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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让雍朝盛转衰的刺杀。
前世,雍朝在经历了太祖、太宗的定国、高祖的休养生息之后,在文帝朝达到了鼎盛。
文帝享朝五十一年,万邦来朝。
而接下来的武帝,却是一个爱打仗的皇帝,南征北战,虽然压服了周边诸国于这帝王更替时产生的异心,却让雍朝百姓的生活受到了不小的打扰。
是以,就爆发了王乱,武帝的儿子庶人启趁着武帝再次远征的时候,谋朝而乱。
雍朝一度陷入了混乱。
而当王乱平定的时候,武帝的十一个儿子,死得就剩两个了——一个就是现在的昭明帝,当年的昭王丛蔚;另一个则是被逼疯了的烈王丛蕗。
武王虽然平定了王乱,但深受打击,身子就垮了,雍朝一时陷入衰弱的边缘。
北鹘正是从那个时候兴起的力量。
也是在这个时候,苏恕成了雍朝的定海神针,四疆征战,安定了国家。
待昭明帝登基后,这个身子骨不好的皇帝,采用了丞相关涉“修养生息,以安后世”的意见,很是平静了一阵子。
雍朝这才度过了王乱危机,天下再定。
谁知道,昭明九年的时候,就发生了那场行刺。
行刺对雍朝朝野的打击太大,所以北鹘才有机会南侵,才给了苏衷立功的机会。
这功劳,奠定了苏衷袭爵的根基,却让雍朝好容易恢复的元气再次大伤,终于再无回天之术,渐趋没落。
以至于贤庆朝再出旧王之乱,多处道府反叛,托孤重臣苏衷也跟着反叛,眼瞅着便是亡国之相。
想通了这些之后,苏玉竹内心深处,还升起了对于父母之死的隐隐怀疑。
可若真是那样,就说明苏衷是里通外敌。
虽然苏衷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骨子里,苏玉竹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
苏家也算世代卫国,前世苏衷还是靠着战北鹘的功劳才巩固了地位。
所以苏玉竹并不敢擅断此事。
再想到靳梓川竟然还敢到她父母的坟墓之前,苏玉竹便觉得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
都是这些北鹘人的阴谋!
她懒得理会萧鸿宇的神情,只是他和张淑清,道:“这兽骨的事情,你们只当没看见,明白吧?”
张淑清现在早就蔫了,甚至根本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说话,倒是萧鸿宇眨了眨眼睛,却瞥见了一旁的上官子湛。
上官子湛也不看他,而是对苏玉竹道:“这兽骨既然有了来历,就可以同将军说了。”
这适时的一句话,让萧鸿宇也蔫儿了。
合着是京城卫的事情!那他的确不敢管了。
是以,萧鸿宇忙道:“是是是!京城卫的事情,我们怎么敢管。”
苏玉竹再不理他们,而是和上官兄妹二人,离开了茶室。
哪知刚出房间,苏玉竹就觉得心中更是郁闷烦躁,只觉得头重脚轻,不过走了几步,脚下就打了踉跄。
巧儿和上官子湛在后面,一左一右,慌忙扶住了她。
第五十九章 布置()
巧儿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而上官子湛见苏玉竹这个样子,关切之色溢于言表,抛下正在疑惑的“为何鹘族人会来跟踪自己”等事情,安慰道:“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般生气。”
苏玉竹定了定心神,低声道:“我没事。”说罢,就拉着上官子湛和巧儿,快步地进了另外一间茶室,先叫店小二来,要了一壶茶后,又将那店小二打发了。
苏玉竹先是听了一阵子,确定门外没有人,这才低声问道:“快要到中秋节了,兄长可知陛下是不是要微服出宫?”
上官子湛难得脸色都变了,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如何知道?”
