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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大多是臣子或邻国贡品,每件衣裳都是珍品。
虽然每代的衣裳都数不胜数,但只有制衣服的师傅才懂,论天下最贵最美的衣裳那最多,还要数皇宫内的‘藏衣阁’,每件都是由最上等的丝绸金丝制成的。
若有人能看一眼,便是死也足惜。
许凉歌眼底划过阵阵惊叹,耳边传来似珠玉般圆润的声音,“这是我唯一知道放衣服的地方了,姐姐你看看那件能当舞裳。”
她抿抿唇,这里的衣裳只能是皇室的人穿,她一个小小舞姬,怎敢妄为。
若是穿了,便是谋反之心,罪无可恕。
“姐姐,这里的衣服不好看吗?”
北野辰看对方没说话,又想起姐姐说的话,开始着急了起来,上前拉住对方的衣袖,双目隐隐含着泪,“姐姐,快选一套吧,不要让母妃受罚。”
受罚?只是简单的受罚,还是便宜皇贵妃了。
三番五次的挑衅,毁她舞裳,让心智如孩童的三皇子出现在她的宫殿,使她两人陷入蜚语之中,贵妃,既然你如此居心叵测,那我许凉歌就不会在低声下气,寻求安稳了。
她眸中闪过暗光,大步上前,选了件最中间的衣裳。
琴瑟涔涔,古筝的如仙乐般涟漪在各个区域,就在众臣欢声笑语间,突然一阵强而猛的鼓声响起,“砰——!砰——!”
紧随着大殿内出现数名红衣女子,妆容艳丽,色彩夸张。
鼓声从缓而慢,变得有些急促,好像骤雨般落入耳中,而女子则是将袖中藏得剑拿在手上,开始一同指向从开始就在中央的箱子。
箱子打开,出现名面带纱,身材姣好,却紧闭双眼的人儿。
她缓慢的张开双臂,缓慢的跳着,缓慢的转了一圈,“砰——”
鼓声一响!立刻收起双臂,停止动作。
数把锐剑疾快的刺向中心,就在以为会刺进对方身体时,视线却被满天破碎的衣布吸引,原本的人儿,被揭开面纱,露出她今夜真正的姿态,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零星在眸中隐隐发着光,惑了人心。
然后,舞姬们丢了手中的剑,遮住自己的面容,挥舞起双臂,似漂浮不定的云在流荡。
而许凉歌抛出广袖,开始翩翩起舞,幽红色的长衫异常夺目,由金丝刺缝的凤凰栩栩如生,再接着就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伴随着带有幅度的动作,霎时间美得不像话。
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青丝也万千旋转,神色间不是少女的柔弱,是凌厉的、深邃的。
凤凰涅槃,浴血重生。
这样的舞,让人迷醉,让人惊叹。
但惊叹的,是她那件凤凰纹浣花锦衫,这样的衣裳怎可是常人所穿?
而与此同时,皇贵妃惨白着脸,握紧扶手,恶狠狠咬牙,目光血红的看着许凉歌。
第十二章 求赏()
皇宫中央,站着名浓妆魅惑,挺直腰背的女子。
她面对九五至尊的皇帝和众多官位显赫的大臣,依旧表现的落落大方,不藏有一丝女子的怯意,尤其是带着那抹恬静的淡笑,更让人无法看清她真实的模样。
许凉歌感觉自己的心脏,因大幅度跳舞过后的微微颤抖,强烈的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唇角更加上扬,“今日是皇上举办的宫廷宴,能在此献舞是凉歌的荣幸,可惜刚才凉歌的舞裳被毁,险些无法献舞,不禁伤心欲绝,而这时三皇子意外出现,将这件衣裳借给我,才让凉歌得以出现在这里。”
许凉歌将罪过迁于痴傻的三皇子身上,为了不是明泽保身,而是,“凉歌为此感激不尽,所以请求皇上赏我一求。”
“何求?”
她一袭凤凰纹浣花锦衫站在金銮殿中央,眉眼皎如日星,傲睨一世的说道:“小女子想与三皇子缔结连理,共度余生!”
