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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二个老人。
正眼睛瞪如铜铃,精光四射的守着,看到跌跌撞撞跑来的彤彤,神情明显的不高兴。一般小区里的儿童滑梯撬撬板,不过仅是个点缀,供小区儿童暂且玩儿而己。
因此一般都不大。
一二个小孩子玩玩儿可以,多了就得排队。可有几个玩性颇浓的小家伙,愿意排队的呢?彤彤一上去,那形势就逐渐改变。
二女一男,三个小宝宝。
一开始尚能遵守秩序,你来我往的。可稍一会儿,就你争我夺起来。彤彤个儿虽不算高,可比那个女宝宝性子烈,男宝宝一滑下去,二女宝宝就你挤我推的,争着要向下滑。
结果一起挤在滑梯口卡着,哇哇大哭,谁也下不去了。
孩子这么一嚎啕,大人可就呆不住了。三个苍老的嗓门儿,同时响起:“瞧这二女宝宝的,哦别哭啦别哭啦,一齐滑吧。”
“人话呢?怎样一齐滑?摔了跌了算谁的咯?”
“彤彤,你就让让妹妹吧,让妹妹先滑的呀。”
可没想到,听到爷爷的招呼声,彤彤非便不让,反而胳膊肘儿一撑,将那个女宝宝挤到一边,自己屁股向一坠,滑了下去。
女宝宝哇哇大哭起来,大约是她奶奶的老太太,一面心疼的去抱她,一面骂上了。
“哪来的野丫头?挤什挤咯?有本事到街上去挤咯,街上人多。”抱起女宝宝后,还斜瞅着白何,使劲儿的跺跺脚:“花木兰羞答答施礼拜上,尊一声贺元帅细听端详。阵前的花木隶就是末将,我原名叫花木兰是个女郎!呔,呔呔呔呔,来人呀!”
一个慨然亮相,飘然而去。
白何惊得目瞪口呆,急忙上前抱起了小孙女儿。那男宝宝的老人看状,扑嗤一声笑了:“老人家,这是你小孙女儿呀?”
白何点头,心有余悸。
看着那老太太远去的背影:“她,有病哇?是干什么的?”“是有病,我前几次也遇到她这样。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太太是河南人,曾跟着红线女学过豫剧,文革中受到批斗,从此就成了这样儿。”
白何惊得后退几步:“唉,这不就是精神病吗?她家人还让她来带孩子?”
老头儿怜悯的看着白何:“平时也挺清醒好好的,只是谁要是欺侮负了她的小孙女儿,立马就成了这模样,一会儿又恢复正常,没事儿的。”
摇摇头,拉拉自己的男宝宝,叹着气继续说。
“这是上海呀!她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常年在外租房打工,老婆受不了这个苦,自己跑掉了,吃喝拉撒睡,每天睁开眼睛就是钱呀。不叫自己的老妈来,又该叫谁的呀?”
“爷爷,滑梯,宝宝的滑梯。”彤彤在白何怀里使劲儿挣扎着。
白何想想,把她重新放在地上,叮嘱到:“再玩三次,我们就回家,记着哦。”小心地呵护着小孙女儿,一步步跨上铁阶梯,再直起腰。
“唉,为了什么哟?不行,就回家乡嘛,为什么非在这儿死呆着?为什么?”
第46章 有惊无险 三()
“老哥是哪里人的呀?”
对方明显热情起来,大约是为白何的叹息而感概:“花甲了的呀?”“重庆”白何随口而答:“大重庆,直辖市,山青水秀好地方哟。你呢?”
“江西,崽耶!可我们那地方有山有水有房,我看就比这上海好。”
江西老表吮吮自己嘴巴:“可女儿大学一毕业,寻死觅活的就不愿意回去。崽耶!我们老俩口只好拎钱来给她带孩子。”
白何瞅一眼对方,初听对方动不动的也“呀”的,没想到也是一个舶来品。
“崽耶!这不,昨晚上为如何带孩子,母女俩吵了嘴,到现在还相互赌着气,一个不带孩子,一个不上班,都窝在出租房里沤气呢。”
江西老表苦笑笑。
烦躁四下瞧瞧:“上海,我算受够啦,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的呀。”白何摇摇头,无语。独自在滑梯上玩得乐哉悠哉的小孙女儿,忽然站在滑梯口不滑了,就瞅着爷爷来回走来走去的。
“滑呀,还有最后一个。”
白何催着她,举起三根指头,一根根向下扳:“我们说好滑三个的,现在你滑了二个,还剩下最后一”白何忽然回过神,哦呀,这个小可爱知道算计啦。
她知道自己还剩下最后一次玩滑梯,所以故意不滑动,留着享受着哩。
快23个月的婴幼儿,能明白这一点,是个不小的进步啊!“滑呀滑呀。”白何故意催着小孙女儿:“你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滑呀滑呀,滑了我们好回家呀。”
可彤彤瞧着爷爷,晃来晃去的,就是不坐下滑去。
最后,连江西老表也看了出来,抱着自己的男宝宝,朝滑梯口一放:“姐姐不滑,我们滑,来,崽耶,滑的呀。”那男宝宝向下一坐,滑了下去。
可因为重心没掌握好,滑到半途,脑袋瓜子忽然向前一裁,翻着滚儿倒着向下滑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何向前一扑,横着倒向滑梯底。那男宝宝正好撞在他身上,被江西老表一把抱了起来。许是还从没尝过摔在人身上的感觉?
