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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琉采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在宣布泯泽死讯之后,司马家立刻浮出水面,义正言辞地“帮助”皇太后执掌朝野,然后顺理成章登上帝位。
而眼前的这人,就是当今陛下,司马忠诚。
好一个忠诚!
☆、第一百七十五章改天换日贼(上)
琉采原本想先排演舞曲,借此机会靠近皇帝,却不曾想这样与其偶遇。
对琉采来说,她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儿。事实上当初她答应吉雅的时候并未想到事情会这样麻烦,但是真正回到宫中的时候,才开始觉得事事纷乱无常并萌生了退意。
再加上琉采对司马忠诚并无好感,这种人说白了就是个奸贼,如果不是他的话,泯泽也不会……
人生就是这样,一件事情与另一件事情纠缠在一起,看似毫无关系,实则环环相扣,琉采不由自主就将仇恨与报复全部叠加在司马忠诚身上,倒是为她增加了几分斗志。
“你就是姳妃娘娘吧。”司马忠诚沉声说着,那声音虽然低沉却古怪,难以掩盖其尖锐刺耳,总让人感觉有种奸诈之感。但他对琉采的脸却非常熟悉。登上帝位之后,司马忠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顿后宫,佳丽三千,多半都被驱逐,留下的是一些颇有姿色或是未曾临幸过的女官,像是琉采这种曾经受宠的妃子,一般都被白绫赐死了。
而琉采却是一个例外,自从她当初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司马忠诚就对其极为关注,那一场舞宴上,司马忠诚也是为琉采神魂颠倒的官员之一,自从他登上帝位,便一直在寻找着琉采,没想到失踪了的琉采竟然会让他在这里遇上。
司马忠诚的眼中毫不避讳地显露出了兴奋的神采,“爱妃让朕好找……”
对于这样的称呼,琉采不免感到厌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随之而来的还有对他的轻蔑和不屑,然而她却将这种厌恶强烈抑制住,就好像是强忍住呕吐一样,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姳妃琉采见过陛下。”
“免礼免礼,”司马忠诚虽然穿着龙袍,却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粗俗,肥头大耳虎背熊腰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福相,盯着琉采的眼神也令人嗤之以鼻,一只手不老实地将琉采的腰肢攀住,在她纤细的腰肢间游走,时不时触碰到琉采的敏感部位,让她恨不得将司马忠诚打翻在地,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时候不早,爱妃怎么还在这里?”
琉采定了定神,“臣妾见月色如水,正是良辰美景……”
“对对对,”司马忠诚急切地打断了琉采的话,“良辰美景,良辰美景!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朕这就吩咐人煮酒,爱妃随朕一同回寝殿如何?”
琉采心中咯噔一声,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司马忠诚这样的老色鬼,远不似泯泽那么简单,要自己将贞操毁在这样的人手中,琉采自然是宁死不从。可是形势所迫,她又不能拒绝,稍稍沉吟片刻,只能暂时答应,跟着司马忠诚去了再想办法脱身。
看到琉采点头,司马忠诚心花怒放,搂着琉采就往寝殿的方向走去,那表情显然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路上,琉采始终心不在焉,和司马忠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那司马忠诚却兴奋异常,两人路过御花园,波光粼粼惹人欢喜,司马忠诚猛地拉住了琉采,“爱妃,你看着月色正好,不如就在这里赏月。”
“谨遵陛下心意。”琉采漫不经心地说着,她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小亭,想到自己曾在那里摔倒,被泯泽一路抱回明今阁。只可惜景色依旧,故人不在。
司马忠诚显然没注意到琉采脸上的阴郁,他摩拳擦掌,脸颊泛红,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还未走到湖边便一把将琉采按在了假山之上。
那张肥硕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三寸,琉采惊慌起来,“陛下……”
“爱妃可曾听说过野合之事?”司马忠诚的眼中精光毕露,猥琐的样子丝毫没有九五之尊的高贵,“不如朕今日就让爱妃尝尝人间极乐……”
说着,司马忠诚向琉采扑过来,那一滩肥肉将琉采猛地压在假山上,厚重的嘴唇在她的脖间用力吸吮,阵阵刺痛,琉采不由自主地挣扎着,死命要将司马忠诚推开。
这样明显的拒绝让司马忠诚感到不悦,面容狰狞起来,手上的力气也打了三分,像是野兽一样发出了低声的喘息,“怎么?朕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不要不知死活!”
