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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后面两人夫人也甘心屈居二、三,静夫人没理由心生怨气,加之静夫人生性凉薄,视权位为粪土,更不会因此而杀人。
夫子又停顿了片刻,静静看看夕阳西下,门口的微光也退了下去,他也微微闭了目光,
此事,我们就得从三夫人嫁给城主之时说起了。
第148章:一个故事()
那日,隍城细雨绵绵,随着爆竹声声响起,城主终于是迎来了三夫人,可美景不长,随之而来的便是隍城第一头猛虎,为什么这样一只凶猛的山兽之君会随着三夫人的到来而来到隍城呢?
说罢,四周一阵沉寂,都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可他又*地啜饮一口茶。
夫子说话的确冗长,可话语间峰回路转,也足以吊着那些好奇的人的胃口,而赵依和宁荟今儿就是方兴未艾。
放下手中杯盏,夫子继续道:三夫人来自于长宁县,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这三夫人那就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才女,满腹诗书,常与城主阔谈经纶,深得城主欢心。
众人已然忘了夫子并没解释为何恶虎跟着三夫人来到隍城的事,只静静听他说着城主和三夫人的甜蜜往事。
夫子又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忽然变得哀切悲情,然而,静夫人也是从此便不再过问城中事务,日日沉迷于凌波舞,便是如同一个酒鬼沉迷于百年佳酿一般,无法自拔。
赵依轻叹了一口气,不免有点心疼这个静夫人,自己的夫君在娶了她之后,又娶了两个妻子,如今与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可是把她给遗忘了?
夫子绘声绘色道:府上的人都说她已经远离红尘,远离是非,只想一个人活着,于是,本来日日去拜会她的另两位夫人也不再到芳华殿里,可是如此,两位夫人私下的交往却日益密切。
从这以后,令人怪诞的事情层出不穷,三夫人在得知二夫人擅长雕刻后,屡屡去找二夫人,若是二夫人心中高兴,答应给她雕刻一次,她便会让她雕刻一下一些山中奇兽,就连府中器具都是各种鸟兽。
夫子说着,宁荟不禁拿起了手上的金樽看一眼,是普通的繁花纹路。
夫子深邃的瞳孔忽然一缩,惊异道:然而这些东西经常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成了城中的一大怪事,后来城主宣称是冥府敞开府门,纵容了小鬼头来隍城偷窃,只是,事实是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得而知。
众人一声喧哗,赵依和宁荟相视一笑,看来真的就只是一个故事了。
这第二个奇怪的事,就是静夫人自己了,有人曾在巫山的破庙中见到静夫人自言自语,在破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要说巫山已经是一座废旧的庙宇,城主供奉的归元寺她不如,反而去一个破庙,这就奇怪了!
夫子略带惋惜,又不甚惋惜,倒是有一股讥讽在里头,不知因何,座上终于有人辩解道:夫子,这何足为奇呀,心境不同,夫子并非静夫人,如何得知她心中想法,怎知静夫人不是在等人?
夫子闻言和蔼地笑了两声,笑声苍苍,却是真实的笑容,看向说话的人,伸出他干皱的手指,向人群伸出三根手指,道:只因为她带了三样东西,一是帛纸,二是香火,三便是一把红伞。
还不等众人再提什么,夫子接着道:可是后来,有人说那不是静夫人,那只是一个个静夫人十分像的异域女子,那日静夫人难得和城主与三夫人共进朝饭,而后去了归元寺,可事实是否真实如此?我们不得而知。
这会有人不满道:先生一问三不知,岂不戏弄我们?
