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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的贴身丫鬟,卖身契定在我这里喽?”颜若倾笑眯眯地问。
“小姐,婢子知道给小姐抹黑了,可是看在婢子平日里尽心伺候小姐的份上小姐不要发卖婢子啊!婢子知道错了小姐!”瑞荷裹着斗篷跪在地上朝颜若倾磕头。
颜若倾嘴角含笑,“你确定卖身契在我手上?”
瑞荷不明白颜若倾为什么这么问,但看颜若倾的架势好像她一说确定就上当了,眼珠子转了转道:“婢子的卖身契在太太手上,是太太担心小姐身边没人伺候,让婢子服侍小姐的。”
这下,颜若倾笑意更浓了,“可是……兮儿是没有卖身契的。”
没有……卖身契?没有卖身契!?怎么可能?做下人的怎么没有卖身契?不,四小姐一定在试探她!
“小姐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你要不信的话大可以去官府查,兮儿的名字绝对不在里面。”
兮儿是颜方从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孩子,直接送去蝶尘谷给颜若倾作伴,自始至终从没签过卖身契。不仅如此,月离月泠在秋庄长大,同样没有卖身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说原先大家没往朱氏身上想,结果瑞荷一句卖身契在太太那就知道她是朱氏的人了。
她是瑞荷,跟着颜书月进宫的瑞荷!这点毋庸置疑。
于是,大家看朱氏母女的目光都带了嘲讽,臊得颜书月满脸通红。
“来人!将这贱婢抓起来!”林暮一声令下,就有人上前抓住瑞荷,临时找来根绳子把瑞荷五花大绑。
“不……不是这样的!”瑞荷还想挣扎,结果被人群里一少年劈晕,看着颜若倾的目光带了讨好的意味。
“小若,这丫鬟交给你处置吧,可别轻饶了。下人污蔑主子,按理是要斩首的。”林暮在心底很反感奸滑的恶仆,小时候宫里面的宫女就没少给她脸色看,后来有太后出面,大家才对她恭恭敬敬。
“谢过郡主。”颜若倾欠身道谢,外人面前该有的礼数还得有。颜若倾不会因为林暮刚才的袒护就恃宠而骄。
“颜太太,你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哭天喊地,害得大家差点以为小若出了事,差点毁她名节,你是不是该道个歉?”林暮不打算放过朱氏,不给她下点脸面不解气。
朱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觑了颜若倾一眼。
按照从前,善解人意的颜若倾一定会站出来表示不用了,朱氏是她的长辈,也是因为太过担心才慌了手脚,可现在,颜若倾根本没有要为朱氏说话的意思。
朱氏心里恨得不行,扯着僵硬地嘴角赔笑:“倾儿,是伯母的不是,害你受委屈了,我也是……关心则乱,你别怪伯母。”
“伯母记得,下次莫要再犯。”颜若倾没有说没关系,而是顺势教训了她一句,叫朱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直憋得心口发堵。
这场风波总算渐渐平息了,众人散去。
离开前,颜若倾回头,复杂地看了眼身后亮着烛火的房间。没有逸王,她今天就着了朱氏母女的道了。
谢谢。
这话颜若倾只能在心里默念,下次吧,下次一定找机会还他这份情。可是……赠药、惩治石管家、清茗楼开张时秦爷的闹事以及逸王出现,大家以为他是清茗楼的后台不敢再小觑,加上今日宫中,貌似她欠他的情,已经多到还不起了。
看着颜若倾平安离开,慕宸逸打开门,望着她远去,只要她平安就好,然后闪身离开,余下房内继续燃烧着的红烛。
回到明会宫,宴会还未散。偏殿发生的小风波不过是几个无聊的,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和插不上话的贵女们感兴趣,那些大臣以及心系朝政的年轻男子陪皇上饮酒,聊天下大事。
时候不早,太后已经带晗成公主休息去了,林暮坐回自己的位置,与颜若倾一起欣赏宫中司乐安排的舞蹈。
对面的逸王也回到位子上,与前来敬酒的大臣喝酒应酬。
宴会接近尾声,承元帝很尽兴,而就在快要散席的时候,慕宸逸突然郑重地走出来,深情地望了眼颜若倾。
颜若倾:“……”
他要干嘛?为什么她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逸王单膝跪地,英挺的背脊像青竹般笔直,“父皇,儿臣最后想请一道圣旨。”
“哦?说来听听。”
043()
慕玄昊心里“咯噔”一记,不敢迎上慕宸逸的目光。
他不敢说!倘若颜若倾没有活下来,随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可颜若倾活着!她就在那里,安安静静坐着,带着满满的讽刺看着他。
当时,慕玄昊对外宣称,颜若倾暴毙而亡,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
慕玄昊脑门上冒了冷汗,转了转心思,硬的不行来软的,“七弟,五皇兄知道你一直孤身不肯娶妻纳妾,可你相中的是你的五皇嫂啊!传出去,咱们皇家的颜面何在?你放心,将来皇兄一定为你物色一位良配。”
这种情况下,慕玄昊聪明地选择服软,成功塑造一个兄长宽宏大量的形象。
不过慕玄昊疏忽了,慕宸逸从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尤其在这件事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手!