如果这个世界,有名为定住的东西,那么此刻便是,许凉歌身上好若散发着什么光芒,令人挪不开眼,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却被她说的理直气壮。
而一直坐在某个位置的男子,慕容其琛,看见打小就相识的人儿,无尽的苦涩从嘴角蔓延开,她终于变回当初的她了。
“其琛,我许凉歌日后定要学医,拯救天下苍生,不让世人受疾病所干扰!”
那是在许母得病死后,凉歌对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十年之久,他依旧没有忘却,甚至,如今这么看,那幼小的影子像是与现在重合了般,可内容前后变化的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痛彻心扉。
脸色蜡黄的北野皇迟疑良久,然后咳嗽了几声道:“许凉歌你可知,朕的三皇子心如孩童?”
“知。”
“那你刚才的话可当真?”
“只求皇上成全。”
从古至今,向来是男子上门提婚,而身为许凉歌的女子居然向当今的皇子要婚,这何尝不是种胆大妄为,目无王权?
但是北野辰是个痴傻的孩儿,即便是身处皇室,也难免见者议论,无法成婚,尤其自己父皇都漠视自己子嗣。
“三皇子虽稚嫩如童,但心似明镜,在凉歌有难时,三皇子全心相助,可见质朴纯真,这才是惹凉歌如此任性的缘由。”她的模样宛如陷入初恋的小姑娘,眼中有着千丝万缕的情。
北野皇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看见朝中臣子皆低着头,除了许丞相,他的眉心微皱,“好,朕同意此事,朕会挑选一日,举办你二人的婚事。”
“谢皇上成全。”
这时,坐在旁的皇贵妃按捺不住,轻声细语说道:“既然这样,皇上,臣妾也有一事相求。”
北野皇并没有多说,而是投向对方眼神,允许她继续说下去。
第十三章 恭喜()
“凉歌这孩子臣妾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得很,辰儿也是臣妾的孩子,不如让臣妾处理二人的婚事,况且,他们也是因为臣妾的衣裳得以相识相知,让臣妾处理此事更有意义,皇上觉得怎样?”她笑意盈盈,没有被刚才的某人表演时候那般,现在的她,无比欣喜。
皇上点点头,宣布道:“这件事情就交给皇贵妃处理,明日许凉歌进宫与贵妃商榷此事,你就先下去吧。”
许凉歌颔首,挪动步子缓慢退后,与此同时感觉到两股视线紧随着。
而视线的来源分别是许宗德和慕容其琛。
她有很多选择,大皇子,二皇子,甚至年少轻狂的四皇子,都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她偏偏选择北野辰。
前者是不解,后者则是坚信对方自有她的理由,但他担心的是对方马上嫁为人妇,以后可能无法再见,今后一别可能是永远。
于是,在她退下后,男子也找了个借口,小心的离开大殿,跟在女子的后面。
夜晚的月亮有些清寒,他从后面远远的看着,荷花池旁有名好像从天而降的仙子,她白衣素然,淡雅清丽,褪去那层华丽的装束,更加美得不像话。
“凉歌。”慕容其琛走进轻声唤着,从始至终不变柔情。
她回眸,没有笑容,只是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慕容其琛,“你不是在殿中饮酒吗?”
“恩,不胜酒力,所以出来解解酒。”
慕容其琛眸子里出现名为诚恳的光彩,并不像是说谎,而且他也没必要和她说谎,然后许凉歌就用笑容缓解了两人之间的生疏。
“你刚才跳的舞,很好。”他也站在荷花池旁,目光投向正在泛着涟漪的荷花,不经意的说道。
“恩,谢谢。”许凉歌垂着眸,手无端的握紧,不知道是何种心境。
慕容其琛没有发觉对方的异常,继续说,“小时候,你说你要学医,因为许母的病让你感觉到束手无策,你想以后你身边的人生病了,你一定要医好,所以每当我想见你,就会把自己弄伤,不去找大夫,只会找你。”
“”
“你我一起去偷李子的事,当时被种李子的人家追着跑,还有,打了宋家老爷的事,还有好多好多”
“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他自言自语间,没敢看对方一眼,因为他害怕,害怕那些对方未知的反应,让他丢盔卸甲。
“其琛,你醉了。”许凉歌的指甲深陷手掌内,可是她感觉不到疼痛,面对儿时的好友,向来口齿伶俐的她,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到对方的结论,他终忍不住回过头,想要证明自己没醉,但是憋见对方那双眼眸时,他就乱了心。
“其琛?”
