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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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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有证据吗?”沈曼卿问。

    沈煜把几份重要文件的签署人放在沈曼卿面前,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最后的一份股份转让书,他们沈家的产业,现在在徐南渡手上,也不过是众多资产的一小部分。

    她堂堂沈家千金,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沈曼卿的眼里含着盈盈水光,她脸部的肌肉微弱的抽搐,泄露她内心的挣扎,沉默很久之后她缓缓抬起埋在双手中的脸,呼出一口气,仿佛是心灵最深处的一声哀叹,“呵……”她的眼睛充满哀伤,嘴角含笑,“这真的是,血海深仇。”

    “为什么,哥,他为什么这么做。”

    沈煜做到曼卿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卿卿,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沈曼卿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肩上,摇头,她说:“哥,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看到你的尸体的时候快疯了知道吗,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

    沈曼卿曾看过这样一句话,战场上,不要怕死,生活里,不要怕活。

    可是她好怕,她活了这样长,才发现世界根本不是她熟悉的模样。

    沈煜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对不起,害你受苦。”

    沈煜当年送走沈曼卿,留在国内替她一力遮挡风雨,但是奈何沈钧案牵扯太广,还留在申城的沈煜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的恶意都想他扑来,多方势力盘根错节,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了他的命,最后在忠心护主的助理保护之下,才使了一招金蝉脱壳。

    可是他的助理,再也活不过来了。

    上层的每一次波谲云诡,牺牲的,都是无数的人命,每一次王座的更迭,都是巨大的权利诱惑之下,无数信徒的前赴后继,最终由鲜血铺就。

    古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无声的硝烟之下,又何尝不是。

    沈曼卿伸出手,紧紧握住哥哥的手,他的体温还温热,音容还鲜活,能够活着再见,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不是吗。

    沈煜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曼卿,不要逃避,不要软弱,这是你我作为沈家人应付的责任。我逃去英国的那段世界,收回了父亲曾在英国留下的资产。”

    “他不放心你,在你结婚的时候,除了你们的婚前协议,还拆分了国内一部分资产在英国托人管理,我回来,就是要徐南渡血债,血偿。”

    曼卿抓住他,“你不走了吗?”

    “现在还不行,我回来的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沈煜给她留下一张卡,临走前对她说:“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回来看你的。”

    他又补充道:“如果徐南渡来找你,你……”

    沈曼卿抬眼看哥哥,心头漏跳一拍。

    沈煜看她这如临大敌的申请,想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她的手,“算了,没什么,保重自己,保重孩子。”

    “哥!”沈曼卿冲向门口,“你别丢下我。”

    沈钧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就像是小时候接她放学,每一次在校门口摸摸她的脑袋一样,笑地这样的阳光又温柔,“我们会再见的。”

    苏秘书来敲曼卿家门的时候,曼卿一个人在家里的客厅枯坐了很久。

    茶几山还放着哥哥用过的被子,她没有开灯,头发披散在肩上,浑身散发出颓唐的美,这个女人太绝望了,绝望到她轻轻一瞥,就能让人揪心不已。

    苏秘书被她的眼神震地说不出话。

    苏秘书结结巴巴地说:“沈……沈小姐,我们老板就在隔壁,他想见你。”

    “想见我,他怎么不自己来,隔壁的新住户,是他?”沈曼卿缓缓又把眸子挪开,秘书无端感到少了一丝压迫感。

    来到徐南渡的房间,沈曼卿打量他的新居,还是一样的冷,从单调的装修色调,一层不染的地板,再到徒劳无功在玻璃缸里攀爬的乌龟。

    徐南渡屋子的冷,是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她在他的床前站定。

    徐南渡看到她一把抱住她,把她摔在床上,他炽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他身上浓重的荷/尔/蒙几乎要把曼卿淹没。

    沈曼卿捧着徐南渡的脸问他:“徐南渡,你睁开眼,你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南渡双目赤红,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吮/吸曼卿的蜜唇,把她握在双手间如握至宝,“曼卿,沈曼卿。”

