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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极沉的黑色中,透着若有若无的暗红色。
就像是凝固的血色。
她握紧了炼心剑,心头也是安稳了点。
朝阳郡主讷讷不言。
陆长生倒是坐了起来,放下了手上的孤本,袍角铺散在金色绣暗纹的软塌上,就像是玉白的莲花,和那泉水涟漪一般。
他冷眸直直凝视前方,就像是穿透了那层薄薄的布帘。
“既然来了,那就现身一见,何必藏头露尾的,做鼠辈之状?”
声音清淡,讽刺意味倒是十足。
前方传来一声长笑。
清凌凌的。
就像是小时候住在老家的木屋,屋檐处总是挂着一串清脆的铃铛,风一吹,叮儿锒铛的响着,就像是一曲悠扬欢快的曲子。
宁清秋和朝阳郡主都是目不转睛的看向了云车外。
童童也是被这个动静吵了起来。
毕竟不像是凡人,若是真的睡着了,有可能是真的雷打不动,但是他不过是不舒服闭目休息罢了,倒不至于对于外界一无所知。
烟雨招摇。
童童掀开了帘子,宁清秋第一时间看向那雨幕深处。
远远的,只有一个黑点若隐若现,带着点浅淡的白色。
宁清秋一直睁着眼眸,半点儿未动。
说实话,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他们这几个人之外的修士。
活生生的那种。
说不好奇,那就是假的。
她眼中闪着好奇的,跃跃欲试的光。
毕竟嘛,这个时候出现的,那必然就是敌人啊。
你见过那个朋友出来的时候,还藏着掖着的?
那黑点儿越发的大了。
那是一抹修长的身影。
和风细雨,微微凉意。
他打着一把青黛色的伞。
木质的柄,与伞面同色的花纹,精致优雅,带着不染凡俗的清冷。
可是那伞下的人,却是无比的艳。
那人走进了,便是微微抬起伞面来,露出秀美白皙的下巴。
然后……
一点点的,露出了整张脸。
红润的薄削的唇瓣,高挺的鼻梁,细长的狐狸眼。
妖娆雾气弥漫其中,但是身上带着嗜血的杀意。
宛若死亡和血腥迎面而来。
宁清秋是好不看小看这个男生女相的男人。
就连朝阳郡主都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踪迹,还是被陆长生一语道破行藏,这样的人,似敌非友,且修为极为恐怖。
怎么着也是风云榜上的大能修士。
而且排名靠前。
怎么也是陆长生他们这个级别的。
那人微微一笑,缓步走过来,云收雨歇,那黑沉沉的天空上,乌云散去,露出那朗朗万里晴空。
白色的云,悠悠荡荡的晃着。
金色的阳光,碎了满地。
宁清秋面色凝重。
这个人,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影响天气变化。
当着是恐怖。
这样的场景,若是发生在她的那个世界,必然会被人当做是神级,如此的不可思议,实在是非人力所及。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她就默默的待在一边,什么也不说,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种时候……还是先让武力值最高的男人上前硬杠吧。
那人说话了,声音极为好听,但是带着微微的沙哑,破坏了那股完美的音质,就像是细沙中掺杂了硬石。
可仍然是非常抓人耳朵的。
“杀人名医,称见死不救的陆长生?”他说话的时候,尾音带着卷曲,很有美感,但是神态却十分的玩味儿,十分不尊重的样子,“都说这九州一等一的大神医洁身自好孤芳自赏向来是看不起这阴阳和合之道,没想到……这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美人在怀你是好不快活嘛,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我?”
“啧啧,这传言啊,果真是不可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这话极尽嘲讽之能事,一句话,就把的人得罪了。
嗯,童童排除在外,追根究底,也不算是个真正的人来着……
把堂堂陆长生说得像是色中饿鬼似的。
也真是胆子大啊。
那人青天白日的,就是没下雨了,他依然打着伞。
脸色苍白,唇红如血。
宁清秋微微一愣。
这人……该不会是吸血鬼吧?
话说,修士里面应该也不存在这种生物吧?
陆长生眉目不动,倒是没有因为来人的大放厥词就怒发冲冠,依然是摆着自己的那副假仙样儿。
嗯,陆长生的高冷,在宁清秋的眼里,就是四个字评论。
假仙样儿。
但是不得不说,这模样还是挺唬人的。
朝阳郡主是第一个发火的。
她最近已经憋了很多气,如今来了一个最好的发泄对象,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更别提,他还辱及自己的心上人。
长鞭一甩,翻腾如龙蛇。
去势汹汹,直接冲向来人的面门。(。)请
第二百八十五章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女人?()
对于朝阳郡主这种一言不合,就直接撸袖子上的女子——
宁清秋其实还是很欣赏的。
至少对着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这样的办法无疑很有用。
废话半天,还不如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
这样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好好说话。
前提是双方都是有所忌惮。
最好是打成平手。
这样的话,就可以坐下来喝杯茶再谈其他。
至于说一方输了嘛——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输家没有话语权,赢家掌控一切。
这就是修仙世界最**裸的法则。
简单,透着极致的残酷。
长鞭翻转捭阖,裹挟这雷霆之势,直接杀向那个不速之客。
那人仍然是笑盈盈的模样,眼中却闪过一抹凶光。
宁清秋下意识的觉着,有点脸疼。
都说是打人不打脸,朝阳郡主这明摆着冲着人家的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去的,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难不曾是嫉妒人家长得美?
