婆罗门诸宗派,河中地区大食教大小新老诸宗派,荒北地区基督正教,南海诸岛地区基督公教……这些宗首脑都想与你会面。”
对此,李尤只是挥了挥手指,“让他们等着。”
刘璃笑了起来:“让他们等着被伐山破庙吗?”
“什么伐山破庙?”李尤纠正道,“不论是现在的中华联邦,还是未来的中华帝国,都是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只不过是要推行《宗教徒行品清规戒律》罢了,好让他们能够专心致志的修道的修道、念佛的念佛、拜神的拜神——不受尘世俗人打扰的。”
“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不是吗?”
李尤笑了起来,“为了保持他们的虔诚之心。”
咣当——咣当——咣当——
老式电力轨车行驶在钢铁的平行线上,向着遥远的彼端无限前进。
任道卷缩在自己的床铺上,他的心情就与他现在的姿势一样,都是卷缩的。
对面的床铺上,刘震正叼着烟,苦楚地看着他。
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刘震再也按捺不住,张口问道:“怎么,老任,还是拐不过来弯吗?”
对面的床铺上毫无反应。
刘震无奈的搔了搔后脑勺,“我说,老任啊,你好歹也是正规军人,这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当时那可是两国交战,我们双方可是敌国啊!这战争一旦正式撕破脸皮打了起来,那可就根本没有什么慈悲、人命、生命的重量可言了,那就是一个逻辑: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这么简单的事儿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那可是一条条生命啊!”
任道猛地从床铺上弹起身,破口咆哮道:“那是一条条的人命!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他们有着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微笑!但是没有了!没了!全没了!就因为高层的野心!那些上位者的野心!”
刘震愣住了:“他们的生命?那我们人的生命该怎么办?”
“所以就不该发动战争!”任道叫嚷道,“只要没有战争,就不会有死亡!不论是我们的还是他们的!”
“嘿!”刘震火了,“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当年杀了我们先人,我们要是不讨还一个公道回来,那他妈的我们还是人吗?”
“但是这样一来,就会累积新的仇恨!会痛恨着我们!并默默等待下一次的良机,到时候会杀回来的!”
“他敢杀我就敢打!”
“但是仇恨不会停止,只会越积越多!今日我杀他,明日他杀我,杀来杀去,何时是个头啊?”
“……所以呢?”刘震冷眼看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是一三五七九还是二四六八十?
“所以——我们要放下仇恨!理解才是和平的基础,我们要互相理解!”
“我们——放下仇恨?”刘震不由得震惊了,仔细问道,“是我们?我们放下仇恨?为什么不是他们放下仇恨?合着我们死的人就不是人了?!”
“要从我做起!”任道很是严肃,“不论任何事情,我们都要有觉悟!”
“觉悟?啥觉悟?”刘震奇道,“傻乎乎站那被杀的觉悟?”
“但是他们也是人啊!”任道叫道,“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为什么我们要互相厮杀?为什么?!”
猛地,任道站起了身子,以压迫的身姿逼向刘震,尖锐的问道:“没有人是喜欢战争、死亡与毁灭的!我们有我们的日子,他们有他们的日子,大家都有各自的幸福,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打来杀去的?你可想过是为什么吗?!”
“……哦?”刘震微微颌首,压低了帽檐,“为什么?”
“因为上层!上面的那些吸食民脂民膏者!”任道一手指着上面,压低声音说道:“是那些上位者的一己私欲开启了这一次的杀戮!是那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疾苦的官老爷为了他们的利益才发动的这次屠杀!是……李尤的野心与虚荣打开了地狱!”
