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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背着手,阴沉说道:“内人是二品诰命,岂能随便上堂;
随便什么人,衙门口一敲鼓,都能将贵人们请去衙门走一趟?”
女捕头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个政令来:“不好意思,左仆射大人,这是万岁爷亲自盖的印;
您常在万岁身边,一定能认出来,这不是假的吧?”
萧乾左手摁住右手,控制住自己,不去颤抖。
万岁爷,竟然在政令上盖印,同意提审吕氏。
朝廷……莫不是要弃了自己?
十年寒窗,他的从龙之功……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失去了主意。
屋里吕氏听到后,冲了出来:“我就不跟你们去,告诉你们,老娘是二品诰命;你们这些衙役,没资格抓我!”
她头发散乱,衣服半披在身上,脚上的鞋穿着一只,丢了一只。
女捕头听她说话颠三倒四,极其嚣张,冷冷说道:
“我们这些衙役,确实没资格动您,但是万岁爷的印,可有资格!”
吕氏一出来,萧乾就知道,事情又闹僵了。
他狠狠瞪了吕氏一眼,抬手就要将其推进屋里。
但是吕氏太胖,萧乾一下子没有推动。
倒是吕氏,一巴掌将萧乾拍开,冲着外面的捕快继续说:“万岁爷也得讲道理,那个野丫头胡乱攀咬人,难道都跟着她胡闹?”
女捕快烦了,磨磨唧唧,耽误她的正事。
“来人,带萧老夫人和祝氏去衙门!”女捕快眯起眼睛:“若是抵抗,就是违背圣意。”
她扬了扬手里政令,身后几个女捕快,一拥而上。
吕氏“哎呦”一声,冲萧家的下人喊:“都傻站着干什么,拦住她们?”
但是,捕快们都配着刀剑,又手拿盖着皇帝大印得政令,谁敢往前去?
所有下人,在听到吕氏的话后,都往后退了一步。
法不责众,大不了回来一起挨打,也好过做了遭殃的小鬼。
吕氏见无人帮她,气的掉眼泪,手胡乱一抓,拽住了萧乾的袖子。
萧乾却一甩手,丢开了吕氏。
吕氏彻底绝望之下,反而不挣扎了,冲着萧乾,翘了翘嘴角。
萧乾心里一惊,看着被拽走的吕氏和祝婆子的背影,突然想起对方刚才的骂来:
“构陷梁家的,又不是你一个,凭什么让萧家来顶锅?”
他当即喝令:“备车,去护国寺!”
萧文治和萧泽恒,挤进围观人群。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贵人们,也不是那么干净。”
“小声点,被人听了去,小心打你板子。”
“打谁板子,这么多人,谁知道哪个说的。”
“也对,这是爆出来的,没爆出来的,还不知道多少呢?”
“你们说,这案子,最后谁赢?”
“小姑娘赢了,也得挨板子吃牢饭;输了,萧家也臭了。”
众人摇头,伸长了脖子,等着被告来。
萧泽恒脸涨的通红,想退出去。
千想万想,没想到娘,是被祖母害死的。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堂上,静静坐着的杜筱玖。
萧泽恒,突然很佩服对方这种不管不顾,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咬仇人一口的勇气。
身后突然有人,拉扯他的衣裳,一回头,竟是私卫头领萧安。
萧泽恒心里一喜,忙跟着他,退出人群。
萧文治已经靠近大堂,对守门的衙役说道:“在下萧文治,来问堂上姑娘两句话。”
萧文治是鸿胪卿,衙役是认识他的。
他颇有些为难:“对不起,萧大人,京兆尹大人没传您,您不能进来。”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恐吓原告?
萧文治陪着笑:“我也跟此案有关,被告的是我母亲,原告是我女儿,作为旁听,总可以吧?”
