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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太天真了,不管梁老头给不给我台阶下,”楚明嘉半蹲着,把烟头拧在白色的瓷砖上,“我在铭安心里,都已经成了小人。”她站了起来,眼神晦暗不明,“等我摸清她的底细,再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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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在炙烤,靳鹿逆着光,手指一圈圈地转着光圈。
“哎呀,小鹿,你好了没啊。”
牧鱼蹲在地上,拿着个作业本懒洋洋地扇着。
靳鹿没搭话,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只蜻蜓,那只蜻蜓在湖面不停盘旋着,在挑选着最绿的一片荷叶。
“哎呀,你都蹲那半个小时了,还没好吗?”
牧鱼话音刚落,就听到“咔嚓”一声,靳鹿按了快门。
“怎么样,拍到了吗?!”
“没有。”靳鹿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叹了口气。
牧鱼肚子饿得不行,一心想走,“要不咱明天再来拍吧,这蜻蜓点水就一瞬间,哪那么容易拍到嘛。”
“你先回家吧,”靳鹿转头看着她,心有不甘,“明天说不定会下雨,今天阳光正好,我再拍一会儿。”
“好吧,那我先走咯。”
“嗯。”
牧鱼刚走没一会儿,楚明嘉一行人就找到了靳鹿。
“哟,还会拍照呢。”
魏菲菲趁靳鹿不备,一把抢过了相机。
靳鹿的手还保持着拿着相机的姿势,眼神微变,起了身,许是蹲了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麻,她锤了锤,感觉好了点。
魏菲菲见她不说话,把相机扬了起来,嚣张跋扈着,“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我告诉你,你干的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靳鹿鼻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站在中间的楚明嘉,“把相机还我。”
“靳鹿,”林思思双手叠在胸前,“你的确聪明,顺水推舟这招用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过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菲菲会听到你和秦小萱的对话吧。”
“楚明嘉,”靳鹿顺势坐在湖边的柱子旁,看向一直盯着她一言不发的女孩,“有什么事就明说,让两个小喽啰瞎嚷嚷着算什么?”
魏菲菲,林思思:“你,,,,,,,,,,”
楚明嘉笑了笑,没接话,从魏菲菲手里拿了相机,一步步靠近靳鹿。
“我听说,”楚明嘉看了眼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语色里带着戏谑,“你在严家的日子不好过。”
靳鹿脸色大变,抓着柱子的手一紧。
“别紧张啊,”楚明嘉拍着靳鹿的脸,笑得怪异,“我倒是没想到你原来还是个千金小姐,你说你身份这么尊贵,我哪敢得罪您?”
“你想怎么样?”
靳鹿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眸里冰凉。
“我听说新上任的市长最近做了很多为国为民的好事,”楚明嘉把玩着手里的相机,“说白了,不就是因为马上要评十佳市长了吗。可他做了那么多最后不还得看市代表怎么投票吗,你说,”她冲着靳鹿笑,“如果我把你欺负我的事告诉我爸,我爸会不会因为我们俩的事给你爸穿小鞋呢。”
靳鹿突然觉得好笑,睨着一脸胜券在握的楚明嘉,“如果你爸认为你威胁小萱偷别人的东西,导致你在喜欢的人面前颜面尽失是我在欺负你,那么我只能说,”靳鹿眼里全是厌恶,“有其父必有其女。”
“好,好,”楚明嘉怒极反笑,手一松,“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不要!”靳鹿瞳孔一缩,俯身去抓相机,只听见扑通一声,心都凉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直在旁观战的魏菲菲林思思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还不是被明嘉弄得这么狼狈。”
楚明嘉看了眼气得死死盯着她的靳鹿,弯了嘴角,“菲菲,思思,我们去吃大餐吧,今天本小姐心情好,我。。。。。。。。”
魏菲菲:“明嘉!”
林思思眼疾手快,扑过去抓住了楚明嘉的衣角,靳鹿一个手肘甩了过去,推开林思思,便听见楚明嘉一声尖叫,落入了水中。
楚明嘉在湖里不停地扑闪着,整个人惊恐地大喊着救命。
魏菲菲见状,扶起瘫在地上的林思思,发了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要收拾谁啊!”来人一把推开魏菲菲的手,挡在靳鹿面前。
林思思被甩得屁股正疼,抬眸看向半路杀出来的人,“柳优优?”
