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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愫心里有事,神情不免有些恍惚,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她不由撩了车帘,一面朝外望,一面问着随行的嬷嬷:“出了什么事?”
还没有等到那嬷嬷答话,她就看见前面一阵将士,将她回府的路给拦住了,还有两三个将士在劝过往的行人绕道而行,如同戒严。
没听说过城里有戒严啊?
白愫脑了一时没有转过来,叮嘱随行的人:“你们去前面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随身的嬷嬷立刻走上前去,指着白愫的马车和那些劝阻马车离开的将士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将士惊奇地抬头打量着白愫的马车,仿佛在辩别那嬷嬷所说的真伪似的。
白愫面色不虞。
那随车的嬷嬷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那几个将士互相看了自己的几个同僚一眼,领头的将士终于点头了。
白愫松了一口气。
随车的嬷嬷点头躬身,不停地朝着那些将士道谢,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待近了,白愫这才发现那嬷嬷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似的,嘴角还不停地哆嗦着。
白愫心中一跳,莫名有些心慌,声线紧绷地道:“出了什么事?”
那嬷嬷牙齿“咯咯”直响,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乡,乡君……不,不好了!临潼王抄了简王,王府!还有藩王府!”
“啊!”白愫愕然,随后想起来,她回家是要经过简王府的。
那嬷嬷见白愫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忙道:“乡,乡君,那将士,将士听说我们是承恩公府的,说,说我们可以过去……”
“不,不,不。”白愫一个激灵,忙道,“不可坏了临潼王的事,我们这就绕道而行。”
那嬷嬷想着自己刚才探头看到的那一大滩的血,手脚还有些发软,闻言忙道:“是,是,是。我这就让车夫绕道……”心里却忍不住想,皇上这还在南边呢,简王拘了郡主,临潼王说杀简王就杀了,还是临潼王厉害!
白愫却和那嬷嬷想的不一样。
她人到长公主府的时候李谦还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也就是一席话,一顿饭的功夫,李谦就抄了简王府,怎么看也不像是早就定下来的,反而像是怕姜宪担心似的。她不由吩咐随车的嬷嬷:“你快去打听打听,外面都怎么传这件事的?”
随车的嬷嬷应声而去。
白愫心情忐忑地回到家里。
两个孩子做了晚课就歇下了。曹宣并不在家里。
她心微动,忙叫了在家里当值的丫鬟问道:“国公爷可曾带过话回来?”
那丫鬟笑道:“国公爷让人带了话回来的,说是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若是您回来了,让您先歇了,不用在这儿等国公爷,国公爷回来之后会歇在外院的书房。”
白愫胡乱“嗯”了一声,更衣洗漱,去打听的随车嬷嬷还没有回来,直到打了三更鼓,她才不安地睡着了。
姜宪却是早早就歇下,被李谦吵醒了。
她就着朦胧的灯光打着哈欠正想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早已盥洗过的李谦却轻轻地拥她入怀,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温声低语:“睡吧!我有点事耽搁了。明天早上起来了再和你说。”
姜宪迷迷糊糊地颔首,在李谦的怀里拱了拱,鼻尖全是李谦温暖的气息,她顿觉安心,翘着嘴角睡着了。
李谦望着她的恬静的面容,不禁也跟着翘了嘴角,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面颊,低声道:“睡吧!睡吧!万事有我呢!你好好的睡一觉就行了。”
姜宪仿佛感受到了李谦的溺爱,又朝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睡着了。
李谦失笑,吹了灯烛。
翌日清早,姜宪还很心大的和李谦用着早膳,白愫这边却炸了锅。
“你说什么?”她站在摆满了早膳的炕桌旁瞪着曹宣,“李谦自己跑了,把你留在那里负责抄点简王府的财物?那简王呢?”
那个藩王她没有问。
肯定是活不成的。
只是在于怎样死罢了!
曹宣忙了一夜,满脸的疲惫,闻言苦笑道:“忙到半夜,他说嘉南一个人在家里,丢下我就跑了,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也像他似的丢着跑了吧?至于简王,”他犹豫良久,道,“他是宗室长辈,死罪可免,可其他人就难说了!”
也就是说,也许简王府的其他人都不会有个好下场。
白愫脸色一白。
曹宣看着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道:“有个事我要和你提个醒——李谦的意思,凡是参与囚禁嘉南的人,一个都不放过,而且还要杀鸡给猴看,会重惩!”
白愫一时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等明白过来,人已摇摇欲坠。
当初参与立帝的,除了简王和那藩王,还有禁卫军的侍卫。
白家,有很多人在禁卫军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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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默默()
白愫脸色苍白地抓住了曹宣的衣袖,嘶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曹宣从一头雾水的被李谦叫去之后就开始忙活着查抄简王府的事,根本不知道藩王府那边和那些曾经参与过事变的侍卫都怎么样了,他这么说,也不过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提前白愫而已,却没有想到把妻子给吓得魂都没了似的。他连忙把白愫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白愫的背,温声道:“你别紧张,我也只是怕白家有人涉及,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我之前一直在忙,也没有仔细地考虑这件事,倒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派人去跟岳父说一声,让他老人家早点拿个主意。”说完,他又觉得不妥,顿了顿道,“我看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李谦说起简王都杀气腾腾的,听李谦的口气,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白家万一真的涉及其中,李谦未必会看在北定侯府的面子上就不追究。
与其到时候大家心生罅隙,不如早点商量个办法出来,免得得罪了李谦最终还是没能把人给保住!
曹宣想着抬脚就要出门。
白愫一把抓住了曹宣的衣袖,红着眼睛道:“我和你一道回去!”