男子刹那间回神,不敢直视对方,于是向上看见她头上有一片叶子,“凉歌,你的发髻上有秋叶。”
语毕,慕容其琛没有多想,就出手想要摘掉对方头上的秋叶,可是被她硬生生的躲开了。
明明没过多久,他们就变得如陌生人般,今后又不知要分离几个轮回日,他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却也无能为力。
最后只能在这夜色中,喑哑着嗓子说,“恭喜,你终于找到心爱之人。”
第十四章 定情信物()
慕容其琛不敢再继续留下,没等对方说什么,就一言不发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她的双眸有些泛酸,无力的垂头,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凉歌姐姐?”略带孩子气的叫声,让泪花藏在眼眶里的许凉歌抬起了头,窘迫的样子全部落入对方的视线中。
长发飘飘的女子怔怔叫着,“北野辰、”
“凉歌姐姐,你是哭了吗?难道你是因为没有穿上那件舞裳,被父皇骂了吗?对不起,凉歌姐姐”北野辰好像随时要快哭出来,着急的想要道歉,却又觉得自己太笨,干着急的说。
不知是因为看见,那样俊美的人快要哭出来觉得很有意思,还是不想表露太多伤感,总之,她抹去那还没滑落在脸上的泪,上扬嘴角。
“不是因为舞裳的事,而是我太思念家人。”
北野辰听见对方的话,也止住了泪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许凉歌翘起脚,摸了摸比自己足足高一头的人,这样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婿了,如果他不痴,那他一定是个器宇轩昂,仕途无可限量的人吧。
“你不能再叫我凉歌姐姐了,要叫我凉儿。”
“凉儿?”北野辰轻唤出声。
她应道:“恩,我以后叫你阿辰。”
“阿辰好!凉儿以后叫我阿辰,凉儿以后叫我阿辰了!”男子不知怎么,倏尔高兴的不得了,而许凉歌也像是被传染般,一同开心了起来。
“笨蛋,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没有说话,脸上璀璨的笑容不变,不知从那变出来一块玉,“凉儿,我听别人说,你马上要和我大婚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以后能一直见到凉儿吧!我记得母后跟我说过,这要送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人,我想这个应该给凉儿!”
许凉歌看着强塞进自己手里的东西,玲珑剔透的白色润玉,摸起来极为暖和,不难看出是珍品,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块玉有处明显的缺口。
发现对方没有说话,呆愣的北野辰,一下子就委屈的咧着嘴继续问,“凉儿不想要吗?”
她摇摇头,“没有,只是辰儿这时送我,我不知道应该送辰儿什么。”然后她攥紧手掌,将玉包裹住,母后?这应是逝去的皇后送的。
既然他们不久就要与彼此共度余生,那她为什么不收下呢?
“不用!阿辰与有这块相同的,母后说,天底下这样的玉只有两块,一个在凉儿手里,一个在我手里。”对方眸明晃晃的,极为真诚。
他们在彼此的人生中才相遇过两次,就要成为夫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代里,许凉歌看似选择很多,但只有她知道,她只能选择他。
因为这是命。
第十五章 信命的结果()
许凉歌收下玦的第二天,她就带着两个丫鬟乘坐马车回到家中。
等停下后,两个丫鬟站在马车边上,将坐在其中的人扶出,然后对其中一名丫鬟说道:“你先带着素衣熟悉熟悉这里,巳时再到我的房间。”
“是,小姐。”雪安恭敬的回道。
许府此刻一片寂静,身穿羽蓝色长裙的女子走进去,便看见坐在前方的许宗德。
“爹。”
许宗德扔向她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仿佛无声的指责什么。
他虽说让她自己挑选夫婿,但他仍是没想到对方一点也没跟他商量,还在晚宴上说了出来,但那不输男子的气概让他骄傲,真是,真是让他气不得,恨不得啊!
她莞尔一笑,自顾自的说道:“凉歌即将出嫁,以后不能长与爹见面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不要总觉得自己年轻,家里的人虽然都陪你许久,但最懂事的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