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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出去了,明天再出去吧!
啊娘娘,您不出去了?
玲儿眨巴着眼睛,刚才惊出一身冷汗,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赵依莞尔一笑,道:肚子饿了,给我准备一点吃的,去吧!
支退了玲儿和一众宫娥,梁上那缕红光飘落了下来,落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赵依,心情异常沉重,哀哀叹息,到旁边坐下。
你怎么了?
赵依转头看着她,来的正是和她一起留在儋州的婧媛,而此时,不仅是她的脸色不好,婧媛我是一脸愁容。
姐姐,跟我回去么?婧媛回头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赵依疑惑问:你想回去了?
长风想让我回去,他不要我了。
说罢,赵依可见着婧媛的眼眶里蓄了热泪,即将滚落下来,赵依心脏好像被揪了起来,猛然一疼,好妹妹,你怎么了?
婧媛抽了下鼻子,目光流露出一股坚强,我去和他告别,然后就回宛杀了,大姐,跟我回去吧。
赵依犹豫许久,摇了摇头,婧媛,下一次的浴火重生,还有八年时间,人间八年,于宛杀而言,不过几个月的时光,你跟师尊说一下,我晚点回去。
婧媛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握紧了赵依冰冰凉凉的手,姐姐,我不希望你最后被伤的伤痕累累。
她释然,笑得恬静,我相信宸煕不会伤害我,婧媛,你先回去吧!
婧媛瞧她明明黯然神伤,依旧是佯装幸福,叹了一口气,好,姐姐,你保重。
——
皇宫里的树栽得很好看,可于赵依而言,最好看的莫过于东方宸煕为她栽得那些枫树,今儿,自夜间开始就飘了鹅毛大雪,等到清晨出了门,才真实体会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
赵依眨了眨眼睛,任宫娥怎么劝也不肯回屋,宫娥没办法,只得跟着在雪花之中站立了半个时辰。
池水已然结冰,今年寒冬比去年冷了好多,赵依打捞起睡水面的冰片,端在手中看着它慢慢融化。
娘娘,冷
玲儿一边担忧一边拿过她手里的冰,扔回池水里,赵依弯腰,又拾起一片。
玲儿,你带她们回去。赵依轻声道,玲儿并不听,直到听到了一道略带沧桑的声音。
皇后好雅兴!
玲儿回头,见是太后在敏姑娘的搀扶下来到华阳宫,宫娥立即跪了一地,赵依也闻声微微俯首。
哀家听说皇后病重,现在看来,皇后的身子恢复得不错,这才过去不到一天时间,就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赏雪景。
太后瞥了一眼在雪中嬉闹的赵依,赵依道: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如今朝堂这般动荡,叫哀家如何心安?
太后冷哼一声,朝着屋里走去,赵依心中忐忑,连忙跟了过去,朝堂动荡?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往软榻上一坐,愠怒地看着赵依,你知不知道朝堂之上,多少人在给宸煕皇施加压力?
赵依抿唇不语,沉思一会,当即羞愧地低下头,虚心道太后,儿臣愚钝,朝堂之事一概不知,不知太后所说何事。
见她今日态度还不错,太后心情巨佳,放低了声音,宸煕皇既是一国君主,膝下无子,群臣如何不乱?
沉默片刻,太后也知道突然提到这样一件事,是有些唐突了,可是东方宸煕和赵依已经成亲八个月,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皇宫里臣也好,奴、婢也罢,都觉得东方宸煕不可能出问题,出问题的只能是她,太后也只好来找她。
太后教训得是,此事,我难辞其咎。
赵依低下头颅,太后善言道:宸煕皇既然宠着你,哀家也不想与你为难,可关乎东皋的兴亡,哀家还是希望你可以大度一些。
赵依抬眸看向太后,有那么一丝痛苦从眼底过去,听太后的意思,您是希望我同意宸煕再立后宫?
太后斩钉截铁道:这是最好的挽救办法。
是么?为何不问过她为何不能怀孕,难道她就该如此被抛下,东方宸煕呢,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赵依忽然莫名地有一丝期待,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她无法怀胎的事情。
可我并没有反对过宸煕纳妃。
太后挑眉,直逼着赵依的目光,如果不反对,你又为何不劝他?
