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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钝的麒翎拧着眉,不知该如何辩驳。
“方才有人向本君汇报,说有一个女丹师入了我千羽国的国门。”他张嘴发出一阵狞笑,倏然间盯向凤九鸢,“就是你吧?”
他缓缓阖起眼来朝空气中深深嗅了一口,“好香的草药味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本君喜欢……”
凤九鸢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一旁的麒翎连忙道:“父君,您不能伤害她,她救过麒翎,是麒翎恩人,也就是父君的恩人,是整个千羽国的恩人!”
“恩人?”妖君百里睨了麒翎一眼,“只是你的恩人而已。不过很快也会成为为父的恩人,所以为父断然是不会伤害她的。”
“父君!请您放过她!”
“放过她?当然,等她替为父炼出了菩提丹,为父一定放她走。”
十二道天雷的菩提丹?凤九鸢忽然想笑。
不主动奥她嘴角勾起的不明显的弧度,妖君百里推开怀中的云馥彤,目光如炬地走到麒翎跟前,拨开他,问凤九鸢道:“你笑什么?”
“笑你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妖君百里闻言,怒发冲冠地掐住她的下颌,一手抓住欲保护凤九鸢的麒翎,将他扔至凉亭之外,逼视着凤九鸢道:“敢如此说本君,你找死!”
“难道不是吗?菩提丹乃是须经受十二道天雷方能炼成的雷劫丹,吃了它,人妖皆能坐化成神,这世上还从未有人炼成过。即便真的存在这么浮夸的神丹,这十二道天雷就连上仙也承受不了,莫说是人了。”
妖君百里促了促眼,“你不愿炼,那本君只好拿你来炼丹了!”他另一只手中猛然聚起一团如烟似电的妖力,朝凤九鸢的面门打来——
然而下一刻,一阵强烈的银光骤然间从凤九鸢的空间指环中迸发出来,妖君百里像是被一阵烈风给推倒,狠狠摔倒在地!他才刚竖起来,一股仿若天将塌下的巨大而古老的威压将他从头覆到尾,没来由地,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极致的敬畏与恐惧来,无法自拔地双膝及地,俯首臣服。
一旁的云馥彤单薄的身子早已颤抖得不行,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这宫院中,除了几个人类丫鬟,所有的妖类都已跪下。
空间指环里的银光还在源源不断地逸散出来,从千羽国皇宫的上空往下俯瞰,便能看见,银光自此芍凤苑一寸寸往外扩散,兽类的妖们便一片片往地面跪下。光芒散出皇宫,大街小巷上的妖兽们在感受到这属于鸿蒙之初的强大威压的一瞬间,皆纷纷跪下。
不消一刻,整个千羽国完全安静下来,除了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何时的杂碎妖怪与人类,所有的兽妖都俯首跪在了地上。
第三百二十八章 见老国主()
芍凤苑内,凤九鸢站在原地淡淡俯视着跪在不远处的妖君百里,澄澈的眸子里古井无波。
妖君百里埋着头,眸子里写着惊恐,“你究竟是何人?”
凤九鸢睨向似柔若无骨颤颤巍巍的云馥彤,不打算回答妖君百里的问题,“没想到灵川谷主心心念念了五十多年的女子竟是这样的。东西已经送到,算是给了灵川谷主一个交待了。”
说罢,转身便欲离开。
跪在不远处的麒翎心里除了敬畏,还有些着急,生怕凤九鸢就这样走了。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叫住她的时候,刚走了几步的凤九鸢又停了下来,他心中一喜,以为她是想起他来了。
凤九鸢确实将目光转向了他,还叫了他的名字。
她走到他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问道:“地牢在何处?”
“地牢?”麒翎躬着身看了她一眼,又忙不迭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地牢……我带你去!”
