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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心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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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此时进宫,那周述宣告状的事八成已经传到了太子耳中。他们现在手中还没有夏氏和太子勾结的绝对证据,太子知道后可能会杀人灭口,那样他们就更找不到证据了。周述宣确实不该昏这一场。

    情绪激动,周述宣感觉有些头晕,靠在车壁上,妙荔赶紧去看,“王爷,还好吗?”

    周述宣强撑着做好,扶着头说:“本王还好。”

    “那我们不如先去马场,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妙荔已经知道他在着急什么了。太子刚刚进宫,有可能还不知情。

    事情紧急,他身体不行也得撑着,周述宣脱口而出,“直接去马场。”

    妙荔对外面吩咐换了目的地,然后全速前进。

    几匹马撒开蹄子跑,走了没多久,马车突然停下不动了,妙荔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情况。帘子一开,已经近郊,按理说空气应该很清新,却是扑鼻而来的怪异味道,像是血腥味……

    妙荔忍着心中的恶心问车夫,“怎么不走了?”

    “回娘娘,奴才也不知道。这马怎么都不动了,不知撞了什么邪。”

    一阵风吹来,又飘来一股新鲜的味道,越发的像血腥味了。妙荔捂着鼻子问:“这里离马场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几步路的功夫。”

    妙荔回到车厢中,和周述宣商量,“王爷,不如奴婢走路去看看吧,这马场好像不太对劲。”

    如此也是个办法,周述宣点点头,“去吧,本王让侍卫跟着你。”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一切小心为上。”

    妙荔跳下马车时,一股血腥味飘进马车,周述宣好像明白了妙荔说的不太对劲是什么。心中暗叫不好,他们可能是来晚了。

    妙荔心里有些害怕,这马场修在郊外,又只供皇家和官员使用,平日本就没什么人,今日更加冷清。

    还好有周述宣派来的两个侍卫跟着,不然她真的很有可能吓死自己。往前走了几步,那血腥味越来越浓烈。这好好的皇家马场怎么可能有血腥味,上次来也好好的。妙荔不太确定的问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侍卫。

    “这味道,可是血腥味?”

    两个侍卫深吸了一口,然后点头,齐声回道:“应该是。”

    两个侍卫行伍出身,以前行军打仗对这种味道太过熟悉,甚至让他们有些兴奋。

    说话之间已到了马场门口,妙荔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几具尸体七歪八倒的躺着地上,个个被人割断了咽喉。脖颈之处还往外流血,人好像刚死不久。

    两个侍卫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比这更残酷的他们都见过。可妙荔不一样,她是第一次见如此刺激的画面,加上灌满里鼻子的血腥味,她扶着树止不住的干呕。

    脚下实在不稳,差点摔倒,还是有个侍卫扶了她一把才站稳。妙荔实在不想往里走,可周述宣那里还等着她回话。

    扶着树干缓了一会儿,妙荔捂着自己的心口重新站起来。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裙摆,提着一口气往里走。

    又往里走了几步,越来越多的尸体。杂乱不堪的倒在地上。有开膛破肚,散了一地的内脏。又人头快被割下,尸身和人头之间只留了一点点皮。还有断手断脚的不计齐数。血流成河,不忍直视。

    这场景,说是到了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有人赶在他们之前血洗了马场,妙荔此时已经到了极限。浑身发抖,脸色发白,眼中满是鲜红,她的腿不能动了。

    这个地方像是被血泡透了,谁会做的这么狠,血洗了整个马场。妙荔此时已经无法思考,脑子里模模糊糊又个念头,这里应该也找不到什么了。

    两个侍卫贺广贺远看出了她的害怕,贺广抱拳说:“姑娘,您在这里等等。我去里面看看情况。”

    妙荔艰难的点了点头,贺远留下来陪她。看她状态实在不好,问:“姑娘,要不要出去等。”

    妙荔摇摇头,强撑着说:“不用了,我缓一缓就好。”还不忘了正事,又问了一句,“依你来看,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贺远看了一眼还有些还没有滴干血的伤口,回道:“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就杀了这么多人,一定是有组织的,你能看出他们使的什么兵器吗?”