因为连太后都劝不动,旁人说的,宸煕又怎么会听得进去?赵依也伤神,他们怎么都觉得东方宸煕会听赵依的话?
太后火燥的脾气一上来,严厉呵斥,可你不是旁人!宸煕皇不愿立后宫为的是谁,你心里清楚!
太后!赵依眼底闪过一抹痛心神色,低声下气哀求,求您,我不想逼迫宸煕,这也并非我所愿。
太后起身,更是愤怒难平,滔滔不绝地训斥,就是因为顾忌你的心情,宸煕皇才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窘境,赵依,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太后赵依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太后罢了罢手,怨道:不要这么叫哀家,哀家已经管不了你了。
又是一阵沉寂,太后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平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声,都一一传到她的耳里,东方宸煕近来对她不冷不淡,若有若无的态度本来就够她悲伤,如今再听到太后的话,赵依难免不会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心灰意冷,这段感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么坚贞,最终还是她自己沉浸在了梦里,赵依笑着流下泪,揖首道:太后恕罪,我我会和宸煕说清楚。
太后满意地点头,哀家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在敏儿和一众宫娥的陪护下离开华阳宫,太后走后,赵依才让跪着的一众华阳宫宫娥起身,同玲儿道:玲儿,陪我去见一个人。
娘娘,您想见谁,奴婢去请她就好了。
玲儿困惑地等着她的回复,宫里也没有什么女子了,想见谁呢?
赵依语气坚定道:不行,这个人,我必须亲自登门拜访。
澜海寺。
曾经的澜海寺如今已经一分为二,分为澜海寺和澜沧寺。
寺外,赵依下辇,抬眸看着肃穆的庙宇,佛光普照,一整座恢宏的寺庙披上一层佛光,今日的这层佛光好像比平时更明显了些,连她要来澜海寺,他们都已经猜到了吗?
玲儿不禁噘嘴,早知道娘娘是出宫来寺庙里,就已经等到上皇回来了再让她出来。
玲儿,你们在这儿等我。
赵依看着处于防御状态的澜海寺,眉头微蹙,回头和玲儿说来。
娘娘,不让奴婢跟着你一起进去?玲儿不明所以,一脸天真。
赵依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微笑,一会才打趣道:你想跟我一起进去?
玲儿坚定地点头。
庙门被推开,一道金黄刺进了她的身子里,赵依冷哼了一声,顿了一下,只见连扫地的僧人都古怪地望了她一眼。
玲儿怒道:小师傅,贵寺是否太无礼
话还未说完,赵依已经劝她禁声,她看着这个扫地僧,即便澜海寺是修行之地,一个普通的扫地僧人怎会有如此纯厚的真气,只有一种可能。
赵依示意玲儿留在原地,自己走近那僧人,越是近,他身上的一股压迫力越是显然,赵依谦卑道:见过方丈,冒昧打扰,还请恕罪。
方丈合掌念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真伶俐!
方丈,贵寺弦舜神师可在寺中?可方便见一下?
阿弥陀佛,弦舜神师正在打禅,施主有事,请稍候。方丈和蔼说来,自从赵依嫁人为妻,还是嫁给了宸煕隍,澜海寺已经放弃了对她的追杀,如今她反倒不畏佛光,跑澜海寺来了,实在令人钦佩。
赵依微笑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说罢,真是在门口等了许久,倒也不是寺里多怠慢,而是这佛光,她的确不能承受太多,只有站在门口,方能减少一些伤害。
许久,另一个小僧出来,阿弥陀佛,施主,请!
第185章:国色天香()
进入禅房,竟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佛家清净之地,当真是朴实。
弦舜正在念禅,听着小师傅道:师傅,赵施主已经带到。
赵依仔细打量了一个面前这个已经修为上万年的老禅师,他的模样看起来和她的宸煕没什么两样,真像是同龄人,只不过多了几道皱纹,一道剑眉已然霜白。
晚辈赵依,见过神师!