魏菲菲皱着眉,“柳优优,这没你事,闪一边去,我今天非得把这个小贱人收拾了!”
“哟,”柳优优顺了顺刚烫的卷发,“魏菲菲看来你不长记性啊,上次你们在我这里借的钱都还没还,就敢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了?”
靳鹿侧眸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女孩,穿着条破洞牛仔裤,还画着浓浓的眼线,个子很高,靳鹿本来就接近一米七,她还高她半个头,想来这阵仗压了不少人。
“我。。。。。。。”魏菲菲看了眼同样心虚的林思思,“我。。。。。。不说再等几天吗?”
“等几天?”柳优优俯视着魏菲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中指带着的骷髅头在阳光下明显得刺眼,“老子等了你们好多个几天了,说吧,是要让我去你们家要,还是。。。。。。。”
“别别别,”林思思赶紧围了上来,“明天,就明天好吗,明天我们一定给。”
靳鹿双手撑着后面的柱子,哭笑不得,她瞥了眼在湖里一脸狼狈的楚明嘉,对自己从撕逼主角秒变吃瓜群众这一事实,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喂,”靳鹿瞥着被柳优优要债要得就差跪地求饶的两人,“楚明嘉还在水里泡着,你们管不管。”
“哎呀,”魏菲菲一拍脑门,“明嘉还在水里!”
“喂,”柳优优看着下面忙着捞人的两个女孩,嘴角含笑,“救人要紧!我就网开一面等到明天啊。”
靳鹿老神在在地看着魏菲菲和林思思把楚明嘉从水里拖了出来,那天楚明嘉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被水一泡,春光尽显,想来是怕丢人也没心思再跟她斗狠,上岸后便灰溜溜地跑了。
她瞥了眼沉在水底清晰可见的相机,额头开始冒着细汗。
柳优优盯着她看,见她手指扣着衣服,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帮你吧。”
靳鹿还未来得及回答,柳优优就下了水。
“但愿你相机没事。”
柳优优终于从湖里摸到了相机,慢慢往岸上走。
“防水的。”靳鹿把相机接了过来。
“来,”她伸手抓住柳优优,把她提了上来。
柳优优嘴里叨叨:“也不知道那女的摔着没有,没摔着咱俩就亏了。”
靳鹿看着湿透的女孩,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天谢谢你拔刀相助啊。”
“这有啥,”柳优优皱皱鼻子,拧着裤子上的水,“你别看我穿得跟不良少女似的,我柳优优也是有江湖规矩的。”
靳鹿转眸盯着不良少女,“嗯?”
柳优优从包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支烟,熟练地夹在指尖,点上,“我跟你说啊,从你和你那朋友在这儿拍照的时候我就在了,喏,”她眼角往上指了一下,“我一直在屋顶上。”
靳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湖边有一栋木屋,屋顶是盖着红瓦片的斜顶,“原来你在背后,我都没注意。”
柳优优在柱子上掸了掸灰,“魏菲菲和林思思两个人就是狗仗人势,找我借钱的时候头都不敢抬,我估摸着那女的有点势力吧,看把他俩嘚瑟的。”
靳鹿低着眼帘想了想,不愿多谈,她看着柳优优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侧颜,明媚动人,“总之,谢谢你。”
“没事,”柳优优抽了口烟,没看她,“我坏事干太多,今儿也路见不平一回。”
第十一章 平安()
靳鹿回家的时候遇上下雨,她看了眼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天早就黑了,乌压压的一片,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眼睛闭了闭,隐约看见站在昏黄灯光下的人影。
“回来了,回来了!”
陈叔像是一直在等她,靳鹿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便看到童姨朝她奔了过来。
“怎么样啊,小鹿,没伤着吧?”童姨摸到她的衣服,蹙了眉,“哎呀,怎么都湿了?还有这头发,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啊?”靳鹿看着叔叔阿姨焦急的表情,大脑有一秒的停滞,她张了张口,“你们都知道了?”
