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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塔第三层?!所关的不、不都是筑基境的鬼物吗??何师兄还未筑基啊!”
“鬼塔第三层??鹰长老是不是口误了?!”
“进入鬼塔便是生死不论,第三层那完全就是一条死路啊!还不如被逐出宗门!”
有弟子面露不忍,明显想要求情。
却被一声冷哼吓得急忙低头。
“求情者以同罪论之!可有人想要与他二人同去鬼塔?”
得到的回音是一片寂静,哪个弟子敢应这个声?
即便是方才大力支持长翼的那群妖人弟子,也是将头垂得低低的,仿若方才说出那番“豪壮”之语的人并不是他们。
“既无,那还不退去?!”
此言一出,下方弟子再不敢停留与此,纷纷起身,拜过礼后,均逃也似的远离了这里。
穆清跟着人流,准备退去,却被一股柔和力量阻住。
“你且稍等。”
是空中那中年女修。
穆清抬眸微微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在原地等待。
鹰老魔宽袖一挥,一股气流拔地而起,直接卷起了地面上重伤咳血的长翼与何星宇,转身便消失在了空中。
显然,这是要亲自将他二人关入鬼塔。
穆清在心中细想关于鬼塔的消息,高空中那中年女修与干瘦老者已经踏步落地,来到她面前。
“弟子穆清,见过两位长老。”
一个弟子礼拜下,穆清便被一股柔和气流托直了身体。
秃头的干瘦老者眯了眯眼,而后朝她嘿嘿一笑:“穆清?炼气四层,藏得够深,若不是你主动展露出来,我竟是不知何时才能发现,不错不错。”
一丝丝威压夹在这笑声中,无声无息的朝穆清压去。
穆清却仿若未察觉一般,微微垂眸,躬身再次行了一个弟子礼。
“弟子无心欺瞒。”
第47章 未必()
“无碍无碍。”
干瘦老者的笑声未断,一双微眯的老眼中尽是探究之意,神识无声无息的探出,自穆清头顶没入,将她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查探了一番。
穆清微躬着身体,保持着弟子礼,似什么也未察觉。
神识收回时,干瘦老者摆手道:
“懂得藏拙不是坏事,如你这般做的弟子我也见过,无关欺瞒与否,宗门向来不会在这方面去干预弟子,你莫要惧,也无需什么解释。”
宗门?
穆清低垂的双眸微闪,知晓这是敲打之语,同时,也是在试探她。
毕竟修界势力错综复杂,暗探这类存在,永远是防不胜防。
她不语,像是未听明白一般,显得有些木讷。
那干瘦老者倒也没在意,挥出一道柔和气息卷直了她微躬的身体,便继续笑道:
“我二人均是这万罗峰的长老,我名泰否极,你可唤我泰长老,这位是伊真伊长老。”
说话时,泰否极抬手转向了中年女修那里,穆清随之看去,只微微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皮。
准备再次执礼时,伊真柔和一笑,探手止住了她的动作:“不必如此拘谨,今后这万罗峰便是你的家,你将我们当作家中长辈便是。”
“是。”穆清点头微应,低垂的目光转动到了右手手腕上。
伊真的手正轻握在那里,一丝丝柔和气流没入了她的右臂中,顺着筋脉流转,不急不缓的治愈着她右臂上,因黑火灼烧而照成的伤势。
“长翼那黑火可不是普通的火炎,若处理不及时,你这只手很有可能会再无抬起来的机会。”
伊真的话语中含着柔和笑意,但此刻所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凌厉之意。
穆清没有什么反应,低垂着头,像是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一般。
“这般冒失的行为,万不可再有下一次了。”
这句警诫话落下时,伊真已经放开穆清的手腕,只余下点点暖意还在穆清右臂上徘徊,驱退了先前令她满头冷汗的疼痛。
她拱手道谢:“多谢伊长老。”
一旁的泰否极这才接着问话:
“往届闯过银鱼台的弟子走六峰路时,可都是规规矩矩的,唯独你,竟是自己出手,强硬的辟出了一条从未有过的路来”
“可能说说,这是为何?”
