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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胭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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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最好!花静琬沉默会儿,“但愿是我多想了!”

    没多久,晚饭时分,晚月奉候氏之命来传花静琬到水月厅用饭。

    一袭白衣委地,用一条粉色织锦腰带将那盈盈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外罩一件洁白的轻纱,头上无任何装饰,仅是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松松半束头发。

    云姑一边给花静琬理衣裙,一边道:“这套衣裙少夫人穿着倒是美得极致,只可惜太素,大喜庆的日子不宜,少夫人要不要另换一套。”

    “不用啦!就穿这套。”

    大衣箱里有诸多的各色各式漂亮衣裙,每一套都比身上这套娘家陪嫁的好看,但高轩的态度以及冬儿受责罚一事令花静琬实在不想穿王府购置的衣裙。

    带了小鸢与小雁出门,行至半途,就见一少女蓦然从树影中闪出。

    少女眉不画自翠,唇不点自红,皮肤柔滑如脂,一双湖水般的眼睛透着十二分灵气,浑身洋溢着少女的青春灿烂风采。

    “丽儿!你走慢些,娘都跟不上了。”

    “娘!早跟你说了,别叫我丽儿,叫我鹂儿。是鹂儿!黄鹂的鹂!”

    “你这丫头”

    前方玉立着个女子,衣袂飘飘,气度不凡,少女很快驻足,这一驻足不打紧,在后紧跟着突然拐出的妇人差点撞上她,再后面气喘吁吁跑来的两个丫鬟紧接着也是差点没撞上妇人,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尖叫声一片,妇人稳住身形,轻轻向少女斥道:“鹂儿这丫头”

    少女没顾上妇人,被前方的女子深深的吸引,她提拉着裙子跑上前,俏皮地道:“你是新嫂子!”

    “你是小妹鹂儿?”

    花静琬没想到小姑高丽这般可爱,既然是小姑,那跟在后面的是黄氏无疑。与高丽套句亲热的话后向妇人走去。

    妇人媚眼如丝,风韵犹存,虽上了年龄,看起来却还带着几分灵动。

    母女俩像极了。

    花静琬向黄氏福了福,“琬琬见过三姨娘。”

    “琬琬啊!快别多礼。”

    黄氏目光刚与花静琬相触,高丽追了过来,如只小鸟一般快乐地搀住花静琬的胳膊肘儿,“嫂子!你为什么要高等那厮处死冬儿?是冬儿不好吗?”

    “鹂儿!”

    高丽口无遮拦,黄氏狠狠瞥眼高丽,高丽撅了下小嘴,又笑开颜摇晃着花静琬的胳膊,“嫂子!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嘛!”

    花静琬有几尴尬,自知越描越黑,“改日有时间,你自个儿去问冬儿,好吗?”

    黄氏佯装着要揍高丽,高丽疯疯癫癫闪躲向前跑去。

    女儿跑远,黄氏向花静琬抱歉一笑,“我这女儿被我惯坏了,也被王爷惯坏了。”

    高丽年龄与沈静玉差不多,就连性子也像,这让花静琬想起了沈静玉,想起沈静玉,对黄氏母女无形地多了几分好感。手穿插进黄氏胳膊,“丽妹妹挺好!这个年龄也就是这样的啦!”

    黄氏道:“这孩子嘴快,她有不妥之处,你可别放在心上。”

    “夫人!你言重了,琬琬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人,懂!”

第十二章 宴度风波() 
前行几步,花静琬蓦然想起带了胭脂膏,便从袖中拿出一盒来递给黄氏。

    自知自制的胭脂膏不是什么稀罕之物,风中,她笑得忐忑,“三姨娘!这是我娘自制的胭脂膏,我瞧着挺好,就借花献佛,孝敬你老。”

    黄氏打开闭眼嗅嗅,睁开时一双眸子清亮,“这胭脂膏香气淡雅,观色泽,应属上品。”

    胭脂膏能得到黄氏的夸赞,花静琬的内心很是高兴,“三姨娘喜欢就好!”