    贺远蹲下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伤口,妙荔移开眼睛不敢看。侍卫翻了几个尸体,沾了一手的血回话,“用的刀极快,刀刀毙命。被划伤的也有很深的伤口,伤口不完整,刀上应该有倒刺。他们用的刀很有可能是狼牙锯齿刀,朝廷做过一批,全部给了东宫羽林军。”

    妙荔惊讶出声,“东宫?”

    “对,之前东宫遭了刺客,皇上专门让人做了一批放在东宫。”

    妙荔突然觉得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太子敢让羽林军动手代表他不怕皇上知道,或许这根本就是皇上授意的。就算他们查到什么也没有用,皇上肯定会袒护太子。

    当着周述宣的面同意查案,背地了又这样,皇上当真是老糊涂了吗?当年她父亲称赞不绝的明君去哪里了?

    很快贺广也回来了,“姑娘,里面的没有一个活口。马厩的马,连里面的狗都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妙荔不敢想象里面又是怎样惨绝的景象。就因为要保护一个做错了事的储君,居然杀了上百人灭口。

    妙荔闭上眼睛摇摇头,不想再看地上的尸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扑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低头往外走。这些人也是别人的父亲,如她父亲当年,都为太子而死。今天过后,又多了多少“孟以双”。妙荔握紧了拳头,她就是赔上自己也要杀死太子。

    很快,走回了马车边。周述宣正掀开帘子往外看,视野中突然出现垂头耷脑的人。

    妙荔本来就长的白,此时脸色更加没了血色,整个人变得极其不真实,像是用纸糊的。裙边沾了些可疑的红色,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切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解释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妙荔对他施了个礼,声音低落的说:“王爷,我们来晚了,查不到什么了。”

    周述宣早猜到了这个结果,于是说:“先上来吧。”语气里是难得的温柔。妙荔往马车上爬时,他还伸手抓了一把。

    马车打道回府,妙荔坐在马车上还没有缓过劲。垂头丧气的,像是被人抽干了精神。

    周述宣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以前在书上看见,或是在别人嘴中听到,并不觉得这几个字又多可怕,今日亲眼看见才知道是怎样的景象,原来人命是这样的不值钱。”妙荔低头捂着脸说:“王爷,国将不国。太子今日能血洗了一个马场,明日就能血洗一座城池。”

    这样大不敬的话也只有她敢说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些。天下人都知道太子不是做皇帝的材料,只有皇上一个人不知罢了。

    周述宣云淡风轻的说:“太子到底是太子。”

    妙荔受不了他说的这样轻松,不服气的抬起头质问他,“太子又怎样?你们皇家的人也是爹生娘养的,比别人尊贵在哪里?”

    周述宣盯着她,眼中情绪流转,越来越放肆了。黑着脸厉声道:“掌嘴。”

    胆子大,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张嘴,迟早会惹出一点祸事来。

    妙荔心中不满,用足了力气打自己。几巴掌下去,脸上很快就冒起了几个指头印。加上夏氏打的还没有消肿,本来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越发的没法看了。周述宣觉得差不多了,才喊了一声,“停。”

    妙荔这才停下,死死埋着脑袋不愿意再看他。

    来时一起来找证据,同心协力,信心满满的模样。走时谁也不理谁,周述宣看着窗外,心情沉重。这样的性子,不好好理理,再聪明最后也有可能是祸害。

    两人各怀心事的回到王府,魏海早就带着人在外面等。周述宣下车后妙荔才往下走。她一露面魏海一惊,人是活着回来了。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忍心对这样一张脸下手?

