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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17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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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神智逐渐清晰,映入眼帘果然外祖,多年不见,还是如昨般松姿鹤质,仙风道骨,甚至容颜比过去还年轻得多。

    她正想唤一声“外祖”,猛然一惊焦急四顾,这偌大一个山洞,竟见不到林阡身体:“主公他?!”

    “亦心,莫慌。”外祖原还伫立在侧,都不见他手指抬起,段亦心便被按回去没从石台上摔下来。

    “外祖,您知道该怎么救他,是吗!”她望见外祖的这份淡定从容,愈发肯定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至道无名,至人长生。我已看过他,你放心,他无需我救,本身就死不了,只不过离复原还早。”外祖说时,她才放心:“那就好……几位师叔伯应当也会保护好他……可是,到底该怎么复原?还有,他在哪里?”

    说话间,她忽然感觉到身体里一股暖流流过。先前为了救林阡她一直没管被父亲震伤的脏腑,如今被外祖隔空运功时才觉疼痛,一时根本没办法立即下地去找寻他。

    “亦心,他没事。倒是你,为了救他不治自己,险些死在亲父手上……”外祖不放她走,继续给她疗伤。她因为这句他没事才放下心,勉力坐回石上、接受外祖输气、调匀自己内息,毕竟她好了才能去照顾他。片刻后,感到脏腑舒缓不少,心情也不再焦虑,便借机询问外祖:“外祖,我想知道,父亲和母亲……到底发生过什么?”见外祖仍然缄默,她决意问出究竟,对父亲必须知己知彼,“从前涉及门中弟子命途,外祖总说‘天机不可泄露’,如今,那些都已发生成了既定事实,说出来也无妨了吧……”

    “观星占卜,预测未来,你师叔师伯们和父母都擅长,不过,功力也免不了有深有浅,看到的自然是有近有远。”外祖权衡过后,还是告诉了她。虽说天衍门中人大多冷酷,却终究不像父亲那般绝情。

    “天衍门中最强的几位,包括外祖和父亲在内,当时能看到的最远都是‘曹王是明主’;柏轻舟那位神女,能看到的最远是‘主公是曹王的变数’……”段亦心猜出一二,“那么,母亲呢?”

    “我不知你母亲究竟对天下大势掌握几何,但她不堪情爱之诱惑,竟不惜打破门规,去算你父亲的个人命途,这也是她自身悲剧的开始。”外祖说起往事,面容语气皆不含悲喜。

    “她……算了父亲的?”段亦心一怔。

    “亦心,我没想到、更不曾来得及去制止,你母亲竟想抛弃云泉剑,妄图同你父亲抢夺湛卢剑的使命。”外祖收掌,吐故纳新,“事情发生了才意识到,她恐怕是看见了你父亲的最终结局不够好,于是想从最初就将他的湛卢剑夺走,结果……”

    “结果,天命不可改逆?”段亦心噙泪听着母亲连续打破两条门规被逐出师门,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天命不可违”……是啊,母亲不仅没有抢到剑,更还促成了父亲一心去效忠曹王,后来几十年,做过的所有争取和反抗都徒劳。

    “不错。你母亲自小就被我宠着,娇生惯养,脾气刚硬,早年她对许多事情的计算都并不准,对国运的计算又与众人相异。固执己见一旦不被认可,便会气得绝食三日三夜,因此常常被众人一笑带过……”外祖难得叹了口气,却好像在说着百千年前的人物一般的情愫,“如今回想起来,国运这方面,或许是我们错了。她所见其实最远,却可惜是个痴人。为了一己情爱,竟能置天下苍生不顾。

    “或许云泉剑的使命,从来便不是天下苍生?”段亦心极力为母亲辩护。

    外祖忽然回过身来看她一眼,冷厉无匹,稍纵即逝:“她本不该去打扰你父亲的入世,打扰得多了,你父亲的结局便提前地来了。”

    “也是在这开禧二年,师叔伯们发现先前算定的天命竟然出了变数,原该最早意识到的父亲却迟迟未曾察觉,所以,东方和颛孙二位师叔伯才会前去将父亲相劝……”段亦心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师门中人也凑巧在她寻父期间现世。

    “是,我们只会做循天道、依天命的事,既然天命归了林阡,自然要随之而变,承认和改正先前的局限。你父亲,或是被与曹王几十年的袍泽之谊障目,居然对天数的改变不以为然。”外祖摇了摇头。