“难不成五皇兄还想让颜四小姐再死一回!?”
“七弟你莫要”
“够了!”承元帝不耐烦地吼道。
为了一个女人,这两儿子在众朝臣面前公然抢夺,简直丢尽了皇家颜面!承元帝气得脸色铁青。最后,大皇子慕昭适时地出来打圆场,“父皇,依儿臣看,不如问问颜四小姐的意愿如何?”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锁定在颜若倾身上,皆好奇这位引起一切事端的女子会怎么做。
事情发展到这里,颜若倾不得不面对。她起身缓缓上前,朝承元帝行了一个礼数。
“你可愿再嫁太子?”承元帝问得直白。
慕宸逸不管不顾地来到颜若倾面前,抓住她的手道:“倾儿,只要你一句不愿意,我就带你离开。”
他急切地望着颜若倾。颜若倾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意。深情的,真诚的,仿佛只要自己点个头,慕宸逸会不顾一切地带她远离是非纷争,从此天涯海角,永远幸福快乐。
可是她把手抽了出来,“臣女愿意。”
臣女愿意
短短四个字像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淹没了慕宸逸的神智,找不到出口。
他挣扎着,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是在做梦,倾儿不会不要他,可是当耳边响起承元帝赐婚的话语,容皇后的喜笑,各大臣的祝贺时,慕宸逸的心仿佛一下子掏空了。
没有心,何来的痛?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整个明会宫人去殿空。颜若倾已经坐上回府的马车离开了。
“小姐你疯了?怎么能再嫁太子!?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兮儿坐在马车里急哭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早晨的时候就该一棍子敲昏小姐不让她去参加嘉宴!
颜若倾靠着软垫闭目不说话,任由兮儿在旁干着急。
她又何尝愿意再跳入火坑?只是在最后一刻,突然想明白了。
为什么自从自己重活以后,慕玄昊和容皇后对她的态度会发生巨大转变?她除了容貌变美外,那就是巫族身份的曝光!
她要报仇,为父母报仇,为之前丧命的自己报仇!
只有当上太子妃获得权势,更好追查父母死亡的原因。而慕玄昊,八成是为了得到巫族精妙的阵法吧!可惜慕玄昊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到,其实颜若倾,对阵法根本一窍不通。
所以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这场交易,慕玄昊什么都得不到,而颜若倾,能得到权势,做更多的事情。
更何况,颜若倾一直有个疑惑,丽棠为何知道爹娘的死另有蹊跷?难道她在太子府发现了什么?所以这一次,她要再入太子府,好好地调查清楚,问个明白!
待报仇以后,她会与慕玄昊同归于尽。
是,重生后的颜若倾,满心只剩下报仇,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她已做好必死的决心!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颜若倾猝不及防,身子往前扑,幸好月离眼疾手快扶住她。
“发生什么事了?”月离问外面的车夫。
不等车夫回话,轿帘掀开,出现逸王颀长的身影。
他阴沉着一张俊脸,伸手拽住颜若倾,将她拽出轿子。
“你要干什么!?小姐!”兮儿惊呼,就要跟下去。
颜若倾一看是逸王,料想他不敢对自己不利,安抚兮儿:“你们在马车里等我。”
“可是”兮儿还是不放心,月离拦住她:“让小姐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吧!”