    水月厅依水而建,旁有赏月亭,柳叶如簪,草长莺飞,一派大自然清新景象。

    花静琬与黄氏到来水月厅时,先行到的高丽挤坐在坐于上首的高擎与候氏中间,她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向坐于两旁的长辈以及哥哥姐姐们做着各种得意的搞怪动作。

    高轩所坐的几空着一位,施礼后花静琬向他几前走去。

    对面端坐着高远,他旁边的位置空着,那空位应该是缺席的冷氏的,黄氏旁的位也是空着的,不用想,是高丽的,与她相对的是位年轻貌美的妇人,花静琬已经知道那妇人就是如夫人章氏,最尾的几前坐着柳如烟,她一人坐,如云的发髻恰到好处点缀着饰品,内敛端庄,对面是位没见过面的年轻男子,男子相貌堂堂,但与人中龙风的高家兄弟相较却显得平庸许多,花静琬猜他是高山。

    看着柳如烟那副温婉淑雅的大家闺秀模样,尽管不确定指使高等针对她的人是她,花静琬还是特别的不舒服。

    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不舒服深深地埋在心底,没表露出一丝一毫。

    只是,她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在苑中养病的高擎可否听到那些传言?

    目光轻轻掠过身旁的高轩,暗想:他是否也听到了那传言?

    他如她今早前往南苑给高擎与候氏奉茶请安时一样,视线总是在回避她,因此,她无法判断他是否听到那些传言。

    酒过一巡,气氛很好,花静琬判定高擎并不知道冬儿一事,可高擎不知道冬儿一事,如果柳如烟是那指使高等的人,那柳如烟会不甘心在宴会中提吗?

    高等就卑微地候在厅门前,是柳如烟提,还是高等?

    想起这,花静琬分了神。这一分神,高轩的大手蓦然覆上她莹白如玉的手,她心头一惊,奇怪地斜睨着他。

    他此刻嘴角漾着幸福的笑意,但近距离的她还是能从他脸上寻找到那么一丝牵强。

    回想起他的态度,浑身发冷。

    酒过三巡,高擎再举杯,环视众人一笑,温和的目光锁住花静琬,“琬琬!你与轩儿今晚还要启程,不用管我们。”

    启程?

    花静琬一怔,不懂高擎话的意思。

    “怎么?轩儿没与你说吗?”

    花静琬望向高轩,高轩拱手向高擎道:“回父王,孩儿一直在忙,还没来得及给琬琬说,但三朝回门,乔村离这儿甚远,她应该猜想得到。”

    原来是回门,却是她的不是,花静琬解了心头疑惑,向高擎道:“不怪相公,只怪琬琬没考虑到路途遥远。”

    “轩儿!可备下礼物?”

    “回父王,一切就绪。”

    柳如烟掩唇一惊站起来,望着高轩道:“表哥!冬儿受了伤,你与少夫人回门路途又遥远,小鸢与小雁、云姑算下来才三人,至少得有四个贴身之人跟着少夫人,不然,数不吉不说,还会失了王府的面子,我即刻再去安排一下。”

    怕柳如烟提冬儿一事,柳如烟还是提了,还是提得这般的自然。花静琬彻底是服了柳如烟。

    “冬儿冬儿不是伺候琬琬的那丫头么?”高擎眉头一拧,“她怎么受的伤?”

    “这事”柳如烟犹豫一下,温和的目光望向门前候着的高等。

    高擎看去,怒吼一声,“高等!又是你干的好事。”

    高等脸色一变,疾步来到厅中央,屈膝跪地,叩头苦脸道:“王爷!不关小人的事,不知道冬儿那丫头是怎么的得罪了少夫人,少夫人发怒,要砍她的头,幸好二公子到来,冬儿只是受了惩罚,捡捡了条命。”

    高等公然变本加厉歪曲事实,柳如烟如前一刻一样温顺垂首,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由此,花静琬确定,柳如烟就是指使高等针对她的人。

    她霍地站起,随着高远一个沉静的眼神使来,又硬生生咽下到嘴边的话。

    高远这时候给她打眼神,他定有话要说。

    与高远不熟,更不了解他,但他在厨房几句话救下冬儿,花静琬选择相信他。

    高远向高擎拱手道:“父王!这事有点误会,孩儿当时就在场,再清楚不过。事实是少夫人早餐以及中餐都没有用,冬儿新调到东苑,有错可以理解。冬儿受伤,是被高等惩罚,后赶到的少夫人见贴身婢子挨刑,心中痛惜,便说了两句气话,不知高等是没听懂还是怎么的,竟要处死冬儿。试问,如果少夫人不是心疼贴身婢子,她何必行色匆匆赶去厨房。”

    高远言辞凿凿,不容人不信服。高擎脸一沉,威严看向高等。

    高丽一抹油腻嘴角,及时向高擎道:“父王!我听到的是新嫂子故意用吃饭的事刁难冬儿,最后,还要高管家砍冬儿的头。”

