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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席紫色长袍,身形修长,衣角紫袍无风自扬,他面目冷峻,乌发被覆在赤金冠里,再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固定住。
阎珏十分俊美,是那种让人心颤,窒息的美。
夏楠的心不经一颤,蓦地想起方才正是他救了自己,不由得冲他示以感谢的微笑。
纵使惊惧他又如何,前世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阎珏何错之有?
算上这次,他统共已经救过她两次了,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夏楠如今是半点儿也不怕了,更多是的化为无形的感激。
阎珏深深望了她一眼,冷冽双眸划过一丝惊诧,随即又化为刚硬,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波动。
他今日本是例行办案,路过夏威侯府却察觉里面的异常,这才适时搭救。
长公主回了公主府,在场众人也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刺客被阎珏带走了,他为大理寺少卿,本便是处理京城诸多案件,如今这件事情,也算是交到了他的手中。
夏威侯唤了几个儿子一同去了书房相商,苏氏则命人处理好这杂乱的厅堂。
纪氏唤来了夏楠,回了韶松堂。
纪氏望着夏楠,眼中是止不住的怜惜。
只见她原本白皙的脖颈间如今有着明显的红痕,方才人群拥挤推搡中,她还擦伤了手。
她取出一盒药膏,伸手沾了点洁白的膏体,缓缓涂抹在夏楠脖间。
触感微凉,夏楠只觉原本并无多大感觉的脖间突然变得火热,微痒。
“楠姐儿,今日多亏了你。”
夏楠知道纪氏要说什么。
只见纪氏叹了口气,又道,“你是不是也好奇,为何长公主会前来祝寿?”
夏楠如实点了头。
“早年明珠曾有幸救了长公主一命,至此之后两人便要好了起来,而后长公主上战场杀敌,明珠嫁去了江南,两人分隔多年,而后明珠逝去,长公主心痛不已,归来后,对夏威侯府愈发上心了。”
讲到丧子之痛时,夏楠能清楚地看见纪氏眼中氤氲的水光。
夏楠握紧了纪氏的手,纪氏回以她一个浅笑。
“今日长公主在我们府中遇刺,夏威侯府,是要负全部的责任的,幸好长公主并未受伤,若是伤着,皇上也不知会怎样对夏威侯府。”
纪氏不经长叹一声。
听着她的话,夏楠也陷入了深思,夏威侯府看似风光,荣宠不断,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今皇上是有意在削弱夏威侯府的实力。
夏威侯虽有爵位在身,可却并无实权,夏二爷只混了个从六品的闲职,夏四爷志趣不在官场,整日游历山水,整个夏威侯府,唯一拥有一点实权的便是夏三爷了。
可偏偏是夏三爷
夏楠双眉越蹙越深,努力地想要把脑海里所有的东西拼凑在一起,可就是拼凑不出个好歹。
夏三爷前世为何叛变夏威侯府,为何非要置自己的父母为之死地?于情于理,皆说不过去。
她本想试探性问下纪氏关于夏三爷的事情,但见她一副愁容,便先压下了心头的疑惑。
回了夕颜阁,将一身疲惫褪去,夏楠躺在摇椅,思绪纷飞。
今日之事过不了多久,只怕会闹得人尽皆知,皇室遇刺,这是大事,更何况,长公主深得民心,今日过后,只怕夏威侯府的地位名声会跌一个档次。
这几日纪氏的咳嗽症状更加严重了,夏楠依旧每日都会炖上一盅冰糖雪梨,送去纪氏那儿。
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皇帝听闻长公主在夏威侯府遇刺,勃然大怒,罚扣夏威侯三个月俸禄,并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夏楠听闻此结局,悬着的一颗心也才安放了下来。
不过当今皇上却特地奖赏了她,说是保护长公主有宫,特意赏赐她白银千两,另赐各种绫罗绸缎。
如此一来,夏楠顿时名声大燥,就连平日不出深闺的姑娘家也都知道了她这号人物。
也因为她如今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这层身份,近日李氏对她却是和善了不少。
夏楠并未将这些赏赐收入私库,而是直接交给了苏氏,由她分送与各房,苏氏也没有过多推拒,怀璧其罪这道理,她懂。(。)
079 颗粒无收(二更)()
刺杀一事风波渐平,天气也渐渐回暖,夏楠正蹲在院子前,打理着她的花儿。
她打算在门前搭个葡萄架,等夏日到时,便可在葡萄架下乘凉,还有酸甜可口的葡萄吃,最为雅致了。
她刚忙完手上的事情,便有小丫鬟拿着一封信件过来,夏楠看完时眉头已然蹙成了山峰,她当即便去了韶松堂。
韶松堂内,纪氏正品着茶,见夏楠前来,便也招呼她坐下。
纪氏泡的茶色泽鲜艳,浓度适中,气味怡人,夏楠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纪氏看出来她眉间的焦虑,便问道,“怎么了这是?”
