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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没有给自己回信。
姜宪不由苦笑。
这是她不想趟就能不趟的吗?
她知道,她只要把遗诏拿出来,就会搅浑这朝堂,搅浑这王朝,引起一阵惊涛骇浪。
赵翌的遗诏,要她监国。
汪几道、熊正佩等人为顾命大臣。
压根儿没有韩同心和简王什么事。
而汪几道等人若是遵旨,就得让她监国;若是他们反对,简王就可以推韩同心出来,和汪几道争取垂帘听政之权。
加上如果赵玺夭折,皇位就得由赵翌一个几乎出了五服的皇叔继承……
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满意的遗诏。
她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姜宪怕外祖母担心,自然不会说破。
太皇太后则认为,这么大的事,姜宪肯定商量过姜镇元了,见姜宪坚持,也就没有再去多问,这件事就被这样糊里糊涂过去了。
等到姜宪回到住所,有个陌生的小内侍正恭手立在正殿等着她。
候在住所的百结忙上前几步向她解释:“说是国公爷派过来的,让给您带几句话。”
姜宪点了点头。
那小内侍这才上前,悄声道:“国公爷说,明天一早让郡主抱了皇长子上朝,免得群臣们有话要问,皇长子年幼,说不清楚。”
也就是说,她伯父要和简王、汪几道等内阁大学士一争长短了。
这才是她大伯父!
就算是受制于时局,也不会不战而退。
姜宪心中一阵激动,她笑道:“知道了!”
小内侍松了口气,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情客追出去,赏了那小内侍双份的打赏。
西三所的简王、东阳郡主和韩同心三个人窃窃私语了半晌,等到简王出宫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宫里早就下了钥。要不是从宫里出来的是简王,宫门是肯定不会开的。东阳郡主则在西三所歇下了。
姜宪得到消息之后,沉思了良久,直到听见三更鼓响,才眯了会儿眼睛。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就起了床,眼睑下不免有些泛青。
她忙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叫司妆的人过来给自己化妆。
情客从来没有看见姜宪这样的郑重其事,她不免有些担心。
姜宪轻轻地拍了拍情客的手,让人叫了阿吉进来。
阿吉早已穿好衣衫,只等姜宪召唤。
姜宪问他:“你知道今天该怎么做吗?”
“知道!”阿吉恭敬地道,垂睑恭手立在一旁,非常规矩的样子。
姜宪满意地点了点头,按品大妆,出了门。
外面的天空灰蓝灰蓝的,透出一点点的亮,清晨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在烧着地笼的寝宫里呆了一夜的姜宪不由得精神一振。
她放慢了脚步,徐徐地朝东暖阁去。
当初给她送诏书的阿吉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已是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白嫩。
他紧张地托着放着赵翌遗诏,铺了黄绫布的托盘,由二十几个宫女内侍簇拥着,拘谨地跟在姜宪的身后。
他等一会儿要随着姜宪上殿。
东暖阁檐下的红灯笼还没有收起来,红彤彤地映照在青石地砖上,带着如节日般的喜庆。
印霞带着几个宫女从正殿出来,笑盈盈地屈膝给姜宪行礼,道着:“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早就起了床,正问着郡主呢!郡主快进去,奴婢正好让御膳房多上一份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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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要抱()
姜宪笑着点头。
印霞忙转身撩了帘子,服侍姜宪进了东暖阁,这才领着几个宫女去传膳。
太皇太后正坐在宴息室临窗的大炕上和孟芳苓清点着自己的首饰盒。看见姜宪进来,她笑眯眯地朝她招着手,道:“我就说,我的这套鸡血红红宝石保宁戴最好不过了。你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就拿去内务府让他们帮着重新打一个新款式。这么大的鸡血红如今可不常见了。这还是我出嫁的时候,我娘家想办法给我弄的陪嫁。这么多年,我都没舍得赏人。”
姜宪望过去,是一套满池娇的分心,左右累丝莲花缠绕,一只鸳鸯昂首,一只鸳鸯回顾,中间衔着一只鹅蛋大小的鸡血红红宝石,名贵异常。
她不由得一愣。
这套满池娇的分心她见过。
前世,太皇太后突然去世,这件首饰成了太皇太后的遗物,她把它给了太皇太后陪葬。
没要到今生却变成了她的。
她轻轻地摩挲着赤金镂雕的累丝莲花纹,笑道:“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这么大一粒红宝石,我现在还用不上。”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太皇太后呵呵地笑,不由分说地把装着红宝石头面的匣子塞给了姜宪,“你现在是长辈了,有时候不可以打扮得太素淡。”
言下之意,是要有威严一些才好。
比如说参加大朝会。
可赵翌毕竟才刚驾崩没多久,威严也不是靠梳妆打扮而来的。
姜宪微微地笑,道:“那我就先收着,等有机会的时侯我再用。”
太皇太后想着此时是国丧期间,也就没有勉强她,而是问起了赵玺:“怎么还没有起来吗?大朝会呢,可别迟了!”