    高丽的话无形的推翻了高远之说,花静琬一下子头痛如裂。

    黄氏拧眉,低斥一声,“鹂儿!休要胡说。”

    高擎脸色稍稍软和,怜爱的抚摸着高丽的秀发,呵哄的语气,“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我不记得了,但府中都传遍了。说新嫂子进府,要在下人面前扬威呢!砍冬儿的头,是杀鸡给猴看!”高丽望着柳如烟,笑得天真烂漫。

    这样说好像很符合情理!花静琬又是一惊,但她很快看到高丽在看柳如烟,这情形,令她不得不怀疑高丽此刻所说是柳如烟刻意所教。

    “王爷!丽儿胡说八道惯了,你可别听她的。”黄氏站了起来,招手向高丽。

    高丽放下手中鸡大腿,怏怏不乐地向黄氏几前走去。

第十三章 四簧()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花静琬都追随着高丽,好似她会再度语出惊人。花静琬在俏人儿的身影中崩溃。

    连天真无邪的高丽都利用上,可见柳如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未来的日子,她不敢想还会出现多少预想不到的阴谋。

    候氏清清喉子,打破这一刻的寂静,“大喜庆的日子,说这些干嘛。依我说,如烟这事做得欠妥,就不该调个烧火丫头去伺候琬琬。新夫人入府,琬琬扬威也可以理解。”

    花静琬怔了又怔,柳如烟不是说调冬儿去伺候她是候氏的主意吗?而候氏这话明着是帮她,可暗里却把事栽到她的头上。

    王妃开口,话的份量可想而知,事到如今,要高等处死冬儿的罪名看来她是逃都逃不掉了。

    只是,柳如烟是候氏的亲戚,仰赖她在府中生存,正常的话,也是打个马虎过去。

    候氏这般说道,细思之下,明着听来帮理不帮亲,可暗地里却是透着玄机。

    她们俩好像在唱双簧。

    “是!王妃教训得是!”柳如烟看起来惶恐不安,步到中央,提着裙子向地下跪去,“如烟后想想,也觉得不管是少夫人的不是,还是大管家的不是,始错在如烟,如烟甘愿受罚。”

    高轩霍地站起来,向高擎拱手道:“父王!冬儿虽是低等下人,但她聪明能干,厨房人人皆知。如烟表妹天天都到厨房去,冬儿的优秀她是一清二楚,她调冬儿去伺候琬琬是一番好意。”

    柳如烟一个感激的秋波投向高轩,恰好被高轩公然护柳如烟正惊愕的花静琬看到。

    还有没有天理,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传情?

    情形不容考虑,此时再不分辩,处死冬儿的罪名就坐实。

    疾步来到中央,提拉着裙子跪下,娓娓道:“父王、母妃!都是琬琬不经世事,正如二弟所说,琬琬使了小性子,使得高管家误会,冬儿差点丢掉性命。琬琬可以用爹娘的性命发誓,琬琬决不是要扬什么威,还请父王母妃明察。父王与母妃若是不信,可即刻着人传当事人冬儿前来一问便知。”

    这话一出,立掀起轩然大波,下人们小声地议论开。

    “确实,这事真相如何传冬儿来一问便知。”

    “正是!”

    柳如烟冷着脸,目光一扫下人,所有下人当即垂首闭嘴。

    小鸢眼珠子转了转,步到花静琬后,屈膝跪地,“王爷、王妃!奴曾亲耳听到冬儿说‘不是少夫人要砍冬儿的头,是高管家误会了’的话。”

    一直沉默品佳肴的章氏压筷子于几面,扶了扶头,一本正经看向高擎,“王爷!妾身说句公道话。此事再清楚不过,不需再传冬儿。

    琬琬挨饿,受了委屈是事实,她说气话在情理之中。这事如烟错在提拔下人不当,高等作为管家,府中所有下人之首,更是有错,他不该曲解琬琬话的意思。他们两人应当受罚!”

    花静琬向章氏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随之,目光闪向黄氏,她希望,黄氏能如章氏一样,也给她说两句好话,可黄氏正低声训斥高丽,根本没与她眼神交汇。

    高轩冷冷地瞥眼花静琬侧影,道:“父王!这些年母妃身体不好,府中事事都是如烟表妹在代为打理,她的劳苦有目共睹,就算有错,还请父王饶恕。”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就是事实!花静琬暗自得意。

    高擎一时沉默,水月厅再一次静谧。

    “这是怎么啦!一个婢子受罚怎用得这般?小题大做了!”黄氏朝高擎盈盈一笑,举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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