慕宸逸拉着颜若倾来到一条小胡同,避开嘈杂的街道,月光半照下来,稀薄冷清,在慕宸逸脸上投下一片阴郁。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他压抑着满腔的不甘,质问颜若倾。
颜若倾沉吟片刻,抬眸对上他满是伤痛的眼睛,“民女自问自己与王爷没有多深厚的情谊,王爷为何如此失控?归根究底”说着,她嘲讽一笑,“不过因为民女是巫族后人罢了,否则怎么解释王爷与太子殿下的反常行为?”
“原来你竟这般以为,拿我与他相提并论。”慕宸逸失望,双眼蒙了层晦暗,“他对你做的一切,你忘了吗?”
闻言,颜若倾柳眉轻颦,怀疑地看着慕宸逸。“民女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聪慧如你,怎会不知?”
“太子府王爷安插了眼线?”除了这个可能,颜若倾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慕宸逸知道太子对她做的事情。
慕宸逸沉默不语,默认了。
颜若倾强自保持镇定。慕玄昊对外封锁消息,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她在做倾庶妃的那段时间内,没有人知道她所遭受的磨难,逸王居然能获悉,不简单。
如此说来,他早就开始留意她了?
“王爷不怕我将此事告知殿下?”她问。
慕宸逸坚定道:“我相信你。”
颜若倾怔住。
当今朝堂,各皇子表面平和,暗地里无不在算计对方,逸王能避开太子的耳目在他身边成功安插眼线至今,花费的精力着实不小。如此布局,万一颜若倾去向太子告密,逸王功亏一篑!
他对她毫不隐瞒,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逸王的接近并非带着利益,而是出自于爱?
若他是和太子一样带有某种目的的,那么现在赐婚圣旨已下,无法挽回,他该做的不是来寻自己,是赶紧回府另谋它路。
颜若倾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逸王会真的喜欢她?清醒点吧,别自作多情。
“王爷,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你有自己要做的事,而我也有非嫁不得的理由。民女有幸得上天垂帘,重获新生,早已把个人情感、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为报仇!待仇恨了结,她不会再苟活于世。
慕宸逸放下身段,双手扶住颜若倾的肩膀乞求道:“倾儿,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乖乖躲在我身后,所有的事情让我来扛,好不好?”
望着慕宸逸真挚的眼眸,颜若倾心里没有一丝触动是假的。她也想找个肩膀依靠,幸福地过完此生,只是在报仇的这条路上,危险重重,一不小心会有生命的危险,她不愿让他人搭上无辜的性命,必须亲自动手!
颜若倾倒退一步,避开慕宸逸的触碰,“王爷就当民女是个爱慕虚荣,为了坐上太子妃这个位置,用尽手段的女子吧!”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出了胡同,穿越人海,掠过一片灯火阑珊,颜若倾匆匆回到马车里,急忙吩咐车夫回将军府,做几个深呼吸以平定自己的情绪。
月离对兮儿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小姐现在需要静一静。
赐婚圣旨一下,镇戎将军府的门庭逐渐热闹起来,各大臣纷纷前来送礼道贺,实则拉拢关系。颜仁在太书省七品文郎的官位也上升到六品,再没人敢给他气受,过得如鱼得水。
朱氏一边收礼一边暗恨,把礼物兑换成银子填补库房,想着又能富足段时间了,给颜书月做了身新衣,却被她扔在地上。
“我才不要靠那贱人穿上这些东西!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
“好好好,月儿你别着急,那小贱人与太子的婚期订在她及笄后的三月份,算起来还有近一年的时间,你想想,这一年,什么意外不会发生?”朱氏安慰着颜书月,脑海里思索开了各种手段。
“娘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放心,太子妃的位置,谁也抢不走!”