那男宝宝居然没哭,还望着白何张开了双手,奶声奶气的嚷嚷到。
“再,再!”江西老表就又把他抱上滑梯口,自己迅速扑睡在滑梯底,那男宝宝屁股向下一坐,滑了下来,重重撞在外公的肉身上。可这次却没有快感,反而哇的声哭将起来。
白何哈哈大笑,帮忙把男宝宝和其外公扶起来。
原来,这次那男宝宝的双脚,刚好蹬在外公的左脸孔上。可怜的江西老表,左边脸孔迅速肿胀发紫,而他的小外孙儿也因此葳了脚,疼得只顾嚎啕。
这时,白何一直注意着彤彤。
瞟到小孙女儿屁股向下一坐,急忙推开了那二公孙,拉开架势守在滑梯底。迅速滑下来的彤彤,就刚好被爷爷抱在了怀里。
“小姐姐真聪明,知道滑最后一次,就站着不动了。”
江西老表哄着自己的小孙子,还不忘仰起脸问着:“崽耶!多大了呀?”“快23个月了,你们呢?”对方忽然撅起了嘴巴:“还没23个月呀?我们25个月了。真是怪事儿,比我们的小,怎么反而比我们的聪明呀?”
白何啼笑皆非,刚想说什么。
眼角瞟到儿媳妇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就小心的搂围着彤彤,让她仍坐在滑梯底圈里,仰脸瞧着对方。
“女孩儿么!老哥你不知道吗,这女孩儿从来发育都是比男孩儿早的?我们读书那会儿,班上的女生事事都知道完啦,就我们只知道埋头读死书,还划三八线呢。哎老哥,你划没划?还记得不?”
江西老表宛若找到了真正的知音。
春风满面,频频点头:“划了划了,当然划了,咋不记得?有一次女同桌越过了线,我一高兴抓起语文书朝她砸去。结果给老师叫住了,罚站不说,还罚抄写当天的家庭作业20遍的呀。”
“爸!彤彤!”
白何佯装着才听到,转个身:“妙香,来啦。”“来啦!”媳妇亮晶晶的双眼,打量着彤彤,又打量着公公,看样子,对此十分满意。上楼的时候,瞟瞟抱着女儿的妙香,白何对退休老师,简直有点儿顶礼膜拜了。
啧啧你别说,老太太到底是老太太。
怎么就把媳妇的心思,摸得这么准呢?我就不行!所以白何呀,老太太唠叨归唠叨,你好好听着就是,学着点,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啊!