孟芳苓亲自起身去催,只是她刚刚撩了帘子,就见闵州抱着穿戴整齐的赵玺走了进来。
“郡,郡主!”赵玺怯生生地喊着姜宪,却在看见太皇太后的时候眼睛一亮,闵州一把他放到地上他就朝太皇太后跑去,还奶声奶气地喊着“曾祖母”,道:“您用过早膳了没有?今天御膳房做的肉包子可好吃了,您吃了没有?”好像他从小就在太皇太后身边养大似的,不知道有多亲热。
姜宪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
从前这小子在她面前就是这样。她又空虚寂寞,对赵玺就像自己的儿子,非常的好。
可太皇太后却比她心硬。
满脸笑容地把赵玺抱到了自己的膝头,摸着他的小手问他冷不冷,睡得好不好,身边的人服侍的尽不尽心,还严肃地呵斥那些服侍赵玺的宫女内侍:“你们都仔细些,若是怠慢了皇长子,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惶恐地应“是”,赵玺则抓着太皇太后的衣襟甜甜地笑,很是得意自己受宠的模样儿。
从小就知道争宠,只是她上辈子没有看明白而已。
姜宪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
太皇太后吩咐人去拿了件小孩子穿的玄狐皮衣给了闵州,道:“这是我从我自己的库房里找出来,让针线局的人连夜赶制的。今天是皇长子第一次参加大朝会,穿这件皮袄比较好。”
闵州忙跪下来代赵玺谢恩,帮赵玺穿上了皮袄。
真真的玄狐皮,穿在身上就起热。
赵玺不舒服地去抓皮袄。
太皇太后忙道:“好孩子,出门可冷了。你先穿着,等会儿到了大殿,就让你姑姑给你脱了。”
赵玺闻言胆怯地望着姜宪,往太皇太后身边直躲,还是很怕姜宪。
太皇太后就瞪了姜宪一眼,声音温柔地小意哄着赵玺:“好孩子,你姑姑喜欢你着呢!只是你父亲死得太突然,我们都很伤心。”说着,太皇太后还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眼角。
赵玺听了后立刻拉住了太皇太后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道:“曾祖母,我长大了以后孝顺您!”
太皇太后听了立刻非常惊喜的样子睁大了眼睛,道:“阿玺真孝顺,我可就指望着阿玺了!”
赵玺郑重地点了点头。
姜宪不由睁大了眼睛。
这是谁告诉赵玺的?
前世,他也常在自己面前这样说。
她的外祖母也很厉害。
演戏演全套。
在这样的小孩子面前也一点不马虎。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太皇太后才能历经几朝而不倒?
姜宪不禁反省前世的自己。
她把赵玺当成子孙,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对他不好的!
