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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心里不由颤了颤,声音极低地吐出二字,“杖毙。”
桃华闻声,神色巨变,“饶命啊……四娘子……呜呜呜……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啪——啪——啪——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桃华不再磕头,而是拼命地扇自己耳光,下手之狠看得众人都觉得疼,原本嫩白的脸蛋没几下便肿了。
“带下去。”荆词低下头,吃点心。
“四娘饶命啊——奴婢还有祖母要养啊呜呜呜……”
不一会儿,屋里终于清静了。
荆词缓缓道:“死在筎院染了晦气,这样吧,打到昏为止,上药,三日后接着打,昏为止,如此三次,算饶她一条狗命。”
“是。”芳年应声,四娘竟想得出来,这样下去,那贱婢的不稀巴烂才怪,准是瘸定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青女站在一旁,看着被一大板子一大板子打下去的奴婢,从大声哀嚎哭嚷渐渐有气无力……围观的众人看着都心惊肉跳,青女却失了神,主子命她监督,恐怕就是最后的警告……
此次荆词的做法着实震惊了筎院上下,众人皆明白荆词是杀鸡儆猴,杜绝不良之风。
这下,整个筎院做事都提着胆子。
午后,青女为荆词忙活沐浴之事,丫鬟报说准备妥当了,她进沐浴房察看,不知谁抬水时洒了些出来,她生生滑了一跤,咔擦一声扭到脚。
荆词听说此事后,立刻让人去请郎中。尔后当着青女的面,荆词叮嘱郎中务必用上等药材,自信医治。
“痊愈之前,你就在房里休息吧,什么也别干了。”荆词坐在青女的床沿上柔声道。
“多谢四娘子。”
“你好生养着,我就不打扰你了。”荆词笑了笑,起身打算走出门。
青女心紧了紧,看着荆词一步一步走向门外,心一横,“四娘子——”
“嗯?”她停下脚步,看着她。
“奴婢……”青女顿了顿,罢了,一直以来四娘子都如此善待她,她做狼心狗肺之事会愧疚一辈子的,“奴婢是大娘子的人……”
“我知道啊,你是长姐调来筎院的嘛。”荆词笑道。
“不,奴婢是说……每隔一段日子,奴婢都要去莞院向大娘子报告您的行踪。”
荆词听闻,脸上的笑渐收起……生生地盯着青女。
青女缓缓闭上双眸,视死如归,“青女甘愿受罚,毫无怨言……”
“你是长姐的人,来筎院不就是监视我么,这才是你的主要任务啊……”
青女睁开眼,颇为讶异,“可是奴婢……”
“你以后就做你的任务吧。”荆词语气淡淡,起步走向屋外。
她一阵鼻酸,“奴婢该死——奴婢、奴婢对不起您……”难道主子真的会不计较吗?她不敢相信。主子怎么可能不计较?
果真,将近踏出门之前,荆词止了步。
她未回头,背对着她道:“若觉得对不住我,可愿帮我一个忙,咱们就算两清了。”
青女盯着主子的身影,抿抿嘴,冷静下来,“四娘子请讲,奴婢定当尽力完成。”
“你告诉我,青云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青云?
青女错愕,是那个青云小郎君……
时隔多年,终于有人问起他了……!迷器,,,,!!
第八十四章 归心()
“当年奴婢还是伺候大娘子的时候,记得那是则天顺圣皇后长安元年,三月初三上巳节。”青女垂眸,徐徐道来。
“那日青云郎君一直闹着去曲江踏青,于是二娘子即当今的太子妃只好随同青云郎君前往,当时伺候伺候在旁的是阿鲁嬷嬷和两个小丫鬟。后来就听说青云郎君走丢了,阿郎派了好多人去找都没找着,后来大娘子在许多地方都布了暗线,甚至派人一路寻到漠北和江南……可惜,仍旧音信全无。”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现在呢?还在找吗?”
