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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朗自知此次抢亲伤人,不仅误了颜姑娘的终身大事,还害姑娘中毒在身,倍受苦楚,羽朗知错,羽朗叩请姑娘原谅,姑娘要打要罚,羽朗决无怨言,只恳请颜少庄主,摒弃前嫌,救救我娘,求您开恩救命……”
一番话下来,牧曦看着羽朗在膝前深深的叩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羽朗的泪流到了牧曦的心里,让她隐隐作痛。
“朗儿心性善良,脾气直率,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青远不知朗儿与医师过往,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您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医德,救婉儿一命。”
牧曦看了一眼行礼作揖的青远,心想,称呼李氏如此亲近啊,什么关系?
“你先起来”她对着羽朗弱弱的要求着。
半饷,羽朗无声的依然保持着叩首的姿势,没有一丝变化。
看着羽朗的执拗,“不是我不救,我最多比你娘亲多两个时辰的寿命,已然自身难保。”牧曦无奈的摇摇头,提笔写下药方,“你起来,我教你如何去做。”
羽朗抬起头,双眼看着牧曦,“你什么意思?”
“这个方子,你这就命人备下,稍候我给她行针,如果我没行完,你就继续用这个药方给她沐浴,坚持到她醒来为止。”牧曦说话间,第二张药方已书写完毕。
“第二方子,你娘亲醒来便及时服下,连服三天。”
正在写第三个方子,牧曦毒气又起,眼前一黑,昏昏欲坠。
羽朗飞身起来扶住她,看着牧曦不停发抖的双手,面色已经开始泛黑,他的心里,像有无数的刀剜绞着,太平……羽朗此时恨透了这个蛮横霸道的女人。
“巫医来了吗?”稍缓片刻,牧曦回过神来,靠在羽朗的怀里喃喃的问。
“还没有”羽朗吩咐过启山,一旦巫医到了,一定要即刻通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启山的影子。
牧曦突然感到一滴泪水落到脸上,抬眼看去,羽朗立即回避着她的目光,她微微的嘴角一翘,“不哭,我救她,还不行吗?”话虽这样说,但牧曦真希望,这泪水,是羽朗为自己而流。
“待我写完第三个方子,顺利的话,我死后,一个月,你娘就可以大有好转……”牧曦自言自语的,握起落下的笔,在被墨迹污染的纸上,继续写着。
“不行!”羽朗突然冷冷的说,他突然感觉如果牧曦真的就这样死了,自己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仅仅几天的相处,他的心里,竟然如此不舍这个牧曦,难道,刚刚喜欢,就这样结束了吗?羽朗心有不甘,为什么善良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啊!”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边写边说,“唉,医术有限,只能推测到一个月之后的病况了,我……”牧曦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如今凄凉的处境,想到如果爹爹在身边,想到要是慕林还活着,赌吧,把自己的命,赌在这个羽朗的身上。
牧曦迅速潦草的写完第三个方子,在青远和羽朗二人的脸上扫视选择后,从针袋中取中一颗金针,交到青远手中,“当我昏厥,刺督脉”
“颜姑娘,这……”青远凝重的看着金针,迟疑着。
“刺不醒的时候,能把我埋到我娘身边吗?”
牧曦的问,让青远无言以对,更让羽朗心碎。
而她只是淡然一笑,便转身来到床边,立即开始行针。
“这个针法是一套回魂针,全部做完,需要七天不能间断,先行三阳五会,救她性命,再七星针,解其毒气,最后……算了,估计我行不到最后。”
牧曦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羽朗拿了药方吩咐下人备药,紧张的不停向外张望,青远则目不转睛的听着牧曦对李氏病情的解析和安排。
牧曦一站在医师的身份上,就本能的忘我努力着,几番昏厥,几番醒来后,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彻底没有了印象。
第十章 终于活着()
牧曦迷茫中,似乎被血液的腥气包围着,还有许多人在争吵,甚至有厮打的声音。
好吵,连死也不得安静吗?到底是谁在这里聒噪!
