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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展道:“滚开。”
闻言,陆尊低低呜咽了一声,不知所措。
“哼。”卫展拿眼角瞥了陆尊一眼,又挪开了。谁在十几岁的时候没有迷恋过某个人呢,陆尊有喜欢的人,卫展并不意外。但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当年整天臭着一张冰山脸的陆尊,会不顾一切地要去私奔。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陆尊骗了,又哼了一声:“我特么怎么会暗恋你呢?”
陆尊感觉到卫展出去了一趟之后,情绪和先前有了变化。他用一双热切的眼睛看着卫展,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去蹭他的脖颈,仿佛是讨好。
“滚开。”
嗷呜。陆尊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不明白卫展为什么要嫌弃自己。
卫展几口吃掉牛排,吃得太快,给胃传达了错误的信息,饥饿感不减反增。见陆尊坐在旁边可怜巴巴的,卫展直接把他的那份牛排也拿过来了,依旧嗯哼哼:“你不仅毁了我对你的印象,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一点都不想喜欢你了。”
陆尊眨巴着眼睛,仿佛听懂了,嗷呜一声再次蹭过来,抱住卫展,任卫展怎么甩都不撒手,脑袋深深埋进他的耳颈处。
卫展默默笑了,无声的那种。第一次,那个走了九十七步,然后一层一层在楼道的窗户往下看陆尊的下午,那个原来发现自己这么爱陆尊的下午,一切甜蜜情绪所抵达的,都不是陆尊是否喜欢别人的过去,也不是令人惴惴不安的未来,而是当时当刻的心情。
就如同现在。逗着陆尊,看陆尊无措又着急的样子,卫展知道,这个人在乎自己。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弄,陆尊察觉了,小心抬起头凑了过来。卫展绷不住,在他头上摸了一下。
正巧岳云洲送来第三份牛排,卫展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脱身:“你去把牛排吃完。”然后站起来进了卧室的洗漱间。
岳云洲一个字都没吭,识趣地离开。陆尊看了一眼客房,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牛排,纠结了一会儿之后默默坐到餐桌前。他觉得今天的卫展好奇怪,潜意识里笃定,一定要乖乖听从命令。
着急跟过去找卫展,陆尊看也没看旁边的刀叉,着急地双手拎起牛排。牛排是刚做好的,嗞啦嗞啦还冒着油,陆尊烫得一哆嗦,牛排掉到桌子上,将整洁干净的桌布染上一块油渍。
“……”他委屈地看了一眼牛排,又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然后下巴搁在桌子上,默默一口一口啃完牛排。
吃完牛排,他立马冲进客房。卫展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忽然感觉软床往下塌陷了一块,紧接着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压了过来。陆尊连着被子一把抱住他,黑暗中与他脸对着脸,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卫展扭了扭,陆尊抱得更用力了。他的气息喷在卫展的耳侧,很快酥/麻战栗的感觉就通过神经传遍了全身。
怎么每时每刻都在发/情……想到下午刚做过一次,且陆铭和岳云洲都是知道的,卫展此刻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陆尊的力气太大,卫展挣脱不了,于是紧紧抓着被子。
尽管被子很大,陆尊扯住一个被角就完全掀开了。他将卫展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已洞悉取悦卫展的方式,手掌一路往下,在卫展的腰腹下摩挲着。
卫展很快就有了反应,发胀的海绵体被陆尊握住。他侧头紧紧咬住被掀开的被子的一角,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呻/吟。双臂环抱于胸前,卫展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反抗着陆尊的侵略。
“别这个样子……好难受……”
然而陆尊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控诉,卫展的拒绝激发了他欲/望的本能。他大力地掰过卫展的身子,将自己的一条腿插/在卫展的大腿之间。他用一只手就扣住了卫展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熟练地在卫展的那处拨/弄着。他记得卫展的每一次的反应,他知道如何去取悦卫展。
他的动作如此大力而不顾一切,卫展只能咬牙闷哼,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陆尊低头咬啮着卫展的嘴唇,忽然尝到一丝热滚滚的眼泪。他愣了愣,然后不管不顾地将所有的眼泪吮干净。
他亲吻着卫展的眼睛,直到再也没有眼泪流出之后,缓缓转移到卫展的耳侧,唇齿在那处敏感的地方一遍一遍来回。他的一只手一直紧紧扣着卫展的双手,不知何时两个人的姿势却有了变化,卫展整个人都仿佛被他圈住。另一只手越发猛烈地讨好着卫展,卫展再也忍耐不住,脑海中电光火石,发出一声绵长而动情的叹息。
第31章 生病()
031生病
卫展在半夜醒来,浑身特别烫。头疼得厉害,他坐起来,有点恍惚,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浴袍。
他挣扎着去开灯,旁边却有什么突然蹿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卫展只感觉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推了推,没推动,有气无力地说道:“陆尊,让我去一下厕所。”
陆尊迟疑地松开手。卫展挪动着下了床,腿软得厉害,差点直接倒在地上。妈的,这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太伤男人的自尊了!
