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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花仙:上神很高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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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的确是一生,我站在庭院那颗被染上鲜血的金木女贞前,鲜血成了干涸的河流,扭曲地像一条丑陋的瘢痕,血肉横飞在四周,还有妖怪啃噬留下的残肉末,我就知道,这一生已经过了。从那以后,我们改名换姓拜师于昆仑虚”

    “禹州树妖,郴州湖怪我们一路斩妖除魔,为的就是还人间一个太平盛世。”

    他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而她却仿佛才是经历了那一切的人,心从嗓子眼然后安安全全地回到了原处。

    她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一个弧度,是由心底地为他骄傲自豪,她曾无数次的为自己能成为离渊上神的弟子而感到幸运,但任何一次也没有今夜这样强烈。

    一想到他心里救世济民的胸怀,也曾像那日天神降临在她面前一样,怜悯无数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苦命人。

    她仿佛喜不能自禁,下一秒便要抑制不住。

    她问:“师父,槿儿想知道,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第61章 人间,桃花坞5() 
离渊笑了笑,声音很轻:“你好歹让师父留点底儿,巴心巴肺都对你说了,以后再拿什么哄你。”

    她嘟着嘴,佯作不满,但还是妥协了:“那师父下一次告诉我。”

    “好。”

    “师父,夜深了,我们进去了吧。”

    她想要起身却被他牢牢箍住,他说:“今晚就在外面待,以后很难再这样享受了。”

    她疑惑不解:“师父什么意思?”

    “明天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去哪儿?”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桃花都谢了大半,”他望着夜幕里繁茂绿枝,初来还是满簇桃红,不过两月,如今只剩柳绿,夜色染得连零剩的也看不清楚,原来,人间三月真的只是匆匆而过。

    “我们就去个更美的地方。”

    青槿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去了你就知道,”他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说:“闭上眼睛睡觉。”

    她一向很他的听话,他让她闭眼,她自然乖乖闭上眼,都不敢胡思乱想了。

    很久以后,她才想,如果这时,她没有听他的话,如果他们一直待在小木屋,会不会一切都不会变,就会一直像这两个月一样,朝夕相处。

    |

    走之前,离渊依着青槿,把方寸大小的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青槿把床上的一床毛毯叠好放在木柜里,木柜里还放了很多颜色艳丽的衣裙,大部分都是她的,那天他给她买的,也都是穿给他一个人看的,还有妆奁上的耳坠花钿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内室都收拾好了,她却坐在铜镜前发起了呆。

    想起了他每天早上给她描花钿,中午给她煮鱼,两个月了他都没学会给她戴耳坠,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笨,不过他后来做的鱼倒是真的很美味可口,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

    离渊走进来便看到镜子里的人在傻笑,他好笑的走到她身后,问:“你在笑什么?”

    她也抬头去看镜子里的他,“师父昨夜何时将我抱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师父以前见过人间一种动物,脸蛋粉粉嫩嫩,两颗黑宝石的大眼珠子,鼻子翘得高高的,什么都可爱,就是睡觉睡得沉,一旦睡着了,天打雷劈也叫不动,我倒觉得它很像我们槿儿,”他轻轻晃着她的头,对着铜镜,笑着说,“你看,像不像小乳猪?”

    “讨厌!”她捏了捏双颊,正经的说,“我才没有猪那么胖,你不许再说我像猪。”

    “好,不说了,我们该走了。”他拢着她的肩头站起来。

    看着他将木门拉上,视野中大堂中央的方木桌慢慢消失,她突然想起桌上有个空酒壶,是她用来装折枝花的,她每天都要换,今天忘了,刚才也忘了看里面的花有没有被他拿出来,还有厨房的面盆架上,搭着两根毛巾,他和她的,还有两个铜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