牧曦猛的睁开眼睛,想狠狠的释放一下颜少庄主的威风。
“你醒了,来人,把食物拿来。”羽朗的声音依旧那样冷静沉稳。
还是在毡房里,还是那张床。
还没死吗?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腰酸背痛。牧曦挣扎着,想坐起来。
随着手臂的动作,一串清脆的铃铛“叮铃”作响。
寻着声音,牧曦才发现两个手腕上各有一个铸铁的手箍,上面分别吊着一圈樱桃大小的金属铃铛,回转一圈,一把铜锁将手箍紧紧的束缚在自己的手腕上,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对不起,这是辽国奴隶的枷锁。”羽朗静静的道歉着。
奴隶,牧曦再次审视着自己的身上,除了这两个“手镯”,果然,脚踝也各有一个。
早就听说,在辽国,奴隶是可以当作商品随意买卖,许多汉人被抓来充当奴隶,没想到,堂堂乐游山庄少庄主也能沦落到此等连人权都没有的境地,至少,活着就好。
牧曦心中暗想着,表情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接过羽朗递来的水和食物,边吃边平静的聊,“公主来过了是吗?”
“是”羽朗谨慎的回答,让牧曦立即向周围扫视,角落里都有佩带着兵器的侍女,门外也依稀可以看到有兵将把守。
这是意料之中的,牧曦不觉得奇怪,她心里更关心的是自己。“巫医来过了吗?”
“没有”羽朗像木头一样,简单的回答。
牧曦用怀疑的目光盯向羽朗,巫医没来过,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呢?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面色煞白,以他的身手和体质,怎么会气血如此的亏缺?定有事情发生。
“你娘情况如何了?”牧曦急切的询问,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已经醒了,正按第二个方子用药。”羽朗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喜悦的表情。
牧曦倒是如释重负的靠着床边轻轻一笑,“一个都没死,不是最好的结果吗。”自言自语的说着。“我睡了多久?”
“你昏迷了三十一个时辰”
这次倒是回答的精准,牧曦侧眼瞥着他,羽朗似乎完全没有解释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打算,探查自己的脉象,蛊毒只是大大的缓解,并未根除。
爱说不说吧,牧曦心里盘算着,只要自己活过来了,说明计划成功。下一步,要彻底解掉这毒,如果顺便学会这毒的作法,就更好了,然后就想办法逃走,先潜回宋国再说。
既然还必须在辽国活着,就要继续抓住为李氏治病这颗救命稻草。
“去看看你娘”牧曦挪动着叮铃乱响的四肢,唉,真不习惯这铃声。
羽朗无声的赶紧上前搀扶起她,一起挪到门外,两名侍卫拦住牧曦,给她在双手的铁箍中间加了一把沉重的铁锁,又扣上一根粗长的铁链。
羽朗愤怒的想阻拦,那侍卫振振有辞,“羽朗将军,我是奉皇帝之命,看管这个奴隶。出行上锁,夜归入笼的奴隶制度,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牧曦看着羽朗的牙咬得直响,双手紧紧攥着的拳头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人在屋檐下,他不忍又能怎样,她心中倒是很理解他的做法。
奴隶,牧曦看着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锁在一起,一条铁链握在那个辽国侍卫的手里,自己真的是从幸福窝里,一下子踩进了地狱之门。
“发什么呆,快走!”
牧曦正伤感,突然那侍卫用力向前一拉铁链,将她拖倒在地,像是个被平放到地上的鱼。
她感觉自己全身到处都在疼,双手无用的被压在身体下面,膝盖着地,鲜血很快就渗透了衣服,额头划开了两道伤口,无力挣扎,干脆就这样身体一歪侧躺在地上。
“颜姑娘!!”羽朗终于打破了平静的语气,失声大叫,一把推开侍卫,夺过铁链。
还好羽朗一把将她扶起来,否则,牧曦真的不知要怎么起来了。
“不许扶她!”熟悉的尖叫声,太平公主正从远处骑马奔过来。
羽朗看着牧曦的枷锁,和摔倒流血的伤口,本就有毒在身,此时又添新伤,无比心痛,立即从怀中抽出手帕,小心的擦净牧曦额头的灰土,白白的绢布上,被点点鲜血浸红。
“离她远点!”太平恶声呵令着羽朗。
羽朗没有给牧曦解锁的钥匙,手中提着铁链,足有五六斤重,再看牧曦正在流血的双膝,他就当公主不存在一样,轻轻的将牧曦抱起,转身向娘亲的毡房抬腿便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太平公主不依不挠的跑到羽朗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他的去向,气极败坏的大声命令道,“你把她给我放下!她是我的奴隶,应该由我处置,不许你碰她!”