周围百姓一听,顿时所有目光,都看向了萧文治。
衙役还在为难,京兆尹已经回来,进了大堂。
他一抬眼,萧文治来了。
京兆尹顿时感到牙酸:“请萧大人进来。”
萧文治当即回头,要拉萧泽恒一起进去,却发现儿子早不见了人影。
301闭上你的嘴()
萧文治自己进了大堂,走到杜筱玖wЩw。。1a
杜筱玖默了默,站起身,行了一礼,却没再喊“爹”。
“筱玖。”萧文治蠕动了下嘴唇:“这事……”
“劝阻的话,您就不要说了。”杜筱玖一仰头,直视对方眼睛:
“萧老夫人是您母亲,娘是您曾经的妻子,您为孝道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我不一样,我若是知道真相,坐视不理,对不起将我养大的娘!”
萧文治本来想抚摸杜筱玖头发,已经抬起一半的手,随着杜筱玖的话音,又缓缓落了下去。
“可是状告祖母,就算赢了,你也得不到好。”萧文治一转话锋,从杜筱玖自身入手。
杜筱玖却是冷冷一笑:“既进了京兆尹衙门,我就没想着出去。”
她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为梁景湛,将萧家撕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吧?
娘,若是您在天有灵,记着保佑我一切顺利。
“……”
萧文治目光悲怆,半辈子为朝廷迎来送往,对着外国使臣也是才辩无双。
然而面对杜筱玖,面对自己的母亲,面对静嘉公主,他竟是一样的无力之感。
杜筱玖讨厌他优柔寡断的模样。
“您请回吧,或者旁听也好。”杜筱玖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笑意:“听一听您的母亲,是如何谋害您妻子性命的!”
“呵呵。”
京兆尹坐在堂上,看着两个人说话,突然感觉若自己不是主审的官,这案子其实蛮有意思的。
“给鸿胪卿个座位。”他对左右吩咐道。
杜筱玖重新坐回了椅子,不再看萧文治。
萧文治木偶一样,被衙役牵着坐到了对面,呆呆看着杜筱玖。
刚坐下没一会儿,外面的围观百姓,突然一阵骚动,纷纷转头。
杜筱玖耳朵一动,眼角朝外飘去。
原来是漂亮的女捕快,将吕氏和祝婆子给带来了。
只是吕氏的形象,实在场住�
头发半披在身后,白发全显了出来;衣服胡乱穿的,带子都系歪了;
脚上……呃,鞋子怎么少了一只?
围观百姓,也摒住呼吸,被这种没有形象的高门贵妇,给惊吓住。
这特么,是从床上给拽下来的吧?
大家伙更加的兴奋了,今个儿这场官司,有看头!
京兆尹屁股抬了抬,质问去抓人的女捕头:“这是怎么回事,本官不是让你去请萧老夫人的吗?”
怎么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直接绑上了车子?
女捕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再三申诉,她们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吕氏进了大堂,冲着杜筱玖唾了一口,上去就要撕她。
幸亏小艾一马当前,挡住了动粗的吕氏。
杜筱玖都没说话,外间围观的人就嚷嚷开了:“凶手还这么嚣张!”
“本是不信的,看她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我站她是谋害儿媳!”
“小姑娘真可怜,吓得都不敢动弹。”
吕氏眉头一吊,杜筱玖是吓的不敢动吗?
她明明冲自己挑衅的笑,好不好。
她浑身的肥肉,抖了抖,怒视杜筱玖:“孽障,你凭什么说我害你娘?”
“人证物证我都有,如果你不服气,那就证明你没有谋害呀。”
杜筱玖不急不缓:“京兆尹大人就坐在堂上,您有冤屈,只管说出来,守着全城的百姓,谁还敢冤枉您不成?”
吕氏还想撒泼,京兆尹一拍惊堂木:“萧老夫人,这是公堂,请您保持肃静!”
吕氏本能的一哆嗦,隐藏在灵魂深处,老百姓对官员的恐惧,被京兆尹的惊叹木,给拍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往下一秃噜,就想跪下去。
萧文治咳了一声,弯腰搀扶住吕氏,小声提醒:“母亲,您是二品诰命,不用下跪。”
吕氏这才发现自己儿子也在,她慌的拉住萧文治:“幺儿,你怎么也在这里?莫不是她连你也告?”
萧文治还未说话,吕氏当即转头,怒斥杜筱玖:“他是你爹,什么也不知道,你将他牵连进来干什么?”