    “若是我,也宁愿障目。几十年袍泽,岂能说改就改?”段亦心咬唇,以己度人地猜,“父亲的个人命途,很可能是因为不肯改变初衷而走上弯路歧路,降魔者反而心生魔性,做了灭世的魔……母亲知道,那对于以救世为理想的父亲极尽摧毁,于是才想代替他受这种‘择主错误几十年,改也错,不改也错’的苦……”

    “糊涂,曹王个人,岂能代表初衷。你们一家三口,都是同一副刚烈而又自私的性子。”外祖冷厉训斥,“尤其你父亲,明知自己承仁道之剑,居然不顾劝阻杀害了你东方和颛孙两位师叔伯,更还一意孤行逆天而为、生生将林阡拉下了巅峰,‘阡陌之伤’,开始了……从此,变数因他而变得无穷、不绝——我天衍门、柏轻舟与当世的其余人物,过去所见,分别曹王、林阡、铁木真等等,而今,却很难再算,就像被‘阡陌之伤’阻挡了视野。”

    “阡陌之伤……”段亦心一愣,反复回味这四个字,“主公,当真被亲生弟弟阻碍命途?”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始终被他弟弟阻碍。谁想这江湖上的谶语,竟影响着天下大势?目前所见,天命暂不在他,更加早已不在曹王,本该伺机而动,你父亲却还执意灭宋,所作所为俨然不受控。亦心,你接下来就留在我身边,与你七位师叔伯一同将之阻遏。”外祖肃然对她要求。

    “父亲竟真是下一个魔,下一个他最厌恶的渊声……”段亦心难免哀苦,“那么主公……他该怎样复原?他的魔性要怎样祛除?他在哪里?我去找他!”一旦气力恢复,关心溢于言表,动身迫不及待。

    “你随我来。”外祖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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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休憩的洞窟继续下行,百转千回似经过十七层,阴寒、腐朽与血腥之气越来越浓,终于再次见到师叔伯们以及被他们守在巨石之上依然无甚起色的林阡。

    “众位师叔伯……为何不救他?!”她原以为他们会像救她一样慢慢将他治愈,没想到除了将他挪到地底下之后什么都没做!

    “他不需要我们救……”师叔伯们连忙说,她蓦地想起,外祖适才说:他无需我救,本身就死不了,只不过离复原还早。

    可是,哪怕清理一下也成啊……

    他们与他之间却保持着特定距离,她倏然记起他身上的诡异气血,或许已经伤害过他们。

    电光火石间,听得那白发之下发出一丝异响,惊得胆子最小的小师叔慌忙持火把向后跳了一步,其余人等除了外祖之外均有不同程度的脸色变化,久之,才分辨出——“那是有瘀血卡在那怪物的喉咙里使得那怪物发出来的声音……”小师叔指着林阡连声惨叫。

    “是主公的声音!他当真没死!”段亦心喜不自禁冲前去看,然而他虽发出声音却仍昏迷不醒,她将他翻过来抱在怀里时,看见他原该勾起自信微笑的唇还是惨白得近乎没有血色,心中一颤,毫不犹豫地,连可能会中异物之毒的危险都不管,给他把那口瘀血从喉咙里吸了出来。

    师叔伯们全想不到她会有这举动,一张张冰脸哑然在侧看得呆了,小师叔作为唯一的鲜活之人诧异不已:“小师侄女,这魔……”话未说完,被外祖眼神制止。

    “外祖,既然他还活着,该如何让他尽快复原?!”她又被那流过他身躯的诡异气血弹开老远,时隔不久它已不再局限于他胸口,她愈发觉得不能让它侵占了林阡,但似乎林阡只能靠它活下去。

    “你也发现了,他体内有异类之血、伺机借助他躯体成活。你父亲那一箭虽能将他杀害,但下一刻或许会激发出更多未知莫名之事,天下苍生冒不起险。”外祖说,她恍然,难怪他这次冒着忤逆天命的风险“救”林阡,恐怕是不想战地给林阡陪葬更多人,“这气血是邪魔外道,不知他从何处获得,总之与他身体不得互融,既能保他不死也让他只能作为行尸走肉。”

