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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如果可以我想称之为宿命我的际遇我的未来我的人生一切都从我九岁那年开始扭曲当这双眼第一次看见他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转动了浓妆淡抹粉墨登场一切的一切都驶往我无能为力的方向如果这是宿命如果注定无法改变那么我只好选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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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始()
一个人每天,大约可以看见几张脸?
从出门开始算起,街上,车上,学校,工作单位,消遣娱乐,直至晚上归家,除去相对偏远闭塞的小镇,在繁华的城市中一整天,大约会看到超过一千张脸。
而我看到的,却只有其中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形形色色。
瞧,那个看起来热辣性感的美女,她的脸美吗?你一定觉得很美吧。只是我眼中看到的,却是一张尖嘴,高颚,多毛的奇怪的老鼠的脸。
我的眼,视之与常人不同,这并非是传统意义所说的阴阳眼,而是另一种,被世界磨灭了的存在。未曾遇到过与我相似的人,也不知这究竟算是什么,我便自说自话,唤它辨妖瞳。
从少时,我便能观到一些奇怪的面目,他们镶嵌在一张张人类面皮之下,妖异万分。然而归根究底说起来,这奇怪的究竟是她还是我,我竟无法解释清楚。恐怕在常人眼中,我才是那个异类。
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在我九岁。说来还真是可笑,还没学会如何看人,就先学了辨别妖怪。
那天是我姑妈的生日晚宴,因为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也为了各家之间的交际,于是举行了一场隆重盛大的晚宴。甚至即使那时年幼什么都不懂的我,也似懂非懂的明白,那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就是在宴会的游泳池边,我与妖怪最初的相遇。那是一个被许多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围着的男人。周围的人很多,穿着青春漂亮的淑女小姐,热辣性感的比基尼女孩儿,还有精致入时的端庄贵妇。她们本身就以足够吸引人,而一起聚拢在某一人身边之时,就让那中间被众花围绕的人看起来既神秘,又格外的引人注意。
正因为周围的人太多了,我始终看不清中间的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出于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和幼稚的好胜心,我一步步的走进,用我小小的身子试图挤进人群中。那时候的我只是单纯的想着,非要看看她们围着的是谁不可。
人的命运往往与性格相关,又或者是上天注定,我想,那时,我就提前遇见了宿命,我人生所必须经历的宿命。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我无数次的后悔当时的举动。不是为了逃避我所能看到的,而是对于我的亲人的愧疚。因为我一时的好奇,我的姑父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生意伙伴,我的姑妈在这场生日宴会以后常被人嚼舌根,说她有一个疯子似的侄女。而我的父母,更是因此而受累良多。
从此后,挫折总大过幸福。
原因,大概就是我在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尖叫出了声,并且惊恐万状像疯了一样。当然在别人眼里,也许我不是像疯了一样,而应该认为我就是个疯子。
九岁的女孩子,无论容貌多可爱,衣物多精致,一脸扭曲尖声惊叫的样子,总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我的尖叫吓到了男人周围的女士们,她们奇怪、疑惑甚至厌烦。于是柳眉竖立,指指点点,用娇弱的嗓音说着些苛刻的话。我却无法理会周围发生的一切,因为我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众星捧月的男人脸上。
细长的眼睛,竖直的瞳仁,扁平的脑袋,吐着信子的舌头,青绿色的鳞片,若隐若现在他那张英俊的人类面皮之下。这就是,这么受欢迎的人。
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妖怪,就只是觉得可怕,非常的可怕。
父母听闻这边的躁动,赶忙跑过来看我,他们抱着我,询问我,我却说不出话来,就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惊恐异常。
直到,那个男人向我扫了一眼,人类的脸上面无表情。而那另一张面孔,冰冷的瞳孔没有感情,拉到耳边的血色大口却咧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终于哭出声来,抱住我的母亲,不敢再抬头。
“没事,小女孩嘛,正常的。”大约是父亲在向被我惊扰的人们道歉,男人的回答很随意,我又是一抖,不敢说话。
宴会结束,父亲的书房,我说出了尖叫的原因。
母亲的眼神还带着不可置信,却在第一时间拥抱了我。那大约是这世间最深沉无私的爱,即使不可思议,她仍愿相信我。
轻拍着我的背,母亲柔柔的安抚着我,那样温柔,那样认真,好像我说的话并非是无凭无据又难以置信的奇异言语,而是她所知道所理解的现实一样。
九岁的我,还懵懂着,却同样因母亲这宽容的态度而酸涩感动。在母亲的怀抱中,我再一次痛哭出声。
父亲走到我的面前,他的眸色深深地,酝酿着风暴。
“奕清,虽然我还是难以相信你说的一切,但你是我的孩子,我爱你、了解你,我相信你不会说谎,所以我始终相信你。但是我亲爱的宝贝,你刚才所说的话,在这世界上,也许只会有两个人相信,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的母亲。并且,我们的相信,是建立在爱你的基础上,你明白吗。”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父亲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父亲严肃的表情告诉我这件事非常重要,于是我努力记住父亲所说的每一个字。直到后来,我反反复复的回忆父亲当时的每一句话,我终于明白,那是父亲内敛的爱,也是父亲对我的保护。
“奕清,你要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是世人所不相信的,是不被理解的,我和你的母亲理解你,是因为爱你。而如果你将刚才那番话告诉别人,他们或许并不会理解你,他们会怀疑你,排斥你,甚至是伤害你。”母亲拉了拉父亲,似乎是想要他不要再说下去。
父亲珉唇,“她总要知道的。”
母亲的表情那一瞬间显得有些悲伤,她摸了摸我的头,“好好听你父亲的话。”
我点头,无论怎样,即使那时我还很小,我也明白,父亲对我所说的,总归是对我好的。所以在理解之前,我先学会了铭记。