京兆尹,举着惊堂木,不知道要不要敲下去。
突然感觉不用审,吕氏自己都能把自己咬出来。
杜筱玖忽的一笑,瞟了眼高堂上的京兆尹,说了一句:“大人,被告来了,您不会让小女,帮您审吧。”
“啪!”京兆尹的惊堂木,终于拍了下去。
“萧老夫人,既然您说鸿胪卿大人什么也不知情?”他问道:“那您说一说,都谁知情呀,知的什么情?”
吕氏被惊堂木震的头皮发麻,哆嗦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萧文治扶着她,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刚才吕氏那一嗓子,几乎就是告诉众人,梁秀秀的死,确实不简单。
但是梁秀秀没有死!
这件事,萧乾知道,萧泽恒也知道,偷听的他更知道。
然而为了静嘉公主的颜面,当时对外说的,是梁秀秀跌入山崖就死了,只有杜筱玖被护住活了下去。
杜筱玖心知肚明,抓住萧家这个说不出口的隐秘,状告吕氏谋害儿媳。
“大人,其实梁秀秀她并没有……”萧文治一咬牙,就要说出真相。
哪怕吕氏谋害在先,可是人没死,总不至于被定大罪。
但是杜筱玖反应更快,当即阻拦住萧文治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鸿胪卿大人,听说公主殿下最近身体不适,请了太医。”
萧文治面容,顿时惨白,惊讶的看向杜筱玖。
杜筱玖微微一笑:“鸿胪卿大人当真是孝子;当年为了母亲,装聋作哑舍弃梁夫人;
今天,为救母,自己妻子身体状况都不知晓。”
杜筱玖的手,抚在了自己肚子上,萧文治眼角瞪的溜圆,脑子轰的炸开。
静嘉公主有身孕的事情,还是之前郑氏生孩子太闹腾,她听了只觉着自己肚子也疼。。。
为求宁静,静嘉公主连夜去了宫里,可还是不舒服。
上官太后请太医一查,竟是有了半个多月的身孕。
这件事,静嘉公主谁都没告诉,安安静静回了公主府。
但是杜筱玖一直密切关注着所有人,小玉自然连静嘉公主一个月没有换洗的事情,也打听出来。
再加上静嘉公主连最爱的冰饮也不吃了,厨房竟整些安胎的东西。
杜筱玖想不知道,都难。
倒是萧文治,早出晚归,除了公事,就泡在西府尽孝,忽略了妻子的状态。
302不打自招()
杜筱玖这么一提醒,萧文治恍恍惚惚。
吕氏没听明白,也不清楚儿子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怒道:“梁秀秀死不死,跟老婆子我什么关系?
她命短,你随便拉个人,就敢出来诬告,小心得报应!”
杜筱玖抬头,看向京兆尹。
京兆尹叹口气,收回看戏的目光,说道:“萧老夫人,您还没回答本官的问题呢。”
“不知情!”吕氏脑子清醒许多,开始耍赖:“老婆子身居内宅,什么也不清楚!”
京兆尹朝天翻了个白眼,吩咐左右:“将证人陈二,带上来!”
一听见陈二的名字,吕氏没反应,祝嬷嬷双腿打起颤来,使劲往后缩脖子。
陈二被带上堂,跪在中间:“草民陈二,叩见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问道:“陈二,你将供词上的事情,再给大家说一遍:
谁找的你,吩咐的什么事情,目的何在,最后结果如何,说一遍!”
陈二胆战心惊,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京兆尹问的也细:“那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可是亲眼看见梁夫人坠落山崖?”
陈二偷偷看了杜筱玖一眼。
梁秀秀当时没死。
可是杜筱玖说了,为了将萧家钉死,必须说梁秀秀死了。
只有她当时死了,这状告的才能理直气壮,陈二才能活命。
“回大人,梁夫人和其丫鬟,跌落山崖,小子亲眼所见。”
陈二一咬牙,说道:“小子命大,跳了出来,没跑两步就遇到了萧府的私卫,被刀砍伤。”
京兆尹看着陈二脸上花花的刀疤,信了。
“萧仆射,还养私卫?”他不轻不重的,对着萧文治说了一句。
私卫是什么?
吕氏茫然,扭头看萧文治,却发现对方面如土灰。
难道,能断了萧家的前程?
这时候,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