苏玉竹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是有这么个事情了。
皇帝出宫是大事,就算微服出巡,身边的人也是瞒不住的。
昭明帝不是那等爱在玩乐问题上和臣子斗智斗勇的皇帝,所以每次他出宫,起码京城卫大将军曲恩山、禁卫大将军谭尧、京畿府的京兆军、昭明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金福并庄皇后,都应该是知道的。
而上官子湛如今有昭明帝的赐剑,还被曲恩山看重,所以苏玉竹才会想着问一下。
如今有了答案,苏玉竹忙道:“上官兄,等下你回卫所,将这个兽骨呈给曲将军,就说中秋那天,务必要留意外族人,尤其是北鹘人。如果遇见他们要贴近陛下,能生擒就生擒,不能生擒,便杀了。”
上官子湛本就聪明,此时在其位谋其政,只听这个话,就已经明白了苏玉竹所指为何。
他也是一阵胆寒。
此事重大,搞不好,大家都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他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这丫头怎么总是怪怪的?”
苏玉竹当然不可能和他说我死过一次再生,所以知道,只得说:“上官兄你想,北鹘王的亲兵,莫名其妙到京城来做什么?又跟着你做什么?总不会是看风景吧?如今想来,只怕打着的是这等主意。”
苏玉竹喘了一口气,继续道:“陛下爱民如子,中秋节这等普天同庆的日子,也一定会想与民同乐,所以不管是白天微服出行,还是晚上灯火赏月,可都是要命的事情呢。”
上官子湛知道兹事体大,想了想,又道:“可是那天我伤了跟来的人,还拿到了这东西他们还会动手吗?”
苏玉竹摇摇头:“不知道,只是”
她看着上官子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事关天下,不敢冒险。”
八个字,说得上官子湛只觉得脊背有冷风吹过,忙道:“好,我这就去!”
苏玉竹却在他抬脚之前,急忙道:“还有一件事情,是我要单独和兄长说的,兄长千万不能露出去半个字。”
上官子湛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说。”
苏玉竹过去,凑近他低声道:“城西的杨柳巷子,南面进去左数第二间,是户姓詹的人家,还请兄长多留意那里,说不好能抓住什么人。但那家人身份尴尬,这事情,只天地你我和姐姐知道,待抓住了人,洗了那家的冤枉,也算上官兄的功劳。”
上官子湛见她这样郑重,虽然疑惑,却依旧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说罢,再要离去时,依旧被苏玉竹拦着了:“兄长太心急,这时候去什么?让人觉察,总不忙在这一时,你先送我和姐姐到城门去吧。”
上官子湛果然停下了脚步,再次点点头:“是,我明白的。”
苏玉竹此刻了了最大的心思,心情一放松,又开始头晕,巧儿听不懂他们的话,却能看懂苏玉竹的脸色,忙扶住她道:“你先坐下歇息一会儿吧”
苏玉竹摇摇头,笑道:“不要紧,只是有些累了,还是早些出城回家的好。”
上官子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便道:“要不,去我那儿休息一下吧,卫所虽然简陋,好歹有地方坐。”
苏玉竹嫣然一笑,摇了摇头:“不必,兄长送我们下楼就好了。”
倒是巧儿在一旁插嘴道:“弟弟你都不知道,有人说妹妹和你的闲话,妹妹那个二婶娘,今天好顿说她呢。”
上官子湛并不不傻,听见巧儿这么说,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未免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半晌才道:“看不懂你们家里,我小时候家中虽穷,却哈,若不是来到这京城繁华地,我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多事情。”
上官子湛以前甚少说自己家的事情,如今这一感慨虽然露了一些,却还是打住了,只是神色有些难过。
苏玉竹听他发此感慨,也有些出神,半天才道:“富贵人家也好,穷苦人家也罢,都有讲亲情或不讲亲情的,京中也有些父母故交对我很是照顾。个人有个人的际遇,兄长不必为我感叹。”
上官子湛略发一叹之后,见反而是她在安慰自己,笑道:“你倒看得开,我就说,你才应该去做个豪侠,专打不平。”
苏玉竹被他逗笑了:“如今在这儿,不也是为了不平事吗?”