穆清总算抬眸直视他,微默了几息,才回道:“六峰路中有一股无形力量阻拦着我,不许我走万罗峰的路。”
无形力量?
泰否极与伊真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心底已经明了,那是本心牵引阵在阻拦她。
因此便自己辟了一条崭新的路来吗?
这算是回答了他的问话,却也算是答非所问。
然泰否极却是突然抚掌大笑,一双昏黄老眼中陡然生出了两点亮光,直直的盯着穆清看,如获宝玉。
伊真一双美目中也有几点隐晦的笑意,没有任何的不虞。
只是还不过瞬息时间,不知想到什么,她微微皱了皱眉后,突然看向穆清,正色道:
“那是本心牵引阵在阻拦你,不许你走万罗峰的路,是因万罗峰的路不适合你。”
不适合她?
道途万千,错综复杂,但终究是殊途同归,没有什么是不适合的。
“都是一样的。”垂下眼皮,穆清如此回答。
伊真目光微顿,半息后嘴角微勾,却又很快收敛,继续道:“在这里,你的修途可能会受到大于其他五峰的限制。”
“所以,伊长老是想劝我离开此峰?”
穆清往后退了半步,抬眸时正好对上伊真的目光。
伊真微怔了半瞬,便摇头失笑:“怎会?无论走哪条路来的,你既走上了万罗峰,那便是我万罗峰的弟子,这已成了事实。”
“伊长老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数罢了。”泰否极一双老眼中的笑意并未散去,此刻也并未在意穆清的态度。
话落他便摆手道:“好了,天色已晚,不宜再多谈了,广场上有人等着你,会领你去住宅处。”
“那弟子告退。”
行了一礼后,穆清没有半点的停留,转身便沿着来时路退去。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伊真才收回目光,出声问道:“你如何看?”
“能怎么看?这么好一个苗子,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了。”
泰否极收回目光时嘿嘿一笑:“她竟是炼气四层,且已经有了突破的迹象,距下一次春猎还有五年,五年时间足够她成长了。”
“成长?我看未必。”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上空传出,泰否极两人还未抬头看去,眼前便多出来了一人。
正是那亲自将长翼二人擒往鬼塔去的鹰老魔。
“她是玄灵根。”
“玄灵根??”伊真一愣,目中划过了一抹惊愕,旋即便皱眉道:
“鹰师兄,她如今不过才十二岁,却已是炼气四层的修为。”
如此资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玄灵根?
鹰老魔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只翻手拿出了一枚玉简递给她:“这是入门试炼时的记录。”
收回手时,他便转头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泰否极,长长哼道:“你可不是沉默的性子。”
伊真闻言接过玉简的那只手微顿了一瞬,正准备探入其中的神识就此收回。
“嗯,她的确是个玄灵根。”泰否极不虞的斜睨了一眼鹰老魔才转朝伊真点头。
这一点,刚才他用神识查探穆清时就发现了。
鹰老魔目光沉沉,顿时哼笑出声:
“你的心倒是宽”
“是比你的宽些!”泰否极摸了摸被风吹得凉凉的头顶,强硬压下心底涌出的悲愤,有些冷硬的道:“放心吧,我方才仔细查探过了,也出言试探过了,她没什么问题。”
闻言,鹰老魔再次哼笑了一声:“你说没问题,那才是最大的问题,往往意味着一定有大问题。”
泰否极一张老脸当即就黑了,目中有怒意滋生,心底悲愤再起,眼看就要直接冲上去“手撕”鹰老魔,伊真眉头跳了跳,闪身便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头疼道:“鹰师兄可没说她有什么问题。”
第48章 且行且看()
“鹰师兄只是认为,她一个玄灵根,在五年之内,不可能成长起来罢了。”
然伊真话语还未彻底落下,泰否极就跳了起来,怒叫道:
“嗬!那意思就是说我有问题了?!”
“你的问题还少了?”