“她是我请来给娘亲治病的医师。”羽朗说着,绕开公主继续走着。
“羽朗,你别忘了,你答应我过的,只要你娘醒了,她就是我的奴隶,任由我处置,以抵消你打我的死罪!”太平公主再次拦住羽朗,恶狠狠的威胁。
羽朗无语的低头望了一眼牧曦,是的,他是作过这样的承诺,但当时他以为牧曦再也不会醒来了,现在,牧曦正活在自己的面前,他无法抵抗自己内心对她自然而强烈的呵护之情,他反悔了。
太平公主见羽朗无声的再次绕过她继续离开,气急败坏,挥起马鞭向着羽朗转身走开的后背狠狠的抽下去。
“嗯”羽朗听到飞鞭来袭,不躲不闪,实实在在的接受了一这鞭,只是疼痛之下,不自主的哼了一声,站在原地,稍稍调整气息,继续向娘亲的毡房走去,淡淡的甩下话,“欠你的一巴掌,这下算是还清了,娘亲还病着,需要她去医治。”
“我不管,你娘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就要你做我的男人,除了我以外,你靠近谁我就杀谁!!!”太平跺着脚,跳着大喊大叫。
“羽朗的命,是娘给的,娘不在了,羽朗便陪她去死。”羽朗说话间,深情的看着怀里被自己连累饱受折磨的牧曦,无数的话,复杂的心情,都不知如何表达。
羽朗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阵阵刺痛,心里压抑着翻滚着的绞痛,看着不远的毡房里有母亲重病在床,怀里的牧曦被禁锢苟活,活着,也真是辛苦,连身边的人都不能保护和照顾,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他心里一阵凄凉,努力勤奋了这么多年,虽然得到了大将军的职位,但依然是这样被藐视欺凌,于其唯唯诺诺毫无结果,不如干脆放手一搏,坦然面对,顺其自然。
“你若敢死,我杀你全家!”
羽朗听着太平依旧在跳跃咆哮,当心中释然,身心都觉得轻松,面带微笑的望着牧曦乌黑透亮的双眸,轻描淡写的说,“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这是我的女人,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强奸过她了,我就是喜欢这个医师,我羽朗这辈子,要定她了。”
第十一章 谈婚纳妾()
牧曦听着羽朗冰冷而果断的话,为何要谎称强迫过自己?难道他真的爱上自己了吗?或是,这都是为了让自己给他母亲治病才迫不得已呢?
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儿女私情,公主被拒绝,却没有紧跟上来继续纠缠,那么定是回去找救援了,更大的风暴在后面。
羽朗将牧曦抱进毡房,放下坐好,转身对着一直尾随在身后的侍卫,冷酷的命令,“钥匙”
那侍卫像是没想好,到底是该不该交出这个钥匙,还在迟疑。
羽朗本就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又见侍卫狗眼看人低,二话不说,拳头已经抡出去,三下五除二,打了个痛快,才把钥匙抢到手里,回到房中。
牧曦看着仍旧怒气未消的羽朗,无声的为自己解开铁链和重锁,这个男人,有情有义,如果是真心的对待呵护自己,我牧曦此次九死一生,也算是没白折腾。
“准备好做驸马了吗?”牧曦平静的问他。
“士可杀不可辱”羽朗狠狠的回答着,厌恶的将铁链和锁重重的扔到角落。
“死比活容易得多,寻死的都是懦夫”牧曦揉着铁箍下的手腕,束的太紧,皮肤已经被磨的红肿。
“宁死也不娶那只夜叉,更别说是入赘。”羽朗怒气又起,咬牙切齿的说。
“公主年龄正好,青春芳华,热情伶俐,待你不错,应该有真情在,不像是要戏耍你,难得有情人,你应该珍惜。”牧曦尽量减少铃铛的响声,平静的看着羽朗。“入赘无非就是住在哪里的问题,算不上大事。”
“你倒说的轻松!如果换成你,现在就让你嫁给我,你会心甘情愿吗?!”羽朗像火山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