    徐南渡很少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示人,换做往常,这样丢脸的时刻,他宁愿自己找个地方,等待难熬的一夜过去,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很想见沈曼卿,想要告诉她,他的卑微,他的诚惶诚恐,他的自私懦弱,还有他狂烈的思念。

    徐南渡一点一点褪掉曼卿的外衣,脱掉她的凉鞋,浑身只挂着裸色的胸/罩。

    然后他发现沈曼卿哭了,哭得他心碎,哭得他恨不得跪倒在沈曼卿的脚下,让一切的罪孽和惩罚加诸于他的身上,只要沈曼卿别哭。

    曼卿的手被他桎梏,按在柔软的枕头上,她不能动弹,也不想挣扎。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在的时候她没有哭,面对徐南渡的时候,却止不住眼泪。她忽然就想不起来,当年为什么爱上徐南渡。曼卿从小没有妈妈,她跟着爸爸和哥哥,虽然把她放在手心里宠她,但是两个大男人,总归不能照顾到她的内心。

    沈曼卿对于爱情是绝望的,也是悲观的。

    所以她只会倾其所有,飞蛾扑火爱一次,一次,就耗尽一生的力气。她的母亲就是这样绝望地离开沈家,上一辈的爱恨难以评说,但是母亲当初那一袭大红的舞衣,依在父亲臂弯满足的笑容,是她一生难以磨灭的记忆。

    所以她告诉自己,只赌一回。如果输了,她不纠缠,也不要犹豫。

    她已经输光了手上所有的筹码,现在有人又把筹码塞到她的手上,她又被无形的手推到了赌桌前的位置,容不得她退缩。

    曼卿应该感谢徐南渡的,因为她这平淡的一生,从没有任何一刻,想现在这一刻一样,渴望胜利。

    她的目光穿过徐南渡赤/裸的后背,仿佛看见远处传来的微光,触手可及。

    她不知道徐南渡有几分清醒,但她脑中一片清明,她问:“徐南渡,有人说,人活着就是一团*,*不能满足,就是痛苦,得到满足,就是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反复摇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什么样的*,我很好奇。”

    徐南渡在昏暗中摸索她柔嫩如水的脸颊,他们彼此看不清神情,即使以如此亲密的姿势肌肤相亲,他说:“你错了,人就是*本身,而且永远不会得到满足。”所以,他的人生没有无聊,只有痛苦。

    沈曼卿的眼睛涌出热泪,她发起狠劲下了死手,她狠狠一口咬在徐南渡的脖子上,徐南渡的脖子顿时鲜血淋淋,沈曼卿嘴里都是徐南渡的血腥。

    徐南渡仿佛感觉不到疼,他两手大力揉搓曼卿胸前柔软,把脸埋在她丰/满的软绵之中,然后沈曼卿就听见低声的呜咽声穿入她的耳中。

    徐南渡哭得像个孩子。

    沈曼卿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不存在的虚空,两人在一片血淋淋之中交缠、扭打,每一次的撞击,沈曼卿大声叫喊,她所有的愤怒都回荡在这空旷的房间。

    徐南渡是安静的,隐忍的,他踏实地就像一头埋头肯干的老牛,只知道埋首耕耘,他的肌肤滚烫,他的眼泪滚烫,他的一颗心也像是烧灼一般滚烫。

    他还不知道,或许他是有一些预感的。

    他们再见,就是敌人。

第25章() 
凌晨三四点的天黑压压的,透着微不可见的亮。

    徐南渡的脖子像是黑夜里长了眼睛,他在沈曼卿把刀尖靠近他的那一刻警觉地睁开眼。

    他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犀利的眼,盯着沈曼卿模糊的轮廓。

    沈曼卿察觉到他苏醒,手上一抖,差点没把水果刀扔床上。

    真是没出息。

    怂。

    徐南渡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

    沈曼卿双手握着刀,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乎反派在作恶之前话都很多,但她不是,她只是一个不知如何了结一切的可怜人。

    她是不是应该说上两句,以示郑重。

    类似于,徐南渡,你可曾有一刻梦见过我父亲和那些无辜的人,来找你索命。

    但她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因为徐南渡没有心,怎么会怕。

    所以她干脆放弃了,她只是固执地抓着刀,不肯放,徐南渡凑近她,她跟着后退,徐南渡前进一步,她便往后挪一步,直至被逼到墙边,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徐南渡,你站住,别再往前走,刀枪无眼。”沈曼卿色厉内荏,根本不是干刀尖舔血之事的料,三两下,就被人捉住手脚。

