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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莫沫突然住口不言。
慕奇奇怪地回头，却发现莫沫此时一脸惊恐：“怎么了？”
“神，只会庇佑自己的神民不是吗？”吴瑜卿笑着耸耸肩，“所以我想要从我的神民哪里收取一些报酬，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啊，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原本就是把他们当做食物在养啊。
慕奇忍不住想，若是没有那些事情，吴瑜卿是不是仍旧会走向这条不归路？
他连那点同情，其实都是多余的吧？
莫沫却控制不住地想起了那个叫做陈瑶的女人，她为了一个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打赏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和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她到了地府，会不会后悔。
审讯室内发生的事情，韩子卿自然是不会再知道了。
不过她看着很快来到她身边的项君归，突然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项君归，你非要吴瑜卿一起活下来，其实是为了有人能陪着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自己内心诘问，也能安慰自己这真的只是为了任务，为了家人，为了国家……为了活下去吧？”
其实吴瑜卿只是被你拖下了泥淖。只是没想到你因此从那片看不见底的沼泽爬了起来，但被你拉下去的吴瑜卿，却在其中越陷越深直到被肮脏的泥泞淹没，再也看不见爬出来的希望了……
我一直知道的，这才是你真正愧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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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另有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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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法医言之凿凿，那些残肢的dna片段显示，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主人，初步结果是至少有五个受害者……
其后警方大力寻找，就在烂尾楼周围找到了许多的人体残肢……只是，后来将所有残肢交由法医检测，却发现根本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
他当时还亲自去查探过，确认了那栋烂尾楼正是案发地点。
警方闻风出动，在烂尾楼里面发现了大量受害者的血迹。
当初他还在重案六组的时候，接到过一个报案电话，说是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发现了一节人体残肢。
慕奇原本还在生闷气，一听这话立刻抬头，疑惑地看着韩子卿：“碎尸案？不就是这个案子吗？”
他真要杀死自己，其实挺容易。
虽然她本身枪法过人，但是真要生死相搏，却一定不是吴瑜卿这种从死亡线上存活下来的人的对手。
“项君归，我把这个案子从头到尾整理了一下，发现吴瑜卿并不是这件碎尸案的凶手，而且你第一次为我挡枪……那个时候你应该能够感觉到那个人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对吧？但是之后吴瑜卿虽然手上也有枪，却从未对我下杀手。”
项君归眼神一暗，却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慕奇眼神在韩子卿身上转了一眼，这才笑着说：“我知道的，容医生也是这样嘱咐我的。”但是却并没有说会这样做。
项君归拉下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奇的精神状况根本不允许他查案，你拿这些案子吊着他做什么？”说完转头，不太赞同地看着慕奇，“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犯人是永远也抓不完的，你要是真的想为百姓多做好事，还是先将你自己精神状态养好才是正事。”
韩子卿直接说：“你回去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慕奇原本很是气愤，却在韩子卿口中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李晗？她怎么了？”
项君归阴沉着脸，却还是点了点头。
想着，韩子卿眼神还有些懵，愣愣地看向慕奇，“你还可以顺便查一下你的爱慕者……那个叫做李晗，应该是叫做李晗吧？”她将目光落在项君归的身上。
“不然还想怎么样？”韩子卿低头翻着手上的案例，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你要是真的想要将吴瑜臣抓起来，我觉得重案六组应该会很欢迎你的。”
“那就这么算了？”慕奇不甘心地看着韩子卿，他不相信韩子卿也没办法将吴瑜臣绳之以法。
即使吴瑜臣不是第一次跟其他人说他将自己父母的尸体煮给自己的哥哥吃，但人证物证齐全才能抓捕嫌疑犯，而不论从什么方向看，吴瑜臣的父母都只是死于一场意外；至于将尸体当成食物喂自己的哥哥吃——虽然丧心病狂，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犯罪。
吴瑜臣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给警方抓到把柄。
虽然他们都知道吴瑜臣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黑手，但案件本身却不应该归类到心理异常案件组，但重案组查案却必须要证据——事情陷入了僵局。
案件终于落下帷幕，但让慕奇觉得郁悴的是，吴瑜臣却没有办法定罪。
第002章 怀疑韩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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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君归抿紧嘴唇：“对不起。”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心底升腾而起的怒火，根本忍受不了项君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浑身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不痛，但是浑身难受，且让人心烦暴躁。
韩子卿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项君归：“项大队长，你是脑子有坑吧？我要是想直接结案，特么的告诉你两个案子不是同一个有必要吗？”
慕奇羞惭地扭过头。
韩子卿先是奇怪地看了慕奇一眼，然后反应过来，目光极其讽刺：“我负责的案子怎么可能让它沾上洗不掉的污点？而且吴瑜卿这个人，其实我还是挺欣赏的，总不能让他背着不属于他的污名被枪毙吧？我也会嫌弃的好吗？”
“你会直接把碎尸案结案吗？”慕奇终究还是忍不住。