就这几息功夫,她已经冷静下来。
不管是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还李谦后来镇守京城,对白家都礼遇有加。白家若是真的有人参与了囚禁姜宪的事,那可真就是大义不道,狼心狗肺了。
这样的人,连做人的基本规矩都不能遵守,还能指望着家族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站来出保护门庭?这样的人,家族庇护他们做什么?
那还不如趁此机会把人清理出去,也算是为家族做了件好事。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中也就越来越笃定。
“你等我一会儿。”白愫眉宇间一片毅然,道,“我换件衣裳就和你一起出门。白家若是真的有人参与了这件事,我会亲自绑了送到嘉南的面前。如果父亲要包庇这样的人”她说着,眼圈更红了,眼角也泛起了水光,“北定侯府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姑娘,你也当没有这样岳家!”
曹宣闻言轻轻叹气,拿了帕子给白愫擦着眼角,低声道:“不会的!岳父他老人家不是那样的人!”
白愫也希望她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由接过了曹宣的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泣道:“别人参与事变还能说是为了荣华富贵。白家的人是为了什么?临潼王和郡主对他们还不够好吗?想当初,要是不因为太皇太后选了我进宫陪伴嘉南,白家哪有今天?做人不能忘了本,不能不知道感恩!”
这也许就是曹宣最敬重白愫的。
就像他在最落魄的时候,白愫还是选择嫁给了他。
白愫虽然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可他心里明白,他当时能娶到白愫,必然是白愫同意了,甚至白愫争取来的。而白愫在嫁给他之前,他还一直为了曹太后而敷衍着姜宪。
想到这里,曹宣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变和温柔起来。他轻轻地捏了捏白愫的手,笑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曹宣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青山绿水,站在了那里很久,久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依诺等候着白愫。
白愫回头,心顿时像泡在温水里。
她目光明亮,要深深地吸一口气,才能压下心底的悸动,若无其事的走出厅堂。
姜宪此时还不知道京城已经翻天地覆,几家庆幸几家愁苦,她正絮絮叨叨地和李谦着要给慎哥儿带去的衣物和吃食:“我问过情客了,她说卫所里的将士都只穿粗布衣裳,这样经磨。我给慎哥儿做的衣衫都是粗布衣裳。糕点也都没有用模子,全部都是用手搓捏的,装在牛皮纸匣子里,别人肯定看不出来。”
穷苦人家的孩子谁家送来的点心用牛皮纸匣子装着,最多也就用麻纸一裹了。
但这是姜宪能想到的最好安排了。
他并不想打击姜宪的积极性,忙笑道:“这样就很好了。别人虽然看得出慎哥儿出身不错,但不会联想到临潼王府。”
这就还能看了出身不错吗?
姜宪讶然。
李谦笑道:“你专程给慎哥儿做的糕点,肯定很好吃。寻常人家怎么吃得到。”
这也是哦!
姜宪释然地笑,眼角眉洋溢着春天般烂漫的喜悦。
李谦看得心动,可更多的,是不舍。
如果时光能在此刻停留该有多好啊!
他脸不红心不虚地决定再在家里多侍两天再回金陵去。
反正已经决定放虎归山慢慢地磨了,又何必着急那两天。
他和姜宪滚在床上的时候稍稍分了会心。
这也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还好他身边帅将如林,不然他和赵啸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北定侯府里,北定侯正脸色铁青低声喝斥着自己的两个管事:“什么话也别说,只要是涉及了,不管是什么缘由,不管是哪一房的子孙,全给绑了。若是有人出面说情,立刻驱逐出族。不能为了那些人的一己私利害了我们整个北定侯府!”
两位管事头都不敢抬,低声应诺退了下去。
北定侯犹不解气,气呼呼地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这才站定,转头对曹宣道:“多谢姑爷了!不然北定侯府可就有灭顶之灾了!”
“岳父言重了!”曹宣和白愫并坐左边太师椅上,岳父说话,他就恭敬地站了起来,谦逊地道,“临潼王和郡主都对北定侯府另眼相看,就算没有我提醒,临潼王和郡主都会护着北定侯府的。”
北定侯摇了摇头,声音低落地道:“你不用谦虚,这是两件事。不管怎样,我们北定侯府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来。”
曹宣笑着和北定侯客气了一番,心里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岳父比他想像的更睿智,他几乎没有浪费口舌就让岳父意识到这件事严重性,并且当机立断就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北定侯府,并不需要他担心。
最少还可以屹立四十年。
他微微地笑。
白家的两位管理很快就查出家里一位旁系的子弟参与了这件事,北定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了那位家族子弟的头去见了李谦,那位家族子弟的一族也被除宗,驱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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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依旧是草稿,等会贴修改稿~~呜呜呜~~
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稳定()
北定侯亲手提着自家子弟的头直奔长公主府。
血迹一路滴过去。
众人骇然。
却提醒了很多参与这次事件的功勋之家。
不过一天的功夫,没等李谦动手,大部分参与到这件事的功勋之家的子弟都被自己家族处置了,剩下的则直接被曹宣抓了。
尽管如此,李谦也没有放过这些人。
所有的功勋之家都被降爵,包括北定侯府。
白愫还怕父亲心生不满,专程回府去了一趟。
谁知道原北定侯,现在的北定伯却感慨道:“说到底还是我治家不严,否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不要说跟着造反了,他若是当自己是白家的人,就应该通风报信才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被降了爵说不定对我们家还是件好事,给家里的人提个醒,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说到这里,他商量女儿,“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分家,把一些旁支分出去。”
曹太后时期,白家不显。一家人团成拳才更有力量。有时候就是这样,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随着曹太后去世,白家渐渐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嫡支人少,还算好管理,旁支人多,白愫的父亲又本不是能力卓绝之人,管理起来就显得力不从心,这才出了这样的大乱子,也让他萌生出分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