    徐南渡抓住她握着小刀的手,也不问她为什么,直接握着她的手,把刀子往心口上送。

    沈曼卿一时脑热,拿了刀,哪里见过这架势,用力与他抗衡想要把刀收回。

    她的力气不敌徐南渡,刀尖停在他的胸膛,两人僵持,时间在一刻定格。

    徐南渡拂开她的手,对她说:“杀人不是像你这样的。”

    “你要找准人体最脆弱的地方,颈动脉、咽喉、心脏、肚子……一刀下去,保证阎王也救不了。”他悉心教导。

    “还有就是,杀人,别脏了你的手,如果我这么可恨,和我同归于尽多不值得。”

    徐南渡的手握着刀子,狠狠捅进自己的心脏。

    沈曼卿惊恐地睁大眼,捂着耳朵尖叫,“你干什么,疯子,疯子。”

    她眦目欲裂,窗外劈下一道闪电,一瞬间照亮她扭曲变形的脸。

    徐南渡把匕首在手臂上擦了擦,随手丢在脚边,把蹲在地上的沈曼卿拉起来,“骗你的,傻子。”

    沈曼卿瑟瑟发抖。

    看了他一眼,他把沈曼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干爽冰凉,没有想象中的血腥。

    沈曼卿的心情无法平复,对他摇了摇头,仓皇逃跑。

    真是一场闹剧。

    。

    接连几日,沈曼卿除了处理工作,不言不语,时常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

    无论谁来她皆闭门谢客,除了接送孩子,跟着业务经理了解项目,找机会和客户约见,她谁也没见过。

    她把一腔热血都扑在工作上,只是她还是不出意料的吃了闭门羹,并没有因为她的诚意而发生奇迹。

    她针对上次乔岐交给她的客户,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夫妻两个,丈夫是在艺术的熏陶里长大的欧洲人,而且是个非常有生意头脑的欧洲人,妻子是个欧洲华裔。

    沈曼卿在纸上画他们的主要生意分布,还有他们家族的关系谱,发现他们这次是第一次来中国投资,第一次来,就是一家三口,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沈曼卿把他们夫妻两的名字连在一起,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曼卿给陆思齐开门,是因为隔壁装修声音太大,叮叮当当响了几日,打开门,陆思齐笑着从门缝里钻进来。

    陆思齐来的时候,看见她一脸淡漠地裹着一条羊毛毯子窝回到沙发上。

    陆思齐给她把毯子掀了,笑道:“懒虫,别窝着了,不热吗?”

    沈曼卿又把毯子从他手里抽回来,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我冷,你管。”

    跟幼稚的人在一起,连说话做事也变的天真幼稚起来。

    “你冷你冷,外面三十度的天,你冷。”陆思齐撇嘴。

    沈曼卿委屈,“我不骗人。”沈曼卿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这什么表情,是对姐姐的表情吗?”

    “你什么时候又以我姐自居了?沈曼卿,你变了。”

    “愿闻其详。”曼卿看他。

    “以前还客客气气一口一个,陆经理,陆经理你好,陆经理真是麻烦你了,现在就变小陆,你来啦,小陆,厨房你随便用……”

    “你要是不乐意,我还是愿意喊您,陆经理的,经理,您辛苦了,您对下属的关怀,我感激不尽,铭记于心。”沈曼卿展颜一笑。

    陆思齐多看她一眼,如乍见冰雪消融,冬日萧索中的第一抹嫩绿。

    “你就别假惺惺了,你现在是我祖宗,你还不知道吗?我对我们家老祖宗,都没对你这么虔诚。”

    “小陆……”

    “嘘。”陆思齐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唇间,“多余的话别说。”

    “你知道吗,建筑上常有三不猿,分别是不听、不看、不说,这也是职场生存之道,要在关键的时刻,学会装聋作哑。”陆思齐指指自己的耳朵对她说,“我现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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