赵依微微曲膝,言语恭敬,这样一个可能还是她师尊前辈的先人,无论是敌是友,她理应尊重他。
弦舜睁开眼来,一窝深邃的眼睛竟然是纯净的棕色,赵依心头一惊,低下头来,听闻弦舜开口,声音和他的面貌格格不入,尽是苍老之感。
觉远,门口侯着。
那小师傅应了声是,这便出门去了,禅房里只剩下了赵依、玲儿和弦舜。
弦舜开口道:赵施主,一年多未见,别来无恙!
玲儿一惊,娘娘居然和弦舜神师见过,听说这个神师向来不轻易见人,不知道为何,今日居然见了娘娘。
承蒙澜海宝刹宽宏大量,晚辈才得以在儋州安然无恙。
弦舜看了她一眼,只见赵依满面愁容,弦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早知如此,何苦当初?
赵依略微惊讶,不过想到他老人家万年修为,如今她的事情已经成了东皋的隐患,神师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神师,您知道晚辈为何而来?
弦舜点了点头,施主既然肯为宸煕皇冒这个险,老衲亦可为了东皋,给施主回复一个施主想要的答案。
玲儿听得云里雾里,便想到在外面等着的一众侍卫,自己若是也在外面等着,多好。赵依毫无防备,诚心道:既然神师明白,晚辈也就不拐弯抹角,晚辈想知道,这是为何?
弦舜看向玲儿,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赵依却笑道问:神师且说,晚辈洗耳恭听。
弦舜点头,又惊疑问:施主是否是不知自己的身世?
赵依不明所以,如实点头,又恳切道:禅师若是知晓,还望告知。
弦舜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应该是想到了些什么,却不是关于赵依的,而是另一个人。
罢了罢了,他已然归隐,而你娘亲也不想让你知道真相,老衲不便多言。
赵依闻言眼眸里的精光霎时暗淡了许多,心中一番凄楚,苦笑道:父亲归隐,娘亲舍我,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孽,竟让他们二人都舍我而去,罢了罢了,不知道也罢,也省得我去惦记着。
弦舜笑容和蔼可亲,善意安慰她,初生孩童,怎么会错在你,倒是老衲看不懂了他,怎么就选择了归隐。
说罢,又觉得这一说相当于指责了她父亲的不负责任,弦舜又补充说来,又或许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竟还有一个女儿。
赵依黯然神伤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世上还有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恐怕就是神师您了,可惜,您也不肯告知,其实今日来此,晚辈只想知道一件事,晚辈为何不能为宸煕生儿育女?
弦舜点了点头,惋惜又觉得欣慰,她能放下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希望她不要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万物皆有一个自己的承载体,你却超过万物之外,是魔,是灵,又或许是仙,很难判断,老衲一时之间也道不明白。
赵依闻言惊愕道:不都说我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女么?
一派荒谬!
弦舜目露不悦,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抵触。也许是因为她是故人的女儿。
只是一提到她的事情,弦舜不免一阵唏嘘,赵施主,你本也如同一个普通人,只是施主自呱呱坠地之时,肉身就已经被扔进火海里烧死,只留有这元神活了下来,如今只有一具空壳,你如何能为宸熙皇生儿育女,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赵依闻言身子一颤,自己自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在阴阳塔里,所说是被火烧死的,那火是否就是阴阳塔里的幽火?
若真是如此,把她扔下火海的岂不就是她的师尊,师尊就是娘亲?
赵依为心里的这个想法打了一个寒颤,师尊怎么会是娘亲呢?她从来都不像一个娘亲,她只是一个严厉又有些仁慈的师尊。
而玲儿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赵依,甚至会有一点胆怯畏惧,身子骨忽然凉透,双腿微颤,娘娘不是普通人?是魔?还是灵?
沉默片刻,赵依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这个缺憾?
有是有。
赵依急切又期待,连忙问:什么办法?
玉骨,修炼玉骨,你可以获得常人的躯体。
听闻是玉骨,突然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赵依垂首沮丧道:可是
弦舜接话,可是,玉骨没有个几千年的修炼,不可能修炼圆满。
神师,你应该知道,我只有八年时间了,倘若八年之后,我还回儋州找他,也依旧圆不了这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