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驹惊觉,扭过了头。
文燕正对他比比划划。白驹取下耳机:“文燕,什么事呀?”“下班啦!这你拿回去。”二盒药整整齐齐的放在他桌上。
文燕站起来,整理着背包。
一头浓发,就那么优美的晃晃悠悠,差点捎着白驹的额角。白驹抓过二盒药看看,脱口而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偷听!”
文燕笑笑,弯腰锁抽屉:“你媳妇不是打电话告诉你吗?瞧你当时那镇定自若的大将军模样?白驹呀,如果你从军,没准儿20年后,真能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白驹往椅后一靠,认真的瞧着文燕。
他觉得文燕不像在调侃和嘲笑,因而有些振奋。让白驹感到振奋的,当然不是20年后,指挥千军万马云云。
而是文燕以这种方式,主动结束了一下午的冷战。
这是一个对方依然对自己有好感的积极姿态,这对于正需要她有力支持的白驹,无蒂是一个福音。白驹,突然有了一种报答的冲动。
他摘下耳机,放进抽屉里。
嗒的关上电脑。起身到:“走,我送你回家,免得那个向前又找你麻烦。”“那,就谢谢哦!”文燕一怔,然后淡淡的说:“我在车库等你。”转身而去。
锁好抽屉,白驹起身。
把药装进大挎包,斜胯在自己肩上。同事们三三两两的离座出门,也有人坐在自己的格子间,继续忙忙碌碌,电脑屏幕闪闪发光。
白驹揪着凳子,推到桌底下。
电话铃响了,他一把拎起,是李灵:“开了一下午的会,现在才得空,等我,一起走。”白驹眨眨眼睛:“我,我己离开公司啦。”
眼光一斜,意外瞅到。
第八章 婉而若拒 九()
许部正站在部长办里,隔着落地大玻璃窗瞧着自己:“要不,明天吧?”“真是个笨家伙!”李灵在那边轻笑:“你在哪儿接的电话?”
白驹楞楞,醒悟过来。
沮丧地看看自己手里的电话筒:“可是,”“明白了!”李灵截住他的话茬儿:“我本想陪你一同看看你受伤的岳父大人,看来有人捷足先登啦。没错,你的大挎包里,一定还装着止痛药吧,那可是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产物哦。”
卡嚓!李灵很重的放了话筒。
白驹却捏着空话筒,站在原地发楞。真是奇怪,李灵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总不可能也是偷听到的吧?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错!好像有点。
文燕身兼数职,不但是档案员接待员,而且还是开发部的大众医生。大众医生,是远大员工对自己部门卫生员的妮称。
远大科技的部门编制中,没有医疗室。
所以,各部门平时都常备着一些常用药品,由各部的前台人员统一保管,以应备部门紧急情况的需要。自然,保管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是轻易而举和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李灵怎么知道?
我的大挎包里,装有文燕给予的药品?而且,还明确知道是止痛药?真是邪门了。白驹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难道难道?
李灵在我的桌前,安有监测器或摄像头?这当儿,一直靠在部长办落地大玻璃窗壁上的许部,对他远远的挥挥手,指指墙头上的电子挂钟。
白驹瞅见了,连忙跑出去。
地下车库,守栅的保安见了白驹,冷冷笑笑:“白工,好拳脚呵!多会儿我俩也过过招,分个胜负?”白驹睃他一眼,顾不上搭理便朝里疾行。
不想,保安一动。
却一步窜上前,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白工,按公司规定,你不能进。”“为什么?”白驹忍住烦躁,反问到:“好像公司的管理规章上,没有这一条吧?”
“是没有,我自己加的。”
保安认真的回答,挑衅地瞅着对方:“顾名思义,车库,是公司员工存放工作车的地方。凡到车库的人,都是为了开自己的车回家。请问,你没有车,到车库干什么?”
白驹给问了个张口结舌。
保安还不解恨,紧紧跟上:“我们最近发现,有人偷偷窜进车库,东游西荡,伺机作案,你白工,是不是也想这样呀?”
“放你妈的屁!”