    洗脚盆不算大,刚刚能容下两双四只,不过他脚大总要霸占她的地方,她无处落脚,他就踩在她脚背上,给她搓脚,有时候搓得她痒,她就踢腾着躲开,他可小气了,又舀了瓢热水兑进去,硬捉到她的脚用力压在盆地,她挣也挣不开,只好求饶,他这才放过她,她把两只小脚拎出来时,泡的发红发软,她埋怨了他一眼。他却不紧不慢地替她擦脚,还笑得出来,“民间都说,富人吃补药,穷人泡泡脚,槿儿总是手脚冰凉,要多用热水泡脚。”

    咔嚓……

    锁被他拴上,她从回想中拉回思绪,她看见他也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来,“走吧。”

    她却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是那把锁锁住的不是屋里的东西而是别的,是什么?她毫无头绪只是,莫名的不安,“师父,我们还会再来吗?”

    他不置可否,“我将这把钥匙埋在木槿树下,你想来便来。”

    她莫名其妙说了句:“我要和师父一起来。”

    他笑了笑,拉着她往林子外走。

    桃花凋谢的季节,一路走过,踩的是残花,肩头落的亦是零瓣。

    他们在路上走走停停,打尖住店,也算是穿过了人间的繁华。

    夜里,天际响起了一道惊雷,极速闪过的电光,从窗外劈过,屋里像是白昼乍现,只是一秒又恢复了黑暗。

    青槿被雷声惊醒,发现身边是空的,离渊不知道去哪儿了。

    轰……

    伴随着一道巨雷,眼前有片刻的光明,在短暂的闪电中,她才看到一个人影他背对着她坐在桌边,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狂风突然撞在木窗上发出一声狂吼,她的手轻轻落在他肩上,便像触电一样,他全身都在发抖,而他却又极力隐忍着。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片刻,他已经按住她的手猛地一缩,她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栽在他的怀里。

    借着忽闪忽现的暗光,她看到他的脸部绷紧,夜色里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无比地陌生阴蛰。

    “师父”

    她轻微的咽了咽口水,浑身僵硬。

    窗外的雷声还在继续像是要震破耳膜,狂风像侵袭的恶兽猛烈地敲打在窗棂,但所有声音都逐渐变弱,消停,最后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砰砰作响,不规则的律动,忽而强烈忽而清浅。

    他的眼眸很亮,像是被火烧一样明亮,她被他盯得发慌,连话都不敢说,只是怕稍微一动就会发生什么,她预防不及的事。

    她手被勒得越来越紧,骨头都像要碎了,她额头生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却仍是一言不发,她总感觉他在克制着什么,是很痛苦的事,就在她觉得痛不可遏时,他突然放松了,像是突然惊醒一般。

    他慢慢低下头来,青槿逐渐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他什么都没说,他的轮廓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不知为什么,没由来地觉得他会亲她。

    不像以前那样,而是带着另一种情感。她慌乱地闭上眼晴,等着如期而至的吻。

    最后,她感觉到额头一片湿意,他没有亲她,只是将额头抵在她身上,她的額发也被濡湿,她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的声音很低哑:“怕打雷吗?”

    “不怕,只是被惊醒了,”她也很努力地发音,“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槿儿乖乖睡觉,让师父自己坐一会儿。”

    他把她抱起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衾,窗棂被风撞开了条缝,夜风灌了进来,撕扯着床幔呼呼作响。

    他觉得凉爽了不少,于是走到窗边,用身体挡住那条缝。

第62章 人间,湖心() 
青槿虽然对那天晚上离渊的行为非常不解,但一晃几天过去,他不说她就不再问了。

    他们乘着一叶扁舟,在茫茫江汉上,千里碧波荡漾在身后,澹然空水对斜晖,曲岛苍茫接翠微。

    她抱膝坐在后面,看着湖面木棹划过一片柔软的觳纹,好似轻纱揉在指尖,留下的绉褶,她伸出手去慢慢浸润在水中,冰爽凉意。也学着木棹桨一样,借着前行的力在湖面落下一段涟漪。

    “啊”她惊叫了一声,用手背去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气恼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师父,你把水都溅到我身上了。”

    他置若罔闻,轻微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木棹,桨叶凫着水,猝不及防地又泼向青槿。