夫子依旧和颜悦色,语气放缓,道:我讲的是故事,不是对人心,对事实的剥茧抽丝,我们继续
是啊,就是一个故事,被众人投来刀子一般的目光,那人缩了缩脖颈,坐下继续听。
可这次回府,听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静夫人长久不孕,便在回府途中去拜了送子观音,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静夫人依旧没有孕象,倒是浣夫人和芸夫人,相续传来喜事,可是不就之后传来了噩耗,两位夫人喝了同样的放了红花的药膳,同样的都滑了胎,至今城主仍膝下无子,世人在谴责,静夫人善妒,自己腹中无子,便害得另两位夫人的孩子也不能保全,可事实我们不得而知,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近年来,静夫人变得疯疯癫癫,她不在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她禁足于芳华殿,已经失去了和另外两位夫人相争的权利。
三夫人贤良淑德,是城主的好内助,二夫人也不逊色,绕是对城中事务不闻不问,不能替城主分忧,可每次一见她雕刻的新鲜玩意,城主总是喜上眉梢,以至于后来姐妹两的感情也没那么稳固了
宁荟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如此说来,不排除三夫人杀了二夫人嫁祸给静夫人,而城主知静夫人是被冤枉的,所以才会选择不追问。
夫子抬头看向宁荟,也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由打量变成灼热,她们二人都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却避不可避。
夫子轻轻摇头,这种说法是说得过去,却也不一定。
说罢低下头来,视线扫过众人,被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总有好些人已经见了他大半辈子,依旧畏惧他的目光,顷刻间座下又恢复了静默。
好了,今日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有什么好奇的,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是老夫可不回答,老夫也回答不了,也不一定有机会回答
夫子说着把手中一只古铜色的茶盏放回桌上,起身摇着他的扇子,慢悠悠地走出门口,而门口已经站了一个给他带盘缠的小厮,那些钱财皆为今日的客人所赏赐。
没有人去挽留他,也没有人敢挽留他,因为留不住。
感受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宁荟头快埋进桌子里,悄悄问:赵姐姐,夫子已经走了,我们喝茶还是回去?
赵依抚了抚额,道:茶嘛,改日喝,我们回去吧!
也行。
正合我意!宁荟心喜道。
二人回到天枢居舍,恰逢叶涛和杨寒正要出门,瞧着他们步履匆匆,就好像是碰上了什么急不可耐的事情,然而一问才知二人不过是见她们二人夜幕降临还没回来,心里不安,这才要出门去找人。
夜晚清风徐徐,明月万里清晖,人影稀疏的院子,只有凉亭里四个人的影子,赵依兴致盎然道:涛,我们今日听了一个故事。想了想,赵依又着重加了一句话,也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
什么样的故事?
赵依言简意赅,直接明了道:三夫人为夺得大夫人的位置,杀害二夫人嫁祸给静夫人。
静夫人?杨寒和叶涛一脸诧异,宁荟在一旁解释道:静夫人就是大夫人。
叶涛点了点头,我们这儿看到一个传说。
传说?
赵依和宁荟亦是来了兴趣,都向叶涛投去好奇求知的目光。
这是个可怕的传说,令人毛骨悚然,它有一个特别的名字,篪符传说。
篪符传说?
篪符一现,血流成河。
赵依闻言便浅笑道:倒像是唬人的诅咒。
叶涛:何以见得?
一人且血溅三尺,我从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残忍的人。
她见过,见过遍野的尸体,漫天的火光,只是已经忘了,不料叶涛道: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那不如这样,子规楼里那位先生虽然说话纷杂,但的确是才学渊博,见多识广,或许我们可以向他请教几个问题。
叶涛立即点头,那明日我们再去一趟子规楼。
翌日,清晨河岸里聚了许多人,一片闹哄哄不知在做什么。
直到后来有人嗓门粗的大喊了几句死人了,死人了!
四人来到河边一看,赵依和宁荟蓦地煞白了脸色,怎么是他——说书先生!
他说的不一定有机会回答,真的就那么巧合吗?
赵依黯然神伤,他走得还算安详,静悄悄的,什么也没留下。
流言很快传来,二夫人丧事未办,陆时冥已然忙得焦头烂额。
这会,又有几个手下过来叨念,才支走了他们,听说叶涛和杨寒来了。
陆时冥眉头一舒,见!
依旧是花园里,彼时一片冷静,只是多了三个女人,赵依宁荟还有一位夫人。
赵依试探性地问道:城主,坊间的谣言你可有所耳闻?
陆时冥点了点头,赵依问那,静夫人可有所表示?