夏楠也没藏着掖着,便将童先生在信中所说的话同纪氏说了一通。
“淮南一带庄稼颗粒无收?”
“嗯。”
“这种事情并无可能,淮南一带雨水丰润,就算蝗灾情况严重,也不会颗粒无收。”
“确实如此,童先生先替我去了一趟淮南,查出来证实是先前发放下去治理蝗虫的药物出了问题,导致整片庄稼颗粒无收。庄稼受损,最受损害的是底下的农户,如今这些农户不知受了何人的挑拨,一众吵闹着要见东家。”
夏楠说这话时,双眉也忍不住紧蹙。
“那你是打算亲自前去?”纪氏问道。
夏楠颔首,轻点了头。
纪氏缓缓才点头笑道,“嗯,你想去就去吧,这倒不乏是个锻炼的机会,祖母也不能事事都经手。”
夏楠今日前来,便是想取得纪氏的同意。
纪氏见她面上还带着难色,了然道。
“我的楠姐儿思念家中,回去探望一番。这样行了吗?”
侯府姐儿出行,自得寻个由头,莫不然,岂不是叫旁人怀疑了去。
闻言,夏楠这才展露笑颜。
童先生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了,他生怕夏楠只身一人前去淮南太危险,便不计辛勤,从淮南回来接她一同前去,这信件则是让人快马加鞭传送的。
夏楠要回江南的消息一瞬间如同长了翅膀般,侯府众人皆知,住在夏威侯府四个月余的表小姐总算要回自己的‘家’了。
童先生很快便到了,夏楠简单收拾了一些行囊,便带上抱月出了门。
院子里其他几个丫鬟虽机灵,但体力之类的怕是更不上,抱月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强大的作用。
对于夏楠要‘回去’一些时日的消息,侯府里大多数人皆是冷笑。
长公主一事这件事虽过去了,但一些风波犹在,她顶着长公主救命恩人的名声在这个时候回家,摆明了是想把夏威侯府当踏脚石踩。
夏楠可不知旁人怎么想,她命人给初阳送了封信,便随童先生去了淮南。
从京城去淮南,至少有五六天的车程,这几日舟车劳顿,夏楠却无半句怨言。
童先生看在眼里,对这个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女子更为怜惜。
去往淮南路程遥远,马车要连续走上五六日。
这几日夏楠除了食宿,其余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童先生本想放慢脚程,可她却说不用了。
很快,她们便到了淮南。
“小姐,这几日我们恐怕都要住在这里,我先带你去这里的住处,休息一番,等会儿会有这边的管事来向你报备这里的情况。”
夏楠淡淡点了点头。
童先生将一切都安排好,她自是没什么问题的,况且,这几日舟车劳顿,她虽不说,可也颇为劳累。
这几日他们要住的地方,是这边的管事准备的,听童先生说,这管事今日有事,需晚点才能来见她。
夏楠跟在童先生身后,走过垂花门,便见着两旁的抄手游廊,直入通道,便到了后院,这边栽种着许多花草,一进入便有股好闻的花香缠绕,再路过几个拱门跟回廊,便到了夏楠所住的厢房了。
童先生先去安排了下事务,夏楠则先收拾了一番。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婢女送上来一些吃食。
其中一位婢女道,“大小姐,这些是童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
说完这几个婢女便下去了。
夏楠看了眼桌面,送上来的吃食种类繁杂,有糯米丸子,莲子羹,玫瑰水晶糕,炒青菜,白切鸡,红烧肘子,两碗白米饭,加上一小碟酱菜。
夏楠眉头轻挑,却没说什么,吃食这么多,她便让抱月与她一同用了膳。
饭后多久,童先生便领着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前来。
“大小姐,这位便是负责这些良田的胡管事,底下的几百户农户都归这位管事管理。”
胡管事名为胡海,长着一副和善的脸,微胖,望向夏楠时眉眼带笑。
“早前便听童先生说,东家的大小姐要前来这里,有失远迎了。”
