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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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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楚煜对向微无休无止的纠缠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他忽然想起一种植物,叫做菟丝子,是种不会进行光合作用的寄生性植物,一旦树木成为它的寄主,就会被藤蔓密密麻麻的包裹缠绕,然后生长出锐利的吸胞,吸胞钻进树干内,吸取寄主的养分与水分,直到树木干枯而死才肯另寻寄主。

    向微就好比这不依不饶的菟丝子,成了楚煜跟何以夏之间的阻碍,拔不掉根,也扯不断茎,直到将他掏空掏尽,将何以夏伤害得体无完肤。要说向微跟菟丝子有所不同,那必然是她不肯另寻寄主,而是要与寄主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楚煜不禁替向微悲哀起来,她又何尝不可怜呢,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爱我,只爱我。”他眼里的光亮动人,像夜空中璀璨的星,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相信这份爱,相信她,但楚煜知道,从这一秒开始,这份相信,余下的一生,便都要如影随形了。

    向微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些笑,“阿煜,别自己骗自己了,跟我结婚吧,让奶奶走的没有遗憾,整个蓉城,无论是背景亦或样貌,我都比其他女人强得多。”

    哪怕是凑合婚姻,她就不信了,朝夕相处后,他半分心思都不会动?

    “你知道奶奶跟我说什么吗?”此刻的楚煜终于明白,向微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就算他心慈手软,她也只会变本加厉。

    向微懵了几秒,问他:“说了什么?”

    “奶奶跟我说,自己所能决定的事,能选择的就选择,不能将就的,也别将就。”楚煜顿住,想起上回去看奶奶时,她还很清醒,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眉心的不悦散了些,“奶奶还说,她这辈子,只认以夏这个孙媳妇儿。”

    向微闻言,脚上虚浮,险些没站稳,看来,她耍的那些讨奶奶欢心的小心机都是白忙活一场,原来,楚家人的心啊,都是向着何以夏的。

    “你们凭什么都向着她?她到底哪点比我好?你说啊”向微不甘心,话里带着隐约的哭腔。

    楚煜站在那里,想到何以夏,唇边浮上些笑,尽管她自持孤傲,脾气还硬得跟金刚石似的,但在他眼里,她哪哪都好。

    有些人啊,就是说不上哪好,但在爱人眼里,浑身都是宝。

    他想了几秒,认真的说:“我和以夏会在一起,她在,我就在。”

    楚煜不想跟向微继续纠缠下去了,抬腿就走,没走出几步,又顿住,“向微,如果早知道你如此冥顽不灵,我情愿你死在那场事故里,也不愿意让你像现在这样糟蹋自己,糟蹋我。”

    他闭了闭眼,想到十五年前,那个瘦小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挡在他前头,想到在美国拆开纱布的瞬间,他跟向微说,他不欠她了。

    可真的不欠了吗?楚煜不知道。

    但这么多年,他足够仁至义尽,也终于解开心结。

    楚煜笑了声,说:“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向微被他的话惊怔住,浑身力气被抽个干净,这身躯壳再也支撑不住,楚煜到底有多恨她啊,以至于宁愿她死在十五年前,可那十年的光阴里,她的眼里只有黑白,他又用什么弥补?

    事已至此,她早已心知肚明,她跟楚煜,算是彻底完了。向微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那种苍白的无力感,让她有种想纵身跃进湖泊一死了之的错觉,但她却什么都没做,因为向微知道,命运赋予给她的使命,并未完成。

    楚煜沿着沾满露气的泥泞小路往回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激烈的争吵声渐渐归于平静,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直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何以夏才恍若自知,她原本半倚半靠于参天柏树的支干,此刻却已半坐在从土里窜出来的树根上,她心里急得很,连忙站起来往回走,哪知小腿一阵抽搐,又酸又麻,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下栽倒。

    楚煜从一簇翠竹中走来,恰好看见这幕,他多少有些意外,只愣了一秒钟,就跑过去扶住她。

    天旋地转间,修长的手臂将何以夏揽在怀里,清隽疏朗的面孔闯入眼帘,薄红蔓延至柔软的耳根,不多时,脸上便红了大片。

    楚煜吓出了身汗,沉着脸问她:“还好么?”