作为朋友，韩子卿还可能对他有些关心，至少不会让他觉得冷漠；但作为顾问，韩子卿却只能算负责，不属于她的职责，她一点也不关心事件最后究竟会怎样发展。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韩子卿，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他也算是明白了，作为他朋友的韩子卿和作为犯罪心理顾问的韩子卿，展现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处世态度。
韩子卿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奇却立刻明白了项君归的担心。
一石三鸟，警方挺常这样干的。
项君归有些说不出口，他知道韩子卿怕麻烦，因此担心韩子卿会直接将碎尸案扣在吴瑜卿的头上，一来可以给外界一个交代，二来也可以给一直关注着这个案子的警方高层一个结果，还能让这个影响重大的案子落下帷幕。
“什么怎么想？”韩子卿对上项君归担心的眼睛，十分不解。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应该还没有。”这个案子已经交由她全权负责了，虽然结案报告这样的东西还不至于让她亲自操刀，但是要交给上面还是必须她出面的。
“案子报上去了吗？”项君归沉吟片刻后问道。
那些嫌疑人甚至都只是用来糊弄上面的人，不会让他们以为警方是吃干饭的——毕竟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估计某些人脑袋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不是？
可是至今已有月余，除了几个不知所谓的“嫌疑人”，警方连这个案子真正凶手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
然后这个案子就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连最上面的几位也被惊动，勒令一个月的时间必须破案。
偏偏那天接到目击者报案的是一个新人，而且是一个具有很强功利心却又被他上司打压夺取过功劳的新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有多兴奋，在之后就有多防备自己的上级。为了不让上级将所有功劳独揽，他选择了亲自跟踪报道，还是直播——
按照九州国情，一般接到这样影响极其不好的案子，一般都会按下上报，征询上面的意见，若是上面同意了才会跟踪报道。
只是重案组虽然找出了几个所谓的嫌疑人，却半点确凿的证据都找不到，但当初发现尸体的目击者却因为想要赚钱，在报案之后又将电话打到了电视台。
案子本不应该韩子卿接手，因为不管怎样，这个案子都理应属于重案组的人管。
第003章 除非凶手再次作案（）
他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才被派到韩子卿身边，原以为吴瑜卿就是凶手，案子一结案，他就要立刻回去复职。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现在一听吴瑜卿并非碎尸案的凶手，他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但喜悦，却是没有的。
项君归的目光在韩子卿身上流连几次，最后在心中不禁自嘲，他已经近三十岁了，虽然以前因为在部队的原因而没有谈过恋爱，但在进入部队之前，总还是有过青春懵懂时期吧？没爱上谁，但看多了，也足以他分辨自己对韩子卿的不同是因为什么。
只是，呵，每当他心中对韩子卿的好感更进一层的时候，韩子卿就像是看穿了他心思转变一样，立刻给他兜头一盆冷水。
当即寒沁肺腑，什么旖念都消失无踪。
他能感觉到，韩子卿并不希望谈感情，甚至对此避之不及。
再说，经过之前案件，他和韩子卿之间的那点丁点暧昧，也早已像是泡沫一样，破碎消失了吧。
韩子卿一心埋在碎尸案上面，哪里有空余的功夫去注意项君归那点小心思？
她将碎尸案的所有资料和食人案的资料一一比对，看了好几遍，只觉得满心烦躁。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碎尸案她虽然确认不是吴瑜卿犯下的，但偏偏法医鉴定出来的结果却是，那碎尸案是用军刀切割的尸体，更让她心烦的是，吴瑜卿亲自承认画押，他杀人切肉用的也是军刀。
韩子卿被人追杀，子弹取出后项君归立刻就认出了那是九州军部最新研发武器所使用的子弹——因为子弹型号过于特殊，目前只有那一种狙击枪使用。
然后，韩子卿气恼地翻开对吴瑜卿武器的描述，恰恰好就是那种武器。
那次在郊外厂房的枪击也留下过子弹壳，连她想要认为吴瑜卿的狙击枪是在碎尸案后得到的都没办法。
虽然只有这两点相似，但也足以警方高层的某些人直接将案子扣在吴瑜卿的头上。
而现状则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月，高层早就将碎尸案的破获目标放在了吴瑜卿身上。
现在跟他们说，凶手另有其人，他们会怎样选择，几乎不用多想。
“吴瑜卿身上有多少功勋？”韩子卿皱眉，将目标打在了吴瑜卿从军多年挣得的功劳上面。
项君归虽然不解，但还是十分清楚地将吴瑜卿获得的所有功勋念了出来：“特等功一次，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十五次，其余口头奖励，物质奖励等等不计其数。”
“足够他提出上诉，让警方重新开卷查案吗？”
项君归一愣，“你怎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特种兵为国家出生入死，国家总是会给你们一些特殊待遇的吧？比如牵涉到自己的案件有和实际情况不相符的地方，只要提出上诉，国家会重视，然后押后审理之类的？”
韩子卿侧头看向项君归，她其实并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毕竟既不是律师又不是军人，对这些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
但就在她话音刚落，项君归就明白了她意思：“你是说你要将碎尸案也按在吴瑜卿身上？”
“我不会这样写，但到最后一定会是这个结果。”韩子卿顿了一下，“除非碎尸案的凶手再次出来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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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受害者身份（）
这是现实，项君归知道。
“如果吴瑜卿真的上诉的话，应该是能得到这样的特权的。”项君归表情并不好看，“但是已经注定是死亡的结局，吴瑜卿……不太可能麻烦地上诉。”
“作为军人，不是应该很在意自己获得的荣誉？”韩子卿侧头看向项君归，“即使吴瑜卿犯罪，但如果不是他犯下的案子，他应该不会让这样的污点沾到自己的军功章上吧？”
他能做出食人的事情，也只是因为他不觉得那有什么错。
项君归沉默了好久，也不太能拿定主意。
慕奇一直安静地听着这一切，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项君归队长，你去试试吧。”
项君归错愕回头，对上慕奇带着期盼的眼睛，只觉得有些不敢直视。
“好。”
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结果，却不能保证……
*
因为当时韩子卿的精神并不稳定，所以她是没有到碎尸案现场去勘察的。
慕奇去过，却只记得一片宛如炼狱的血红，几乎将地面都染成了深沉的黑色，其中还透着诡异的红。
一块块不成形的血肉残块堆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