老旧的电力轨车到站了。
青山心理疗养院。
目送着任道在一列身着动力装甲的护士的押送下步入疗养院的大铁门——与整整一整列车皮的病友们一起。
刘震向着一旁的一位医师咨询道:“他……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这个可不好说。”
站在刘震身旁的,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无框眼镜,一派文质彬彬气质的年轻男性医师。
“毕竟,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精神病变,而是遭受到了心灵攻击。”
他想了想形容措词,“人类的意识本质上是一种量子算法,人类的大脑本质上是一台生物型号的量子计算机,人类平日里无时不刻不在进行着混沌运算,也就是思考这种东西……”
“这种混沌运算充满了‘无穷的’——或者说‘所有的’——可能性,这也就是人类的主观能动性的本质,其实也源自于物质的量子属性:不确定性原理。”
“所以正常人的思维具备着不确定性,是混沌的、莫测的、可变的,理论上拥有所有的可能性。”
“然而这一次我们以军方为主,所遭受到的心灵攻击,在本质上而言,却是将不确定性变成了确定性,将混沌变成了秩序……”
“……什么意思?”刘震觉得有些头大,“简单dian说吧。”
“我的意思是——”医师推了推眼镜,“他们的思维逻辑被限定了。”
“思维逻辑……被限定?”
“是的,被限定了!”医师dian着头,“思考变量被抹消,没有了思考分歧,他们的思考方向被限定,无法在思考这个限定方向之外的其他东西了。”
“就像是一台万用机器人,却被写下了死指令,变得只知道打扫地板,除此之外一概不知、一概不理、也一概不会了一样。”
医师指着那一大队人马,可怜道:“他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再去思考别的东西了,他们只知道‘杀人不好’、‘反战’、‘高层的野心’、‘都是体制的错’、‘错的不是我是世界’这些东西了。”
“他们已经根本不会再去思考其他的东西了。”
医师给出的答案,令刘震心寒不已。
第八十六章 C89,你懂的()
这里是eu的一场国防会议,事关几个重大议题,因此参加此次闭门会议的,都是那些真正把握权柄的大佬……的代表。
国防委员会的老爷们正在听取这一场国防咨情报告。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很荣幸由我来主持这一次的会议。”
头上扎着碰带并且环吊右臂、左手拄着拐杖的阿帕森·伍德虽然表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但还是提携着嘴角,以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面对着国防委员会的诸位老爷们。
“我们东边的那位邻居,那个**帝国,最近发动了一场侵略战争。他们打着‘复仇’和‘自古以来’的旗号,从我们eu的身上狠狠地剜下了两块肉——西伯利亚和澳大利亚。”
说到这里时,这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的脸上都适时浮现出了悲愤交加的神情。
“然而,受迫于中华联邦那种名为‘和平弹’……”说到这里,伍德抖动着嘴角,牵扯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恐吓,我们不得不退让、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拱手让出了这两片富饶的土地!”
“和平弹带来了和平,但那不是我们的和平!”
“所以——先生们!女士们!”阿帕森·伍德明亮的双眼注视着国防委员会,“我们需要属于我们自己的和平!”他咆哮道。
“……那么,我们的和平在哪儿?”有人尖锐的发问了,“在克虏伯吗?”
“不。”阿帕森·伍德纠正道,“在eu。”他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很快,一份份文件就派发到了每一位委员的手中。
先拿到文件的委员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结果一一变了脸色,很快这份色变犹如传染病一般感染了每一个人。
“这个计划……”
“切尔诺贝利……”
“这可行吗?”
“原来如此……”
一众委员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脸上的神色,先是惊讶、恍然、难以置信,接着又变成了了然、兴奋、认同与肯定。
在eu新历197年,既神圣不列颠帝国皇历1986年,中华联邦周昭共和历2827年,也就是当初李尤刚刚到来的那个年头,位于东欧的乌克兰邦北部的普里皮亚季,随着一声震天巨响,意味着eu对于新型樱石发电反应堆的某个实验计划宣告失败。此次事故制造了上千平方公里的无人区,周围几十万居民仓惶撤离。
而至于这个无人区的成因,则是因为樱石发电反应堆爆炸而导致库存的上千吨樱石被炸得粉碎,以毫米甚至纳米为单位飘散在该区域内,任何带有静电的物体进入其中都会体会一把天雷地火的感觉。
因为这一樱石能源项目的实验灾难,令eu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