    她点了点头,算作应他。

    他松了口气,有些嗔怪,“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就是小腿有点麻,一时没站稳”何以夏的声音又软又糯,乍听之下,颇有些小女人撒娇的魅惑。

    楚煜的心软成一滩水,忙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让她坐下,“我给你揉揉。”

    她还未来得及拒绝,他修长且灵活的手指就已覆上她滑嫩的肌肤,心底顿时泛起些酥酥麻麻,楚煜的左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右手从膝盖弯开始往下揉捏,他食指和中指间有层薄薄的茧子,那是长期握笔画图给磨的。

    早上金灿的光线镀在他半边侧脸上,楚煜认真极了,像手里捧了个珍宝似的,都说男人认真起来最好看,这话,果然不假。

    何以夏越发觉得自己少女心爆棚了,往先跟他箭弩拔张时倒不觉着,近两日软了些,才惊觉,她也有娇羞小女人的潜质。

    “奶奶还好吗?”犹豫了阵子,终归放心不下,奶奶待她不薄,这些年,也没在身边尽个孝道。

    楚煜明显有点懵,他不愿意在酒店里跟向微说话,是怕把事情闹大伤害到她,所以才选了个这么幽远僻静的地儿,却没曾想歪打正着,被听了个干净。

    他哑了哑嗓子,说:“不太好,有时候连我都不认得了。”奶奶的事,本想过阵子再告诉她的,她刚点头服软,不想把她逼得太紧,但奶奶的时日,恐怕真的不多了。

    “等交大的事情结束,跟我去看看奶奶,好么?”楚煜停住手中的动作,带着些几不可察的颤抖,像弱电流拂过。

    何以夏的身体颤了颤,随即轻轻一笑,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呢,粉嫩的唇瓣轻启,“好,你说去,那就去。”

    楚煜又替她揉了会儿,发麻的症状并没有减轻,她强忍着站起来,走了几步,实在支撑不住,解释说:“还是有些麻,可能蹲太久了。”

    他蹙眉,跟向微说话的时间不过几分钟,她又能蹲多久?半信半疑的问:“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么?”

    何以夏犹豫了几秒,轻声说:“没有。”

    但楚煜并不知道,她说了谎。

    太过久远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往出涌,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发生这种症状,是在七年前,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

30。第 30 章() 
何以夏是被楚煜抱回酒店的,好在那条小路偏僻,人不太多,但还是羞得把脸全部埋在他怀里。om

    沈浩初见到他们时,颇有些惊讶,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但却没说什么,他早就知道,楚煜于何以夏而言,爱比恨多一些。他们都说,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无法掩饰的――爱和贫穷。让人欣慰的是,他们用七年的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一个人的生命里只有恨,真的恨不了多久。

    因为人,有鲜活的血液,有跳动的心脏,无论七情六欲如何光怪陆离,他们都拥着个共有属性,那就是,他们都渴望爱,和被爱。

    前几年,沈浩初对楚煜确实有些芥蒂,因为他打心眼儿里觉得何以夏爱错了人,可近些年,不断传出关于他那些特殊的癖好,深挖细觉后,才顿时觉着楚煜并不比她爱的少。

    他们简单寒暄几句,各自回了屋,直到午饭的点,才又重新聚在一起,吃过饭,直奔扬华讲堂。到得稍早,人不太多,何以夏挑了个靠过道的位置,这场名为校友讲坛的专题讲座,确实吸引了很多知名人士和记者参加,其中以交大往届毕业生混得风生水起的居多。

    有些相熟的人,路过走廊时,认出了她,但所有人开口后的第一句话都是:你从澳洲留学回来了么?