陆尊一直关注着卫展的举动,此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发出轻而低的呜呜声,一把将卫展抱了起来。
卫展整个人都在发懵,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挣扎。他觉得有点羞耻,不停催陆尊将自己放下来。陆尊却不听,双手托着卫展的屁股,让卫展的双腿环住自己,然后往洗漱间走去。
他把卫展放在马桶上,卫展的脸憋得通红:“你出去啊!我撒尿呢!”陆尊眨着眼睛,委屈巴巴地不愿走。
“妈的。”卫展又羞又觉得哭笑不得,这是便座,被人盯着他尿不出来啊!见陆尊不走,卫展忽然想了个办法:“你去给我烧点热水。”见陆尊要去开旁边的热水器,他连忙加了一句:“喝的!”
陆尊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洗漱间,卫展怕他又冲进来,赶紧完事出去。走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脚底特别虚,还头晕,一定是感冒了。
卫展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感冒药,倒是发现了几盒安全/套。他默默塞进抽屉最里面,假装没看见。他不理陆尊,陆尊眼巴巴地跟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小黄鸡抱怀里了。
浑身烫得难受,尤其嘴唇感觉都焦了。卫展撑不下去了,拿起桌上水果盘下压着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岳云洲很快就过来了,穿西装站得笔挺,手里拎着一个小药箱。
卫展忍不住吐槽:“你平时都是穿西装睡觉的么?”
现在是凌晨四点,岳云洲道:“我有三分钟起床脱睡衣换上西装的技能。”他把小药箱打开,里面中药西药各种感冒药都有。他把体温计递给卫展,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温差过大和身体虚脱引起的发热。”
“你还兼职医生吗?”卫展看了看体温计,发烧39°,自己有点吓到了。
岳云洲也吓了一跳,伸手去探卫展的额头,却被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陆尊推开了。
“……”岳云洲默默翻着药箱,“吃药的话一时半会儿不见好,旁边就是协和医院,要不要去挂个急诊?”
卫展难受死了:“可是我腿软走不动。”
岳云洲看着他,“哦,我偶尔也兼职背个人,收你友情价,五块钱。”
卫展:“……”
卫展的衣服都在卧室里,虽然岳云洲什么都知道,但卫展还是不好意思被发现点什么不可描述的痕迹,于是自己默默站了起来,回卧室里把衣服穿上。陆尊一直跟着他,跟条大尾巴似的。
卫展换上羊绒衫,套上羽绒服,转身见陆尊近在咫尺,眼睛里满是不解和委屈。卫展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说:“来,叫几声给大爷听听。”
“……”陆尊眨巴着眼睛。
卫展汪汪叫了几声,然后说道:“就像我这样叫。”
“……”陆尊眨巴着眼睛,要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卫展躲开了。这么一闹,晕眩得更厉害了。卫展默默把羽绒服的帽子裹上,见陆尊还要跟着他一起出门,于是说道:“你回卧室睡觉去,等我回来。”
陆尊站着不动,眼里能汪出水来。大半夜的劳师动众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卫展又病了不可能再分神去照看陆尊。于是他假装没看见陆尊的可怜样子,又拎出那种冷淡的腔调说道:“我回来你还没睡觉的话,以后就不搭理你了。”
陆尊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卧室。卫展叹了口气,和岳云洲一起离开套房。
凌晨的酒店,除了前台不见半个人影,灯光明晃晃的有些寂寥。岳云洲突然推着一个轮椅过来的时候,卫展惊呆了:“你从哪儿弄的?”