青女摇摇头,“早就放弃了,且过了那么多年,找回来也没用,毕竟不是杨家的骨血,疏了。”
呵!果真是杨家能做出的事。
“青女,多谢。”荆词由衷道。
“四娘子,奴婢……”青女看着主子,如鲠在喉。
荆词扯了扯嘴角,“放心吧,长姐那边你要汇报便汇报吧,我不阻止,毕竟这是你的职责。”
说罢,她转身,朝屋外走去……
“奴婢愿为四娘隐瞒。”
终于,青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奴婢愿听从四娘的吩咐行事,不会让四娘陷于不义之地。”她眼巴巴看着主子,这个主子深深吸引她的,就两个字,情义。
“谢谢你。”
一抹笑浮上荆词的面容。
…………
屋内。
荆词坐在座榻上,怀里抱着滚宝,不时地抚摸它。
芳年端着一壶茶走进来,开口便问,“四娘子,怎么样?”
荆词摇了摇头,不言语。
瞧主子这反应,芳年顿时泄气,“我就知道,青女何等深沉之人,玩心理战术咱们根本奈何不了她……”
荆词抬头看着正嘀咕的芳年,沮丧着的神色渐渐垮下来,缓缓绽开点点笑意……
“哦——”芳年立刻意识到什么,笑意瞬间浮上面容,“原来四娘您骗我……分明就搞定了,四娘真坏!”
“连你们这些小丫鬟都搞不定,我还当什么主子。”荆词得意地扬了扬头。她三番五次敲打青女,既是提醒也是在观察,她愈发觉得,若收复此人,绝对利大于弊。
青女虽较为刻板,但一颗心装的全是职责,若能收为己用,定是尽职尽忠的得力助手。且她出自杨寿雁的院子,将来打探一切较为方便。
“那她现在算四娘的人了吗?”芳年眨巴着眼睛。
“不是,恐怕要再过一段日子。”
芳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而笑道:“奴婢觉得您现在比在潭州时更像主子了耶。”
“是吗?”
“对呀,越来越有气派了呢……”
荆词笑得颇为无奈,不知不觉中,她也在改变。时移世易,万物都在变,何况是最善变的人。
此番,若青女能归心,便算大收获。
…………
杨府,珏院。
蕊儿一边张罗桌上的菜式摆放,一边不住打量坐在榻上看书的杨钰沛。主子本身胃口就不好,回到杨府胃口就更差了,她只能在这菜式摆放上做点研究,好让主子看着心情舒缓些。
搬回来杨府那么多日,太子也不派人来接太子妃,说是让太子妃回来住一段日子,可这段日子到底是多久啊。太子妃还怀着身孕呢,总不能让太子妃在杨府生产吧?
杨钰沛看着手中的书卷,不时抬头看窗外,却依旧没等来什么。
“太子妃,风大,奴婢把窗关上吧。”一旁伺候的丫鬟道。
“春风暖和,不碍事。”
蕊儿走了过来,柔声道:“二娘尽管放心,有消息奴婢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嗯。”
“太子妃,可以用膳了。”
这不是杨钰沛成亲后第一次回杨府了。
珏院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她甚是习惯,故而初嫁到卫王府之时她动不动就往杨府跑。可是如今……她不愿再多呆一刻,一颗心全留在了东宫。
如今东宫的形势这般严峻,杨家不断向朝中输送力量,只是武三思排除异己太厉害,圣上身体日渐衰弱,许多朝政都由皇后说了算……
“二娘,来了。”蕊儿从院子里走进来,言语间颇为兴奋。
杨钰沛立即放下筷子,“快。”
蕊儿手里抓着一只信鸽,鸽子腿上绑着一个纸条,她将纸条取下,交到主子手中。
自从杨钰沛回来杨府,不时便有一只信鸽落脚珏院,自东宫飞来。
细细阅览完纸条后,杨钰沛不觉皱眉,将纸条紧拽在手心……
当日李重俊赶她回杨府的目的实则是里应外合,由她在杨府疏通,且第一时间掌握朝中各官员的动态。另外,杨府的意思亦是让她回来做这个中间人,毕竟很多事杨府不宜直接与东宫牵连,毕竟明面里,杨府是跟太平公主站了队的。
“去莞院。”
“是。”
恰巧此刻,一个丫鬟匆忙走了进来,“禀太子妃,阿郎传您过去。”
父亲?杨钰沛讶异。父亲甚少宣她,自她回来后每每面见的都是长姐。
这回,是父亲亲自吩咐了么。
…………
主院。
几个丫鬟皆候在屋外,为首的是杨寿雁的近侍阿鲁、余囍,以及杨钰沛的贴身丫鬟蕊儿。
大门紧闭,显然,主子们在屋内密谈。
“圣上身体如何?”