凤九鸢点点头,又睨了地上的云馥彤一眼,跟着麒翎走了。
出了芍凤院,凤九鸢跟着麒翎来到千羽国皇宫的最西面,扫了眼地牢门前跪着的妖兵们,道:“把门打开。”
接着,便有妖兵战战兢兢地起身,将地牢大门打开,然后又战战兢兢地跪下。
麒翎不知凤九鸢来地牢做什么,只乖乖跟着她下了地牢,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地牢里,几个看守的妖兵也跪在地上,凤九鸢走得越近,他们便颤抖得越厉害,那无名的恐惧深深攫住他们的心,好似分分钟便能令他们窒息。
凤九鸢指尖轻弹,黑黢黢的地牢深处,墙壁上的蜡烛闪烁起一束火焰来,照亮牢笼里,一张隐在阴影中的脸。
方才在芍凤苑,她刚要离开时,一道声音突然入了她的耳,有人向传音入密,问能否请求她帮他做一件事。这个人便是凤九鸢身前的牢笼中被镣铐锁着的满头白发的男子。
他沧桑的老眼缓缓望向牢门外一身冰洁如玉的凤九鸢,而凤九鸢也正在打量着他。
“你是谁?”她问。
“……五十多年前,我是这千羽国尊贵的国主,是这半个云泽大陆上久负盛名的丹师,而今,只是一个低贱的阶下囚。”
千羽国的国主?
凤九鸢又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你叫我来,是想让我救你出去吗?”
“不。”他缓缓低下头,“我想……再见见我的女儿……”
“仅此而已?”
“五十多年前,妖君百里拿我夫人的性命威胁我,想让我替他炼制菩提丹,我说我炼不出来,于是他便带着群妖攻占我的国土,奴役并屠杀我的国民,将我关进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逼迫我为他炼丹。他抓尽国中的丹师,炼不出菩提丹,便一一屠杀,而且就连千羽国外的丹师也不放过。这五十多年来,有多少丹师死在这葬满鲜血的地牢中……所以,我还要报仇!驱逐这些鸠占鹊巢的妖孽,斩杀那罪该万死的妖君百里!”
他眼底现出一股强大的怨念,“我以为同他签了契约,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对我的妻儿做什么,谁知他不守承诺,杀我妻儿,还霸占我的女儿,我狠!我怒!这五十多年来,我苦苦撑着,就是为了报仇。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他!而现在,你出现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凤九鸢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边的麒翎,道:“千羽国和妖君百里的恩怨与我毫无干系,无论你有多恨多怒,都是你的事。我至多能救你出去,但不会替你报仇。”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倒是说说你愿意付出什么样代价,不要说愿意付出生命,因为你的命对我不起半点作用。”
“我……五十多年前,炼出了一颗归元丹,是上品的归元丹。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就告诉你我把它藏在了哪儿。”
归元丹?
凤九鸢仔细审视了牢中的千羽国国主一眼。方才进来时她便看不出他的修为到了什么级别,看来这个老国主起码也已上了金丹期。
她心中隐隐动容。归元丹乃是须经受三道天雷的雷劫丹,凡服用此丹者,修为可在三日之内至少连越两级。如果她吃了归元丹,那就可以在三日之内从筑基期跨越到心动期。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提前炼制涅槃丹,找天机阁阁主换取噬佛剑的消息了。
就在她刚要启唇答应时,空间里的药灵忽然开口道:“九儿,你可知归元丹的别名叫什么?”
凤九鸢眸眼微转,没有回答,药灵继续道:“它的别名叫折寿丹。虽然它可以帮助修士在最短时间里连越两级,但你的寿命也会相应折损。修炼不可投机取巧急功近利,循序渐进才是良道。”
折寿又如何?药灵身上的伏神枷锁颜色一天天加深,他的身体状况也一日不如一日,虽然她不知道药灵为什么会成为囚徒,但她知道,那伏神枷锁到最后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只要能早日将药灵解救出来,就算折寿,也在所不惜。人的一生本不过百年,若是能与药灵朝夕厮守几十年,她也便知足了。
见她没有作声,老国主以为她并不动心,又道:“我知道姑娘不是个无情之人,究竟要如何,姑娘才肯帮我?无论是金币灵石,灵兽法器,亦或是这千羽国国主的位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姑娘。恳请姑娘帮帮我吧!”
他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地,神情严肃郑重,“求姑娘帮我!”
