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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长兴伯!”平津侯打断他的话:“你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梁景湛眼都红了:“我有急事见万岁!”
平津侯一挑眉:“你莫不是要万岁跟太后,对着干?”
“那又如何!”宫里原来早知道了,他怒道:
“既然万岁想帮梁家翻案,帮着杜筱玖,岂不更名正言顺!”
他不能看着杜筱玖进萧家那个火坑。
杜筱玖不听他的,就不信不屈服去皇权。
然而平津侯丝毫不让步,他眼神望着天际,幽幽说道:“长兴伯,你短处太明显,容易被人利用的!”
“……”
梁景湛攥紧了拳头。
“回去吧。”平津侯说道:“即便万岁不出头,太后也会保杜姑娘无事。”
“……”
梁景湛怒目而视,明显不相信对方的话。
一向沉默寡言的平津侯,突然笑了:“果然是你,沉不住气的梁三!”
梁景湛也没有惊讶,只恨恨的看着平津侯。
他顶着自己的名字进京的时候,就知道有人会猜到自己的身份。
毕竟当年梁秀秀幼时落水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胡言乱语。
与梁家常来往的几家,深受影响,有人爱她就有人恨。
娘家人不多想,挨不住婆家人作妖。
吕氏就曾经请过道士上门做法,立证梁秀秀是借尸还魂之人,虽然最后成了笑话,但是闹的动静不小。
梁景湛一进京,有些人的心活了。
平津侯和永明帝,就是其中的两个。
这么轻易封自己为长兴伯,梁景湛心知肚明,却心甘情愿沦为棋子。
只要能替梁家复仇!
平津侯一笑之后,又恢复了冷漠,说道:“杜姑娘已经入局,你是拦不住的;
有这空,不如想想去南边,赚点战功,让自己立的更稳!”
梁景湛瞳孔一缩,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你说……南边?”
今天话够多了,平津侯不再理他,又如冰雕一般。
许久之后,梁景湛才吐了一口气。
北齐不太平,无暇顾大楚,最近两年自不会大动;
而大楚南边,面对的是神出鬼没的蛮族,谁家在那里镇守,梁景湛自然清楚。
平津侯贸然提出这个话,怕不是无的放矢,梁景湛仔细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环节。
他拳头攥的嘎吱嘎吱响:平津侯说的没错,眼下眷顾杜筱玖一刻,又能如何?
梁家的敌人存在一天,围绕杜筱玖身边的危险就不可能接触。
他短视了。
梁景湛失魂落魄,牵着马,慢腾腾的往家的方向去。
杜筱玖不在的府邸,又怎么能称为家呢?
他立在十字路口,突然彷徨了。
杜筱玖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梁景湛给她买的。
她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一直磨磨蹭蹭。
静嘉公主也不催她,静静坐在外间吃茶等候。
小玉紧紧抱着包裹,不安的看着杜筱玖。
姑娘一定是等梁景湛呢!
她也跟着朝窗外看,院子里除去满头冒汗,急的直跺脚的青岩,以及一些看热闹的粗使丫鬟,哪里有梁景湛的半个影子。
小玉心里暗气,有朝外间张望了一下。
既然离开已经成定局,千万别把静嘉公主给得罪了。
“姑娘,咱们走吧?”小玉小心翼翼的说道:“等天黑了,就不好了。”
杜筱玖回过神,冲她一笑:“好。”
他真的是生气了,连最后一面也不来见。
255对手戏()
静嘉公主虽然不是永明帝的亲妹妹,但却是皇室唯一的嫡系。
她的皇长兄遭遇不测后,上官太后就搬进永寿宫,禁闭宫门,除了静嘉公主谁也不见。
且不论上官太后与静太妃关系如何,永明帝对静嘉公主却是极好的。
因此她出门的仪仗,并不比益阳公主小。