岳云洲微笑,请卫展坐上轮椅,然后自己又递过去一个口罩。卫展道:“你其实是个哆啦a梦吧。”
“我小时候,那玩意儿还叫叮当猫。”岳云洲自己戴上手套和围巾,推着轮椅走出酒店大门,一直往协和医院的方向走去。
半夜急诊不需要挂号。卫展把热水袋抱在怀里,把手背烫得发红了伸出来给护士戳针。岳云洲不知道溜去哪里了,没几分钟回来,将一份热气腾腾的银耳羹端到了卫展的面前。
“……”卫展决定不再对岳云洲的任何举动露出惊讶的表情。
晚上塞了两份牛排,卫展一点都不饿,不过口里干得厉害。他把银耳羹放在一边,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吃着。岳云洲腰板笔直地坐在旁边。
卫展是不太主动的个性,通常情况下一群人坐在一起,他是最安静少话的那个。此刻和岳云洲这样并排坐着,卫展莫名觉得太/安静,想找点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犹豫着拿眼神瞥着岳云洲。
岳云洲仿佛察觉了,忽然侧头与他对视,微微笑着问:“觉得无聊?”
卫展点头:“生病好讨厌啊,还是半夜生病,简直就是人生最脆弱的时候。”
岳云洲淡笑着:“既然这样的话,这个时候陪在旁边的就应该是亲人和爱人了。为什么不让陆尊跟着呢?”
“他除了……”卫展默默吞下“发/情”两个字,“他除了小狗一样嗯哼哼,来了只会让我操心。”
说完,卫展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跟陆铭一个德性?岳云洲笑道:“你这样的人,珍惜感情的人都不会错过吧,有点羡慕陆尊呢。”
卫展愣了愣,脸上烧得更厉害,假意撇开话题:“你跟陆铭……”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陆总他是有女朋友的。”岳云洲掏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卫展不慎洒落到椅子边缘的银耳羹,“我和陆总之间,只是钱和忠心的交易关系——这是大部分人之间的契约关系。我说羡慕陆尊,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开口请求你,你们之间就已经建立了一种超越普通契约的关系。”
他的口气不见得是伤感的,言词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喟叹。卫展看着岳云洲,这个五官平凡的私人助理,反而是最让他看不明白的一个人。卫展道:“我们学校有很多流浪猫狗,脏兮兮的,谁给点吃的,尾巴能摇断了。学校里的学生都住集体宿舍,根本没有饲养宠物的条件,可还是有人忍不住把这些猫狗领回去,养在宿舍。我和陆尊,就是这样的关系。”
将人和人的关系拿流浪猫狗和救助人相比,仿佛是一种自贬。可是岳云洲明白了卫展的意思。爱最复杂的,是它的不确定性。流浪猫狗每天都会遇见很多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主人。但是最终只有那么一个人,是最合适的。
“真是让人嫉妒啊……你要是不能接受陆尊以后离开你,那不如现在放手——”岳云洲忽然换了一种有些轻佻的口气,“——跟我在一起吧。”
“……”卫展眨巴着眼睛,因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而僵硬成了木头。岳云洲笑了,不是从前那种有礼貌又有距离的笑,而是眉眼随着嘴巴的弧度舒展开来,他道:“你不会没被人表白过吧?”
“我……”卫展母胎单身24年,十几岁的时候疑惑过为啥没妹子喜欢自己,后来遇见了陆尊,就一直默默暗恋着陆尊。而且他的社交圈子非常窄,去南方念硕士之后,认识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又不混圈子,除了肖裴爵,没同类了。
“哈哈哈。”岳云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被人调戏了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久没遇见过这么呆的了。”只是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样毫无经验,却有着坚定而纯粹的感情观,也是甚少遇见的。
卫展默默低头。他喝完了银耳羹,岳云洲将塑料碗筷收起来,过了一会儿重新回来,手里多了一条羊绒毯。他用羊绒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