“妈妈”
“妙香,来了哇?快进来快进来。”
老伴儿有点受宠若惊,油腻腻的双手撩起围腰揩揩,想去接媳妇怀里的小孙女儿,妙香却轻轻往边儿一闪,进了屋。妙香这一来,白何顿感轻松了许多。
老伴儿在厨房忙忙碌碌,彤彤有妙香带着,自己可以忙中偷闲啦。
鸣呼!小聪明万岁!心里有鬼的白何,连忙窜进了电脑屋。他打开电脑,抓起鼠标,点开“我的文档”,看看那做了暗号的图文并茂文件夹,纹丝不动,这才真正放下了心。
重新把屏幕变回黑色时,白何习惯性的偏头朝大屋瞅瞅。
这一瞅,让他又有些坐立不安。妙香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正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机,嘴里还不时啧啧有声;彤彤则端坐在床上,面对着床尾的立柜大镜片,一会儿嗤牙咧嘴的做着怪相,一会儿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白何暗暗叫苦不迭,原指望着媳妇早点过来带彤彤呢。
结果她倒好,一进屋就玩个儿的手机,纯一个还没长大贪玩儿的小女孩儿啊!真是的!白何生气的拧起眉头,一抬眼儿,正和老伴儿发怒的眼睛。碰个正着。
穿着油腻腻围腰,躲藏在门侧阴影里的老太太。
鼓着眼睛,皱着眉头,身体微微前倾,小心翼翼又气势汹汹,整一个童话中的狼外婆!她先对地上的妙香扬扬下颌,然后瞪着老头儿。
脑袋瓜子朝大屋里点点,又恶狠狠怒视白何一眼,悄无声息的溜掉,重新进了厨房。
第46章 有惊无险 四()
白何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再说,自己不马上关了电脑,过去看着小孙女儿,等儿子媳妇带彤彤离开后,这唠唠叨叨又够得自己烦的。
白何恼怒了,重重敲敲键盘。
咣咣咣!响遏行云,原来刚才老伴儿用了电脑,没有关音。突然而至巨大的响声,惊得白何和彤彤都一惊,可妙香却仿佛根本就没听,自顾自的依然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
“彤彤,来,现在是认字时间!”
白何有意提高嗓门儿,进大屋,抓起了生字牌。那媳妇就站起来,一面玩手机,一面朝电脑屋走去。白何睃着她的背影,那个不了然呀,鼻子眼睛都挤在了一块儿。
“这个?”
“瓜!”
“这个?”“鸭子!嘎嘎嘎!”“这个?”“妈妈!”面对着小孙女儿,一手举着生字牌,一面有意侧瞟着的白何,果然又睃到老伴儿贼眉鼠眼,悄然无声幽灵般移了过来。
他急忙不露声色的坐正身,全神贯注的教着小孙女儿。
“这个?”“爸爸!”“姐姐!”“私家车!”也不知过了多久,叮咚!终于响起了捺门铃的音乐声。“哦爸爸下班罗。”白何如释重负,发出了一声欢叫。
“爸爸来接我们彤彤,吃饭饭,吃了饭饭回家家罗。”
可他马上一拍自己膝盖:“嗨,又忘记了。”原来,鉴于儿子媳妇来了后,不再便于给彤彤饼干,他打算先把彤彤喜欢吃的饼干,一样选择几块出来,包好放在自己身上。
彤彤如果不要,当然好!
如果又要要,自己就趁白驹不注意,悄悄塞给小孙女儿。总之,即不忍心看着小孙女儿哭闹,又得配合儿子媳妇的科学背儿,左右为难的白何,就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
昨晚上,白何小技初炫,效果良好。
当着儿子媳妇,彤彤吃饭前照例闹着要饼干,老俩口自然只好软言软语的哄着。可小孙女儿不干,就扭着奶奶非要“熊熊饼干”不可。
趁小俩口低头说话之时,白何换出自己围腰兜里的饼干,偷偷塞进了彤彤手里。
结果,哭闹立即自动停止,一手捏一块“熊熊饼干”的彤彤,乖乖儿的由爷爷抱上了儿童餐椅,开始听话的吃起饭来。
当时,小俩口还频频点头。
窃窃私语,看样子,是在为自己坚持的胜利而高兴哩。然而,白何今天恰恰忘记了提前准备好饼干,他把自己的忘记,归于下午老伴儿要自己,一个人带彤彤下楼玩儿的原因。
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如愿得到爷爷偷偷塞过的熊熊饼干,彤彤嚎啕大哭,根本不听四个大人的劝说,也根本拒绝被抱上儿童餐椅,越哭越来劲儿,越哭越伤心儿……
小俩口先是眨巴着眼睛。
迷惑不解的相互瞧瞧,又暗自交换着眼色,大约是在奇怪,昨晚不是好好的嘛,今晚上又是怎么的啦?瞧着可爱的小孙女儿哭得连连打嗝,白何懊恼的丧着脸孔。
阴霾的站着,皱着眉头。
几次都差点儿冲过去,抓起柜上的饼干盒,打开一古脑的倒在小孙女儿面前。而抱着彤彤的奶奶,虽哄着劝着,脸上却越来越潮红。
这是她心里一着急,血压就节节攀升的标致。
白何看在眼里,心里又气又急:他妈的,不就是饭前二块饼干吗?什么科学育儿,铁板一块不能动?你个小狗日的一当上爹,就不得了啦?
小时候,一吃饭。
你不照样闹哄哄的要这要那?老子,老子今天,今天……可是,现在小狗日的身份变啦!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