尤其今天来接杜筱玖,为了彪显自己大度和善意,静嘉公主更是闹的人尽皆知。
杜筱玖进家门时,还在外头办事的萧泽恒,就已经候在公主府了。
平时他并不住在公主府,多是伴在萧乾左右,替萧文治尽孝,帮着管理萧家外务。
静嘉公主牵着杜筱玖的手,弃了轿子,一路走一路给她介绍公主府的景色。
“中轴线上是你父亲和我的住处。”她往东南一指:“瞧见那边园子没有,里面建了几处院子,明个儿你挑一个。”
公主府刚建时,上官太后也幻想过女儿子孙满堂,特意盯着建了几个别致的雅苑。
然而静嘉公主宫里见过文皇后生子的凶险,并不愿意要孩子。
反正有萧泽恒,不怕萧文治无后。
因此这么多年,园子里的几处小院,全部空着。
杜筱玖搭眼一瞧,也跟着笑:“不敢麻烦殿下,随便指处屋子就行。”
她又不是来享受的。
静嘉公主微微一笑:“你若是不喜欢太空旷,紧挨着我的院落,有一处两层的惊蛰楼,视线开阔,冬暖夏凉,住人也是极好的。”
这次杜筱玖没有再说什么。
静嘉公主忙吩咐身后的未央:“赶紧派人将惊蛰楼收拾出来,库里贵重的摆件拿出来,给姑娘收拾利索。”
未央答应一声,立刻着手去办。
长乐回头看了一眼,担忧的扫过一脸心事的杜筱玖,欲言又止。
静嘉公主领着杜筱玖,先回了自己的上房。
这里布置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同静嘉公主的身份极为匹配。
庭园一角,卧室窗下,还搭着一处蔷薇花架,此时已经冒出嫩嫩绿绿的青芽。
杜筱玖进了屋,入眼皆是华贵,她不着痕迹的四处一扫,随即就低下头,冷漠淡然。
萧泽恒一直在旁边休息室候着,听到动静,一掀帘子走了进来。
抬头一看杜筱玖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戾气。
到底还是让她进了公主府。
来的路上,已经有好友问他梁秀秀的事情了。
萧泽恒心里烦闷,狠狠瞪了一眼杜筱玖后,才向静嘉公主行礼。
他也算静嘉公主一手养大,又一向会说话,很讨公主喜欢。
静嘉公主惊喜,招他过去,拉着手,指着杜筱玖说道:“孩子,小时候你成天闹着找的妹妹,这不找到了。”
萧泽恒惯会做面子功夫,当着公主的面,他还是要唱一副手足情深的戏码。
“妹妹!”萧泽恒走到杜筱玖跟前,眼里包着泪花:“你让大家好找!”
“……”
杜筱玖突然觉着,自己是萧家孩子,没跑的。
这说掉泪就掉泪的本事,一般人可不多见,绝对亲兄妹。
她再对萧泽恒观感不好,也站起身,未语凝噎:“哥哥……”
她拿袖子盖住了脸,肩头耸动,比萧泽恒还激动,外人一看,以为哭泣呢。
唯独离她最近的萧泽恒,看到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恶心坏了,转了转眼珠,嘴角扯起一个冷笑。
杜筱玖同吕氏闹的不愉快,萧泽恒自然也知道。
杜筱玖什么性格,他也打听的清楚。
因此萧泽恒故作无意状:“妹妹能想通,认祖归宗,祖父祖母定是高兴的;妹妹头一次进府,祖母那里可要先去请个安,以示孝敬。”
“……”
杜筱玖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迅速看了眼得意的萧泽恒。
一点准备没有,去见吕氏,等着对方给自己下马威?
她突然眉头一皱,对着萧泽恒就“咳、咳、咳”,喷了对方一脸的吐沫星子。
萧泽恒后退一步,拿袖子擦了擦脸,正要呵斥。
杜筱玖从袖子掏出一个帕子,掩住了嘴,怯生生的说道:“哥哥,对不起,这几天我病了,连床都下不来。”
萧泽恒脸一黑,又后退一步:“什么病?”
咳这么厉害,风寒还是肺痨?
“倒无大碍。”杜筱玖拿捂嘴的帕子,又往眼角擦:“就怕一个不小心,传染了老夫人;
哥哥读书多,定是知道上了年纪的人,容易邪病入体,我能挺过来,就怕祖母挺不过去。”
萧泽恒嘴角抽了抽,强忍住甩袖子的冲动。
静嘉公主笑着看两兄妹见礼,又听杜筱玖如是说,当即笑道:“等你养好病再去,老夫人定不会怪罪的!”
