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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为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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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刚至晚春,地板依然是侵骨的凉,靳鹿跪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乐声,好像是口琴,复古的音质夹着吹奏人的心情在寂静的夜里飘了进来,平稳,悲凉,无处可藏。

    她回想起那些在平安的日子,虽说生活艰辛得要靠她和奶奶日复一日的酿酒和糊纸灯笼支撑,但也比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家来得自在快活,她很怀念在平安的时光,那是她心底最珍贵的记忆。她永远不会忘记奶奶临死前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小鹿,听奶奶的话,跟爸爸回家,有家才会幸福。”

    靳鹿抬头望着面前的遗像,心底的怨气到底是又钻了出来。

    “奶奶,”她再一次在心里质问,:“您说的幸福在哪?”

    **

    “牧先生,您要的资料。”

    牧彦南接过莫小七手里的文件夹,刚翻开,目光便迅速地锁定了照片旁的字。

    出生于1989年5月28日,出生地点,平安镇。

    生母,靳小玥,生于1959年,于1994年12月31日凌晨12点60分坠崖自杀。

    “果然是她。”牧彦南捏着文件的拇指一紧,心里竟说不出是喜是悲。

    莫小七观察着牧彦南复杂的表情,“经查实,这个叫靳鹿的女孩是严振国的情妇所生,因严振国怕仕途有所影响,一直没有公开过她的私生女身份,2001年严振国的母亲逝世,严振国才把靳鹿接进了他家。。。。。。。。。”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转动着,莫小七一丝不苟地做着调查陈述,而牧彦南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十几年前。

    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傍晚,小镇里一片寂静,青石路上的水还未干透,湿漉漉地,却阻挡不了轻快的脚步。

    “喂,你小心点。”

    男孩跟在穿着碎花裙的女孩背后,加快了脚步。

    “你快点啊,”女孩一边跑一边转身催促着,“马上就到酒窖了,再晚我妈妈该回来啦。”

    平安镇就在樱市的郊区,是座千年古镇,文化底蕴浓厚,物产丰富,别的不说,光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樱花酒就吸引了不少游客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一品佳酿。

    “好喝吗?”

    女孩扎着两个马尾,眼巴巴地看着男孩。

    “嗯!”男孩把杯子递给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女孩,“你也喝啊。”

    “我不喝,”女孩摇头,“我每次偷喝都会醉,一会儿肯定会被妈妈发现的。”

    男孩抿了抿唇,瞥了眼女孩想喝又不敢的眼神,把杯子抢了过来,“不喝算了,我全喝了!”

    “喂,喂喂!”女孩急得赶紧把杯子夺了过来,只一口就见了底。

    那樱花酒的味道甘甜清爽,酒味很淡,谁知道酒劲却颇大,牧彦南回忆起往事不禁嘴角含笑,后来父亲和靳小玥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和靳鹿倒在酒窖里,脸通红,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们。

    他本以为那一次难逃父亲的责罚,谁知靳小玥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父亲的怒气,到最后竟乐呵呵地把他抱回了房间。

    牧彦南不禁觉得讽刺,母亲千方百计地讨好父亲都得不到父亲哪怕一次的垂怜,反倒是靳小玥,什么都不用做,父亲就甘愿为她付出生命。

    “牧先生?”莫小七看着牧彦南的脸色忽明忽暗,“你还好吧?”

    牧彦南似是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不明真相的莫小七,声音没有温度,“回牧公馆。”

第十二章 见此良人() 
池小风站在台球馆门口,有些不敢进门,他下意识摸摸已经空空如也的裤兜,想到一会儿的景象,心里就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左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洛凡凡丢了手里的吉他,就去戳池小风的头,“你小子没说你是谁家的?!”

    “我。。。。。。。。”池小风站在他们面前,红着脸,低着头,话都说不清楚,“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左良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声音比刚才又提了几个号,“我们泰安四少的名头往那一放,那些个混学校的垃圾混混谁不得哆嗦!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傻,你告诉哥,是谁抢的?!”