上次前去夏威侯府的几位管事里,并没有这位胡管事,所去之人,即为纪氏信任的,胡管事没去,夏楠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胡管事事务繁忙,是我唐突了。”
“大小姐这话老胡我可承受不起,您是我的东家,老胡可还是靠着您吃饭的啊。”
嘘寒问暖后,夏楠便直奔主题。
“胡管事,今年庄稼的情况,好像有些严重,具体的事情,我想听你说说。”
那胡管事显然早料到夏楠会如此过问,旋即便道。
“诶,都怪老胡能力差,要不然怎会惊动大小姐您呢。”
他的话无时不刻不带着恭维,夏楠略反感。
“去年十月庄稼出现了一批蝗虫,我便让人买了一些除蝗虫的药剂,一阵蝗灾过后,庄稼所剩无几,可去年收成着实惨淡,几十亩田地,收成竟然不到五百石,今年一月份又插了新苗,可没想到过不了几日,那批蝗虫又回来了,这些蝗虫一日比一日多,数量更是不计其数,没几天就把田地给绞个稀巴烂,那些新播种的幼苗,一个不剩!佃户们虽心疼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尽力赶走蝗虫再栽种了,可没想到,如此播种了几次,蝗虫就来了几次。”
他说完这话,再偷偷瞄了一眼夏楠,见她面无变色,又道。
“那些佃户见此,一个个皆哭丧着脸,有彪悍点的汉子竟然开口大骂了起来,而后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更是闹了起来,不得已,我才找上了东家,想要您来拿个主意。”
说到这儿,夏楠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080 打听()
童先生也站在一旁,细细听着胡海的话,他的这些话,与他所掌握的情况着实一致。
见夏楠不说话,胡管事又道。
“大小姐,这庄稼毁坏严重,农户们颗粒无收,今年的租金怕是收不上来了,而且他们不止不愿交租,我看那群人的意思,像是要向东家讨个说法。”
听闻这话,不仅夏楠,就连童先生的眉头都没忍住紧蹙。
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
“可有佃户如此说?”
胡管事望向童先生,摇了摇头。
“他们倒是没直接说出来,只是这蝗灾来得凶猛,一下子许多佃户连吃都吃不饱,心中自是有怨恨,而且”
“而且什么?”
胡管事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最终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而且去年用了东家分发下来的抗蝗虫的药物,抵抗不住蝗虫的祸害,佃户们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怨言,而且我们隔壁的蒋家,有意在挖我们的佃户。”
药物一事,夏楠并不清楚,当时还是纪氏在掌事,她倒是想问下纪氏,只是淮南与京都相距甚远,一来一回也是来不及了。
隔壁蒋家挖人?
听胡管事的口气,这蒋家良田众多,一直想将整片淮南的土地都收归旗下,可奈何夏楠的这片土地,却是难啃的一块硬骨头,蒋家便打算先从佃户入手,到时夏楠这边没了佃户,收成又差,不想把这田地卖出去都难。
她略一思索,却没说什么。
“这些情况我略有耳闻,容我思索一晚,天色已晚,明日你再陪我去一趟庄稼看一看吧。”
胡海见夏楠蹙着眉,连忙应是,便退了下去。
他走后,夏楠问童先生。
“童先生,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他前段时间来过这儿,对这儿的了解比她更多。
童先生略一思索,便道。
“这件事情不能只听胡海一个人一面之词,还需找些佃户打听一下,不过之前我也有找过这些佃户,但却是没见着人。”
听他所言,夏楠疑惑更甚了。
“没找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