“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所看见的一切,即使与其他人不一样,也决计不能表现出来。如果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人,你不要多加关注,也不要回避,要表现的和平常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我还是决定听从父亲的话。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怪物,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此后我的人生竟然会与这种生物牵扯不断。
我以为,那种偶然,只存在一次。
然而好像,世界上并无偶然。
“奕清,答应我,你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你看见的。”
“答应我,你发誓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
“我发誓我会保守这个秘密。”说完,我看见父亲脸上浮现出放松释然的笑容。
第二章 誓言()
“我发誓,我会保守这个秘密。”
“我发誓,我发誓。”
猛的从床上惊醒,我才意识到自己又梦见了小时候的场景。
父亲的话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循环往复,一遍一遍,他要求我起誓,急切而且坚决。
我记得,当时我认真的发了誓,并且一直遵守着,直到现在。
然而,能够见证我誓言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
直至今日,我只破例过一次,为了我的父母。然而就如同父亲说的那般,我几乎被恶意揣测所包围,跌落崖底。那一度令我绝望的险恶的人性,被妖怪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愚蠢人类,以及那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妖怪。
还有那被我违背的誓言,那个失约,终究什么都挽回不了。
那是在我发誓的一年后。
这一年,我按照约定,绝口不提曾经宴会上发生的那件事。而人的忘性实在很大,没有多久,我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便被众人遗忘了,而我父母,也始终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在那之后,我看了很多书,查了很多资料。对于而我那个年纪,一个幼童,查阅古籍资料这种事情总是显得格外的艰难。但更多的,让我足以坚持下去的,是要弄明白的执着,我想要知道那是什么,更想要理解父母当初那惶惑的态度。而因为年纪太小,懂得太少,很多资料我都是在母亲的帮助下理解的。
于是我终于知道该如何称呼那天所见到的,很简单,妖怪。
那时我不懂,分明很多书中都有形容他们的存在,就好像是稀疏平常的东西,可为何父亲却说他们是世人否定的不存在的呢。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神话与传说,这样的字眼,本身,就代表了否定。
我似乎明白,我所看到的,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站在这个现实主义的对立面,是世界不存在的背阴面。
妖怪、人类,就仿佛河的彼岸与此岸。而我,是被模糊了界限,在河中间几乎快要溺毙的存在。我不属于彼岸,拒绝彼岸,而我属于的此岸,却也同样排斥我,拒绝我。这是一个奇异的,令人绝望的怪圈。更是一个一旦形成,便再也无法打破的结界。
九岁以前,我的世界由人类构成,那个世界无忧无虑的没有烦恼。九岁以后,我的世界掺杂进了奇怪的东西,从此我谨慎、隐忍甚至痛苦,终身与寂寞和仇恨为伍。
而我的父母,离开我,在那一年。
那是与平常无异的一天,我已渐渐适应了可以看见不同以往世界的生活,却没想过,回到家,等待我的竟然是世界的坍塌。
往常饭香四溢的房间,如今冰冷到不可思议。房间里一片冷清,不曾听见往日那母亲温柔的细语。今早还亲密相依的灵魂此刻却去了另一个世界,留下的躯体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直到现在我都不能想象,那时的我冷静到不可思议。径直走到电话旁,镇定的拨打了姑妈的电话。然后,蹲坐在父母身边,我的灵魂似乎也随着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身体则在现世无悲无喜。
直到身边温热的体温把我惊醒,我从一片空白中回神,原来姑妈和警察已经到来。
我看着那个法医检查着我的父母的身体。
没有外伤,怎么可能没有外伤,我变得歇斯底里。他们却以为我是因为失去父母的打击而疯狂,丝毫不理会我所说的话语。
“那明明就有很多伤痕,怎么可能没有外伤。骗子,你们全是骗子。”我尖叫、大喊,父母身上明明有些许多伤痕,那个法医竟然全部都视而不见,还有周围的人,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布满了不信任。
我没有说谎,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深深的绝望弥漫全身,为什么我看的到,他们看不到。那分明,就是伤痕。
那一刻,我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我的世界早在看见第一个妖怪的时候就被颠覆。这个我属于的世界,不信任我,排斥我。那是第一次,我感受到了刻骨的痛苦,与绝望。
看得到又如何,我所看到的一切,不会有任何人赞同。
这之后的一切都是姑妈和姑父去打理的。不管是联系葬礼,联络警察,或者任何事情。我不再关注这个世界上上任何事,挚爱已亡,从此再无生念。
于是那天以后,我再没开口过。此时次了,我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我说了,又有何人相信呢?
葬礼那天,来了很多人。我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哭不闹。
哭什么呢,在那么多个夜晚,该流的泪水早已流尽。闹什么呢,我说的一切都被人视为胡言乱语,无人相信。
我亲眼看着那个蛇面男人前来吊唁,我冲上去,却被人拽住。我不甘心,拼命的挣扎撕咬,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一年,我却没有忘记,那天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笑。
“是他杀了我父母,他不是人,他是妖怪啊。”我说出全部的真相,明明白白毫不遮掩,却丝毫没有人愿意去相信,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以为,其实真正是妖怪的那个,是我。
怜惜,悲悯,同情,鄙夷,嘲笑,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所有的情绪一览无遗,那么多情绪,却唯独没有,相信。
是啊,我所说的一切,没有人相信。
“哎呀,小孩子在说胡话哪,不过一定是她太伤心了,就别责怪她了。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还真是怪可怜的。”
那张人类的面皮显出了宽容与怜悯,蛇样的脸上却挂着诡异的微笑,那竖立的冰冷瞳孔写满了深深的恶意。鄙夷,挑衅,嗤笑,他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他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