白驹再也忍不住了,一跺脚冲他吼到:“想公报私仇,你小子还嫩了点。滚开!”那保安却上前挺挺:“你说什么?”嘎……一辆枣红色标致,突然从车库深处开来,在离栅栏几步远停下。
“白工,上车,”
文燕探出头来,大声到:“我送你一程。哎小德张,你气鼓鼓的想干什么呀?”于是,被称为“小德张”的保安,退后几步,堆起了笑容。
“是嫂子呀?请请,你请。”
“小德张,你乱咋呼什么?”
文燕鄙夷的笑笑,上下瞅着他:“你咋就那么听话?是收了人家的钱?抽了人家的烟还是受了人家的礼呀?”
保安装作没听清楚。
窜进保安室,捺动了电源。电动栏杆慢慢抬起扬向半空,白驹拉开标致的后车门,一步跨了进去。文燕一踩油门,嘎……小车轻松的奔上了油化车道。
扬起几片落叶,久久盘旋。
第九章 途中即景 一()
早晚高峰。
名不虚传。
整个上海都陷入了车和人的海洋。被格子间,单人办公室或各种头衔,划分出高低贵贱的蓝领白领和金领们,有车的或平微内敛,或神气活现,坐进其精心打扮的爱车。
的的的!
一捺喇叭。
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汇入了仿佛正接受着检阅的车水马龙。无车的或挎包奔跑,或拎囊缓行,向着同一个目标,奋勇行进。
等待他们的。
将是拥挤,豪堵,汗味或腑臭。
时不时的还得给可疑的匆忙者撞撞,待回到租赁房,合租房或家中,大多疲惫不堪,倒头便睡……有车,到底不同!
但见。
文燕神态自如。
轻抿嘴唇,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宛若在优雅地弹琴。标致就在车海中,轻轻颠簸着行进。车轮沙沙,刹那间,就驶过了几千米之遥。
往事悠悠。
18岁的白驹。
自从揣着一张复旦大学录取通知书,在父亲的陪伴下来到上海读书后,10年间,几乎很少单独出过复旦大门。
真的。
就像。
描绘的那样,怀着一腔浪漫和热情,从校门直接跨入了工作单位。跟着就陷入了恋爱婚姻甜蜜的漩涡,脑袋瓜子都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了爱情的结晶……
这一路。
旋风般的刮过。
大学生白驹变成了计算机硬件工程师,变成了父亲,结果对门外的世界,对这座远东最大的都市,依然晕头转向,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
是这座城市给了他自信和机会。白驹坚信靠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到达希望的彼岸。
陌生。
是他至今对这座城市不甚了解。市内外纵横交错的交通,尽管有着国际大都市高度现代化的构建,设置和换乘,可白驹每次上下班,总是会感到紧张或不安。
确切的说。
他得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家门。
这其中,还得扣除堵车,事故等意外因素。下班亦然。每天足足三个钟头,浪费在途中。老婆比他好一点,可每天浪费在上下班途中的时间,也有一个多钟头。
白驹呢。
总以为自己小俩口,是最不幸的了。
把感概与愤懑,潮水般倾泄在微博,谁知一会儿就引来了大量的吐槽,这才知道,在上海,自己居然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同类。
比比皆是。
许多学哥学姐学弟学妹们,最惨的,每天的上下班途中时间,竟要花掉四个多钟头……买车!便提上了小俩口的议事日程。
可问题来了。
白驹没有驾照。
对开车纯属叶公好龙,隔靴搔痒,百分之百的外行。于是,兵分三路,小俩口继续上班,上好班;白驹开始了狂人般的拜师学艺;并随即给老婆买了辆电动车……
好容易。
驾照到手。
却又遇上了全球经济危机,白驹第一次失业,崭新的驾驶证锁进了抽屉,买车计划也自然不了了之。不久,白驹跨进了远大科技。
可是。
老婆的肚子又大了起来。
车,自然又不能买了……如此,展转流落到如今,可怜的白驹,依然提前一个半小时离开家门,依然不甚清楚,除了自己每天必乘的这条线,还可以乘何线路到何处?