琉采咬着牙,眼中的寒光让司马忠诚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愠怒起来——他可是九五之尊,竟然有人敢这样反抗自己!小人得志便猖狂,司马忠诚就是这句话的事例,他冲着琉采冷笑一声,手掌钻进了琉采的衣襟之中,猛地一把扯开……
阵阵寒风刺骨,让琉采感到绝望,她甚至已经打算闭上眼睛咬舌自尽,然而就在这时,琉采听到一阵劲风响起,随即便看到面前黑影一闪,司马忠诚哀嚎一声便倒在地上,琉采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司马忠诚就已经倒下了!
看着那肥硕的身躯像是一扇猪肉一样躺在地上,琉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晕倒了而已。
想到那黑影,琉采紧张地来,四下顾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声音颤抖:“泯泽?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在这里?”
暗夜之中,琉采的声音发出了回响,可惜回答她的也只有自己的声音而已,周围草木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回应,似乎那黑影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让我见你一面……”琉采祈求地声声呜咽,她从未这样哀求过什么人,可是现在,什么尊严什么高傲,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只要能让她见到泯泽,一切便足够了。
琉采不死心地张望着,却始终什么都没有看到,幽幽风声中似乎响起了一声叹息,若有似无,无从找寻。
她的眼泪在风中洋洋洒洒,最后悄无声息地落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改天换日贼(下)
琉采叫来太监和侍卫,随便编造一个借口就让他们将司马忠诚抬了回去,自己在御花园中一直坐到了清晨。
心冷,泪成冰。
大清早天还未亮,侍女发觉琉采不在就急匆匆出来找寻,这才在御花园中把她劝了回去,几人唏嘘不已窃窃私语,从未见过琉采这般失魂落魄,那悲伤不是装出来的。不像是其他妃子悲伤只是在为自己的身世和未来担忧,琉采的忧伤是从心底晕染开来,多看她一眼,甚至也会被那悲伤感染。
两个侍女搀扶着琉采刚刚回到明今阁中,就看到一个掌事太监已经等在了庭院里,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手中捧着两个盖着红绸的盘子。
琉采无心应酬这种事情,转身就要先回房,却被公公厉声叫住,“姳妃娘娘请留步,这是陛下让奴才送来的,还请姳妃娘娘过目。”
皇帝能送什么?珠宝首饰,华服霓裳?琉采突然想到当初自己立妃之后,其他妃子还嘲笑自己从未得到过泯泽的赏赐。她哼笑一声,“扔在一边吧。”
“娘娘,”太监尖利的声音追了过来,直到她面前拦住,“这样恐怕不太好。娘娘不看看陛下赏赐的是什么么?”
琉采被这太监烦得要命,不客气地两步来到了那托盘前一把掀开红绸。
托盘上摆着的是一套红色的衣衫,亵衣、内衫、罗裙、霞帔,全部都是红色,上面还绣着凤凰的图案。琉采心里咯噔一声——当初冉妃娘娘立后的时候被送上的就是这样一套衣衫,泯泽当初命令自己穿上,还被冉妃娘娘记恨在心。
司马忠诚送这样的衣服过来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做皇后?琉采疑惑,这司马忠诚登上帝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这种人做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都不为奇怪,可怕的是如果他不肯放过自己……
看到琉采的迟疑,太监低笑一声,摆摆手让其他人先退下,整个前厅中只剩下两人,太监站在琉采身边,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铜盒子塞给了琉采。
“这是?”