    许是左良的音量太过洪亮,嘈杂的台球馆突然安静了不少,不少打球的年轻人朝沙发边望了过来,池小风感受到人群的目光,脸更红了,他就知道,三哥和四哥的暴脾气肯定会闹得整个馆都知道,好像谁不知道他们就是泰安四少一样,说起这个,池小风就头疼,说是什么泰安四少,其实就是地痞头头,池小风为什么不跟收他保护费的人说,就是因为觉得丢人。

    “你小声点,”夏轶从里屋走了出来,瞥了眼池小风难堪的脸色,压低了声音,“有什么事,去里面说。”

    “这,”洛凡凡理直气壮,声音比左良还大,“这有人都欺负到小风头上了,我们能坐视不管?!”

    池小风明显感觉到馆内安静了,他仿佛能数出有多少双目光正直直地射在他的后背上。

    “小风,你进来。”

    池野开了门,站在门口,瞥了眼看热闹的人,低头抽着烟。

    池小风点点头,进了屋。

    **

    遇见池野那天,时近黄昏,云的颜色极其好看,温红,漫紫,暖黄,渐渐浸透天空,落日埋在云层里,快要看不清轮廓。

    靳鹿想起了小学学过的一篇叫火烧云的课文,大抵讲得就是这般的眼景,她隐约记得里面有这样一句描述,“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

    果然,这世上的景色是要亲眼所见才会心有所动,她举起相机,白净的手指一圈一圈转动着镜头,落日在镜头里不断地放大,连带着远处的人影也清晰起来。

    于是几厘米长的小方框里便出现了那样一个人,一件黑t,一条黑牛仔裤,腿长长的,一条微曲,一条笔直,斜倚在灰色的砖墙旁,低头静静地吹着口琴。

    靳鹿听着时断时续的曲子,觉着耳熟,拿着相机,一步一步靠近。

    “臭娘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道爷爷是谁吗?!”

    靳鹿一愣,便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杂着些沙哑,“左良?泰安街的美作?”

    “哟,”左良咧着嘴笑了起来,连带着脸上的疤也活了起来,他看向一旁手拿砖头的凡凡,“这小妞挺懂事。”

    池野注视着已经站在小巷外的靳鹿,发着音,“懂事也不能就这样饶了她。”

    靳鹿往里瞟了眼,女孩被左良抵在墙上,脸蛋红得发亮,左手死死攥着几张十元的纸钞,双眸盯着坏笑的左良,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她眼眸一眯,看那侧颜,分明是柳优优无疑。靳鹿自然回想起那天被柳优优路见不平的情景,当时的她意气风发满面春光,和现在委曲求全的这个人完全判若两人。

    看来,不良少女的日子也不容易。

    靳鹿想了想,看着眼前这几个似曾相识的男子,眉梢一抹戏谑,“她欠你们多少?”

    闻声,四人转眸看向拿着相机的靳鹿。

    “小姑娘,”洛凡凡一手拿着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你要管闲事,也要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靳鹿嘴角弯了弯,眸光在池野,左良,洛凡凡三人间流转,“没来的那一个该不会是摔折了腿吧。”

    “那倒不至于。”池野已经认出了她,盯着她一双灵动的琉璃眸子,眼睛里藏着笑。

    “这谁啊?”左良一脸茫然地回头看凡凡,“老相好?”

    洛凡凡嗤笑一声,认出靳鹿,丢了砖头,沾着红灰的手指在鼻梁处擦了擦,“她欠的,你来还?”

    靳鹿站在两个少年面前,微仰着头对上池野的视线,“当然没问题,不过,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会不会太掉价?”

    “弱女子?”左良大手一抓,提着柳优优的衣服就把她拽了过来,“她都收了两年保护费了,打架斗殴什么没干过,这育才出了名的女流氓,还弱女子?!”

