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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陆尊看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把他捞了过来,抱在了怀里。
卫展低着头,陆尊看着他的后脑勺。卫展是个敏感而细腻的人,但他善于处理多余的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很少会这样毫不掩饰地露出柔软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卫展,陆尊的语气也不由地变得柔和了起来。他问:“卫展,你爸的事,你介意吗?”
“介意。”卫展说得毫不迟疑,反倒让陆尊愣了愣。
卫展道:“我爸临死的时候反复跟我说,要离开那里,不要再回去了。把他葬在我妈旁边之后,我就去考试了,考完直接离开了老家。我介意我当时走得太干脆了,没有替我爸把后事办得好一点。”
陆尊摸了摸他的头发,目光闪了闪,轻声问:“你介意的……是这件事?”
卫展维持着将脑袋埋在陆尊怀里的动作,说道:“嗯。我妈的葬礼,我爸弄得很认真。那时候他跟我说,要记住这些规矩,以后我也要给他操办的。一语成谶,我越想越觉得后悔。可是我也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人指引,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我只能听我爸的话,走得干脆一点,一些舍不得的东西就能更容易放下。”
陆尊的声音低不可闻:“所以……你放弃了我,是吗?”
卫展猛然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着红:“我……我其实在考场外等过你,可是老师说你根本没来考试。我给你住的酒店打电话,又说你早就退房了。我想着你本来学籍就不在这边,说不定提前回去了……只是没跟我说。”
陆尊笑了一下,一个略微有些惨淡的笑。此刻他终于知道,当年的约定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的确退了酒店的房,但没有提前回去,而是在新修建的图书馆外一直等着卫展。但是有些事,卫展忘了。
此刻他只能庆幸,卫展遗忘的那部分不包括他这个人。他们在一起做的那些事,以后还有机会再做一次。在一起时说的那些话,以后每天都可以说。还有足以将两个人分开的那些残酷事实,他也不需要费尽心机去遮掩狡辩。他庆幸,卫展到底没有把他这个人彻底忘掉。
卫展看出了陆尊形容间的惨淡,越发迷茫了:“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陆尊收敛了神色里的惨淡情绪,嘴角的笑意变得温柔。他撩开卫展的刘海,低头吻了吻卫展的额头,说道:“没有,没有什么事。”
卫展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他默默从陆尊的怀里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惊讶地说道:“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和雪粒一起落了下来,敲在窗玻璃上留下细碎花纹的水渍。陆尊看着卫展有些雀跃的神情,说道:“清明的时候,带我回去见见你的父母吧。”
卫展愣了愣,回头看他,说道:“好。”
。
过年期间,除了私人聚会,陆尊和陆铭还有一些商业活动要参加。如今陆尊和正常人无异,便频频在各种场合露面,甚至还有一些电台报社跟他约访。
有些合宜的场合,他也会带着卫展一起。那些有私交的人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玩得好的还会开玩笑要让陆尊专门请客。
开工作室的手续繁琐,卫展也在整理相关资料文件,等着过段时间正式申请营业执照。关于注册资金的问题,陆尊也不知道跟凌渡说了什么,总之凌渡很大度地送过来一笔钱,成了卫展的首席投资人。
卫展收到凌渡的合同时,盯着陆铭看了好长时间,看得陆铭心里直发毛。卫展默默说道:“上次凌渡帮忙,从你手里拿走了很重要的一个项目。这次他给了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他了啊?”
陆铭:“……”
陆铭觉得自己迟早要离家出走。
。
陆尊打算年后开工就直接去上海。陆铭一边负责北京这边的事务,一边物色合适的接班人,好让自己可以走得心无牵挂。
陆铭虽然有点傲娇,但克制自律,心思坦荡,不会徒惹多余的烦恼。但他最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很少有这种莫名的第六感,把手头的事一一审视了一遍,依旧毫无头绪。
他又给远在美国的姐姐打了个电话,那边一切也安好。自己没问题,姐姐一家也没状况,陆铭想了想,只能是陆尊了。
陆尊已经恢复,不管是语言中枢还是记忆力,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因为小老头儿的叮嘱,他隔几天还是会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陆铭找了个时间私底下跟陆尊打探,陆尊才跟他坦言,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头疼的症状,但时间不久,忍耐一下就能过去。
陆铭觉得奇怪:“是orcish还没消除干净吗?”