杨寿雁垂首,“尚药局密报,圣上被慢病缠身,幸而龙体底子不错,撑上几年不成问题。另外……安乐公主近来不停向圣上吵闹封其皇太女,唆使她的是其夫武崇训。”
“哼,”杨知庆严肃的脸上扯出一丝嘲弄,“武三思啊,武三思……”
“我还在东宫时安乐公主便来闹过,如今更是时常去东宫撒野。”杨钰沛语气淡淡。
“太子近来有何动向?”杨知庆看向她。
“已与李隆基达成联盟。”
“李隆基也不是个善茬。”
“提醒太子信人不可信十分。”
杨钰沛点头,“是。”
“嗯,你先回去吧。”杨知庆瞟了眼她。
“我……我想回东宫一趟。”
“作甚?”杨寿雁抬眼。
“有些事需要当面与太子接洽,另外……安抚一下东宫众人的情绪……”
“不必了,”杨寿雁一把打断她,“你如今的主要任务是在珏院与太子接头,勿多生是非。”
“可是……”
“二娘,”杨寿雁盯着她,一脸严肃认真,“当下时局紧张,咱们万万不可走错一步,知道吗?”
“是。”她垂首,一双柳眉早已拧作一团。
一颗归心,当真是无处安放。【器器同时在线、,爱好者的。看zuopingshuji!
第八十五章 灭门真凶()
早上起来,荆词无事可做,便在案前看书,看到绝妙之处,忍不住拿起笔在纸上抄写起来。
岁末时许淹夫子生了重病,家眷便将他挪回老家休养,故而荆词未上文漱斋。开春后,李谌去了国子监求学,她便在筎院自个儿看书。杨府近来事多,长姐未来得及给她物色新的夫子。
“四娘,大娘子来了。”
长姐来了?
荆词讶异,长姐上一次踏进筎院还是她初入杨府时,这大半年再未踏进过一步,今日怎又突然来了?
荆词起身打算出门迎接,结果刚穿好鞋杨寿雁就进屋了。
“长姐安好。”
杨寿雁一脸和善,“近来在做些什么?”
“回长姐,平日无事便读书写字。”
芳年端了茶进来。
“长姐,坐。”
“见你这么用功,我就放心了,咱们四姐妹可是杨府偌大家业的主心骨,个个都极其,缺一不可。”杨寿雁扫了眼几案上的书卷与笔墨。
“长姐难得来一次筎院,不知所为何事?”
“我看你近来长进不少,便过来瞧瞧。果真,与当初刚回来时不一样了,将筎院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嗯,像咱们杨家的娘子。”杨寿雁含笑夸赞。
长进?长姐应该是诧异自己变得严苛,诧异自己不再像刚来时任凭婢仆拿捏吧。若不是大事,她才懒得理会她们。
“荆词,长姐今日来其实是想告知你……”杨寿雁敛去脸上的笑,顿时一脸正色,伸手握住荆词,“王表舅的死,杨府已查明……”
荆词蓦地一颤,她终于肯说了么……
“是谁?”她怔怔地盯着她,她想知道她猜测得到底准不准确。
杨寿雁紧了紧神,张口道:“武三思。”
荆词的心一蹙,尽力维持脸色平静,“长姐怎知是武三思所为?”
“杨家与武三思的过节为时已久,王家是杨家的至亲,武三思定然先从王家下手。”
她心中冷笑,此话未免牵强,“既然长姐一开始便有此猜测,怎不早告诉我?”
“无凭无据,杨家岂能随意冤枉人?这证据,也是最近才找到。”
“长姐是如何……”
“你听我说,”杨寿雁打断她,盯着她道,“武三思是幕后主谋,这点毋庸置疑。如今形势非常严峻,你若想报仇就要听我的。”
杨寿雁依旧握着的荆词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手颤了颤。杨寿雁盯着脸色不知不觉中变得煞白的荆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