    何以夏不免有些疑惑,她自认为七年前走的悄无声息,知情的人,也只有沈浩初一个,就连楚煜,都是后来才有所耳闻,现如今,怎么就人尽皆知了呢。

    但她没有时间深究,因为楚煜的专题讲座已经开始了,名字叫做建筑的五维空间。他认为,建筑是五维空间的,除了通常的形式、空间三维角度以外,还应该从时间维度和意识维度两方面去考虑,有很多建筑师抱怨受到现实条件的束缚,无法实现建筑设计的真正价值,实则是没有真正理解建筑的五维空间。他希望,即将投入到建筑设计行业的建筑师可以清楚的认识到建筑五维空间的重要性。

    专题讲座的末尾,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落幕,楚煜也借着这个契机,抛出了三个西南建筑集团的就职机会,他对有意愿应聘的毕业生说了这样一段话――我们企业不是事业单位,也不是政府帮扶的对象,我们要丢掉幻想,要靠市场竞争走发展之路。

    何以夏坐在台下感受着这一切,听他谈到建筑,一颗心酸酸胀胀的,眼窝也有些发热,高考那年,她被爱情鬼迷心窍,填了建筑学,但后来却渐渐发现,她是真的喜欢建筑,喜欢铅笔在图纸上勾勒出的线条,也喜欢用镊子夹着积木搭建建筑模型,可谁又能预料得到后来会突生变故?在澳洲又转学法律,原来,这七年,她真的错过了很多很多。

    虽说专题讲座结束了,但楚煜却被那些慕名前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接受采访,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她也只得无奈摇头,随即跟着沈浩初他们在交大四处转悠,沈浩初希望能跟楚煜一起吃个饭,离别在即,有些话,他有必要跟楚煜讲清楚。

    想到要走,沈浩初心底免不了怅然万分,因为对往后的日子充满了期待,所以,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总是慎之又慎,但人生从来就没有未卜先知,对也好,错也好,总要先迈出一步。他早已计划好离开的路线,从蓉城出发,一路北上,最好能挑个离机场或飞行学院近的地儿,把那些年赵孜楠所错过的飞行全部都弥补上。

    可怅然万分的人从来都不仅仅只有要走的人,反倒是留下的,最为伤感和难过,因为相逢没有归期。但何以夏又何尝不清楚,他们的离开,无疑是人生的另一种开始,哪怕是颠沛流离,也总比被人活生生拆开要强得多。

    沈浩初在欧尚订了座儿,楚煜忙完后,直接过来了。这顿饭吃的还算尽兴,因为每个人都在刻意收敛那些不悦的情绪,这才没了离别的失落感。

    饭毕,何以夏说什么都要跟着他们回酒店帮着收拾行李,楚煜倒是无所谓,但沈浩初却执拗的不肯同意,他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不要再徒添悲郁了。

    沈浩初说的不无道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行四人,站在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一时半会儿竟没了话说。反倒是沈浩初,眉头蹙得越发深了,过了半响,终于开口,却是叫楚煜,“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楚煜陷入一片茫然,但很快回过神,跟着他走到157阶的脚下,两个人站在那交谈,但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话说,女人和女人之间,也自然是有的。只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而沈浩初跟楚煜说的,是跟何以夏有关的事。

    “阿煜,我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都以我飞行制服上,肩章的四条杠作担保。”沈浩初的过分认真让楚煜心头发紧,他笔直的站在157阶的脚下,没有说话。

    他斟酌了一番,不疾不徐的说:“有两件事,你有必要知道。”

    楚煜神色虽有些茫然,但眼里的光亮却一如往常的清亮澄澈。

    “你必须相信,我跟以夏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你。”七年前所发生的悲剧不仅只有沈浩初跟赵孜楠遭了秧,而且还间接性的造成了楚煜跟何以夏的七年蹉跎,都说他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但只有沈浩初自己清楚,他骨子里透着的冷漠疏离和自恃清高,在某种程度上,远远超出了何以夏,七年前的往事,他从来不屑于解释半句。

    楚煜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审视的意味太过明显,缓了几秒,轻吐出一句:“我知道她爱我,只爱我。”

    沈浩初眼底的光芒亮起,脸部线条也柔和许多,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真切的期许。

    “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夏的身体状况,她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病龄长达七年,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对医生有亘古未有的厌恶心理,而且拒绝接受治疗,只依靠氟西汀延缓病情。”他曾多次试着让何以夏接受治疗,但屡试屡败,有时候逼得太紧,她干脆连氟西汀都懒得吃,从那以后,沈浩初就再也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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