太监不作答,努了努嘴指着那盒子,示意琉采打开。
铜盒子上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很是粗糙,捏在手中沉甸甸的,琉采疑惑地将盒子打开,顿时惊愕低呼,“凤凰舌?你是什么人!”
凤凰舌,这东西重新回到手里,让琉采感到又惊又喜,她来皇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凤凰摄魂术,没了凤凰舌,整个阵法就不成形,自己也只能任由司马忠诚摆布。但是现在不同,有了凤凰社,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忧了。
太监微微一笑,“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和你一样,是不想让司马忠诚做皇帝的人。”
琉采凝视着这太监,他看起来二十多岁,这个年纪当上掌事太监还真是不容易,那声音尖锐,的确是宦官的声音,但是琉采总觉得那眼神似乎是有些熟悉。
就在琉采凝神深思的时候,太监咳嗽一声,“娘娘,话已至此,陛下的意思,相信您也明白了,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
太监这话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他指了指那红色的凤袍,冲着琉采意味深长一笑,转身便走了。
院落中又安静下来,琉采的心却久久不能宁静,她两步追出去,叫出那还未走远的太监,“公公,还请公公替琉采转达句话,琉采多日不在宫中,怠慢了陛下,今晚将献舞向陛下请罪。”
太监满意地深深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去告诉陛下。”
两人的眼神中有种只有他们才明白的诡谲,相视而笑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站在厅堂前,琉采风风火火,宫女们纳闷儿地看着她,感觉琉采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难道昨日琉采为了泯泽失魂落魄只是佯装出来的?今日当今皇帝送来凤袍她就又欢喜成了这样,两个宫女低哼,对琉采这样的表现嗤之以鼻。
那声音虽然非常小,琉采却听得真切,她倒坦然,也不去反驳。
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别人不必明白,至于到底是善是恶,一子成定局的时候,自然有人能懂。
琉采换上凤袍,没有古珂在身边,梳头发对她来说也是个考验,简单地盘了个半髻,倒是风姿绰约,别有一番风味。琉采将几样珠宝首饰递给了两个侍女,“我留下无用,你们拿去吧,还有那些衣服,等下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出宫。”
两个侍女大惊失色,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举动惹恼了琉采,“娘娘,奴婢该死,还请娘娘不要赶我们出宫啊!”
琉采摇头,她心知这一次不管成败都不可能再回来,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交给长老们了,如果败了……自己难逃一死。“我这样安排是为了你们好,这里什么值钱的物什你们尽可以拿去,回家好好过日子。”
侍女看着琉采,总觉得她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又不是在生气,两人阵阵纳闷儿,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日子,承蒙你们照顾,”琉采淡然地笑着,“正因如此,我不能拖累你们,这个皇宫已经成为了无谓的桎梏,与牢笼无异,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去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娘娘,”侍女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是不是要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娘娘,您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
琉采摆摆手,“放心好了,我时间不多,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我送你们出宫。”
选了件首饰揣在袖子里,琉采将两个侍女送到了没什么人走的北宫门,将首饰交给侍卫,把两人送了出去。
隔着一道朱红色的高大朱门,两个侍女转身回望着琉采的身影,一袭红色凤袍让她仿若天女下凡。可那美艳却让人联想到了短暂的烟火,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最美的,往往都是最短暂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舍命惑帝王(上)
琉采从未感到如此轻松过,她觉得自己距离生命的终点似乎已经越来越近,却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尽管一切都已经离她而去,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心,尽管将要面临死亡,但是至少这一切都已经面临终结。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甚至高高扬起。
整个皇宫中从未有人见到琉采这样喜悦的样子,对此,众人褒贬不一,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攀附上了新帝所以喜上眉梢,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琉采不想解释也从未打算解释,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在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快步来到舞乐楼,那十三个丫头还在唱唱跳跳,稚嫩的面孔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