    青槿吓得赶紧往旁边躲开,但还是被打湿了半个肩头,连带着肩上披散的青丝也泷上了水,湿漉漉地粘成一股一股。

    她正要发怒,却见始作俑者已经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瞧着她。

    她更怒了,气嘟嘟地囔道:“师父过份,衣服都湿了。”

    “哪里打湿了?”他哄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当下就丢下木棹矮身到她跟前,去拨弄着被打湿的青丝,“来,师父看看。”

    青槿见他笑着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恼火地偏过头,离渊难得见她这副模样,一时兴致来了,拿手去捏她的脸颊,“槿儿真小气。”

    她不理他,往后躲开,他又去捏,她一直往后倒他就一直向前倾,最后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贴在叶舟上了,她突然伸手偷偷掬了一窝水朝他泼去。

    这次轮到他猝不及防了,他愣了一下,见她得逞的在笑。

    “好啊,你竟然敢戏弄师父,是该管教了。”

    说着,他便低下头将头上的水渍往她身上蹭,刚好在她的腰间,她笑得蜷起身子,喘不过气来:“师父痒别弄了”

    如墨的青丝散在舟上,大半截落入水里,在水中飘逸浮动像是深海里的水藻。

    他手握要害,不依不饶的往她身上磨蹭。最后她笑得打滚了他才饶过她,见她还没缓过来了,他将她浸在水里的青丝捞了出来,像被打湿的绸缎,还淋淋地滴水。

    他拧干了把她扶起来,笑着看她:“像落汤鸡。”

    她不满:“落汤鸡也是师父害的。”

    “是,是师父的不是,”他连连认错,“那师父将功补过帮你弄干好不好?”

    她见他把她的青丝拢在手中用自己衣袖去擦干,便觉得好笑,问:“师父这样不是将自己的衣服给染湿了吗?”

    他满不在乎:“师父可以狼狈,槿儿不行。”

    “为什么?”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因为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就不行吗?”

    他叹了口气,屈指朝她眉心一记:“看来师父之前都白教了,女孩子既要巧笑倩兮也要端庄大雅。”

    “哦,槿儿记得了。”

    他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真的记得了,他又说:“师父对你在仙术方面的要求不高,因为师父经历过,觉得那着实难,很难为你,况且师父也觉得你这一生都会在我的庇护下,不会有大灾大难,但是很多东西,师父觉得你应该知道的,都会告诫你,这样就算你最后不能成仙,至少也能成人,有用之人”

    “比如说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发丝被他擦得大干,他放回她的肩上,又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替她顺发,从发根到发梢,指尖穿梭在她的黑发中,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突然觉得自己的青丝原来很短,不过及腰,要是再长一些,他的手就能多驻留在那里一会儿。

    她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身后的江面上已蒙蒙大雾,是从水底升起来的气华,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一叶扁舟亦如苍茫云海间一芥。

    她诧异地问:“师父,我们到哪儿了?”

    “随波逐流。”他反而惬意了,枕着头躺在扁舟上,许是身子太长,脚打直了便要碰到她,他也丝毫不客气,双脚叠着搭在她腿上。

    她知道他又是在说笑,抱着他的小腿摇晃着,“师父,我们到底去什么地方啊?你也不摇桨,我们走丢了怎么办?”

    离渊被她晃得倒是舒服得很,动了动身子像是要打算睡了。

    “别睡了。”

    青槿急了,晃得更用劲了,轻舟在水面上颠颠簸簸,他才轻笑着开口:“你再晃,舟都要沉了。”

    她果然不晃了,“师父,你别睡着了,我们在水上漂着,不着地不傍山,我有些怕。”

    他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腾出来的空地,朝她说:“过来,靠着师父就不怕了。”

    她知道他是会错意了,她本意是想让他带着她早些靠岸,但看着他好以整暇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躺了过去。

    “师父,我们真的就这样漂着吗?”

    “从早上到现在,都快一天了,要能靠岸早就靠了,何必在这江面上来来回回地转。”

    “我们迷路了。”她惊呼。

    他笑着表扬:“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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