“国主的位子?”凤九鸢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我对这小小的国家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以帮你,但除了归元丹,还有两个条件,第一:我要妖君百里的妖丹,你杀了他后,妖丹归我。”
“这个简单。”
“第二,不可滥杀无辜。除了妖君百里,其余的妖赶出千羽国即可。”
老国主怔了怔,迟疑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归元神丹()
凤九鸢刚想让不远处跪着的妖兵打开牢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问道:“我有一个疑问。如今千羽国的百姓剩下来的已经寥寥无几,而且都是些不懂法术的上了年纪普通人或是修为十足浅薄的修士,以你一人之力,即便将这些妖赶了出去,待我走后,也难保它们不会折返,重侵你国土。”
老国主缓缓站起身来,“姑娘不必担心,我曾研究出一个特殊的阵法,只差一步便可开启,一旦开启,可保我千羽国百年安泰,再无妖孽敢来进犯!”
“特殊的阵法?”凤九鸢喃喃道,却也没问老国主是何特殊阵法,便命妖兵将牢门打开,并解开了他手上与脚上的镣铐。
出了地牢,再次回到芍凤院时,妖君百里与云馥彤,以及其他的妖兵依旧还跪在那里。当老国主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妖君百里眼中无不惊讶,再看看他身边的凤九鸢,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父王?”云馥彤显然没想到老国主会从地牢里出来,脸上非但没有惊喜,眼底居然还暗藏起了惶恐,看了眼妖君百里,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来。
老国主看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低沉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他摇了摇头,抿着的嘴微微颤抖,眼中似有泪花,“彤儿,你真是令为父失望!你……不配做千羽国的公主!”
说罢,他右手五指一张,手中出现一柄厚重的宝剑,缓缓走向云馥彤。
“父亲!父亲!”云馥彤抱住老国主的腿,“彤儿吞下妖丹并非彤儿所愿,是他!”她抬手颤抖地指着妖君百里,“是他逼我的!”
“是不是妖君百里逼的你,为父心中自然有数。且先不论你吞下妖丹此事是否属于自愿,你帮着妖君百里屠害自己的国民,命他们进献童男童女炼丹,难道你就心中无愧吗?!别以为为父身陷囹圄便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老国主言辞激怒,“今日,我便为我千羽国那诸多死去的无辜百姓们除掉你这祸害!”
说罢,举剑便要刺下。
云馥彤松开老国主的腿,吓得一阵大哭起来,凤九鸢上前一步道:“国主,你真的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吗?”
老国主手中的动作滞了滞,握着剑的手轻微地颤抖着,“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宝贝女儿,不再是当初那个冰清玉洁的千羽国公主了。如今的她,不过是一只妖孽,一只助纣为虐的妖孽!”顿了顿,他继续道:“归元丹就在妙德殿的尊座背后,扶手下有一个机关,按进去便可打开藏丹暗门。妖君百里的妖丹,稍后奉上!”
闻此,妖君百里惶然看向老国主,眼珠子转了转,刚要起身袭向老国主,老国主身躯蓦地往后一倾,与他颤抖起来。
凤九鸢没有再看,而是转身出了芍凤院,麒翎连忙跟上她,问道:“你难道不怕老国主打不赢我父君吗?”
凤九鸢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难道不怕你父君被老国主杀死吗?”
闻言,麒翎面上没有多大变化,更多的倒是无所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十几岁时,父亲因得罪了同族,被同族杀死,我娘为了保护我,便带着我投奔了他。虽然我名义上是他的养子,却活得卑微。他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时常羞辱我,殴打我,对母亲也是非打即骂。所以我一直都讨厌他,更恨他动不动就烧杀抢掠的恶匪行径。”
“好歹他也是养过你的,如果他死了,你真的不难过吗?”
麒麟摇了摇头,“当初父亲就是死在他的走卒手中,我没找他报仇已是极大的宽容了。”
“你的确很宽容,是我的话,刚才一定会一刀杀了他。”凤九鸢挑了挑眉。
麒麟一笑,看了看她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老国主会打不赢我父君,你身上那个会发光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
凤九鸢瞥了他一眼,停在一个三岔路口上,问道:“妙德殿该往哪个方向?”
“左边。”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