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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曦默默的坐在桌边,此时的羽朗,再回到座位,已是如坐针毡。
“牧曦,忘记问你,李夫人的身体如何?”
“回王爷,李夫人身体羸弱,已是多年累积所致,牧曦已经安排,从明日开始为夫人行针,全部做完,需一个月的时间。”她刚刚走神,就听到王爷轻声问来,毫不犹豫,平稳的回应。
“一个月啊,你要这天天往返一个月吗?怎么吃得消!!”王爷脸色不悦。
“王爷莫急,只有行针和切脉时牧曦需要到场,平日里用药调整,有人代劳便可。”牧曦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噢,那还好,我此去,大概二十日左右,会尽快回来,我不在这些日子,你有需要,便直接向驸马说便是,驸马必定会安排好的。是吧,驸马?”
牧曦笔挺的腰身,直直的坐在椅上,娇颜微笑,跟着王爷向羽朗提起的酒杯,向他望去。
羽朗沉稳的再次举杯,面色淡定,恭敬回应,“是,羽朗谨尊王爷安排。”
“那就先谢谢驸马了。”牧曦轻挽衣袖,略略举杯,目光向羽朗轻轻示意,随着王爷的一饮而尽,将杯中酒掩于袖中倾入口中。
又是一轮酒喝完,羽朗稳稳提起酒杯,“羽朗借花献佛,预祝王爷一路顺利,早日归来。”
“好!借驸马吉言,待本王回来,再请驸马吃酒!”
牧曦陪笑着,看着他们又是一饮而尽,各自的脸上都已泛起了红晕。
“王爷,医师,明日还要早起,今日劳烦医师奔波一天已是辛苦,王爷明日还要远行,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羽朗便不再叨扰,就此拜谢王爷的款待,请王爷,医师,早些休息吧。”
“嗯,也好,明日都各有任务,就此结束也好,那驸马慢走,咱们回来再聚。”
牧曦起身向羽朗行礼道别,巫医送着他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吉祥,去将厨房的药膳粥热端来,给颜姑娘补补。”
吉祥应和着,小碎步的从牧曦身边闪过,临出门时,应着王爷的眼神,顺手将房门关好。
药膳?见房门被关上,牧曦的心也被堵上了。
“牧曦,今日辛苦了。”
王爷的声音依旧温和。
她回过头,他依旧坐在桌前,自斟自饮,面色从容,深厚的眉毛下,那双大眼直直的望向窗外的天空,似有无尽的哀愁,满满的都在心底压抑着。
牧曦回到刚刚的椅子前,缓缓坐下,“王爷为何突然要走?”轻柔的声音,如丝韵般传递过去。
“以往,都是嫣然在家守护磊儿,我独自远行,自从她不在了,我便再也没有远行过。拜托你,帮我照顾磊儿。”
他的声音像是兄长的陈述,更像是静静的山谷,牧曦正襟微坐,面无表情,“王爷要走很远?”
“如若可汗派人来问我去向,你便回答我去陪嫣然了。其他人来问,皆不必搭理。”
“是,牧曦明白。”嫣然的墓地距离此处并不遥远,为何要走二十天?她还有许多问题想问羽朗,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至少明天,王爷离开之后。
“你已盘问过吉祥了,可还满意?”
