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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夏,在我药匣的深处,七叶一枝花我已经配制完成,给夫人随身带着,应急之时,有起死回生之效。”牧曦急急叮嘱。
“姑娘,定要跟紧我”事不宜迟,牧曦策马跟着迎面奔来的侍卫,顶着细雨向前飞奔。
右臂的伤痛,让她不得不用左手紧紧的握住缰绳,暮然回首,又一队侍卫从车旁飞奔出来,迎敌而去。
漫漫黑夜里,牧曦紧紧跟着这名侍卫,不论前方什么艰难,她都尽最大的努力驭马前奔。
风越来越大,卷起飞沙刮面而过,雨水渐渐打湿了衣服,头发湿成缕,雨水沿面颊滑落。
雨水冰冷的侵蚀,马背上奔波的震动,让伤口开始撕裂开来,牧曦强忍着痛,咬牙坚持着。
“将军,前方有人!”“不远就是大宋的边境了,不能让他逃出支,给我追!”
风雨声中,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和众人的嘶喊声。
牧曦前面的侍卫立即调转马头,“姑娘继续沿着路跑,再有十余里,就到宋的边境,那里有人接应。”
那侍卫与她擦身而过,迎敌奔去,牧曦不敢耽搁,按着侍卫指的方向,继续拼命的奔着,没用右手去扬鞭,只能尽力夹紧马腹,但终究还是马蹄声渐近。
“逃犯就在前面,给我抓活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羽朗囚曦()
牧曦的骑术,与骑兵们无法相提并论,刚刚去迎敌的侍卫,也并没有影响后面追兵的速度。
风雨中的夜,漆黑压抑,牧曦抬头望向前方的路,一个黑影从身后翻身落在马前的同时,飞脚踏在马头。
牧曦的战马被硬生生的踢倒在地,她跟着马一起在泥水里翻滚。
再起身时,十几匹马已然围在她的身边扬蹄躁动着。
“杀了人,就想逃回家吗?”
牧曦全身湿透,被泥水污了一身,顶着风雨,抬头寻声看去,高头大马上那个黑暗的影子,比风雨还冷的口气。
“林羽朗?你居然擅自带兵出行?你就不怕被可汗以叛逆之罪诛杀吗?你以为可汗释放你出狱,就对你没有防备吗?”牧曦爬站起来,用力按压住肩膀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愤然怒斥。
“没错,我是擅自带兵出营了,但这也是因为你,你为什么杀我娘?我以为,你颜牧曦的手中,只杀歹毒恶人,怎么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都下得去毒手!你这个恶妇!”羽朗坐在马上,手中挥剑向她指来,恶狠怒斥。
“你说的没错,我只杀恶毒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会反击!什么妇人恶人,我颜牧曦行得直做得正,我没做错任何事,你没有审判我的资格!”牧曦威严回斥。
“行得正你为何要逃?你究竟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本就与景路谋划好的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夺我兵权,害我家人?”羽朗激愤怒问。
“我没逃,在你和你娘面前,哪里还有别人谋划的机会?你们……”
“啪”一声响打在牧曦昂起的胸前,她的话也被失声的痛处打断。
“把她带回营地。”牧曦忍着痛抬头去看,羽朗早已无声站在她身前,他手中紧紧握着马鞭。
牧曦感觉身体一阵阵颤抖起来,寒气正透过伤口直逼体内,有侍卫走到她面前,用绳索将她捆起。
她怨恨的怒斥,“你怕了?林羽朗,你既然怕我说话,为何不直接杀了我,我死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悔,当时不应该带你到我母亲身边。”
羽朗近在牧曦的眼前,他的脸上被雨水冲刷着,本就俊朗的面颊,此刻因为伤感和怨恨,写满了沧桑与凄苦。
牧曦还要回应,被羽朗扯出块手帕塞在口中,只剩下了“唔唔”声。
回奔的路上,不时有兵将返回来报,在密林深处发现了空空的马车,在不远的林中,有人逃向要宋境。
羽朗一路收兵,他的目标只有牧曦,想必那些逃到宋境的,都是景路王爷的亲信,他也并不想赶尽杀绝。
雨越下越大,回到兵营,天色已经开始渐亮,在乌云之下,天亮的份外延迟。
“把她关到牢笼里,严加看管。”羽朗下马吩咐着身边助将,见李副将迎面而来,低声询问。