陆尊的面上没什么表情:“这个消除不了的,能恢复记忆已经是万幸了。”
“什么?”陆铭一脸惊讶,“那你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陆铭道:“没事儿。orcish的毒性虽然无法预测,但是只要没死,就完全不用担心它还有作用。你看陆三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陆铭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你打算一直瞒着卫展?”
陆尊淡淡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都这个反应,卫展要是知道了,又要一直挂在心里了。我知道没有大碍,就别告诉他了。”
陆铭若有所思地看着陆尊,说道:“你瞒着他的,不止这一件事吧。”
陆铭不爱多问别人的事,所以当初误会陆尊跟陆宗远冷战,是因为oar。那时候他负责照看陆尊,也在提防着陆尊会跟oar联系。陆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半面红墙和半扇窗户,要仔细看才能看到窗户上映着一个少年的倒影。
当时陆尊将这张照片洗印出来,认真挑了个相框放了进去。陆铭那时候才知道,照片里的少年是十八岁的卫展。
但陆铭一直以为陆尊喜欢的是oar,所以没有多想。直到去年的5月13号,陆尊突然跟他说,要去见卫展,给卫展过生日,要求他先瞒着陆宗远。给朋友过生日再正常不过,况且陆铭难得见到陆尊这么惦记一个人,所以一时心软同意了。
接着,陆尊就失踪了一个月。直到6月11号那天,陆晚婷找到了陆尊。陆铭这才知道,陆尊在5月13号去见的人,其实是oar。
凌渡、卫展这些人都善于撇开情感去做推理演绎,陆铭则完全不擅长这些。他对一个人好,就不会怀疑这个人。同样的,他认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再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假。现在陆铭才知道,这件事也有他自己的责任。
陆尊原本跟卫展是失联的,而5月13号是卫展的生日。陆尊在那天收到来自“卫展”的消息,约见地点还是卫展的老家,他自然不会去怀疑发信人有假,只会迫不及待地去赴约。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卫展,以卫展的性格,大概会觉得内疚。
陆铭微微叹气,说道:“这事除了你,也就只有我知道,我也替你瞒着吧。”
陆尊轻轻摇了摇头:“不,oar也知道。”
陆铭愣了愣:“他不是死了吗?”
陆尊看了他一眼,目光似比平常要沉静几分,说道:“如果oar真的死了,岳云洲怎么可能继续待在你身边。”
陆铭终于知道,自己那种奇怪的第六感来自哪里了。
92。大结局(上)()
092大结局(上)
二月初,公司总部由北京搬迁至上海的事正式完成。陆铭手里只剩下未完成的几个小项目; 他暂时留在北京; 继续完成这些。
一时没有合意的房子,陆尊便直接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卫展也有很多事要做,并没有和陆尊一起,而是留在x大这边。
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听起来高大上; 但在国内的处境却是有些尴尬的。卫展想要专门为娱乐圈服务,招什么样的人进来需要格外慎重。除了品行,他还要考虑资质。
但是单纯的心理咨询师没有权利开处方药; 遇到抑郁症这种情况只能建议去医院。卫展考虑了良久; 想着自己去试试考个医师资格证。
一边准备论文; 一边复习考试; 还要考虑工作室的事,为了省一点波折,卫展重新在x大附近找了个房子,每天直接步行去x大图书馆; 偶尔也去研究所搭把手。
凌渡要离开中国; 目前也在对手里的项目做收尾工作。肖裴爵起先觉得分手最省事; 可是凌渡不同意; 坚持要两个人一起走。肖裴爵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死宅了二十多年,趁着还年轻就冒险一次吧……虽然平时死鸭子嘴硬,可是说到爱这个字,脑海里已经具象出了凌渡的身影,肖裴爵觉得没必要骗自己。
决定好之后,肖裴爵就辞了职,闲下来之后每天往卫展这边跑。卫展正巧忙得不行,直接把八月和陆三交给了肖裴爵。他想让八月、陆三和招财之间先磨合磨合,省得以后再出岔子。