第九章 途中即景 二()
的的!
标致轻轻鸣笛。
前面的悍马山似的顶着,透过后玻璃窗,可以看到年轻的驾驶员,狂燥地冲着拦风玻璃外挥着小指头,又堵车了。
文燕摇头。
身子一倾。
右手指在仪表盘上轻轻一拨乱,如水清澈的钢琴经典轻柔响起。《人鬼情未了》熟悉而优美的旋律,与车外的闷热狂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人无语。
都安静的听着。
白驹的二根指头,有节奏地叩在皮椅上,这是他最喜欢的欧美金曲之一。他朝外望去,灿烂的落日余辉下,望不头的大车小车,弯弯曲曲,犹如一条长长的金蛇。
奔波累了。
暂且小憩。
腰姿婀娜,身段舒坦,潇潇洒洒蔚为壮观。虽然离开家乡多年,可白驹仍然发现,上海的堵车,与内地有着本质的不同。
内地堵车。
引人注目。
不是蜿蜒如龙的车辆,而是众多钻出车厢,一手搭在车门或车顶,一手捏着烟卷或软管水,边吞云驾雾,边大口喝水,一面焦燥地斜着脑袋瓜子,探看着最前方。
有时候。
因为偶然的巧合。
从后面望出去,你会惊讶的发现,这一溜儿高高低低的脑袋瓜子,斜成了一条整齐的直线,仿佛是训练有素,令人偷着乐。
这还不算。
更显著的。
随之而来的大批摩托车,各种装束的骑士们,威风凛凛的驾着各式摩托车,一面灵活熟练的在车阵中穿行,一面幸灾乐祸,乐不可支的高叫着。
“堵车啦堵车啦,前面发生了车祸,走不了啦。坐摩托吧,快捷又便宜,白领最中意。”
“上啊上啊,舍不得几块钱,老板批评又扣钱,孩子哭,老婆怨,实在是划不来。”
于是,被堵的人们,有的打熬不住了,有的为了赶时间,纷纷弃车而逃,跳上摩托,绝尘而去。对此明目张胆的打劫,公交车倒无所谓,
出租车。
忍不住了。
靠里程表赚钱的出租车司机们,便纷纷随着顾客的结帐离去,气极败坏的冲着摩托车手破口大骂,一时,气油味弥漫,骂声马达声响彻云霄,成为堵车一景。
但。
这还不算。
紧跟着还有绝活儿上演,一大批不知是从何处钻出来的兜销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颈脖上一律套着,各色方向盘专用的皮子或凡布圈儿。
一手抱着一包包。
汽车专用配件。
一手拎着车用吸烟器或别的什么新鲜玩意儿,你挤我推地一路叫买过来。买不买没关系,可经他们雪片般飞进来的各种名片,司机们大都会捡起来,睃一眼,随手堆在仪表盘边。
这就叫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
即然干上了司机这一行,广交朋友,有备无患,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上海堵车,断断没有内地热闹和精彩,没有蝗虫般蜂拥而来的各种摩托车。
没有众多。
练出一身轻功的兜销者。
也没有焦急地钻出车厢打望的司机们,唯有不时焦急捺着车笛,却循规蹈矩的车水马龙。一曲刚落,琴声依旧,《罗密蔚欧与朱丽叶》如泣如诉,泌人肺腹。
第九章 途中即景 三()
白驹单手。
托住脸腮。
这是他陷入思忖入迷的经典姿势,真的是九曲十八转啊!琴声琅琅,仿佛带人穿过时空,驻足在那个注定要产生生死情爱的年代。
而克莱斯曼。
纤长的手指。
正在自己眼前灵蛇般起舞,敲击的不是黑白琴键,是人的灵魂……“真是怪了,今下午李灵怎么会不在?”
虚幻中。
传来文燕轻轻的嗓音。
白驹一下回过神来:“嗯,谁知道呢?十处打锣九处都有她,不在,好像还有点缺憾?”“李灵没给你打电话?”
白驹下意识的摇摇头。
他扭头瞅瞅文燕。
忽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有点后悔坐上了她的私家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