太皇太后好一阵哄,赵玺才对姜宪亲近了些。
韩同心和东阳郡主过来了。
太皇太后见韩同心穿了丧服,神色和煦了不少,招呼两个人用早膳。
俩人也没有客气,笑着应下了。
韩同心就指了赵玺,温声地道:“这是皇长子吧?好些年没见过了,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大了。”说完,伸手就要去抱赵玺。
赵玺这几天一直被闵州灌输“只有我对你最好”、“宫里只有太皇太后和嘉南郡主能信任”、“嘉南郡主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有什么事大可以去找她”、“宫里的人都不能靠近,更不能跟着他们走,不然你会被他们给拐走的,被拐走了,就再也看不到我,看不到太皇太后,也不能像这样吃到好吃的点心”芸芸,所以当韩同心朝他伸手的时候,他头一扭,把脸藏到了闵州的怀里。
韩同心不由眉头一皱,就要发脾气。
闵州忙道:“皇长子刚来,有些不习惯。等会儿和皇后娘娘相处的时间长了就好了。奴婢这就好好地和皇长子说说。”
韩同心神色微缓。
可太皇太后却板起了脸,屋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凝重。
东阳郡主忙出面调节气氛:“小孩子是这样的,认生,等会儿就好了。”一面说,还一面朝着韩同心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韩同心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和姜宪坐在一个桌子上用了早膳,又去抱赵玺。
赵玺刚刚由闵州喂完了饭,见状吓得哭了起来。
韩同心满脸恼怒,强行就要去抱赵玺。
赵玺挣扎着哭着喊着的要“曾祖母”。
太皇太后狠狠地瞪了韩同心一眼,道:“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看你把孩子吓得!”随后笑着朝赵玺伸出手去,道着:“我们阿玺乖,到曾祖母这里来!”
闵州立马就把赵玺抱给了太皇太后,好像韩同心是个什么沾染不得的东西,只要赵玺沾到了就会倒霉似的。
韩同心气得,恨不得给闵州两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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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胡搅()
太皇太后在场,韩同心不敢真的去扇闵州的嘴巴,她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的母亲东阳郡主对她说的话,想着自己忍一忍就是摄政的太后,可以像曹太后那样随心所欲的生活了,她的心顿时火热起来,看赵玺的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她走到了太皇太后面前,看着缩在太皇太后怀里的赵玺,半嗔半娇地道:“太皇太后,我可是皇长子的嫡母,他这个样子,让我们以后怎么相处。”说完,伸手就去摸赵玺的头。
赵玺头朝后一仰,避开了韩同心的手,把脸埋在了太皇太后的怀里。
“好了,好了!”太皇太后不悦地道,“你想带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和大行皇帝毕竟是结发的夫妻,如今他去了,你不关心他的身后事,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还好大行皇帝没有留下其他的妃子,若是他留下了其他的妃子,你岂不是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置那些妃子?”她说着,目光转向了东阳郡主,道,“皇后娘娘还年轻,她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不懂事?破城的时候,她可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到如今还没有去灵堂看一眼吧?”
话里已经有指责韩同心不孝不德的意思了。
东阳郡主脸色大变,忙道:“还请老祖宗原谅皇后娘娘,您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什么样的脾气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太皇太后不悦地打断了东阳郡主的话,道:“我若不是知道她的脾气,当初就不会留她在慈宁宫,如今也不会直到今天才催她去给自己的结发丈夫上炷香了。”
这件事到底是韩同心做得不对。
东阳郡主狠狠地瞪了韩同心一眼。
韩同心这才进入了状况,她照着简王昨天教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伏在太皇太后的膝头就哭了起来。
什么新婚之夜赵翌嫌弃她,什么赵翌不跟她商量就要封叶女官为妃,什么赵翌平日里从来也不和她说话……之类的,把自己说成了一把苦菜花似的。
皇后娘娘哭诉起大行皇帝的不是,还是事关皇后娘娘自身的事,原本在东暖阁里的内侍宫女就是再傻也不敢再继续呆在东暖阁了。
没等谁开口,转眼间就退得干干净净,就是孟芳苓,也避了出去。
可惜,这宫里受委屈的女人多着去了。太皇太后自己就一直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相比之下,她更欣赏曹太后的阴险狠毒。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有小内侍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她这才打断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