“找到陌夏了吗?有我娘的消息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找到,陌夏会不会已经逃回大宋了,宫内跑出来的那辆车已经找到了,但是车上并没有夫人的遗体,倒是有些被褥等细软之物,我正命人再去查这车的来路。”李副将低声回应。
“皇宫和大营那边有什么动静?”羽朗盯着押解牧曦的侍卫,缓步来到一个半人高的木笼前,低声询问。
“探子刚刚回报,皇宫并没有动作,只有那景路王爷特别的敏感,将军出府他便得到消息,若不是咱们行动迅速,怕是将军早就被景路的兵马追上了。现在将军回到兵营,王爷的兵马也停留在距此十里之外驻扎,怕是要做大调动对咱们开战了。”
“且不可因我一人的过失,为将士们带来灭顶之灾,景路也是曾经掌管五十万大军的将军,调动兵马对他易如反掌,这大雨会帮我拖延一些时间,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待我回来,便将这人带走,你们便打开军营,不得抵抗,知道了吗?”羽朗重重的吩咐。
“将军?你打算带这个女子去哪儿?离开军营,你还能去哪儿?家都没了,老娘死了连尸首还没找到,你还能去哪儿?一离开军营,王爷的兵马就立即会杀了你,不如留下来,让兄弟们跟你一起拼一拼,大不了,拼回到大宋的境内,拉起人马上山做老大去,也总比这样委屈的活着强啊,这些年,你对兄弟们像亲人一样对待,将士们,早就离不开你了。”李副将的肺腑之言,让羽朗感动,但越是这样的兄弟,越不能让他们无辜受到自己的连累。
眼前,两个侍卫一起将牧曦抬进木笼,半人的高度,她在里面只能跪坐弯着腰。
“给她上了枷锁,只要她在这里,景路就一定会来的,这里不比大营,没有监牢可守,你加派人手,无论如何,这个人都要给我看住了,等我回来。”
侍卫得令,立即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换上重重的铁链,以铁锁锁在一起,又绕在笼上,她被铁链捆在木笼的木栏上,口中紧紧咬着帕子,两眼分仇视的向他瞪过来。
大雨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宣泄而下,她在雨中发抖,娇颜在昏暗的阳光下被风雨冲刷得份外白皙。
他全身被雨水湿透的阴冷,让他更加清醒,更加怀念娘亲,愤然的掐起她的下巴,弑母之仇,重重的填满他的胸膛,“我一定会找到我娘,把她带到我娘的坟前,让她抵命。”
“将军,这天快亮了,她被关在这里,怕是很快就会被景路的人发现。”李副将看着牧曦说道。
“把她的头罩了,用布盖起来。”羽朗甩开她的下巴,愤然转身,冷冷的吩咐下。
一夜的大雨,地面已是泥泞湿滑,这种天气和路面,最不适合大队伍行军,羽朗计划着时间,他最多还有一天时间,牵起缰绳翻身上马,湿透的全身他已全然没有感觉。
“关好营门,看住囚犯,不得应战,等我回来。”
快速吩咐下,羽朗驭马向外飞奔,陌夏会不会也想为娘亲报仇而不会离开辽境,如果她没走,那么,去一个地方等待,就一定会有结果,只是希望,不要让他等待的太久。
马踏草泥,风在泣,天色乌洋,树间汐,羽朗将对母亲的思念,对太平的思念,全部化成驭马的动力,借快速飞驰而带起的风,吹干脸上混和着泪水的雨水。
第一百三十二章 羽朗心碎()
羽朗快马加鞭,远远的,旧毡房的房尖在眼前闪过,立即翻身下马,轻跃腾起,在树梢落定,远眺之下,毡房周围有人影躲避在僻静角落。
景路的人先到了,羽朗回身上马向相反方向奔驰,绕过山腰,在密林深处的树窝间,放马自奔而去,他谨慎探查周边安全无人,掀起草皮之下的暗门,闪身进来。
幽幽的地道里,虽然黑暗无光,但早已熟知于心,不必掌灯便可摸黑前进。
半盏茶的功夫,两条分叉路口前,羽朗毫不犹豫的选择略宽的通道继续前进,不多时,通道尽头,一间与毡房同样大小的地室出现在眼前。
打开通气口,掌起烛火,室内空无一人,所有的设置安然无恙,还是母亲在时的摆设。
触景生情,羽朗不禁黯然落泪,这是他们的避难之所,每当有紧急事情,母亲因身体不便外逃,都会在这里躲避。
其实,这个地室,正上方,便是那天天居住的旧毡房,羽朗通过通道,来到地上的毡房内,悄悄从窗口看出去,外面的暗哨依稀可见。
他小心的在窗口的布帘下,悬挂上一个破旧的布条,这是他们的暗号,证明,他回来过,并且曾在这里等待。
布置完毕,快速轻提起娘亲的药匣再次进入通道,来到地室。
剩下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全身湿透的寒冷,此时才一个激灵的唤醒他的知觉,换身干净衣服,望着母亲曾经使用的物件,又是伤感,无声流泪,一夜奔波,身心疲惫,不知不觉,倚床而睡。
“公子?公子?”