于是乎,每天肖裴爵过来找卫展的时候,左手拎着陆三,怀里抱着招财,腰间拴着遛狗绳,八月在前面狂奔。肖裴爵觉得自己担得起“这边风景独好”这句赞美。
上海到x市,开车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只是陆尊也忙,每周只能过来三四趟。有时候晚上过来了,凌晨就要去赶飞机。卫展劝他忙的时候不要过来了,陆尊只笑笑,说没有关系。
周末卫展会给自己放一天假,跑去上海找陆尊。陆尊给他买了辆车,起先卫展有点不好意思。但陆尊反问为什么不好意思,卫展想了想,勇敢地接受了。
陆尊住酒店,平时的社交也多,偶尔他带着卫展一起,大多时候两个人只想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腻歪着,过着小别胜新婚的日子。
卫展跟他讲筹备工作室的进展,陆尊话很少,偶尔提点意见,很是一针见血。卫展被他点醒了,立马就要着手去做。陆尊只好眼疾手快拉住他,将他圈在怀里,一脸无奈地提醒:“今天周末,除了约会不允许做别的。”
卫展可怜巴巴,主动将脑袋埋进陆尊的怀里,半晌嗤嗤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更偶尔的,陆尊会有意无意地问卫展,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人跟他接触,送外卖快递的,或者去研究所治疗的。
“教授知道我在忙工作室的事,已经很少让我去研究所了。平时吃饭要么在学校食堂,要么就是去教授家,肖也经常过来。我基本不叫外卖了。”
卫展回答得老老实实。陆尊再细问下去,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只当陆尊是醋坛子精,也不恼,只是调笑:“这还不是新生季,有小帅哥进来了我带着你一起过去养养眼。”
抬头见陆尊面无表情,卫展就肆无忌惮地伸手捏他的脸颊,说道:“好奇怪啊,难道不该是我每天担心你被别人抢走吗?你虽然性格臭屁了一点,可是你长得好看啊。费郁凌渡周镜离都长得特别好看,可是为什么你这么吸引我啊。”
听卫展的前半句话,陆尊一脸无语,听到最后半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头轻咬卫展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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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展突然失踪,是在三月中旬的一个周日。
陆尊知道他会在早上九点左右过来,所以八点之前就把手里的工作处理了,然后一边看书一边留意路况。
路上并不堵,但他在酒店里等到十点都没见到卫展。他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陆尊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会延迟,卫展一定会提前打电话说一声的。陆尊给小老头儿和肖裴爵都打了个电话。小老头儿说派人去卫展的租房那里看看,肖裴爵则还在睡觉,接电话的是凌渡。
凌渡知道陆尊一直担心着oar的事,当下也没说什么,直接把肖裴爵弄醒了,两个人先去卫展的租房看一看。
卫展不在家,先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尊的是凌渡。小老头儿那边又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同样的消息,小老头儿解释了一下:“我本来想让张邱过去看看的,但是张邱不知道去哪儿了,也联系不上。”
张邱?陆尊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他顾不得去考虑别人,直接拨通岳云洲的电话,问:“oar现在在哪里?”
岳云洲愣了愣,没有回答。
陆尊又说道:“卫展以前屋子里的那个窃听器,是陆宗远告诉你之后,你去拆掉的。我知道你的身份。卫展在来见我的路上失踪了,他的车牌号是沪bxxxx,你查一下。”
岳云洲依旧没有说话。他或许只是不知道说什么,默默挂了电话。
陆尊没有立刻离开酒店,以防万一,卫展只是在路上被别的事耽误了。他这么急急忙忙地出去,反而容易错过。
陆尊将卫展往常从x市到上海的路线发给凌渡,凌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