    “外祖,您有办法,让它们互融?”她泪光点点,柔声问道。

    师叔伯们都是三缄其口,外祖似是思虑片刻,终于点头,先对那小师叔说:“你将《无上秘要》、《太始经》、《上清经》等等,全都放在这里吧。”转过头来,对段亦心:“你且休息几日,在此间给他诵读净化,竭尽所能授这些魔物以道。过后,我会合你师叔伯七人之力,为他以阳气打通全身经脉,使他能以自身之血反制魔血,控制以后方能将其化为己有……”

    大师伯紧随外祖开口:“届时他将恢复一丝意识,是心无杂念、身心放松的悟真之境,紧接着,便由十个女子,各自将他所需的十成、九成、八成……一成纯阴之气输给他,便可使他意识完全复原,甚而至于功力大增。”

    “当真……”段亦心一喜,痴痴回望林阡,“我愿将自己的内力都给他,其余练就纯阴之气的女子,盟军也比比皆是……只要他复活,便可以了!”

    “小师侄女啊……”小师叔流露一丝痛惜。

    “好,你且与他在这里,一起休整几日吧。”外祖既去,师叔伯们也把正要说话的小师叔连拖带拉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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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亦心与林阡在那阴湿洞窟足足呆了三日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抓紧时间为他诵读外祖留在这里的所有书卷,生怕林阡不能受教,所以还想多读数遍。

    自己虽然浅尝辄止,到底也是心无旁骛,她大概了解到,诸如《无上秘要》等书,总论老子的道德概念;《太始经》《上清三天正法经》之语,论宇宙生成变化;《上清经》、《三皇经》等述,则论上清、三皇诸家的传授系统。其余道书,涉及诸家气法、符图以及仙籍语论等。

    三天来林阡一直如被冰封一动不动,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她望见他手上被她咬出来的牙印似乎还在,轻轻触碰,眼圈一红:就算救活他,他也不属于我,反倒是现在这样,我能完全地拥有着他……唉,段亦心,你在想什么,你到底和外祖说得一样自私,他是林阡,怎能离开他的战场、他的理想?略有杂念就岔了气,一口鲜血吐出来的同时,听得斜坡下方好像又传来水滴之音。

    “怎地,这下面还有一层吗?”她避过身去不看他,计算着下一层应该是第十八层,暗暗有不祥预感,于是短暂地离开他、一步步蜿蜒步入其中,忽然就被眼前景象惊得定在原处,手中的火把,霎时也被阴风扑灭。

    费尽力气擦了三次火折子才再度点燃,稀薄的空气和光线里,她分明看到一只特制的铁牢笼,和其间繁复的枷锁……这里,原先关过人吗?

    定西?

    黑山……

    渊声!?

    为什么外祖他们预见到林阡发生不测后会选择这里?段亦心一瞬间全都想通了,因为这里,是三十年前浣尘居士关锁渊声的旧地!

    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外祖他们,根本不是要救林阡,而是……

    …“师父一直在等他。”

    …“我们只会做循天道、依天命的事”“目前所见,天命暂不在他……”

    …“你父亲那一箭虽能将他杀害,但下一刻或许会激发出更多未知莫名之事,天下苍生冒不起险。”

    …“小师侄女,这魔……”

    还有外祖发现她痴迷林阡之后的“冷厉一眼”,还有她问怎么救林阡时师叔伯们的“三缄其口”,还有小师叔听闻外祖和大师伯那些胡说八道之后的“流露一丝痛惜”以及“正要说话却被师叔伯们连拖带拉”。

    还有那些笃定的“他不需要我们救……”“他无需我救,本身就死不了”……她真糊涂,天衍门这些人,他们确实是不方便闯到战场上所以才寄望于她,但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林阡可能有一线生机、最好靠她来干预灾劫;而是,他们根本就“算定”了林阡死不了、只不过不再是人主而是魔……他们没有打破门规悖逆天命,而根本一直都在依循天道,林阡确实对天下来说很重要,但他们不是要救他,而是站在苍生的角度对林阡给出一个最契合大势的处理。

    那么,怎么处理,还用再想吗。

    不管他们认不认可父亲、和父亲是不是一伙,不管他们对主公有几成的恶意,很显然他们是为了他们的使命、帮父亲收拾起一片狼藉的烂摊子,也就是“如果林阡成功入魔但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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