鹰老魔抢在伊真开口前哼了一声,微沉的面容上浮现了几丝怒意。
伊真一看,便知他又想到了之前所谈论的那个赌约。
心中无奈叹息了一声,伸手将两人隔开,开口道:“都各自退一步吧,我看穆清那孩子,的确是个不错的,或许能培养起来。”
与方才不同,现在她说这句话时,目中显然多出了几分迟疑。
鹰老魔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哼笑:
“能培养起来?玄灵根是不能说差,但如何赶得上地灵根?这数百年来,我万罗所得资源本就不多,可再禁不起什么风浪了!”
“这个秃子不懂轻重,你难道也不懂?!”
鹰老魔语气突然变重,面上威严尽显。
伊真面色微变,心中却尽是苦意。
她如何不懂?
可万罗峰相较与其它五峰本就单薄,外峰弟子中,地灵根的苗子,近五十年来,也才只出了何星宇这么一个。
天剑与飘渺如何且不论,近五十年内,玄鼎峰明面上已知的地灵根,可是足有三人之数。
这叫他们万罗如何赢?!
棋局未开,便已呈败象。
如此,不如放开一搏。
念头及此,伊真目中迟疑散去,化作了坚定,她出声道:“我懂,也正是因为懂,才觉她可培养。”
鹰老魔顿时被气笑了。
伊真抢在他要开口之前,沉声道:“师兄莫要忘了她是如何来到我万罗峰的!”
“运气而已!六峰路上的阵法已有百年未加固过了!”
“运气?”
泰否极突然出声,他强压下心中因那句“秃子”而腾起的怒意,冷笑道:
“运气怎么了?先不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莫不是没亲眼看到她出手抵住了长翼的黑火?”
此言一出,鹰老魔正欲脱口而出的话语顿时被噎在了喉咙间。
“长翼可是炼气九层啊——而她,不过一个炼气四层而已——”
泰否极刻意的将话语拉得长长的,看向鹰老魔的目光中,布满了讽笑,似刻意在挑衅。
伊真顿觉太阳穴又一突一突的跳了起来,颇为无奈。
“谁知她使了什么手段!”鹰老魔重重的哼了一声,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缺了几分中气。
“她使没使手段你不清楚?”泰否极目中的讽意更浓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强词夺理?应该就是你这种人了。”
“你!”
“够了!”伊真重喝出声,面容上终于也染上了怒意。
只是这怒意才持续了瞬息时间,就化作了无奈,她抚额道:“一见面就争吵不休,这叫旁人看去成何体统?”
这句话落,只顿了一瞬,她便转看向鹰老魔,出言道:“我知道鹰师兄你的忧虑,可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吗?便搏一搏吧”
鹰老魔沉默,不言。
泰否极将目光转向了穆清离开的方向,突然嘿笑出声:“人呀,就是这么有意思,玄灵根怎么了?你二人,不也是个玄灵根?”
笑罢,他拂了拂衣摆,便一晃两晃的,踏入了高空,消失在云层中。
下方两人静立在原地,均怔愣了一瞬。
瞬息后,一人面露无奈,一人目显怒意。
但都发出了叹息。
鹰老魔终究是妥协了:
“说的是,那便这样吧,不管她身份来历到底如何,也不管她是否是得到了什么大机缘,只希望五年后,我们的期望不会落空”
伊真笑而不语,将来的事,怎么说得清?且行且看吧。
许是因天色已暗,待穆清走到广场上时,已经看不见几个人影。
有一男子朝她迎面走来,停在了距她两步之外的位置,拱手道:“你便是穆清师妹吧?我是泰长老名下的记名弟子张林。”
“见过张师兄。”
“不必多礼,天色已晚,你且随我来,我领你去住处。”
张林摆手一笑,将正欲行礼的穆清止住,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迈步往前,为穆清引路。
穆清也不是个多话的,点头应了一声,便快步跟上。
一路前行,出了广场,便踏上了一条足够三五人并肩通过的蜿蜒山路。
张林似不想与穆清多接触,不但再不言语,脚下的速度还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