他平静的问来,牧曦微微点头,沉稳应答,“谢王爷安排,牧曦不肯挑剔。”
“挑剔是应该的,这吉祥我已观察很久,可以信任,至少,在这里,我可以确定,她不伤害你,其他人,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我不在时,你还是要多些忍耐,慢慢,会好起来的,我答应你。”
牧曦看着他依旧执着望着天空的目光,脸上写满了惆怅。
第九十一章 命案真凶()
天亮了,大地万物,又在阳光的笼罩之下渐渐苏醒过来。
王爷又在牧曦的门前坐了一个晚上,不知他在想什么。
清晨的阳光总是温暖的,有了吉祥,牧曦像是多了许多支手,少了很多繁琐小事的累赘。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牧曦毫不意外的再次看那王爷笔直的身影站在面前。
“牧曦拜见王爷”
“还是这般的客套啊,还是起的这样晚,早饭还是让人给你放到车上吧,今日到是有吉祥的帮助,收拾得迅速了许多。”
她回以淡淡的笑,不行礼,她还是做不到,不知为何,见到景路,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吉祥,拿来。”
吉祥应声从内室提了个精致的包袱递到她的手上,牧曦看着不远处,王爷的马匹已经准备妥当,知他在等着与自己辞行。
递上手中的包袱,她在门里,他在门外,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间,她转目羞涩的躲闪过。
“既然说是去看她,我备了些东西,一起带上吧,一旦真的有机会路过,帮我也送上一份祭奠。”
他的心顿时一颤,双手接过,“原来你昨夜忙碌到子时,不是为李夫人的病,而是为嫣然,叫我如何谢你的这份情谊呢。”
她婉尔垂目,“王爷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别让磊儿等太久。”
“好,等我好消息,我定会给你个答复。”他用力将包袱抱在怀里,双目在她的脸上足足看了半倾,似要将她的脸都铭刻在心里后,才肯离去。
她茫然,何时向他要过答复?何时对他有过要求?听他的语气,此次远行难道是为她而去吗?
牧曦的眼中,只留下王爷逐风而去的身影,在刚刚蒙亮的天际间,渐渐成为一个闪着光的亮点,似乎,已经跳跃到了她的心间。
“颜姑娘,驸马,来了,在外等候。”
巫医从门口传唤进来,吉祥已经拿来了披风给她搭在肩上,马车上,将散发着热气的早点捧在掌心,那心中的亮点再被点燃,在远离家乡的辽国,能有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真心爱慕自己的男子的照顾,是不是,已经实现了梦想中的,那个享受宁静生活,与相爱的人相伴一生的夙愿呢。
“主子,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吃了会肚子痛的。”
正暖心间,牧曦被坐在身边的吉祥的率真打破了梦想,她扭过头,将早点塞进嘴里。
吉祥似乎发现自己的冒失,识趣的将水囊端在手上,无声的等待着牧曦自己来拿。
毡房里,陌夏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牧曦看着李婉的气色,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羽朗,所以心情好转,气色也略有改观。
牧曦仔细的洗净双手,从刚刚被煮过的水盆中,取出盘成铁环的金针,打开来,居然针长足有三丈长。
“啊!这,真的行吗?”陌夏失声问来。
牧曦淡定自若,依次打开所有十二根金针。
羽朗也按捺不住,轻声询问,“颜姑娘,这针?有危险吗?会很痛吧!这……”
牧曦取出同样用热水煮过的布,将金针依次摆好,无视羽朗疑惑紧张的目光,冷语回应,
“危险是有的,行针哪有不痛的?你有的选择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朗儿,陌夏,你们都出去,有颜姑娘在,就足够了。”
李婉靠坐在床边,平静的吩咐着。
“娘,这针,朗儿担心您受苦。”
羽朗依旧在她的面前徘徊,许久,牧曦即将准备得当,抬眼望他时,他自知,不得不出去,无奈深深行礼。
“拜托,少庄主了。”
“吉祥,你也出去,这种阵式,怕你会被吓到的。”牧曦用目光回复羽朗,口中冷静的将吉祥也打发了出去。
毡房里,只剩下牧曦与李婉。
她来到李婉床前,床上早已按她的吩咐,全部换过煮过的布铺好。
“你怕吗?”她助他解开衣襟,平淡的问过去。
“老妇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活着,只要还能看到儿子和青远,什么苦,都不怕。”李婉也配合的解开所有的衣带,轻轻脱下。
她扶住李婉,助其规矩的趴在床上,“为了儿子,你什么都肯做,不惜伤害无辜吗?”