羽朗一个激灵,睁眼的同时翻身而起,正是陌夏,他赶紧抓住她,急促的问,“我娘呢?”
“我就说我们朗公子最聪明了,你看……”
陌夏的心情看上去很是高兴的样子,羽朗不解的看着她不急不慌的念叨着,就在陌夏闪身的一瞬间,那个身影,那张熟悉的脸,那双慈祥的眼睛正向自己望来。
“不是在做梦吧?娘?”羽朗失声奔到李婉面前。
“你这都醒了?陌夏说你肯定会在这里等我们,果然,又被她说中了,她现在比我还了解你了。”李婉独自坐在床上,倚靠着墙壁,轻声说着,很是自然轻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陌夏?你们?”羽朗困惑难解,喜极而泣,又焦急询问,失而复得的心情,份外的激动,他紧紧拉着母亲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梦醒般的再次失去母亲。
“是颜姑娘,足智多谋的,你的牧曦救了夫人。”陌夏取出点心和水递给李婉,笑盈盈的向羽朗说着。
“是啊,陌夏在大殿上领悟了牧曦的‘三天之内’,于是将我偷带出来,又于昨夜设计请牧曦出来为我行针,昨夜也是好险,我刚醒,那追兵就到了,不过你放心,娘亲自然会为你保护下你的心上人的,这个时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牧曦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也不知她的身体怎么样了,你那一剑,下手可是太重了些,昨夜她的状态不太好啊,看上去很柔弱的样子,等过了这阵风头,你去她山庄看看她,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李婉见儿子也在身边,自己也全身而退,份外的轻松,话也多了起来。
但此时羽朗的心里,翻起了千万层的大浪,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颜牧曦?怎么救的母亲?”
“当时时间有限,颜姑娘只是给夫人扎了三针,夫人就有了呼唤,就醒了,还给留下了救命的药丸呢!真是菩萨心,想得也周到,她早就备好了,就等着我带着夫人找她呢,这谋划的周全劲,跟夫人有得一比了。”
陌夏也是喜悦轻松。
“朗儿,你是不是被雨淋坏了,脸色这么难看?”
羽朗的心被千刀万剐着,他不想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母亲风采依旧的活在自己面前,这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全身的血都凝固了,牧曦……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名字。
“昨夜,是我。”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到。
但李婉立即瞠目望来,“朗儿,你说什么?昨夜的追兵,不是景路王爷吗?”
羽朗满心都是牧曦的影子,无声,点头。
“那牧曦呢,她逃出去了没有?你是不是抓了她?她现在在哪里?”李婉立即明白羽朗木然的原因,急切的句句追问。
“在兵营的笼中锁着。”羽朗紧皱眉头,“现在是何时了,雨还在下吗?”
“我们是午时进来的,当时雨下的正大,照这个天气,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陌夏也没了笑容,紧张沉静的回应着羽朗的话。
“朗儿,现在到处都在抓你,你打算怎样救牧曦出来?”李婉低沉的问着。
羽朗冷静的回望母亲,“我去闯兵营,牧曦有伤在身,陌夏准备下药品用具,待牧曦回来,好尽快让她处理伤口。”
“朗儿,小心,快去快回,我和陌夏这就准备下。”李婉知事态紧急,不再阻拦,只沉稳的回应过来。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