城主顿住,竟然不知道怎么个说法,结巴了片刻才张口道:静女她,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
他肯定也很着急,杨寒也就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浣夫人的死,静夫人是最可疑的人。
陆时冥一听浑身不自觉地一颤,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少侠,静女平时虽是与浣儿交往颇少,可她的性子我了解,她温婉贤淑,绝对不会动杀人的念头。
顿了片刻,看向一旁的三夫人芸儿,
底气不足道:何况,静女想动手,也不必等到现在。
芸夫人悲痛道:城主,虽然我也不愿意怀疑姐姐,可是发生了这样的的事情,现在街坊四邻众说纷纭,有指责姐姐最毒妇人心,听说也有谴责妾身的,姐姐到现在还我行我素,对这些流言蜚语置之不理,不予回顾,反倒让人说着姐姐畏罪,不敢见人。
陆时冥被芸夫人一番啼哭加说教,竟也觉得静夫人的确该从芳华殿里走出来了。是啊,可静女她,她不愿出芳华殿,本城又该如何,我不能逼迫她。
宁荟忽然道:陆城主,静夫人善舞,对舞蹈可痴迷?
不知她问这是何意,却也勾起了陆时冥的回忆,怎是一个迷字可以明说的,她沉醉于自己的梦里,一个她可以永不停止的翩翩起舞的梦里。
宁荟心下一喜,那便让人道一句,琉云城宁荟想讨教静夫人鼓上舞!
第149章:一舞()
宁荟忽然道:陆城主,静夫人善舞,对舞蹈可痴迷?
不知她问这是何意,却也勾起了陆时冥的回忆,怎是一个迷字可以明说的,她沉醉于自己的梦里,一个她可以永不停止的翩翩起舞的梦里。
宁荟心下一喜,那便让人道一句,琉云城宁荟想讨教静夫人鼓上舞!
不多时,一个丫鬟深色匆匆又略带喜色,赶忙到凉亭前就低头恭敬道:城主,静夫人劳驾您与几位贵客移步芳华殿。
那好,走吧!
陆时冥拂了拂衣袖,面露喜色,已然不顾众人的神色,抬腿就往芳华殿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日思夜想的静夫人了。
芳华殿外,却见一片日光洋洋洒洒落下光辉,映在禁闭的朱门上,显得这扇门异常醒目,陆时冥脸色倏忽一变,眼中精光一缩,正愁着这丫头是不是在骗人。
忽闻咚咚咚三声,门后传来了击鼓的声音,朱门缓缓打开了。
殿内,一众奴才身着红色衣裳,站成了一个内圆外方的图案,组成圆形之人手举着一顶红彤彤的圆鼓平整地放置在头顶上,而组成方形的人则是半蹲着,亦是将鼓举于顶。
他们身后的主殿门口,坐了一个人,手抚着古琴,还有一人,手握着萧。
通报的侍女赶忙招呼道:城主,各位贵客,这边请!
说罢引着众人金殿,绕过举鼓的大汉门,来到青黛瓦檐下,正在偏殿门口。
没一会,只见主殿精雕细琢的绯门咣当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位红色轻纱,翩翩然的女子撑着一把红油纸伞莲步轻移,迈出了主殿。
但见芙蓉为袖彩云为裳,一片朱裙逶迤三尺,一面轻纱将掩其面,半见未见更是朦胧。
陆时冥微微一颤,叶涛望去,只见不过须臾,陆时冥眼角晕开一层雾水,满眼的触屏伤情,许久不见这一身红衣了,这是她在他生辰时为他跳舞所着裙裳,他娶了另外两位夫人之后,这件红衣便被雪藏,他也许久不见她跳舞了。
赵依看了静女这一出现,便是她也赞叹不已,热情似烈焰,美艳不可方物,眼神中的一抹清冷更是旁人无法模仿的。
静女淡淡扫过众人一眼,随即微微一笑,似乎百花争妍都不及她一人的姿色。
铮铮
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芳华殿内每一个角落,琴声委婉连绵,又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应着古琴乐曲;静女走进阳光下,按照陆时冥的年龄,静女和他成亲时少说也是豆蔻年华之时,现如今应该是三十有几,看起来却是窈窕秀美,仿佛她是撑着轻薄的油纸伞在雨中漫步的妙龄少女。
柔软的轻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嫩笋般的手臂,静女将手中的油纸伞忽然掷向长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