    靳鹿一愣,看向柳优优,她躲闪着靳鹿的眼神,因为左良提着衣领,害得她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别管这事,快离开这里。”

    “这样吧,”靳鹿自动忽略柳优优的话,“她欠多少,我还了就是了,你们也别揪着她不放了。”

    左良吐了口唾沫,暴脾气就要上来,“我说,你这小娘们是不是给脸不要脸,让你滚就快点滚,这是我们跟这个臭娘们之间的事,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靳鹿懒得看左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从兜里摸出钱,塞到早就倚在一旁看戏的洛凡凡,“两百,不够我下次再还。”

    洛凡凡看向池野,他的目光正停在靳鹿身上,奶白色的蕾丝连衣裙,套着个抹茶色的针织外套,一头长发尤为惊艳。

    池野脑子里莫名蹦出诗经里的一句话: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喂!”洛凡凡一掌拍在了池野的肩上,笑意不明,“野哥,怎么说?”

    池野回过神来,视线聚了焦,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靳鹿的目光,狡黠,透明,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一切。

    “走吧。”他掩饰着咳嗽了几声,自顾自地与靳鹿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朝着夕阳走去。

    “这就。。。。。。这就走了??”左良一手提着柳优优,嘴张得能塞进一条鱼。

    洛凡凡虽说平时和左良一样没心没肺,这回倒是聪明了一次,靳鹿见他拽开了左良的熊掌,柳优优就像棉花一样滑坐在地,双手摸着被衣领勒住的脖子,不停地咳嗽。

    “你叫什么名字?”

    洛凡凡走了几步,忽又停了下来,犹豫着,问道。

    靳鹿背对着两人,去扶坐在地上的柳优优,声音里藏着股挑衅,“下次有机会见面,再告诉你。”

    躲在巷外的池野,身体一僵,左心房里有什么东西就不受控制地,慢慢荡漾开来。

第十三章 北斗() 
高中应该算是求学生涯中最苦的三年了,被题海折磨,被考试折磨,还要被终将面对的高考折磨。你问我在多年前的那段时光里最难忘的是什么,我想,除了少女的心事,大概就是那些个假装上厕所,坐在草坪上看星星喝啤酒的夜晚吧。

    很多朋友笑话我说,你就爱干些非主流的事。

    我是想反驳的,后来又赖得去说什么,只要成绩够好,再异于常人,在那个只看排名的时光里,就都不是什么事儿。

    而我不过是想要,留下一点不一样的痕迹。

    **

    靳鹿平躺在草坪上,手指着静谧的天空,一颗一颗地数着。

    她喜欢这样发呆,喜欢这些不用费脑子的东西,因为她觉得,做人是件很累的事。

    “你又偷跑出来。”

    有人踢了她一脚。

    靳鹿侧身,看清了来人,坐起身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苏铭安拿起一个啤酒罐,拉开了口,“出来上厕所,看到草坪上有东西。”

    靳鹿喝了口啤酒,心里有些诧异苏铭安会跑来跟她说话,“那“又”是污蔑咯。”

    苏铭安冷哼一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每次上厕所都是半小时以上,便秘?”

    靳鹿被啤酒呛到了嗓子眼,“你。。。。咳咳。。。。。你才便秘!”

    苏铭安嘴角难得上翘,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望向天空,“知道北斗吗?”

    “七星?”

    “错,”苏铭安摇头,“是九星。”

    “北斗九星,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遥光。”

    “那不正好七个?”

    苏铭安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左辅右弼,是为隐,七现二隐,乃北斗九星。”

    靳鹿冲他翻了个白眼,腹诽:懂得多了不起。

    “古语说,北斗注死,南斗注生。其实世间万物和人类是一体的,比如人有七窍,其实隐有两窍。”

    “嗦嘎,”靳鹿喝着酒,“你懂得还不少嘛。”

    “星象通天理,阴阳学的命理学命格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无论多么微小的邂逅都必定会影响未来的命运,缘分缔结就不会消失,世界貌似很大,其实很小,只限于自己看得见的,手摸得到的。”苏铭安忽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影,止了话题,“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喂,”靳鹿听得正入迷,见苏铭安起了身,心有不甘,“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吗,酒都没喝完呢!”

    “对了,”苏铭安看见人影越来越近,转身对着靳鹿,“刚涂老师来查自习,我说你在草坪喝酒,他就让我出来找你的。”

    靳鹿逆着光,注视着熟悉的伟哥一步步靠近,恨得咬牙切齿,“苏铭安!”

    涂小伟:“你吼什么吼,给我抄逍遥游五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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