吕氏还想着拿杜筱玖膈应她,她身份贵重,自然不屑同吕氏正面冲突。
这个杜筱玖,不管目的如何,目前来看是不错的。
杜筱玖冲她甜甜一笑,一转头,冲着萧泽恒挑了挑眉毛。
萧泽恒肺差一点没气炸,果然是个难缠的女子!
这口气,他忍了下去。
演戏演到底,杜筱玖病西施般倒在椅子上,对静嘉公主说道:“不知怎的,这身子突然没有力气。”
“定是累着了。”静嘉公主贴心的说道:“长乐,扶县主去我屋里,先歇一歇。”
长乐也是看傻了眼,听到静嘉公主召唤,忙应了一声。
“县主,请。”长乐,小心翼翼走到杜筱玖身前,轻声喊了一声。
萧泽恒听到那声“县主”,更加的愤怒。
他做了公主十年的儿子,至今连个都尉的虚职都没有,杜筱玖凭什么,一来就被太后封了“县主”。
虽然没有赐号,但是也足够京里贵女眼红。
萧泽恒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的更加紧。
他实在不愿意见杜筱玖小人得志的模样,陪着静嘉公主闲聊了两句后,就匆匆告辞。
萧府里也是一样的不服气。
吕氏在鹤松院,捶着炕几发怒:“这什么儿媳妇!这什么儿媳妇!”
竟然背着她,就接走了杜筱玖。
让全京城的贵妇,怎么看身为长辈的她;
是她太刻薄,还是太小心眼,容不下梁秀秀的女儿!
好人都让静嘉公主做了,上官太后那个老虔婆,也插一扛子。
这是明晃晃打她脸!
长房郑氏今个儿也从祠堂里放出来,眼下就在吕氏屋里侍奉。
她心里也有气。
怎么从祠堂里出来,扔自己宝贝女儿下水的人,就成了二房的女儿,还被公主看中,求了“县主”的封号。
那以后自己的青吾,见了杜筱玖,难道还得先行礼?
她也很不忿:“婆母,您也别再说我见识短,乡里人不懂规矩;
公主嫁进来,就是萧家的媳妇,不给你晨昏定省已经有罪;
接前头弟媳女儿这么大的事,跟她什么关系,也来插一扛子,太过份了!”
256暗涌()
吕氏正在气头上,听到此话,深以为然。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仯紗d閲讀網メ
她抓了一个盖碗,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没错,那个梁秀秀的女儿,跟她什么关系!
再装好人,也是给别人养孩子,明个儿我就请了老太爷的示,将那姑娘接萧府来!”
郑氏一愣,她本意是给静嘉公主上眼药水的,怎么变成接那个小魔女进府?
那自己宝贝女儿,还不得吃大亏。
她小心的说道:“婆母,那个什么杜,真是咱们家的姑娘?血脉可不是儿戏!”
吕氏瞪了她一眼:“你质疑老太爷的能力?”
萧乾都确认的事,能有差错?
郑氏忙讪讪一笑,不敢再往上头扯。
但是她真心是这么想的。
出了鹤松院,郑氏皱着眉往自己长房院落走,临拐弯的时候,正巧遇到回来的萧泽恒。
萧泽恒有本事,二房在京里也有地位,不比依附萧乾过日子的长房。
郑氏眼红、不忿,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笑着,主动向萧泽恒打招呼:“恒哥儿,听闻你去东府啦?见你妹妹啦?”
萧泽恒“嗯”了一声,没有掩饰自己愤怒的情绪。
郑氏看在眼里,心里盘算了一下,又问:“瞧着你咋不高兴?莫不是也怀疑,那不是你妹妹?”
萧泽恒猛的一抬头,目光冷冽的射向郑氏,像剑一样锋利。
郑氏一个激灵,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你也知道你伯娘乡里出身,嘴上没把门的;
若真是你妹妹,那真是菩萨保佑!”
她双手合十,冲着西天方向就拜了拜。
萧泽恒转回目光,一言不发的拔脚回自己院子。
郑氏松了一口气,见对方走远,才拍着自己胸口对丫鬟说:“我的天,瞧见没,那眼神,跟公爹一样!”
丫鬟雪盼也点头:“二公子是越来越像老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