陈叔点点头,有些遮遮掩掩,“小鹿啊,回来了就好,老爷太太还有小少爷都在等你吃饭,快进去吧。”
靳鹿一听这话,心下凉了半截,严振国八成是知道她把楚明嘉推下水了,她蹙着眉,推门而入。
“我回来了。”
“你还敢回来!”严振国从椅子上站起来,抄起手边的勺子就扔了过去。
“姐姐!”严修圆圆的小脸一脸怔忪地看着父亲的凶器飞了过去。
铁勺直直打在靳鹿的脸上,疼得她一哆嗦,她咬紧了牙关,一声也不吭。
“哎呀,振国,你消消气,”熊佩华看了眼低着头不敢靠近餐桌的女孩,走了过去,“来,回来就好,过来吃饭吧。”
熊佩华的手刚刚触到靳鹿的手臂,靳鹿眼里闪过一秒厌恶,条件反射似得避开。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严振国气得走了过来,一手抵着靳鹿的脑门,“永远都是一副全家人都欠你的鬼样子,你说说,你今天又干了什么好事!”
靳鹿紧闭着唇,被自己的父亲戳着头,连连后退。
“老爷,”陈叔看了眼惶恐的童姨,斟酌着开口,“你看小姐她全身都湿透了,这头发还滴着水,要不您和太太继续吃饭,让小姐先上去换件衣服吧。”
童姨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让小姐先上去换件衣服吧。”
熊佩华见状也跑过去拉住严振国,附和着,“是呀,振国,楚校长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咱们改天送点赔礼过去这事也就了了。”
不提楚家南还好,一提他,严振国更气了,“你说说你,在兰市的时候就成天给我惹祸,到了樱市还死性不改!你还想让我为你操多少心!”
靳鹿抬眸看了眼猫哭耗子的熊佩华,冷笑一声,对上严振国的视线,“从我进门到现在,您都没问过我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不管是谁对谁错,你在意的不就是楚校长的那一票吗,”她的眼神又是那样,像是能直慑人心,“说到底,您在操心的,不过是您这个还没坐稳的市长位置。”
“你。。。。。。。。。”
严振国眸光一变,像是气到了极点,眼睛里全是怒气地盯着一身狼狈的靳鹿,过了好一会儿,鼻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给我上去把衣服换了,去大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吃饭!”
靳鹿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严振国话音刚落,她就转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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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鹿在衣柜里随意翻了件连衣裙往身上套,不小心碰到脸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已经开始红肿的脸,伸手去碰,立马就缩了回来,严振国每次都这样,只要她闯了祸,也不问是非曲直,逮着手边的东西就冲她扔过来。
她记得两年前她因为跟同班的一个女生打架被叫到了教务处,主任非要叫家长来亲自领人,严振国当时去了外地开会,是陈叔急匆匆地跑来了学校,看到对方家长指着靳鹿鼻子骂的场景,年过半百的陈叔竟然眼眶有些湿润。
后来坐在车上,陈叔看着后视镜里鼻青脸肿的靳鹿,忍不住哽咽,“这哪是市长的女儿啊,谁家的市长女儿能被人这样欺负!”
靳鹿记得她当时倒还笑得没心没肺,“陈叔,不说了吗,在外面别说我是严振国的女儿。”
“那就任由他们欺负吗!”陈叔气不过,嘴上耍狠,“那主任要是知道你是市长女儿,他还能那副嘴脸对我?!”
“陈叔,”靳鹿皱皱鼻子,有些疼,“再怎么样,我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啊。”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靳鹿至今还觉得奶奶去世不过是昨天的事。
她推开门,一步步地下着台阶,耳旁是熊佩华在劝严振国消气的话语,她知道,这时候必定会带上她的妈妈。
“这孩子就这脾气,跟她妈一个样,振国,你心脏不好,别跟孩子置气。”
“哼,”严振国瞥了眼从楼上走下来的靳鹿,仿佛是要故意说给她听,“我就不该接她回来,早该让她一个人在平安自生自灭!”
此时刚至晚春,地板依然是侵骨的凉,靳鹿跪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