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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么想着，秦杨又歪下身子继续看他的非洲大猫。
秦杨藏住了心事，柳如云的好奇心却再次被钩了起来。
看着样子，秦杨似乎对神京黑道上的几方势力并不怎么了解，尤其是对封老四。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是封老四隐藏的太深，还是秦杨本来就跟他没有多少接触？
对秦杨刚才的那番说辞柳如云根本就不信，什么朋友，什么在保安公司里呆过。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还用得着猫在神京大学里做个保安？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老四保安公司再没生意也比一个大学的小保安强吧？好吧，就算你秦杨品味特殊，那么在你离开之后，原来的老板有必要冒着得罪洪森的风险来救你？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秦杨与封老四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你不告诉我是吧？那好，我自己查！
明天一上班，我就好好查查封老四的底。就从那个老四保安公司和巧力搬家公司查起，对了，还有修车厂。我就不信了，不能把你的真话给逼出来。
此刻的柳如云心里占据的已经不是好奇了，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了神仙的打架之中，而且还极其悲催的充当了炮灰的角色。
那么，我就有权利知道我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
这是柳如云的执念，也是她的逻辑。
秦杨的目光转到了电视上，柳如云也在想着心事。
正常来说，刚共同经历的一场夺命大逃亡的二人应该聊点什么，但他们之间却出现了诡异的沉默。
不知不觉的，非洲大猫的节目结束了，在一通广告之后，记录频道里又开始上演一部神秘墓葬群的记录片。
看着看着，柳如云忽然来了灵感。
秘密往往被揭开的关键往往都是一些被忽略的小事，想解开秦杨身上的秘密多半也要着落在一些被她忽略的小事上。
“对了，被你救出来的那对师生是谁？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柳如云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还以为你能憋一晚上不问呢，”秦杨忽然一笑，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你问也是白问，估计她们两个你都不认识，我说了名字你也不知道。”
还知道关心两个受害者，不算太冷血嘛。
如果柳如云对两个受害的师生只字不提，秦杨对她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他是对柳如云有好感不假，但他绝不会跟一个冷血的官员成为朋友，哪怕她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如果柳如云今后落了难，他也绝不会出手相助。
秦杨就是这么想的，可柳如云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们是你安排的吗？”柳如云紧盯着秦杨的眼睛，脸上带着似有非有的笑意。
“你想哪儿去了？”秦杨这才意识到，从在办公室里意外相遇起，柳如云好像从头到尾都在猜测着他的身份，刚才聊了那么多，柳大书记这会儿不是已经被自己的奇思妙想带到沟里了吧？
“这就是个意外，那对师生我正好认识，她们在最无助的时候找到了我，我能见死不救吗？你以为我没事惹洪森干嘛？我又没病。”
说这话的时候，秦杨一脸的郑重。
柳如云淡然一笑，似乎是被秦杨说动了，但一开口，问出的问题依旧犀利，“按照你的说法，洪森是因为他儿子的脚被你废了才打动干戈，而这件事又是因为那一对师生而起，洪森既然能派那么多人对付你，肯定也能满世界的寻找她们。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安排她们的？”
柳如的问题看似随心，但细品起来，其中却饱含深意。
秦杨本人都被洪森满世界的追杀，他是怎么保护那对师生的？
如果秦杨说她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么问题就出来了，如果他仅仅就是一个保安，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能力？
如果秦杨说把她们送走了，那么同样也有一个问题，既然是送走，你自己回来干什么？好吧，按照你的说法，你是想对付洪森，如果你真是一个小保安，那什么跟南丐来斗？
如果秦杨说救出来就不管她们了，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救她们？这显然不能自圆其说。那么答案就是，那两个人是他安排的托儿。
所以，在柳如云的脑子里，不管秦杨怎么回答，她都能从中对秦杨身份的猜测得出更进一步判断。
“当然是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了。”秦杨却没想那么多，很自然的就说出了他的安排。
“哦？能告诉我你把她们安排在什么地方了吗？”柳如云笑眯眯的追问道。
秦杨回答的如此干脆完全出乎了柳如云的预料，她还以为秦杨要斟酌一番呢，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柳如云内心里竟莫名的涌上一阵轻松之意。
“你真想知道？”秦杨换上了一副坏笑。
“恩。”柳如云点点头，心跳不知不觉的加速起来。
“藏天山庄。”秦杨笑道。
“藏天山庄？”柳如云表情一滞，显然这个答案不在她的考虑之列，随即，双眼再次瞪圆，惊道：“北儒林纵天也卷进这件事里了？”
第1卷 第98章 那件事……（）
“林纵天卷没卷进这件事我不知道，”秦杨嘴角一咧，“不过，有个你认识的人肯定是卷了进来。”
“谁？”柳如云急问道。
“林傲男。”
“林傲男？！”柳如云惊的差点站了起来，“你是说洪森的儿子抓了林纵天的女儿？”
“你想哪儿去了？”秦杨一怔，手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你正常点好不好？还是个处级干部，我看你的智商连个小学生都不如！洪森儿子抓走的是神京大学的一对师生，林傲男上过大学吗？”
“你……”柳如云心里这个气啊。
我才见过林傲男一次，又没有聊多少，我怎么知道她上没上过大学？可她刚想辩驳，忽然又意识到了秦杨话里的另外一次意思，心头顿时一松。
洪森的儿子没抓林傲男就好，要不然，神京地面上肯定会是一通血雨腥风。