巧儿听他们文绉绉地说话,觉得脑仁疼儿,此刻连忙插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都读过书,最爱什么妹妹那天怎么教我的?人生烦恼识字始,可见这书读多了,脑子容易坏掉,话都说不利索。”
巧儿的一句话,冲淡了这里略显伤怀的气氛了,上官子湛笑着对巧儿拱手道:“大姐教训得是,还是我送二位下楼吧。”
苏玉竹由巧儿扶着,下楼上了马车,一路回庄子上去了。
待回到庄子上之后,齐婆子早就等在了院门口,见苏玉竹和巧儿回来了,她连忙迎了过来,笑道:“大小姐,巧儿姑娘,可是累了?家里已经备好了东西,快吃些东西,歇歇吧。”
苏玉竹见她如此,显然已经知道了身契的事情,便压下心事,道:“嗯,有劳齐妈妈了,只是我有些累了,想先睡下。”
齐婆子已经看出来苏玉竹脸色很差了,忙道:“大小姐可是病了?这可不得了,要不老奴先去叫个大夫来吧!”
苏玉竹忙道:“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齐婆子见苏玉竹坚持,不敢再多说,忙服侍了苏玉竹回屋歇下。
怀揣心事躺下的苏玉竹,睁着眼睛想到了丑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正因心事太重,所以这梦中思绪不断,前世与今世的事情交替出现
第六十章 中秋()
苏玉竹先是梦见了父母出事那天的血腥,自己被卖在楼子里又逃了出来;紧接着一切变了自己如何手刃那拐子,忽然又是嫁在了乔家时候的;还没等她自花轿中挣脱,又变成了她拜见昭明帝的时候;还没等她同昭明帝说要追查真凶,又梦见了当日据海关上的点点滴滴,接着就是那天墓地之前,丛是行的那坛杏林春。
前世今世的交替,再也见不到的父母,目盲声哑的自己,满门抄斩连个墓碑都难寻的外祖家人,那些父母枉死的故交们。
从已见沧桑的丛是行,到还是据海关上那个模样的丛是行。
从半坛杏林春到整坛的杏林春,
不,她不能将自己又陷入那样的情绪之中,明明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
可是偏偏,这噩梦缠绕着她,她想醒过来,却越陷越深。
挣脱不得。
“大小姐!妹妹!苏玉竹!苏玉竹!”
一个声音在拼命地喊她,拼命将她自黑暗里拉回来。
苏玉竹猛地就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巧儿受惊地半跪在她的床前,眼中有了泪水。
见她终于醒了过来,巧儿虚脱地瘫倒在地上,一撇嘴,哭了。
“吓死我了!我听见你不停地喊,过来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巧儿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她并不很清楚苏玉竹白天和上官子湛说得是什么要紧的话,只是看着方才噩梦缠身的苏玉竹,觉得非常的害怕。
苏玉竹颤抖着嘴唇,看着巧儿,半晌,才嘶哑着声音说出了一句话:“地上凉,姐姐起来。”
巧儿摸了两把眼泪,起身坐在床边,齐婆子也急冲冲地举着油灯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怎个出了这么多的汗。”
到了床边,齐婆子才发现苏玉竹的冷汗已经将衣服都打湿了。她忙将被子给苏玉竹裹上,道:“我的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苏玉竹不可能将事情同她们说,就只是摇头道:“没事儿,梦见我爹娘了。”
齐婆子听见,叹道:“大小姐孝顺,也要注意身子,您要是有个闪失,老爷夫人也不心安的。”
苏玉竹点点头:“是,我知道了,齐妈妈先回去歇了吧。”
齐婆子见苏玉竹已经平静了,又有巧儿在旁边,就不敢不听,只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巧儿坐在床边,低声问:“你真的不要紧吗?”
苏玉竹摇摇头:“真没事儿,醒了就好了。”
她靠在床上,暗中握着拳。
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了,京中不会因为行刺的事情大乱,枉死了那么多人;苏衷更不会因着有了功劳,最终袭爵。
苏玉竹想着,慌乱的心终于如往日一样平静了。她见巧儿依旧那样担心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姐姐放心,我真的没事了。”
巧儿点点头,却推了推苏玉竹:“你靠里些,我在这儿陪着你。”说着,她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是专门帮你吓走那些坏人的。”
苏玉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姐莫要这么说,怪让人难受的。”
巧儿也笑了:“以前难过,现在不难过了,好了,快休息吧。”
苏玉竹一笑,躺回到了床上。
转眼间,便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