    魏海敏锐的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老老实实的做事,不敢多问。

    走进自己院子,周述宣就对身后说:“别跟着了,滚。”

第25章 无条件信任() 
妙荔知道他在说自己,吸了一下鼻子站在原地不动。魏海看着俩人,心中疑惑,问是肯定不敢问的,多说一句话估计皮都会被扒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推着周述宣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周述宣黑着脸吩咐,“让贺广,贺远进来。”

    魏海用最快的速度喊两人进屋。

    周述宣坐在书案后,沉这一张脸问:“马场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广回答,“没有一个活口,人畜都没有放过。而且死相极其惨烈,比不上战场上遍地都是尸体,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看刀口应该是东宫的人做的。”

    周述宣心中也有些震惊,居然这么大胆,又问:“尸体可有整理过?就那样摆在原地?”

    “看起来没有,全部散在地上。门口摆的都是,姑娘还没进门就被吓到了,扶着树干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贺远有意无意的帮妙荔说话,刚才他们也看出来了,俩人不太对。

    周述宣没有任何反应,摆摆手说:“出去吧。”

    她被吓到了又怎样?被吓到了也不能张嘴胡说,敢说那些话,诛他九族也不过。

    周述宣叹了一口气,除了妙荔,太子也是什么都不怕,做的这么嚣张。以为有皇上撑腰,草菅人命这种事都不手软。有这样的储君,当真是天下人的不幸。

    两人出去时,魏海进屋。想了一下还是对魏海回道:“王爷,妙荔姑娘还在院门口站着。”

    周述宣冷着一张脸说:“由她去,爱站多久站多久。”又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还要他哄着劝着,真是给她了。这次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反而还给她惯一点坏脾气出来。

    魏海不敢多说了,闭着嘴站着一边。

    周述宣靠着书案上发愁,太子血洗了马场,他现在找不到太子和夏氏勾结的证据。如果没有不能反驳的证据,依目前的状况来看,皇上肯定会看出保太子。那他今日遭受的这些都是白受,那一马场的人也是白死了。

    皇上的身体越发不好,不知过了今年还有没有明年。如果等太子继位,真的就要亡国了。他到时再争,难度更大不说。争过来了也会被天下人指责,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太子拉下马,皇上袒护也不行。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去把夏氏那口宝贝箱子拿过来。”

    魏海领命出去,屋里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是了,以前除了魏海还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那人现在在闹别扭。

    该死的感觉,她进前伺候也才没几天,怎么就成了习惯了。

    还好,魏海很快就回来了,递上箱子。

    上好的黄花梨木,又请大师雕的花,这价值千金的箱子里面就装了一幅画,几封信,最值钱的只有一粒圆硕的珍珠了,不过加起来也没有这箱子值钱。

    可对夏氏来说,箱子里的东西代表了她整个少女时光,是值得她用性命守护的东西。

    周述宣冷笑一声,从箱子里拿出一封信拆开,果然是太子的字迹。一张纸不过一句诗而已,“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周述宣又冷笑了一声,把纸丢回箱内。什么情诗,不过是太子嫌她烦了。夏氏这个蠢女人,这些东西居然不烧掉,留着被人当做把柄。或许她是不怕的,也不用怕。就像今日,他把就算把证据摆在面前,皇上都不相信,说是他伪造的,他真是百口莫辩。

    若不是他在宫里晕倒,估计不会现在这样一无所获,就是抓太子的人一个现行也好过现在。

    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下毒的人抓出来挫骨扬灰,周述宣推开面前的箱子说:“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奴才查的差不多了,只是……”魏海从怀里掏出一个没燃完的香块递过去,“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王爷自己瞧瞧吧。”

    周述宣接过,一股他熟悉的味道扑进他鼻中,这香他很久很久之前就闻到过了,至少有半年。有人在他身边下手的时间已经不短,可恶,他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周述宣把香块丢的远远的,面色阴沉的问:“人呢?找到没有?”

    “这正是奴才为难的地方,问过屋里伺候的人,他们都说不是。而前一夜是妙荔姑娘伺候的王爷,奴才走的时候屋里也没有燃香,就只有可能……”

    魏海不敢再往下说,妙荔能从姬妾中脱颖而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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