“人总是要死的,但总要死的有价值,有的人,是为了实现我的价值死的,也算是死得其所,而在你之前的那些医师,都自命轻高,我杀了他们,一点都不无辜。”
李婉的话让牧曦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医师被杀一案,是羽朗代母承担,那想必这计策,也是出自李婉之手。
她将金针轻轻托起,从李婉的后颈部,向身体躯干,由穴位缓缓入针,若有若的追问,
“那所有中半笑散的人,都是从烟花场所而出,想必,也是你安排好的了。”
“当然,这些纨绔子弟,有钱有时间,他们中毒必然会第一时间找最有权威的郎中给他们诊治,而这些人死了,不值得可惜,死有余辜,另一方面,烟花场所的女子,都为谋财,好使用,突然消失了,也不会有更多人察觉。”
李婉的话里行间,牧曦似乎看到了更多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但李婉说的犹如风吹残叶般,一扫而过。
牧曦第一根针已刺入停稳,第二根针在手,李婉杀人如麻依旧平静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缓缓刺入时,为了分散病者对针的敏感度,减少因病者紧张而带来不必要的失误,她都会与病者攀谈。
“你杀了那么多人,老天会报应你的,你就不怕吗?”牧曦冰冷的诅咒。
“哼,当然不怕,什么牛鬼蛇神,要来的全来吧,我李婉大不了一死,都比这一身病体半死不活要来得痛快得多!你恨我,为何还要救我?岂不是言不由衷?”
多年行医的经验,让她在行针时能够镇定自若,极不容易被外界所打扰。
听着李婉的反问,牧曦用力将第二针狠狠的刺入,冷静的反驳,“逆天者,自有天收,我是医者,向来只救死扶伤,做不了伤人害命的恶事。”
“好,说的好,逆天者有天收,那说明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老天允许的,所以我还活着,是因为老天在等着我,去替它收那些阴险狡诈,杀人不见血的人的命!”
她的第三根针已刺入定好,李婉激奋之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摆动起手臂。
牧曦用力将李婉的手臂按回到她的身体两侧,冷冷的说着,
“那些无辜的医师哪里害过你,却死在你的手中,正因你血债累累,所以此生才会有如此沉重的病痛来纠缠折磨于你,这一切都会有因果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是,我知道我杀了很多人,但老天待我不薄,不仅让我活着,还派了你这样的神医才给我治病,我就是要活着,我要活着,等待,哪怕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也要有口气在,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只要一个机会,我必让那些害我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第九十二章 合谋助人()
牧曦手中不停,稳定有序,一针一针刺下去,思路清晰,口中仍难抑心中不愤,冷冷回应着李婉:
“你这样杀戮,就不怕报应到子孙身上吗?”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朗儿,为了让他夺回他所应该拥有的一切。”
她冷眼瞥了一下趴在床上,头侧向一边的李婉,微微摇头,手中再取金针,轻轻刺下时,她再问。
“你口口声声说一切是为了儿子,且不说长远,就说眼前,你儿子明明不喜欢公主,你依旧逼他入赘,难道,看他不幸福,也是为了他好?我看,都是你将你的希望,强加于你儿子身上了而已。”
“是,这一招棋,走错了。我以为,我了解我的儿子,我会为他安排好他的人生,为他铺下锦绣的前程,但实际上,我错了,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并不完全了解朗儿,与公主的婚姻,怕是真的将他推上了绝路,但是在我李婉的眼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亡羊补牢,尤未晚亦。”
她在李婉的后背上已经刺入了所有备好的针,此时需要的,便是安静的等待。
李婉全程连呻吟声都没有,甚至说到激动时,依旧斗志昂扬,满心希望,她暗暗感慨,这难道真的是母爱的力量,可以忍受常人难以承受的苦楚,可以将一个身缠重病的弱女子变成一个战士吗?
这是她内心最纠结的一次行针,给这个杀害医师的凶手治病,让她无比的烦躁。
“行针结束了,稍等一柱香后,我会将针取出,这期间,你要保持静止,不得乱动。”
她平静的看着香柱上升起的渺渺轻烟,直达半空,不知那些医师的灵魂,此时安息了没有。
“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
“我从不与不讲信用的人做生意,这是乐游山庄的规矩,夫人常居辽国,恐怕还不知道吧。”牧曦冷冷的拒绝了李婉。
“我知道姑娘不肯相信于我,但是,我从朗儿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他信任你,青远也跟我说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