可这事儿怎么会扯到林傲男身上？而且秦杨还说林纵天不一定卷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杨瞥了柳如云一眼，淡淡解释道：“我把那对师生带到这里，林傲男来了刚好碰到。她对那个叫蔡小凡的老师有点那什么的意思，你知道的。所以，她就把她们带到了藏天山庄。蔡老师还惦记着她的课，林傲男就陪她去了，在大学里碰到了洪森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柳如云追问道。
“今天下午吧。”秦杨答道。
“没打起来？”
“没有。冤有头债有主，洪磊的脚又不是林傲男弄瘸的，洪森还没被逼到要拿林纵天女儿开刀的程度。”秦杨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好。
柳如云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吹着气，目光却是不知道落在哪里，仿佛没有焦距一般。
这事她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如果说秦杨代表的是第三方势力，那他问什么不趁机把林纵天拉下水一起对付洪森？这不符合逻辑啊！
如果说秦杨背后没有来自上层的势力，那他凭什么对付洪森？他不会天真的意味仅凭封老四那点势力就能把洪森给拉下马吧？
柳如云抿了一口水，目光落在了秦杨身上。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让她如此琢磨不透，柳如云按下决心，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秦杨身上的所有秘密全都挖出来。
“这些天我就住这儿了。”柳如云放下水杯，没等秦杨回答就紧走几步进了卫生间。
不管你的真是身份是什么，我就在你身边耗着，就不信你露不出马脚。
秦杨瞥了一眼卫生间紧闭的门，摇头一笑。
这事而闹的……又有一个女人卷了进来。
偏偏柳如云的要求他还没办法拒绝。一则是因为他隐隐觉着在柳如云的办公室和宾馆房间里安装摄像头的人肯定与洪森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从这个角度讲，他和她应该是盟友。二则是因为柳如云现在的处境的确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栖身，他要是不管，她一个弱女子还不任人摆布？第三，或许没有第三，或许第三个原因秦杨自己还没有捕捉到……
与此同时，藏天山庄里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里，林纵天和叶里正相对而坐，二人之间摆着一副围棋棋盘，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胶着在一起，激战正酣，在柔和的日光灯下，琥珀材质的棋子反射的光芒竟隐隐带着杀气似的寒芒。
随着林纵天手中最后一颗白子的落下，一条由三十多颗黑子组成的大龙被彻底绞杀已成定局。
叶里将一直在手中把玩的几颗黑子往棋罐里一丢，满脸笑意的推枰认输。
“天哥，你这后发制人的招数用起来还是那么传神。”
“有人可不这么认为。”林纵天盯着那条黑色大龙，淡淡开口，“咱们隐忍了这么多年，有些人以为咱们的锐气已经没了，就急着跳出来，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做活两口气。”
“呵呵，天哥，用不着你亲自出手，我一个人就能收拾得了洪森。”叶里把林纵天的茶水倒满。
“洪森不足为虑，他那点底子都在哪儿摆着。”林纵天目光笃定。
“你担心京城的关家？”叶里抬眼看着林纵天。
“关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林纵天缓缓摇头，“关家和洪森一样，都是有人投出去问路的石子。”
“他们是石子不假，可两块儿并在一起，咱们就是能把他们踢飞，脚也要疼一阵子，搞不好还会伤筋动骨。”叶里担忧道。
林纵天端起茶杯，缓缓起身，踱着步子，“伤筋动骨这脚也要踢出去，而且要狠、快！我担心他们背后的人想插手咱们做的那件事……”
“那就把他的手打断。”叶里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林纵天，“上面不是早就交代过，不管是谁，只要敢往这上面伸手，一概打断。”
“这次可能不一样，”林纵天停下脚步，看着窗外，“这两年不是变天了吗，我担心咱们上面的人也压不住啊。”
“要不，咱们把咱们的担心跟上面说说？”叶里建议道，“有备无患嘛。”
“不必，”林纵天摇摇头，“如果关键和洪森背后的人真想插手咱们做的那件事，上面的人肯定比咱们先觉察。咱们只需要做好该做好和能做好事就足够了。”
“恩，这些事我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洪森和关家来了。”叶里起身走到林纵天身旁，“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那个叫秦杨的年轻人的底细我查不出来，也摸不透。我担心他是不是上面某方势力的人，跟男男走的这么近是别有用心。”
“我已经在试探他了，”林纵天抿了一口茶，“很快就能知道他是虫是龙。”
“我看男男挺在意他的，这可是个不错的迹象。”叶里笑道。似乎秦杨究竟是龙是虫对他来说根本没用区别。
“如果他能把我的心病给治好了，不管他的来历有多神秘，不管他背后站的人是谁，我都会全力把他打造成纵天集团的接班人！”林纵天目光灼灼，语气间霸气尽显。
第1卷 第99章 突破口（）
学府小区23号楼2单元31楼302室，北向卧室那道阻光窗帘将房间里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坐在打开的电脑前，秦杨眉头紧锁。
他已经把猥琐大叔资料库里所有与洪森有关的情报全都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一条与最后时刻出现的那个神秘枪手有关的信息。
毫无疑问，所有与那人相关的信息都被猥琐大叔刻意隐藏了。
带着最后的一丝侥幸，秦杨又在搜索选项里输入了秦省警察厅五个字，六个副厅长里名字带“生”字的只有一个——王新生。
调出照片一看，是一个留着三七分头的圆脸中年人，散眉、塌鼻，门牙带着明显的烟渍，高度近视眼镜后面是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白眼珠多，黑眼珠少，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
再在搜索栏里输入“王新生”三个字，出来的却都是一些毛用都没有的大路信息，唯一一条涉及隐私的还是秦杨已经知道的——此人是秦省第一书记的小舅子。
猥琐大叔这要搞什么毛线！
秦杨心里这个气啊，刚想点开猥琐大叔的头像，想好好质问质问，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点灵光。
这肯定是猥琐大叔有意为之！
以猥琐大叔堪比狗鼻子嗅觉，今晚在南山发生的那些事他肯定已经全都知道了。若在以往，猥琐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