可是也不应该啊。
朝阳郡主再怎么爱吃醋,也不至于对着一个男人也是酸溜溜的吧——
陆长生估计会被气死。
正这么想着,场中的情景突变。
那赤凤鞭上面裹挟火毒,若是被打上一鞭,那伤口便难以愈合,关键是还充斥火辣辣的疼痛,挑战修士强悍的神经。
可谓是极为凶狠歹毒。
然而——
这一招,并没有奏效。
那人依然笑着,妖娆无比,却把举起来的伞,朝着前方一立。
火鞭狠狠的抽在了那柄油纸伞上。
来人隐藏在伞后,毫发无损。
原来这看似简单的油纸伞,却是一件极为法器。
不然也不可能挡住赫赫有名的神鞭。
朝阳郡主也是一惊。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招制敌。
毕竟来人的隐匿功夫极高,虽然不知道修为实力具体几何,但是能够瞒过陆长生的眼睛,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关键是她,对于这个人的到来,没有半点儿感应。
但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
这样轻描淡写,却是接住了她蕴含着七成力道的一击。
她的面色凝重起来,眼中闪过慎重。
这人……到底是谁?
如此修为,定不是无名之辈!
而且,明摆着的,他是冲着他们来的,或者说,他是冲着陆长生来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在落崖山外的必经之路等着他们?
这么有把握知道陆长生确实是会经过这里?
但是怎么可能,就连朝阳郡主也是因为陆长生在遗迹中消失,不肯放弃寻找他的希望,才顺利的通过了传送阵找到他的,这人又怎么知道传送阵通着的是落崖山附近?
朝阳郡主心里面掠过了无数个阴谋论。
要知道,陆长生虽然是个神医,但是他不是悲天悯人,悬壶济世的那种神医,而是立下了让无数人恨之入骨的规矩才肯救人的神医。
说是神医,但是不少的修士,认为他是魔医。
但是因为他强绝的实力,又没有谁胆敢强迫于他。
嗯,当然,也是强迫不了的。
所以,他的仇家,非常的多。
或者是那种所谓的要替天行道的,自诩为天下大义代表的那种修士,总是按耐不住要找陆长生的麻烦。
当然,多数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人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他在伞后,自然是看不清动作和表情,只是拿伞面在抵挡住了朝阳郡主一鞭子之后,突然的旋转起来。
以伞轴承面为中心,飞快的顺时针转动起来。
就像是一个万花筒一般。
看得人眼花。
朝阳郡主面色大变。
她运转灵气,想要收回自己的武器,却发现自己的鞭子已经被那伞面疯狂旋转产生的离心力牢牢束缚住了。
完全的挣脱不了。
随着灵气的输出,她的面色逐渐有点苍白。
宁清秋眼神担心,想要上前助一臂之力,但是自己的修为比不上朝阳,更不用说和突如其来的神秘人对抗。
于是只能利用言语攻击对方,希望能够微微扰乱一下对方的心神。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在她自己的心里,自然是不会存在什么女人不如男人的想法的。
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反正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没有人会因为这么一两句话就动摇自己的本心,所以宁清秋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理直气壮。
那伞面却当真是微微一顿。
陆长生微一挑眉。
难得,宁清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巾帼不让须眉,这才是应该属于她的气势。
练剑的女修,本就是少见,何况是那等凌厉攻伐的剑法。
以陆长生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不知道为什么,宁清秋竟然已经隐约触摸到了剑意的门槛儿。
这显然是很不可思议的。
他却是不知道七夜的言传身教。
亲身带着宁清秋了一把刀意,融会贯通之下,举一反三,对于剑意自然是有了一点感觉,这并不奇怪。
何况她的悟性本就卓绝。
若不是在剑道一途上天赋奇高,也不会被丫丫选中,成琅嬛剑宗的隔代传人。
丫丫看着小丫头一个不靠谱,但是人家是剑灵,对于是否是适合练剑的天才修士,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判断准则来着。
宁清秋,是真正的万中无一的练剑奇才。
陆长生同样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这个时候貌似也不能对着“弱女子”的危机视而不见,关键是这人毕竟是冲着他来的,这个时候,即便是再不满朝阳郡主,他也不至于非要一个女人为自己出头。
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缓缓张开。
掌心骤然凝聚出了一团小小的白色灵光。
若隐若现一点青色的线条,在内里翻转。
陆长生,是风属性的真气。
他冷目凝眸,将那团小小的极度压缩过的灵气团,投向了那个举着伞的妖娆青年。
嗓音清越,金石交击一般。
“没听到吗?欺负女人算什么?有本事,我们就过上一场吧。”
灵气团速度飞快,还携带风雷之声。
砰然一声撞上了那个人的油纸伞。
千分之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是炸开。(。),。请
第二百八十六章 遮天伞;苏红衣()
这么一炸裂,那爆炸的力量就把那股伞面的力道冲击开来的。
朝阳郡主的鞭子,就这样顺利的收回来。
她被那股力道反冲击了一下,倒退了两步。
陆长生伸手拢住了她。
微微扶住了她的手臂。
不过一触就开。
如果不是他就站在朝阳郡主的身后,而人就这样的朝着他的方向倒了过去,没办法,只得接住她。
朝阳郡主苍白的脸上,微微润红了脸颊。
即便是刚才失败在了那个神秘人的手上,也没有让她的心情变得十分的糟糕,即便她是一个十分心高气傲的人。
那柄墨色的油纸伞,上面微微的散发着的光晕呈现出墨黑色的色泽。
然后和那团白青色的灵气互相抵消。
天地重新归于寂静。
陆长生负手在背后,端的是一派君子风度。
那妖娆青年将伞重新立了起来。
他面上微微笑着,笑意更加真诚了几分。
很是满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